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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成源许久没这么紧张过了;仿佛又要参加殿试一般。
戴公子先备了酒菜请云成源吃饭,席间有弹唱的歌姬。戴公子见他没什么兴趣,助了酒兴便让人下去了。
“我听说汪状元要离京外放了,怎么回事?着实蹊跷。”
果然不到一天功夫;大家都知道了。云成源叹道:“不瞒你说,我正是从他那里来的。他并没有因为外放黯然神伤,反倒很期待去外面历练。”
戴公子笑道:“也好。做大事的人哪有一帆风顺的。我爹当初也曾被贬谪在外。”在官场混,大家都很看得很开,神升升降降实在平常,只要京城有人保举,不消几年,又能重回京中做官。
“唉,希望他早日回来……”云成源郁闷的道:“不过,身边有人要走了,叫人不痛快。”
戴公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既然汪状元要走了,那他和侯府的亲事……我最近看他和季三公子走的很近……”如果自己的妹妹嫁给了云成源,那么汪状元七拐八拐的也和她沾亲带故,所以不得不问一句。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侯府疼爱女儿,怕是不忍心女儿跟去吃苦。此事恐怕要搁置了。”
戴公子道:“不过,有季指挥使在,侯府的女儿不愁嫁。”汪状元不和侯府结亲,那么与自己的妹妹没甚关系,不用再过问了。
云成源苦笑:“希望如此。”
戴家就是看中云成源孤身一人,没有父母亲戚儿女拖累这点。他唯一的女儿已经嫁人了,女婿有权有势,不用担心巴结他们,给他们找麻烦。最重要的是云成源品性温和,实属难得。
这时,丫鬟来报,说小姐要回去了,给哥哥告别。
原来这戴小姐探望生病的嫂子,见天黑了,便要动身回自己院子去了,临行前跟哥哥打声招呼。
戴公子对云成源笑道:“正好,你们见上一面。”然后吩咐丫鬟领小姐进来。
云成源如坐针毡。他确实好奇未来妻子的长相,想一睹芳容,但又觉得应该留在新婚之夜,掀盖头的时候再揭示谜底。故此,十分纠结,看了有看的好处,不看更有不看的理由。
这时,就见帘子掀开,踏进来一方紫色罗裙,云成源紧张兮兮的慢慢的抬眸,见此女身段窈窕,视线最后落在她的容貌上。她生的五官寡淡,唯一出彩的恐怕只有那小巧玲玲的鼻子了,不过更显她有几分小家子气。虽然不难看,放在外面也是中人之上的姿色,但和想象中的样貌差了一截。
不过,戴小姐聪明伶俐,足以弥补这一点点缺憾。
云成源正要起身行礼,就听戴公子低声质问道:“鎏香,怎么是你?小姐呢?”
叫鎏香的丫鬟躬身施礼道:“回少爷,云大人,小姐说她不便见客,已经先行回去了。”
原来不是戴小姐,只是她的丫鬟。云成源见这丫鬟打扮体面,钗环奢华,竟错认成了戴小姐。不仅怪自己的粗心大意,险些将自己吓到。
“回去了?”戴公子皱眉嘟囔:“这昨天还念叨要见上一面,有话相告,今日把人领来了,又反悔了。罢了,罢了。咱们喝酒。”
云成源竟松了一口气,有一种“殿试”延后,还可以多温习几日应付的感觉。
不过,当年娶映桥的母亲,比这还紧张。新婚之夜几乎是被爹娘逼着进洞房的。他心里也怪自己不争气,第二次成婚了,十几年过去了,居然还没长进,仍旧紧张的要命。
大姑娘上花轿之前,紧张难捱还可以理解,他一个大男人,若是跟人自己紧张,实在太没出息了。
所以,淡定淡定,千万不能叫别人看出他很紧张。
今日没见到戴小姐,虽说暂时松了一口气,但也留下了一个悬念。戴小姐究竟长什么样子?本来他不是很在意的,但今日这场所谓的“会面”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一般来说丫鬟都不会长得比小姐漂亮,所以戴小姐应该比鎏香好看。
……如果戴小姐明艳不可方物,那就更糟了,他的压力会更大。
越想越紧张。
