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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已不由他多想,脱身要紧。
他根本不能下杀手相搏。
在这次的行动布局中,高邮群雄只是供利用的目标,供助势的有利棋子,一旦
有了死伤,肯定会影响全局。
“不可穷追,危险。”高身材黑影急叫,叫声已有漏气的现象,声音变了,可
知真力耗损得相当可观:“这个人非常了得,像个铁打铜浇的人,肌肉的反应极为
猛烈,为父想胜他亦非易事。”
“爹,看清面貌吗?”
“他也蒙了脸,怎么看?猜想可能年纪甚轻,勇悍绝伦禁受得起重击,为父自
诩三十年罕逢敌手,今晚终于碰上了劲敌。丫头,今后须特别小心,如不能查出这
人的底细,咱们将有大麻烦。”
“对他一无所知,怎么查呀!”
“他说卓家隐着惊世的高手,他估计错误,定然把为父看成卓家的人,这就是
可查的线索,他必定与卓家有关。只要咱们留心些,不难找出蛛丝马迹。”
“会不会是浑天教与月华门的人?”
“有此可能。先回去再说。” □□ □□ □□
一连三天,鬼见愁皆带了徐飞扬和兰小霞,在城内城外走动,向蛇鼠们打听各
路水贼的消息。
他们的重点放在猪婆龙那股水贼的动向上。
兰小霞扮成村姑娘,脸蛋经过染色化装,不再是美得令人屏息的少女,却像他
的使女丫头。
绝剑正好相反,穿了武林朋友喜爱的对襟水兰色锦绣长衫,耀眼的皮护腰,沉
重的追电剑,神采飞扬英气勃勃,站在李雄身边,不像随从保镖,气势上却像主人,
夺了主人李雄的风采。
人是衣装,李雄的确不像主人,仅穿了宽大的青色长衫,赤手空拳,英俊的面
庞没流露杀气,即使佩了兵刃也吓唬不了牛鬼蛇神。
这种宽大的像道袍、与儒衫有别的长衫,超然有出世的飘逸气质,缺乏震慑力,
与绝剑那充满霸气的打扮,气势上差了十万八千里。
主人一定有钱有势,聘请的保镖打手,武力当然比主人高强,主人不需表现霸
气,除非他表现出会武功的特征。
李雄的身份证明是京都官吏,当然不必自己做打手。
地方的蛇鼠果然肯和他合作,至少表面上没流露出仇视神情,有些人居然表现
得相当热心,免费提供许多地方牛鬼蛇神活动的消息。
至于消息是否可靠,任何人也不敢保证。
州境附近,有案可稽的水贼,有八九股之多,方圆三四百里的活动地域,想查
踪迹谈何容易?
船是流动的,可能派有眼线在州城附近看风色,即使知道某一股水贼今天在何
处逗留,明天也可能已远出百十里外了。
所以蛇鼠们供给的消息,谁也不敢说是假的,问题在于时效的变化,时效绝不
是单方面可以控制的。
本地的龙蛇对他的活动,不敢掉以轻心,表面上不加干涉,甚至给与方便,暗
中仍然派人留意他的动静,戒心并没有松懈。
土地神更是心懔懔,怕他进一步施压要求合作。
眼线已查出他的住处内,陆续住入的男女,连自己将近二十名,通常每天分头
外出打听消息,每两或三人一组,昼夜皆有人悄然出外走动。
卓家的戒备依然森严,卓香君大姑娘也更换了村姑装,和一些蛇鼠秘密出没,
留意陌生人的活动,不时出现在李雄左近,像伺鼠的猫。
总之,李雄绝剑一群过江的强龙,已有效地吸引了高邮地方龙蛇的高度关注,
他们的动向已成为注目的中心,也认为他们的查贼活动,没有损害本地龙蛇权益的
危险,仇视抗拒的心理逐渐趋于淡薄。
猪婆龙的作案范围,南端止于邵伯湖,北至天长县,不会在仙女庙下手作案。
没有意外事故发生,似乎连小冲突都罕见,地方龙蛇对这群京都人士,皆感到
莫测高深。
这天三更时分,三个人影悄然出门,在河畔乘小舟渡过漕河,登上西堤向北疾
走。
西堤是原来的高邮湖堤,南起邵伯湖扬州地境,北至宝应县进入淮安。
以往内河未挖之前,漕河的水道经过高邮湖,内河挖通之后,船只不再受风涛
威胁。堤绕湖东岸蜿蜒北伸,工程浩大极为壮观,巨大的柳树成林,向南北伸展至
天尽头。
东面约半里左右,是十余年前挖通的内河,或称康济河,漕舟往来时极为壮观,
两三百艘漕舟鱼贯航行,夜间只看到漕河灯光。
一般的民船,也经常十艘八艘结伴同航,以防水贼抢劫漕舟(漕舟不一定运粮
食),漕舟有官兵或丁勇护送。
秋冬水浅期间,东西两堤热闹得很。
北航的漕舟或官船,皆由官府派沿河的民众牵缆,把船往上游拖曳,各县各村
镇的男丁,出役做牵夫,苦不堪言。
