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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龙罗汉”闻言,越发把两道充满羡艳惊奇的目光,凝注在淳于琬的身上脸上,不住打量!
淳于琬早就觉得这好色僧人,似可试加利用,遂风情万种地,扬眉娇笑说道:“大师怎么这样看我?是喜欢我长得好看,是讨厌我长得难看?抑或杯疑我不配叫做‘九幽妖魂’宇文悲呢?”
“紫龙罗汉”见淳于琬神情不太庄重,语意也略含挑拔,仿佛很容易勾搭上手,忙微笑答道:“宇文施主是倾城颜色?绝代风姿……”
淳于琬不等他话完,便即“哦”了—声,嫣然笑道:“原来大师是喜欢我长得好看,我这人向来大方,且容你这风流和尚,与我平视如何?”
淳于琬话一说明,反倒使“紫龙罗汉”,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合十当胸,念了声佛号说道:“宇文施主,贫僧有桩事儿,更想请教!”
淳于琬笑道:“大师有话尽量请讲,但若不是什么高深禅理?宇文悲一定能够回答得出!”
“紫龙罗汉”摇头说道:“不是高深禅理,只是为了宇文施主在一般江湖人物的传言之中,好像是位丑怪男人,不是一位俊秀女子!”
淳于琬微微一笑,扬眉说道:“世事偏多真变假,几人识得假为真?大师若想知道内中情由……”
话犹未了,忽然目光暼处,看见江上又有一只“小孤山天刑宫”的接客船只,远远驶来,船头上坐着一位长发披肩,形容丑怪的白袍老叟。
淳于琬认出这丑怪袍叟,就是本名“马三龙”的冒牌“九幽妖魂”宇文悲,也猜出他是由“第二宾馆”或“第三宾馆”的按客船只送来。
她心中不禁暗想,这才叫“不是冤家不聚头”,自己刚刚扮作真的“九自妖幽”宇文悲模样,居然便与假的“九由妖魂”宇文悲相遇了!
“紫尤罗汉”见淳于琬忽然停住口不言,遂含笑问道:“宇文施主,你怎么不说下去?贫僧颇想知道为何江湖传说把你误女为男之故?”
淳于琬因马三龙所坐船只,在自己船后数丈,而“紫龙罗汉”因座位方向关系,也未注意背后来船,遂心中微动,故意暂不答复紫龙罗汉所问,反向对方问道:“大师,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何不等到仑期,就要提前去见‘江心毒妇’欧阳美则甚?”
“紫龙罗汉”笑道:“我是因为我大师兄‘赤尤罗汉’,日前独往‘小孤山’,迄今久无讯息,才放心不下地,提前来此观看!”
淳于琬“哦”了一声,这才把马三龙与宇文悲之间的一段冤怨纠缠,对“紫龙罗汉”细说一遍。
“紫龙罗汉”早已垂涎淳于琬的美色,听她说明身世,越发觉得有机可乘,大表同情地,点头说道:“这马三龙委实万恶,宇文施主寻他报仇之际,贫僧愿助一臂之力!”
淳于琬何等眼力?早就看出他色迷心窍,非要上勾不可,遂故作惊喜地,含笑说道:“大师真肯横刀仗义,帮我报仇么?”
“紫龙罗汉”怎肯放这个讨好机会?连连点头,应声狂笑答道:“只要宇文施主看得起贫僧,根本用不着你亲自动手,我便誓必把那马三龙,活劈掌下!”
淳于琬妙目流波,娇笑道:“大师!你是佛门弟子,却不许打谎话呢?”
“紫龙罗汉”念了一声佛号,正色说道:“宇文施主,我若食言背信,不帮你报复深仇,便叫我‘蓄发还俗’!”
这“蓄发还俗”四宇,是僧家极重誓语,淳于琬闻言之下,一抱双拳,表示谢意地娇笑说道:“多谢大师,常言道:‘踏破铁鞋无觅姓,得来全不费工夫,,那马三龙可能已恶贯满盈,居然在我们的船只之后,跟来送死了!”
“紫龙罗汉”微吃一惊,急忙回头看去。
淳于琬含笑叫道:“大师,你在江面上不必理他,且等上岸再说!”
她一面说话,一面取了条丝巾,罩在脸上。
“紫龙罗汉”见后面船头之上,果然坐着一位披头散发,形容丑恶的白袍老者,正与江湖中所传说的“九幽妖魂”宇文悲的模样相同,不禁暗叹因缘凑巧,自己今日或可因杀死马三龙,而获得美人青睐!
他正想得高兴,回头却见淳于琬在脸上蒙罩了—块纱巾,宛如雾里庐山,风姿益发绰约!
淳于琬娇笑说道:“大师是否要问我为何以丝巾蒙面之故?”
“紫龙罗汉”摇头笑道:“我知道宇文施主用意,你是否暂时不愿让那马三龙,看出你庐山面目,要等适当机会,才骤然扯去纱巾,使他大吃一惊,乱其心神!”
淳于琬点头笑道:“大师生得虽然雄壮魁梧,但心思却灵巧无比,猜得丝毫不错!”
“紫龙罗汉”被她这一称赞,又不禁骨头奇酥地扬眉狂笑说道:“多谢宇文施主夸赞,贫僧与你,委实一见投缘,宁愿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淳于琬听出售在语意之中,隐含轻薄,不禁怒火欲腾,但转念一想?这秃驴既然如此不端,便让他死于马三龙手下,或是吃足苦头,以挑拔仇恨,为马三龙多树立—些对头也好!
