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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叹息一声,“上辈子,你不是很主动就亲了,为什么轮到我就没这个运气?难道老道士的样子反比我现在俊?”
胡仲贤大笑,转过头去,“你在胡扯什么?你那时候……一点也不老。”
秦少微笑着将胡仲贤的肩扳回来,胡仲贤看到他认真的眼神,那其中并没有笑意。
他朝他俯身过来。
胡仲贤突然浑身僵硬,他有种要避开的冲动,为什么真正失而复得的感受,与想象中,与记忆里会全然不同呢……
随后他又压制了自己这奇怪的念头。
但,这就是遇真子啊,冥府中那青色光芒就是明证。这一生他已经完全脱胎换骨了,所以有着不一样的行为,不一样的思想,可他其实还是他啊。
两人的唇轻轻触到一起,温暖柔软。
纪无华加快了脚步,并往后瞥了一眼,果然身后的人也跟了上来。
拐过街角,是条死路,路上空无一人,他发觉自己跟丢了。
“怎么搞的……”他摸着头嘟囔了一句,转过身来,被如幽灵般无声无息立在身后的黑衣道士吓得猛地跳了起来。
纪无华打量着魏进,良久没什么表情,他也没追问他为何跟着他。
倒是魏进先朝他讪笑起来,“好巧啊,……正好跟你顺路!”
纪无华静静看了他一会,魏进被他阴森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只得装模作样往左右望了望:“你……道长去要哪里?”
纪无华微微笑了笑,满是嘲色。
魏进才觉察这句话跟上一句没接上,导致漏了馅,正想着要说句话来弥补,抬头见纪无华已经转身,慌忙叫道:“等等,等等……那日,你说我一世贫穷可是真的?”
纪无华住了脚,回头朝他看了看,似有深意,“一世贫穷能得善终也未尝就是坏事,比起无端端代人惨死,在地狱中饱受煎熬,岂非好过万倍!”
“啊?”魏进听这话似乎话里有话,他自负聪明却也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在他看来,如此穷上一辈子,才真正是人间惨剧,这傻道士懂什么,心中嘀咕了几句,到底不死心,道:“烦道长给我算一卦,要怎么才能改了这穷命?将来发达了,在下定有重谢呀!”
纪无华定定看着他,一字字道:“我从不给人算命。”
他那厢冷淡,却阻不住魏进的嬉皮笑脸,“道长上次不是已经说过两句了吗,怎么能说‘从不’两字呢?若真有这么一戒,横竖也早是破了,何不多说几句……要不,就当日行一善也行啊,道长你是修行之人……”他话还没说完,眼前一花,人突然不见了。
魏进吓一跳,项间一凉,转头看,却是纪无华不知何时到了他身侧,伸手抓住了他的脖子,面无表情看着他:“善?你可知道我是恶是善?也敢来纠缠!”
那手指冰冷彻骨,不似常人,魏进连打两个寒战,心下不由骇然。
纪无华见他露了惧色,更是笑了起来。
笑声中,那张脸突然变化,皮肤由眼睛周围开始溃烂,直到化成黑色,双眼充血般通红,额上赫然冒出两只角。
魏进瞠目结舌,只觉得对方的手劲道奇大,将自己慢慢提到了半空中。
他呼吸困难,不自禁拼命挣扎起来。原来,原来这人是个鬼!
下一刻,身子腾空而起,继而落到地上,却是纪无华挥手将魏进抛了出去。
魏进捂住脖子连声咳嗽,纪无华连声冷笑,脸上又恢复成之前少年道人的样子,转身欲去。
魏进在他身后突然道:“你是恶是善我确实不知道,可我明白,……你从没害过我!”
纪无华一震,忍不住停住,回头又望了他一眼,终于还是冷冰冰没了表情。
第 40 章
这一日,秦少穷极无聊,非拉着胡仲贤到香月楼吃花酒,说是那里才有胭脂香气,喝酒就是要闻这味道才够情致。
胡仲贤只觉得这人所思所行真是有些匪夷所思,却还是依着他去了。
红柳见两人又同行而来,也有些奇怪,叫人摆了酒,又喊了人来做陪,几人临窗行令玩耍。
此刻还是艳阳高照,这时间来此处的人甚少。
秦少道这才是真正喝酒嗅香的时候,等到近傍晚来者川流不息,又多是另有所图,这酒喝不出这个味了。
“那哪里还有酒香,分明就是汗臭。”
红柳抿嘴笑,“谁都知道秦爷是极雅致的一个人哪。”
秦少在她身上掐了一把,“你这是在调侃爷呢?”
两人笑闹一番,胡仲贤看着也不言语,只是低了眼一口口地品茶。
秦少转过头来,笑道:“到了此处,仲贤还这样的一本正经,连酒杯也不端,实在有些辜负佳人哪。”身旁两位佳人一听这话里有话,赶紧劝酒。
胡仲贤接过,仰头喝了,一派无谓之态。
秦少见他显然无趣,笑了起来,“对了,我们这位胡公子会变戏法呢,奇吧!”说到后来,面上已带了些炫耀之色。
红柳微微怔了怔,往胡仲贤脸上看了看,见他似镇静自若,眼角却分明跳了跳,忍不住又掩口笑起来。
那几名女子都惊讶叫起来,嚷嚷着要看。一时间众人笑做一堆,好不热闹。
胡仲贤心中早有些不耐,见如此光景更加恼怒,自己辛苦修那法术,哪一招哪一式不是拿汗拿血换回来的,难道也是能随便拿来给人解闷的吗?
