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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都有人追查。
四更天,最后四个人仍然不见到来。
派往镇南河岸找船的人,却气急败坏地回来了,治安人员出动了丁勇,码头封
锁得极为严密,离埠的客货船,皆事先受到彻底的检查,所有的人皆受到凌厉的盘
诘,没带有合格路引的人,一律先行羁押。
丁勇沿河巡逻,上下远及十里外。
沿河两岸停泊的船只,勒令将帆桨橹篙搬上岸集中保管。
名义上不曾封河,但事实上等于戒严。
捉拿钦犯的消息,全镇皆知。码头甚至重新张贴缉拿榜文,换下已变色的旧榜。
找船的希望落空,得靠两条腿化整为零,踏上潜逃的凶险路,吉凶难料。
“五更初动身,一起走。”
焦灼的杭教主,把心一横决定尽快远遁:“要以快脚程奔向江边,走小路绕远
些,天一亮,咱们就走不成了。”
天一亮道上有行人往来,当然是走不成。消息一传出,大白天也跑不了。
“教主,还有四个人没来。”兰小霞睡眼惺忪,一脸倦态,但仍然强打精神,
提醒乱了章法的教主,注意有人还没赶来会合的事。
“他们恐怕……恐怕中途出了意外,来不及赶到了。”杭教主本想说四个人恐
怕凶多吉少,总算说不出口:“再等下去,明天休想动身了。”,
“我带两个人在此等他们。”无精打采的阴神说:“四个人中有两个是我的亲
信门人。你们先走,如果天亮他们还没来,我仍要等。”
“灵姑,你走。”陈门主坚决地说:“我等。这一带我不陌生,天亮后向东走,
绕远些,不会有人向东追。走吧!南京见。”
一声长啸从南面传来,声震屋瓦,声源似乎近在里内,破檐掉落十几块瓦片,
坠地四分五裂。
“恐怕真的谁也走不了啦!”副教主南人屠惨笑:“必定是绝剑那混蛋追来了,
而且堵住了咱们的进路,他已经知道我们躲在这里。”
“我去找他谈。”白藕堂堂主天下一笔攘臂而起:“这混蛋是一大祸害,他不
死,咱们灾祸不止。”
“他不会见你,除非杭教主亲自去找他。”
月华门外堂主夺命飞虹李如花苦笑:“他一定布下埋伏封锁,一枚暗器便可勾
消任何闯入的人。那狗东西心狠手辣,除非他能得到贡船的财宝,不然绝不会放过
咱们任何一个人,甚至得到财宝也会杀光我们。”
长啸声再起,这次是从东面传来的。
“他真布下封锁。”杭教主倒抽了一口凉气:“表示他的人比我众多。天快亮
了,哨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全力集中向一处快速闯出,别无他途,准备吧!一旦
发动,务必有多快就走多快,不能回头。诸位,天色黑暗,互相策应十分困难,咱
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不需郑重准备,他们的行囊早就丢光了,随身携带的物品不多。只需分派人手
分组支援便够了。
正在分配突围的次序,一声惨叫,所有的人皆惊得跳起来,火速抢出屋外。
外面本来派有一个警戒,却不在警戒位置上。
刚才的惨叫,肯定是警戒的人濒死的惨叫声。
屋左通向石人头镇小径中,相距约二十步左右,屹立着一个模糊的黑影,手中
剑反射星光不住闪烁。
“杭教主,交出贡船换你的命。”果然是绝剑徐飞扬,那把追电剑反射星光,
远在二十余步外,似乎仍可感觉出沏骨的剑气袭人。
“我和他谈。”兰小霞隐身在屋前的杏树下,长身而起要向外走。
“不能去。”
阴神低叫:“路两侧有人潜伏,所以他在远处诱我们出去。”
“可是……”
“仍想用莫须有的财宝藏匿处骗他?”阴神失声长叹:“换了你,你仍会上当
吗?这个人阴鸷暴烈,上了一次当,已把我们恨入骨髓,还会再听你空口说白话?
免了吧!你接近不了。”
“杭教主,你怎么说?出来吧!我等你说。”对面的绝剑不耐地催促。
“你来吧!我等你当面谈。”藏身在草丛中的杭教主高叫,不敢闯出面面相对。
“这样谈也好。”绝剑说:“你有交出贡船财宝的诚意吗?其他事故,一切免
谈。”
“混蛋,你以为我法力无边,把一船财宝装在乾坤袋里交给你吗?”
“当然你得带咱们去取。”
“好吧!咱们回扬州。”
“一言为定。你们一个个出来,解下身上的兵刃物品丢出路外,张开双手向我
这边走。杭教主,你是第一个,来吧!我等你。”
简直开玩笑,可以预见的是:出去一个捉一个,毫无反抗的余地。一旦被捉,
唯一的下场是任人宰割。
“你这混蛋好阴毒。”杭教主破口大骂:“本教主必须有剑在手,宁死不辱。
天亮之后,本教主向你单挑,你敢不敢?”
