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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娘的!”他沉喝,一脚把太湖神蛟踢得倒摔出丈外。
“啊……”太湖神蛟飞摔时狂叫。
他的嗓音完全走了样,上下门牙各断了两颗,嘴唇烂裂鲜血迸流,砰然倒地拼
命挣扎爬起,再狂叫一声前仆。
几乎在同一瞬间,赵英华扑向魔掌丧门方亮,像是平空幻化,斜撞入对方怀中,
锋利的小匕首,贯入魔掌丧门的中腕穴,贴皮护腰上缘插入四寸。
一扳一带,暴退八尺。
“呃……”魔掌丧门的双掌来不及击出,做梦也没料到英华切入的身法如此快
捷,根本来不及有所反应,匕首人肚算不了什么。匕首窄小创口不算严重,但一扳
之下,创口加宽三倍,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厉叫声中,掩住肚于前屈,摇摇欲倒。
一照面,优胜劣败,旁观的六个人,并没看清变化,肴到倒下的是自己人,大
吃一惊。
“毙了他们!”终于挫倒的魔掌丧门竭力厉叫,被抢出的同伴扶住了。
另一同伴翻转太湖神蛟的身躯,感到手足无措,满脸全是血,嘴巴成了一个血
肉模糊的大血洞,如何抢救?
四个人已别无抉择。同声怒吼,两刀两剑光芒迸射,向赵辛集中。
“替你们除名。”他也沉喝,声如雷震,夺来的分水刺吞吐如灵蛇,点打挑拨
见光不见影,指东打西旋了大半圈,刀飞剑抛,人体四散。
分水刺基本的原型是鱼叉演变的,只不过仅用一尖而已。
尖后有一枚短倒钩,刺中鱼便不能滑脱,有如钓钩。在某些落后地区,仍有人
使用单尖的鱼刺,但长度可能有六至八尺。
另一演变出新的分水钩,那枚倒刺加大加长,便成为钩了,用途比分水刺更广
泛,可用来钩取物品,可用来攀爬船舷。
分水刺比他的浑铁短枪轻两倍,威力却可怕得多,刺尖后的倒刺在贯入人体时,
猛地一拉,钩裂肌肉,不但可令人痛昏,创口也令人做恶梦。
幸好他无意在这些人身上,制造严重的伤害,对方的身份虽然可以肯定是歹徒
恶棍,但彼此并无仇恨。
太湖神蛟是太湖水贼,魔掌丧门是黑道巨擘,以往从未谋面,听说过其人其事
而已,不便下毒手。
所有前来发横财的江湖龙蛇,都有权争夺贡船的财宝,不能以这些人是妖邪凶
枭便挥剑除魔,那不是他的事,他就是劫皇贡的首要罪犯,都是一丘之貉,不需同
类相残。
分水刺对付兵刃,切入掌劈脚飞,偶或在手脚不重要的部位,刺出一两处不轻
不重的创口。
在人影急旋中,惨叫声和人体摔击声齐发,犹如摧枯拉朽,如汤泼雪。
英华插不上手,终于抓住机会扑出,按住一个滚动的大汉,扭转右臂将人结结
实实的按住了。
“来不及问口供了,快走。”赵辛一闪即至,拉起她顺脚将那人踢滚出丈外。
村内人影抢出,呐喊声震耳。
两人向东飞奔,敌众我寡不可被缠住,远出两里外,后面迫的人落后里余,没
有人再追来了。
“这些人是何来路?”
赵英华脚下放慢:“好像都是些妖魔鬼怪,真该下杀手的。”
“在扬州附近活动的人,绝不会是有声望的英雄豪杰。”赵辛丢掉分水刺,柳
枝早就丢掉了:“他们有权发横财,哪能对所有的人下杀手?除非有人真正威胁我
们的安全,不然就不需除掉他们,别让江湖朋友指责我们意图独吞,没有理性地消
灭竞争者。这些人必定与史百万有关,不能公然上门探口风了,先找地方歇息,晚
上去。”
“史百万是豪绅,这些人可能是他的打手护院,但却把我们看成月华门的人,
说我们是月华门的漏网之鱼……”赵英华提出疑问。
“已经有人找到月华门的人。”
赵辛心中大感不安,他想到阴神傅灵姑,想到那一段情:“应该不是这群杂碎
所为,这些二流魔道杂碎,还奈何不了月华门。我耽心的是……”
“辛哥,你……你耽心月华门?”
“月华门的人会招出我和绝剑,我能不耽心?”他掩饰的理由十分合理:“向
北找小村歇息,前面很可能是下雷塘,绕远些。”
他把魔掌丧门太湖神蛟,说成二流魔道杂碎,却是违心之论,也表示他心中不
安。
这两位一魔一匪,在魔匪两道中,都是一流的杰出人物,江湖朋友没有人敢贬
他们为二流。
见面一亮名号,真正的一流高手也会闻名心惊,所以两个家伙没动手就自亮名
号,以增加心理上的威胁胜机。
“那时你叫赵雄或李雄,通缉榜上也没有你和绝剑。一教一门的人招出你们两
人,也没有人重视,放心啦!”
