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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塞姆·霍金斯和哈里使用枪。塞姆装子弹,哈里坐在前面缝隙中开枪,子弹在老枪手和我之间射出去。
这是一场野蛮恐怖的战斗。半明半灭的火将闪烁的暗红色的反光投射在山谷的前部,在那里战斗者像从地狱中出来的相互撕咬的魔鬼一样。捕兽人振奋人心的叫喊和枪弹尖利短促的声音穿过了印第安人的号叫。在相互搏斗的人沉重的脚步下大地似乎在颤动。
毫无疑问我们要完了。彭加人的数量太可观了,我们不能抵挡住他们。但我们不想白白死去,使自己屈从于不可逆转的命运,我们还是拼尽全力抵挡着。
在浴血的搏斗中,我想起了我留在家乡的老父母,他们再不会获悉远方儿子的消息了。但一会儿我就挥去了这些想法,因为目前的时刻不仅要求身上使尽全力,而且要求注意力高度集中。
我的短猎枪要在就好了,但我把它放在房间里,而我是不能到房间去的。一切都是宿命。我预见到了战斗会怎样发生,温内图也猜到和警告了,而现在我们必须一起为别人的错误付出代价。我感到一种从未有的愤怒,一种怨恨攫住了我,增强了我的力量,使我尽全力挥着战斧。
“正是这样,先生,正是这样!”这时从岩缝中传来声音,“塞姆·霍金斯和您,这正合适。真遗憾,我们要被消灭了!我们还能一起去取一些鼠皮的,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嘻嘻嘻嘻!”
在我有面几乎不到两步的地方站着老枪手,他全身溅满了血,紧紧地贴在岩壁上。长发粘成绺从他头上垂下来,叉开的双腿像是在地里生了根。他一个拳头中是沉重的斧子,另一个拳头中是锋利的刀子,这使他挡开了冲过来的敌人。他的伤口比我的还多,但他还没有倒下,我不得不重新把我的目光集中在他高大的英雄般的身形上。
这时在红种人的人群中出现了一阵骚动。帕拉诺出现了,密集的人群闪开了一条路。他刚一看到老枪手,就叫道:
“我终于拿住你了,想想里巴娜,去死吧!”
帕拉诺想从我身边过去,向老枪手冲过去。这时我抓住了他的肩膀,准备挥臂给他致命的一击。他认出了我,向后一跃,使我的战斧呼啸着飞过。
“你?”他咆哮道,“我一定要活捉你。给他一条套索!”
还在我能再挥斧前,帕拉诺在我身边跳了过去,并举起手枪。枪声啪嗒响了起来。老枪手大张着手臂,用力地拼命地一跃向前跳进了敌人中间,然后就无声无息地昏倒了。
我觉得好像子弹射进了我自己的胸中。我砍倒了正在对付的印第安人,想向帕拉诺扑去,这时我觉察到一个黑色的人影,他像蛇一般灵活地穿过敌人,恰好在凶手面前将柔软的四肢伸高。
“阿萨巴斯加人的混蛋在哪里?我是温内图,阿帕奇人的酋长,我要为我的白人兄弟和里巴娜报仇!”
“滚吧!”
下面的我就没有听到。我高度的注意力使我疏忽了防卫,一条绳子套上了我的脖子,猛地一拉——同时我感到头上挨了重重的一击,我失去了知觉。
我醒来时,周围是完全的黑暗和沉寂,我不能回想起来我是怎样到这种黑暗中来的。头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终于使我想起受到的猛击,于是过去的细节排列成了一副完整的画面。伤口也给我造成了痛苦,敌人把绳子在我的手脚上捆得那么紧,深深地勒进了我的肉里,使我几乎不能随便做个动作。
这时我听到在我身旁有一点儿声响,就像一个人轻咳了一下。
“还有人在这里吗?”我问道。
“嗯,当然!你恰恰是这样问话,就像塞姆·霍金斯不是人一样,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嘻嘻嘻嘻。”尽管境况凶险,这个小个子还在开玩笑。
“是您吗,塞姆?无论怎样您可是说说,我们在哪里!”
“他们把我们皮子洞中。您已经知道,我们那么漂亮的皮子埋藏在哪里。但应该什么也找不到,我说,一个也找不到!”
“其他人怎么样了?”
“还可以,先生!老枪手死了,比尔·布尔切尔死了,雅基·科纳死了——不过都是新手,嘻嘻嘻嘻,新手,像在书里所写的,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只有您和温内图还活着。哈里先生也活着,我觉得——而塞姆·霍金斯,嗯,也许他们连他也还没有完全消灭,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嘻嘻嘻嘻!”
“您肯定知道,温内图和哈里还活着吗,塞姆?”我急切地问道。
“难道您以为,我什么都没看到,先生?他们把男孩塞进了在我们旁边另一个洞里,还有您的红种人朋友。我也希望一同到那里去,但是没有得到允许,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嘻嘻嘻嘻!”
“温内图怎么样了?”
“浑身是伤,先生!如果他逃脱了,看起来会像塞姆·霍金斯的旧上衣,补丁连补丁,灰摞着灰。”
“逃脱大概是不可能的。但温内图是怎么落入了彭加人的手中?”