想到此处,娇笑连声,把语音放得格外柔媚地,低低说道:“大师的一番心血,我完全懂得,只要你真能为我复仇,我们就……”
淳于琬刁钻已极,她故意不把话说完,便将话音停顿,留给“紫龙罗汉”去自作多情地胡乱着想!
果然,“紫龙罗汉”认为淳于琬不把话儿说完之故,是含羞住口,其中蕴有无限旖旖风光,竟高兴得眉开眼笑,一副色迷迷的模样!
淳于琬看在眼中,好生鄙薄地,哂然叫道:“大师莫再胡思乱想了,渡船即将抵岸,我们要准备应付强敌了呢!”
“紫龙罗汉”,怪笑说道:“宇文施主放心,你看我早已把‘紫龙神掌’功力,凝聚备用,只消一举手间,便可要丁马三龙的性命了!”
他一面说话,一面暗运神功,那只左掌立即涨大了几乎一倍,并变成紫巍巍的色泽。
淳于琬久闻“西域八龙”,武学甚高,尤其在掌力方面,个个均有独特造诣,遂略自得计地微笑说道:“大师的‘紫龙神掌’,虽是西域绝学,但马三龙的一身功力,亦非等闲,你千万不可因为知道他是冒牌货色的‘九幽妖魂’而有所轻敌才好!”
“紫龙罗汉”听得对方如此关怀,越发兴高采烈地,准备一显身手!
这时,他们所乘的这条渡船,业已抵达“小孤山”的岸边!
冯三龙所乘的那条渡船,也只距离岸边,约莫现两丈远近。
“紫龙罗汉”紧随淳于琬寓舟登岸,并向她低声说道:“宇文施主请站在一旁观战,若是贫僧无能为你报仇,斗不过马三龙时,你再自行出手!”
淳于琬点了点头,果然婷婷袅袅地,走到一株垂柳之下,倚树而立。
他们说话之间,后面那条渡船,也已到达岸边,马三龙一跃上岸,凶睛瞪处,向“天刑宫”中的接待人员,大迈迈地发话说道:“你们快去通报‘江心毒妇’欧阳美,就说‘九幽妖魂’宇文悲到此,叫她出宫迎接!”
欧阳美既有“江心毒妇”之称,她手下的这群牛鬼蛇神,自然均不是什么省油灯。但常言道:“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一来“九幽妖魂”宇文悲,是与‘江心毒妇”欧阳美齐名,并列“武林四绝”的一位高手!二来马三龙的那副形相,又生得太凶恶!故而那些接待人员,虽觉来人语意骄狂,神情倔傲,却仍不敢得罪他,喏喏连声,便欲向“天刑宫”中传报。
“紫龙罗汉”冷眼旁观之下,忽然念了一声佛号,向“天刑宫”接待人员,摇手狂笑叫道:“你们且慢替他通报,应该先行叫那欧阳宫主,出来接我才对!”
马三龙哪里想得到会有人冷言冷语地,给自己一个没趣?,不禁将两道凶狠目光,凝注在“紫龙罗汉”身上!
“紫龙罗汉”因系有意挑衅,遂故意以一种骄狂神色,扬眉怪笑说道:“你不要看我,我有两点理由,要他们先行替我通报!”
马三龙阴恻恻地,“哼”了一声说道:“希望你能说得出充分理由,否则,恐怕会在见着“江心毒妇”欧阳美前,便已功行圆满,立地成佛了!”
“紫龙罗汉”暗叹此人委实凶恶!一面暗聚功力,一面狞笑答道:“第一点理由是先后有别,我比你先到此间,自然应该先行替我通报!”
马三龙目闪凶芒,厉声叫道:“这哪能算理由?你还有没有……”
“紫龙罗汉”不等他往下再说,又接口笑道:“第二点理由是身份高低……”
马三龙也不等他话完,便哂然问道:“身份高低?你是个什么东西?小小一名游方野僧,有甚身份?”
“紫龙罗汉”狂笑说道:“你莫要有眼不识泰山,贫僧法号‘紫龙’,是‘西域八龙’宫中,八尊活佛之一!”
马三龙听得对方报出字号,倒也微微一震,但立又恢复了他那骄横故态,冷笑说道:“‘西域八龙’之一,虽然小有名头,但比起我来,仍如斗水之较大海,拳石之拟高山!”
“紫龙罗汉”闻言,厉声狂笑说道:“江边风大,小心闪了尊驾的那条舌头!你既以大海高山自况,怎不报出名号,好让贫僧看看是何神圣?”
马三龙狞笑说道:“你知道‘武林四绝’之称?”
“紫龙罗汉”点头笑道:“这是中原武林以内,最杰出的四位高人。贫僧怎会不知?便连西域一带的三岁小儿,也都背得出‘雪山有魔女,南海有书生,江心有毒妇,地下有妖魂’呢!”
马三龙狞笑说道:“你既然知道,怎又有眼不识泰山?”
“紫龙罗汉”接口诧道:“尊驾如此说法,似以‘武林四绝’之一自居?恒你形容丑陋,宛如鬼怪!却并不像是那英挺俊拔,倜傥风流的‘金手书生’司空奇!”
马三龙哂然说道:“‘金手书生’司空奇又便如何,我何必像他?我是‘九幽妖魂’宇文悲!”
“紫龙罗汉”因深知底细,才故意对他引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