赵英华自以为是,忘了追查者不放过任何线索的规矩:“月华门应该和浑天教
的人走在一起,怎么跑到城北来了?鹰扬会的消息恐怕靠不住,杭教主并没在城南
三叉河一带藏匿。”
“一教一门的人活动并不积极,不知在弄什么玄虚。如果贡船真的被人黑吃黑
夺走了,他们应该比任何地方的人更积极寻觅。”赵辛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分析的
情势也似是而非。
这件轰动江湖的大案,引来各门各道的牛鬼蛇神为数众多,仅四处钦差府的走
狗,就足以把一教一门的人当点心吃掉,一教一门的人怎敢积极活动?在樊良镇几
个人一露面,就几乎难逃大劫。
“你怀疑其中有诈?”
“兰小霞的说辞,似无蒙骗成份。下次再捉到她,就知道真相了。目下最重要
的事,是查月华门的那些人,落在哪些人手中了。天一黑,我就准备弄一两个活口。”
“哦!你像是很急……很有点急躁。”赵英华捕捉他脸上的神色变化,颇感诧
异。
几天相处,他一直就神情轻松,大敌当前也毫无所惧,搏斗时大而化之不当一
回事,从没流露急躁的神情,这次的神情变化太突然,难怪引起赵英华的注意,感
觉出他的情绪反常。
“我承认情绪有点不稳定,但还不至于急躁。”
他呼出一口长气,恢复冷静:“这条小路伸向西北,我们愈走愈远了。雷塘在
东南,我们走的是相反方向。前面有几家农舍,就在这里等天黑。”
口口 口口 口口
那座设埋伏的小村,乱得一蹋糊涂。
追逐的人陆续返回,要追的两个来路不明的人,逃走的速度太快,人追丢了,
不得不失望地撤回。
八个人皆受伤不轻,为首的魔掌丧门和太湖神蛟,伤势最为严重,救伤的药物
只能救急,必须赶快就医。
魔掌丧门的匕首伤深入内腑,幸好小匕首的体积小,内脏还不至于一团糟,但
内充血非同小可。
太湖神蛟掉了两排门牙,嘴唇碎烂灾情惨重。
两个为首的人无法再负责指挥,好不容易处理妥伤者,所有的人登上小船,这
处埋伏区被逼放弃了。
船驶入上雷塘,靠上了雷塘史家的专用码头。
史家大院傍水而建,是一座宏丽的花园大宅,建有二十余栋楼房,庭院深深,
院外也花木扶疏,外观像一座富裕的村庄。
所建的码头可泊二十余艘船艇,可媲美漕河沿岸的小市镇码头。
不久。四艘快船出发,每艘船有十名大汉,三名船夫六支桨,以快一倍的速度,
重返那座小村。
魔掌丧门有二十二名高手,结果八名受伤,这次人手增加一倍,应该可以收拾
逃走的两个人了。
口口 口口 口口
扬州并非平阳的水乡泽国,城内城外都有山,虽然所有的山、冈、岭都是小而
微,但本地人仍然称为山。
比方说,城内东南隅的第一名胜康山,其实是漕河所积淤泥所堆成,上面还建
了大文豪董其昌题名的康山草堂。
江都县衙西面的浮山,上面有一块四五丈长三尺余高的殒石。西北五里外的蜀
冈,更绵亘四十余里。
赵辛和英华歇息的几家农舍,就位于一座长冈下。
冈高不足五丈,草木葱茏,登上冈脊,可远眺东南数里外水波粼粼的上下雷塘。
向西望,小山起伏溪流四溢。
朴实的乡民,一听他俩询及雷塘史家,一个个脸色大变,一问三不知。
几家农舍皆是老弱或妇孺当家,有大半年轻人逃税不知所终,有些则在囚牢做
苦工。
有一半田地被充公,几次拍卖也找不到买主,只能任由田地荒芜,日子难过。
苛政猛于虎,其实比虎更残暴一万倍。
猛虎仅十天八天吃一个人,苛政却杀死成千上万人。有几个税监兴趣一来,就
屠村作消遣取乐。
陕西关中的税监梁永,绰号叫梁剥皮,与山东的税监马堂,徐州的陈增,镇江
的高采,都晋身御马监。
梁剥皮在陕西,十天半月就来一次清乡屠村,活剥欠税男妇取乐,搞得关中烈
火焚天,血流盈野,比强盗劫掠更惨烈百倍。
天下的百姓,都在苟延残喘,城市流民成千上方,强盗匪贼全是亡命,弱肉强
食天下汹汹,黑道的各种组合风起云涌有些组织拥众上万,不足为奇。
史百万是豪绅,是交通官府的特权人物,难怪村民一听他俩问及这个人,一个
个噤若寒蝉。
未牌末申牌初,天色尚早。
两人不在农舍中歇息,在屋侧的竹丛下椅竹井肩假寐。风一吹,竹丛摇曳,吱
吱嘎嘎的扰人清梦。
飘落的竹叶洒落在身上,也会引起感觉上的反应。
他们都是感觉锐敏的人,风吹草动也自然产生警觉,倚在竹上假寐,事实上难
以安然入梦。
原定晚膳后动身,上雷塘距此仅四五里,脚程稍放快些片刻可到,有充裕的时
间休息养精蓄锐,其实心有警觉,不可能获得完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