待要断然回绝,秦少已经笑嘻嘻来牵他的手,“来,仲贤,露两手让小娘子们开开眼界!”语意轻佻却不掩兴奋,似是小孩子有了宝物非要卖弄一番。
两掌相触,入手温暖。
随即,秦少在他手心轻轻挠了挠。
胡仲贤心中一软,迟疑片刻,转身伸手取下身边红衣女子的发钗,微微一笑:“借用片刻。”
那女子被他笑容惊到,怔怔点头。
红柳敛了笑容,有些担忧般看着他。
那是只打造成梅花样子的银钗,样式常见,做工也只平平,算不得精细。
胡仲贤一手握住,另一只手轻轻抚过,手掌过处,那花瓣竟似迎风微微颤抖,众女子都惊叹起来,银钗之主更是睁大双眼,难以置信。
再过了一会,有人奇道:“什么味道?”
众人这才惊觉,席间酒气中不知何时暗香浮动,竟夹杂了一股淡淡傲梅冷香,这两道味道合做一处,更让人舌底生涎。
众人忍不住赞叹。
胡仲贤尤不动,手中梅花过了片刻,竟然一片片落了下来,似是暖春梅谢,不多时,枝头梅花已经掉完,桌上落英点点。
有人忍不住拾了落花来看,到手却果然是朵银花。
那香味也渐渐消失,人们见胡仲贤仍未收手,知道还有后文,都屏息等候。
果然那枝头上伸出一颗颗细小的银疙瘩,秦少仔细看了片刻,恍然道:“是新芽?”
那疙瘩渐渐生长,萌动出芽,眼见叶片越长越大,渐渐竟然盖过胡仲贤的手掌,秦少大叫道:“错了,错了,太大了!!”
话音未落,只见那些叶片上裂开了无数条细缝,横纵交错,突然绽开,一时间漫天碎叶,众人都随之抬头,室内满座,却落针无声。
那碎叶飘着飘着,竟然如翅般扇动起来,却是片片化成彩蝶,光彩四溢,斑驳华丽。
一时间,屋内群蝶起舞,宛如仙境,女子们都哗然,伸手扑捉,激动难以自持。
彩蝶成群结队在屋内飞了片刻,朝着光亮的窗口冲去。
在窗外看来,却是如泉涌般喷了出来。楼下路人穿梭,见了这般奇景,纷纷驻足观望。
彩蝶群渐渐散开,再散做漫天飞花,飘落而下。
不少人低了头到地上寻找,那花入地不见。有年纪大的只道是菩萨显灵,连忙跪倒就拜。如此一来,片刻间已将街堵住,往来人车塞成一团。
秦少等人追到窗前看,见状都是大乐。
胡仲贤却不动声色,只在座上喝了口茶,小有倦色。
末了,众人各自落座,先前拾落花的女子憧憬瞧着胡仲贤:“公子这戏法好厉害!!姐妹们都是第一次见。”
胡仲贤一笑,朝她伸出手。
那女子惊讶瞧他半晌,隔了片刻似是省到什么,连忙低头看手中。
却见掌内握着的那朵银花不知何时已经化回红衣姐妹头上那枚银钗,不禁讶然张口。
秦少借胡仲贤的戏法大出风头,更是得意,不一会就喝上了头,抱着胡仲贤只是不肯放手。大声道:“他是我的!你们都别抢!看也要一个个来……”
众人都道他醉了,他也不肯承认。一会,内急要去小解,胡仲贤待要送他去,他只是瞪眼,将他直推,“别人也就罢了,你却不能这样瞧不起我。”
胡仲贤只得松手,看着他一摇一摆晃出了门。
红柳道:“不碍事,他小厮就在厅里喝茶,见主子这样子自然要来伺候的。”说着将其他人打发了出去。
等屋中无人了,红柳方道:“这秦少是什么人,你要这样纵容他?”
胡仲贤见她让众人退开,已经知道她必定要打听此事,老实道:“是遇真子转世。”
红柳讶道:“那牛鼻子还没死透呢?”
胡仲贤哭笑不得,“你就别管这事了。”
红柳哼了一声,“我倒也不想管,可谁让我干弟弟是个痴的,法力衰竭到如此地步,还不忘讨好那臭道士。将来传了出去,可不是丢我的脸吗?”
胡仲贤笑了一笑,也不答话。
红柳皱眉,“那一日,若不是我及时认出秦少抱的是你,输了些法力助你恢复,今天你能不能变成人形都还难讲,你却拿这法力这样糟蹋?”
这话讲到胡仲贤心中症结,他不由敛了笑。“不知为何,我法力始终难复……”
红柳拍手道:“是了,就如此,你还由着姓秦的小王八蛋胡来……我瞧他和牛鼻子相差甚远,那道士可不是这样胡闹的人……秦少怎么会是他的转世?莫非弄错了?”
胡仲贤摇头,“我在冥府亲眼见过他青芒。”
红柳沉吟片刻,正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