“正像您跟我一样。他宁愿毁灭,也不在刑讯柱上受罪。但没有用处,还是被击倒了。您不想逃脱吗?塞姆·霍金斯对此很有兴趣,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嘻嘻嘻嘻!”
“如果不可能,有兴趣又能怎样!”
“不可能?嗯,听起来完全像新手!他们是好人,红种人,好人。他们在这里把老烷熊的一切都拿走了,一切,手枪,烟斗,嘻嘻嘻嘻,如果他们在上面闯闯,他们会惊奇的,像加拿大奥鼬一样发出香味!但他们正会喜欢——利迪也丢了——可怜的利迪。什么样的一匹丛林狼现在大概会得了它?帽子和假发——他们会对带发头皮感到惊奇,嘻嘻嘻嘻!那时在特卡玛花了我三厚卷粗尾巴的海狸皮,您已经知道的,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嘻嘻嘻嘻。但刀子他们留给我了,塞在袖子里。”
“您还有刀子吗?您大概不会能顺利地做到,塞姆!”
“我也认为,先生!您必须要帮我一点儿。”
“我马上就来!让我们看看能做什么。”
我还没有开始向塞姆翻滚过去,这是我能到他身旁去的惟一的动作,这时兽皮门被打开了,帕拉诺和几个印第安人走了进来。他将拿在手里的火把举着照亮我们。我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我们终于抓住你了!”他向我咬牙切齿,“迄今为止我欠你一件小东西,但现在你不应该再抱怨了。你认识这个吗?”
他把一张带发头皮举到我脸前,是温内图从他身上取下来的那张。他已经知道是我当时刺倒了他。温内图没有向他讲清这点,这个我可以确定。我不回答,他接下去说道:
“应该知道,我们所有的人得感觉刀口或者头皮被在耳朵以上揭走会怎么样!只要稍等一会儿,直到天亮!你们应该经历我带给你们的欢乐!”
“您不会那么舒服的,我觉得!”霍金斯说道,他不能下决心安静,“不过我很好奇,哪张皮会被在老塞姆·霍金斯的耳边上面揭走。我的可是已经在你们手里了,是理发员干的,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嘻嘻嘻嘻。您觉得这活儿怎么样,老东西?”
“只管骂吧!”帕拉诺叽里咕噜,“你一定会有足够的皮被剥掉。”
停顿了一会儿,在察看我们的绳索时,他问道:
“你们大概不相信,我知道你们这儿的捕鼠器?还在那——那个老枪手对此有什么预感前,我就在山谷中了,并且也知道你们蜷缩在这里。这个人告诉了我!”
他从腰带上抽出一把刀子,将木制的把儿举到塞姆眼前。小个子向刻在刀上的字母看了一眼叫道:
“弗雷德·奥因斯?嗯,任何时候都是一个无赖!我希望他自己一定尝了刀子。”
“别担心,伙计!他想着用这个秘密赎身,但没有用。我们要了他的性命和头皮,正如你们也应该经受的,只是反过来了,先是头皮然后是性命。”
“您想怎样就怎样吧!塞姆·霍金斯的遗嘱准备好了。他遗赠给您人们称做假发的那个东西。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您可以好好利用,嘻嘻嘻嘻!”
帕拉诺踢了他一脚,由陪同跟着,又走了出去。
有一阵我们沉默不语,一动不动。此后,我们相信自己安全后,我们两个就翻转起来,终于艰难地挨着躺在一起。虽然我两手被紧紧地绑在一起,我还是把刀子从塞姆的袖子里抽了出来,用刀口割断了他胳膊上的绳索。他的手松开了,不一会儿之后我们就四肢没有束缚一前一后站着,揉着我们因捆绑变麻木的身体。
“正是这样,塞姆·霍金斯。我觉得这是一个蛮不错的家伙!”这个小个子表扬自个儿,“你虽然曾经陷入过糟糕的困境,但像今天这样险恶毕竟还几乎没有碰到过。我渴望得知,你会怎样把耳朵从帽子里弄出来,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嘻嘻嘻嘻!”
“让我们首先看看外面情况怎样,塞姆!”
“对,铁手先生。这是最必要的。”
“我们无论如何需要武器!您有一把刀子,我什么都没有。”
“一定会找到什么!”
我们走到门旁,把两块作门帘用的兽皮稍稍拉开一点。
几个印第安人正把两个俘虏从旁边的洞里拖出去,帕拉诺从宿营地走了过来。现在已经相当明亮了。离水门不远“闪电”和被可怜的雅基·科纳夺来的栗色马起了口角,看到这匹忠实的马使我立即放弃了步行的逃亡。在离此不太远的地方温内图的“旋风”在吃草。如果我们搞到了几样武器并能够得着马,逃走就更容易更有可能了。
“您看到什么了吗,先生?”霍金斯哧哧地笑。
“什么?”
“嗯,那边那个老家伙,那么惬意地在草里打滚的那个。”
“看见他了。”
“连同那个靠在旁边石头上的东西?”
“对。”
“嘻嘻嘻嘻,他们把枪那么顺手地放在了那儿!如果我真叫塞姆·霍金斯,那么它一定也是利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