夜空寂寂,波涛汹涌,堤上的柳枝摇曳,早凋的柳叶漫天飞舞,八月秋风凉,
走在堤上倍感凄清。
李雄一马当先,健步如飞。绝剑傍着兰小霞急走,像个忠诚的护花使者。
绝剑有意挑逗亲近兰小霞,浑天教的人众所周知,不以为怪,连兰小霞的老爹
浊世威龙也不闻不问。
唯一的障碍,是兰小霞并无接受的表示,虽则拒绝的态度并不坚决,欲即欲离
芳心难测。
绝剑是兰小霞的保镖,是众所公认的事。
另有人明暗中监视绝剑,绝剑也毫不介意。
任何一个黑道组合,对被胁迫就范的人,不可能放任其自由活动,派人监视是
正常的控制手段。
官道在东堤外侧,以往则在西堤下,目下西堤的旧官道早已废除,夜间西堤上
不会有人活动,旅客更不可能在西堤上出现,因此三人健步如飞,不会引起乡民的
注意。
后面的两里地,陆续有人跟踪,当然不可能是旅客,更不是沿途村镇的乡民。
三人似乎不知道后面有人跟踪,赶路的速度始终不变。
过了樊良镇,已经是四更正,半个更次仅走了约二十里,速度不算快。也许,
他们有意让跟踪的人跟得上。
绝剑和兰小霞,皆不知道他的计划详情,早就申明听他指挥,他的重要行动,
也从不透露细节,这次乘夜北行,事先他没透露去向。
过了樊良镇,绝剑终于提出疑问。
“李老兄,到底要前往何处,不会是前往淮安吧?”绝剑急走两步打破沉寂:
“透露一点好不好?”
“快到了。”他头也不回信口答。
“到了何处?”绝剑不死心追问。
“届时自知。”
“自知什么?”绝剑大为不悦:“我根本没到过这一带地方,甚至不曾在江淮
行动。我闯荡的地区,绝大多数时间在河南山西一带。”
“咦!你到湖广想行刺陈税监,不从河南至武昌,却反而绕道到南京乘船西上,
岂不可怪?”李雄脚下一慢,扭头惑然问。
“上月初我从商丘到凤阳,顺便行脚南京。”绝剑泰然解释:“碰上从湖广来
的朋友,谈及陈税监的暴虐,朋友吃了大亏几乎送命,气愤填膺。我一气之下,想
到湖广走走。其实,我并不想真的行刺陈税监,我不是以伸张正义为己任的剑客。”
“哦,想找机会获取财势,我知道。你我是一丘之貉。”李雄脚下重新加快:
“徐老兄,机会来了,听我的策划安排,一定可以成功。杭教主会分给你我一两万
财宝,比行刺的风险低一百倍。”
“但愿如此。”
“而且,我另有打算。”
“什么打算?”
“顺便把扬州两处税监的上贡船捞走。”
“高税监的皇贡,确是用船走漕河上京。暨税监的财宝,则起旱走徐州,认为
陆路安全,不至于船一翻就流失净尽。”绝剑用行家的口吻说。
李雄脚下突然加快,一阵沉默。税监暨禄专征盐税,兼卖私盐,把盐税加重了
三倍,私盐所获更年近百万。
他认为皇贡必定以船运为主,并没留意打听,所以不知道暨税监的皇贡是从陆
路运京的。
显然他的消息,没有绝剑灵通,现在居然提出要乘机劫取高采暨禄两税监的皇
贡,笑话闹大了,哪有能力分水陆两途劫皇贡?一教一会的人,全部人手不足一百
数。
“你另有计划?”绝剑得不到回答,提高嗓门追问。
“以后再说。”李雄显得有点不耐。
“你办事神秘得很。”绝剑有点不耐。
“神秘是成功的保证。”李雄冷冷地说:“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失败的风
险。谁要是走漏我劫宝的天机,而增加风险或导致失败,我与他誓不两立,绝不许
任何人妨碍劫宝大计的进行。徐老兄,请不要多问。”
“你不要指桑骂槐胡说八道,似乎认为每个人都有走漏天机的可能。我告诉你,
我劫宝成功的念头,比你更急切,你的劫宝大计最好一定成功。”绝剑有恼羞成怒
的神情流露。
“咦!你们两人怎么在一起就你讽我刺?”兰小霞不得不出面干预:“你两人
一用勇一用谋,各展所长应该不至于意见相左呀,李雄,后面好像有人跟来。”
“如果没有人眼来,就不起作用啦!咱们的住处,昼夜皆有不同的人监视,为
保护他们的利益而用尽心机,也无形中助了咱们一臂之力。”李雄似乎真有未卜先
知的神通:“那是闹江夜叉黄河清的人,这混蛋与猪婆龙有交情。这一段湖面,经
常有猪婆龙的眼线活动,前面二十里的界首集,是水贼们在集北河道抢劫的好地方。”
“哦!你真摸清了附近的情势呢!”
“所以,我选择这附近做劫皇贡的好地方。”李雄又无意中泄露天机:“往北,
是淮安地区水贼的势力范围。大水贼水怪汪洋的猎食场。两地的水贼,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