“哈哈!单挑决斗,早就不时兴了。在湖广,你曾经给在下单挑的机会吗?你
只是一个只会倚仗人多的低贱贼王八,你配向我单挑决斗?去你娘的狗王八,哼!”
单打独斗,绝剑哪敢夸口?双方曾经交过手,杭教主一比三也撑下来了。
激将法失效,杭教主受得了漫骂,不再回嘴,打出信号退回房舍,立即分派人
手摆阵,重施死守故技,情势已不容许他们出击突围。
十五名男女,守着一座房屋已嫌人手不足,出击突围势如扑火的飞蛾,决无侥
幸可言。
外面有几个人轮番骂阵,所有不堪入耳的脏话全部出笼,可知绝剑无意黑夜攻
击,双方皆在等天亮生死一搏的时刻到来。
◇◇◇ ◇◇◇ ◇◇◇
天终于亮了,朝阳下,遍地银霜,寒气袭人。
晚上如果风小,天宇中没有云层,地面就会结霜,白皎皎给大地盖上银妆。如
果有人走动,不可能不留下脚印靴痕。
没有脚印靴痕,可知没有人接近房舍探问。
杭教主据说法术无边,毒药使用得出神入化,有摆妖阵的能耐,敢接近打探或
闯入骚扰的人屈指可数。
绝剑不是傻瓜,那些请来大家发财的朋友,也不是真的亡命,可不想逞强枉送
性命。
他们是发财而来的,发财而需要付出性命做代价,只有猪头才会做这种蠢事,
因此不可能有人奋勇争先,财宝还不知道在何处呢!既没看见,也没摸到,犯得着
吗?
一教一门以及钦差府走狗,都是有组织的组合,在组织规则的驱使下,不得不
听命进退,身不由己,才会奋勇争先。
绝剑的人并不急于袭击,野兽已经入陷,用不着操之过急,有的是时间,至少
得让阱中的猛兽饿得半死,再动手还来得及,危险性将减至最小限度。
十四个男女,在村口三十外的大树下,有说有笑早餐,有酒有肉大快朵颐,是
从镇上买来的。
看到绝剑的人数,杭教主后悔不迭,十四个人,就把他们十五个高手中的高手
拖住了,如果昨晚突围或者决战,结果将局面全部改观,甚至可能一举歼灭这十四
个武功并不怎么高超的男女。
“我怎么这样蠢?”杭教主当着门人弟子面前,拍着自己的脑袋自怜自责:
“昨晚便该一口气宰光他们的。准备出去,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杭教主。”
站在屋角的陈门主惨然一笑:“他们后面的人赶来了。”
里外的小径草木映掩处,人群正鱼贯而行向这里接近,速度不徐不疾,气势浑
雄人数不少,隐约可分辨身上携有兵刃,当然不可能是本地的乡民走动。
“湖广钦差府的走狗。”夺命飞虹看清在最前面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他
们怎么可能也跟来了?而且能正确地找到此地来。”
“我们那四位弟子招了供。”杭教主咬牙的说:“看来咱们过不了这一关,天
绝我也。”
“生有时死有地,没有什么好怕的。”陈门主脱掉腰裙扔掉,这种农妇腰裙材
料差,搏斗时碍手碍脚:“拼一个算一个,我负责对付那个什么离魂姹女。杭教主,
你是主将,把全部精力用在搏杀上,杀一个算一个,别被这妖巫缠住了,她是绝剑
请来对付你的。”
“你不要管,这次我要在三丈外杀死她。”杭教主咬牙说:“她还不配在我面
前充人样。”
视界可及一里左右,湖广钦差府走狗已可看清,人数约在二十人左右,不算多。
其中没有镇江钦差府的走狗,可能被赵辛吓跑了。
青面妖一刀当先,接近绝剑一群约二十余步,向侧一绕,越野走,移向农舍的
东北角,占住一处草坪,与绝剑的人保持三四十步距离。
小径那一端,又出现人群。
杭教主的十五个人,一个个脸色泛灰。
这时想逃走,已经没有机会了。
共来了二十二名男女,打扮皆是村民装,但人才出众,流露的气慨毫无村民味。
为首的人,赫然是赵大,或者叫韩税丁。
英华姑娘仍穿了村姑妆,两截土青布衫裤,手中握了连鞘剑,神色冷冷地。
绝剑认识她,颇感惊讶,不住在众人脸上搜视,希望找出赵辛来,以为赵辛化
装混在人丛中。
赵英华一直与赵辛走在一起,应该同来的。
从前,绝剑从没把赵辛放在眼下,经过几次冲突,情势完全改观,对赵辛深怀
戒心,甚至不希望与赵辛碰头;任何一位高手名宿,都对鬼见愁赵深怀戒心。
赵辛不在,二十二位男女占住了西北角,不与外人打交道,像是来看热闹的。
青面妖也认识赵英华,并没介意。
上次在湖广,出面与赵辛、赵英华、绝剑以及一群旅客打交道的人,是血魔隆
四海,其实青面妖也在场,但并未出面。
这次是第一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