戴公子本来是安排他们见面的,结果妹妹临时改变主意,只好作罢。云成源在戴家宿了一夜,第二天起身回到自己家里,换了身衣服又去汪奉云那里送行,十分伤感,却无人倾诉。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管家递上婚礼用度的开销给他过目。只有映桥被休回来的时候,账目是清晰的。等她一走,云成源又开始头疼了,翻一页就觉得头疼,翻两页就头昏眼花。
他不是不屑于俗务,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看不懂这些东西。映桥曾经说过,等戴小姐进门就好了。从这点上来说,他还蛮希望快点成亲的。
不过,一想到成婚,他又莫名紧张害怕,真是进退两难。
心情忐忑,时间飞逝,转眼过了年,到了迎娶的好时节。期间又隔着帘子见过几次戴小姐,但终究没得见到她的容貌。越是这样,越是好奇,只等着新婚之夜揭晓了。
成婚前一天,女婿派人过来问要不要帮手,云成源谢绝了女婿的好意。一夜没睡,坐到了天亮,天一亮便有朋友来道喜了,酒席摆了一桌又一桌,时辰到了,骑着高头大马去迎亲,路上见到有人帮着清路,一打听才知道是季文烨的人手,怕当天有其他的车队冲撞了他的迎亲队伍,提前派人来清路,将看热闹的和大的商队车马都拦到别的路上去了。
云成源便畅通无阻的接了妻子的花轿。到家拜了堂,送亲的戴三公子喝酒的时候,拍着云成源的肩膀的道:“我爹本来还担心来着,怕你忘了清路。我就跟他老人家说不用担心,你一定能办好。你看,怎么样,还是我说的对。”
按理说他这样的小官娶妻根本不够资格清路,哪怕娶的是尚书的庶女。
云成源尴尬的笑。
这时,就听小厮来报,说季大人来贺喜了。云成源暂别了朋友和戴家的人,去见女婿。映桥临产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不方便出门,季文烨整日陪着她,现在也是抽空出了趟门,不得不来贺一下喜。
云成源到的时候,季文烨正吩咐小厮搬卸礼盒。见了丈人,他拱手作揖道:“贺喜。”
他尴尬的笑了笑,从映桥那处考虑,没什么可贺喜的,父亲另娶了,映桥虽然不难受,也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喜事,所以按照戴小姐的吩咐,在女儿和女婿面前要低调:“……赏个面子,进去喝两杯吧。”
“我就不喝了,得回去陪映桥了。”
云成源道:“她、她还好吧,我听说胡御医前几日又过去瞧了。”
“……在外人看来日子到了,就叫胡御医来看了看,没什么事,一切正常。”那日皇帝想起“孙子”来,猛地发现本该生产的云氏竟然还没动静,不仅急了,下令又叫胡太医去瞧。可怜胡御医没发现任何蹊跷,斗胆开了一记催产的方子。
等胡御医一走,季文烨就方子撕了,不急不慌的等着。
既然母亲和胎儿都健康,那就慢慢等吧。其实这个时候,蔡公公多少已经猜到了一些蹊跷,或许一开始季文烨撒了谎,那个时候云映桥根本没有身孕,一切只是为了搪塞皇帝,谎称有了身孕。现在云映桥腹中的确有孩子,不过比告诉皇帝的孕育要晚,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时间对不上了。
但却都没勇气说出来,毕竟揭穿这件事,跟季文烨为敌,不会有好下场。揭穿了又如何?季文烨和云氏顶多在皇帝面前磕了个头,看在皇子皇孙的份上,皇帝便会饶恕他们了。所以不仅皇帝急,他这个做太监的更急,巴不得云映桥赶紧诞下皇孙,把这件事遮掩过去。
蔡公公很着急,但他越着急,越发现季文烨淡定,似乎一点不为妻子“到了日子”迟迟不生产而着急。蔡公公不由得暗暗佩服他的淡定从容。其实这只是表面现象,季文烨内心比谁都着急,而且他不单单担心日子对不上,他还担心映桥能否顺利生下孩子,万一遇到什么状况,不敢想。
所以他一有时间就陪着映桥,片刻不敢离开,除非遇到像今日岳父再婚这样的情况,才离开片刻。
“她很好。”文烨回答岳父,更像是回答自己,安慰自己。
云成源轻轻点头:“……她一向能吃能睡,身体很好,不会有事的……另外,有你照顾她,我也能放心了。”
面对夸奖,文烨并不领情:“这是当然的。好了,不耽误你时辰了,入洞房去吧,我得回去了。”说完,拱拱手转身要走。
这时云成源叫住他:“映桥……她还有没有说别的?”比如怨恨他另娶之类的话。虽然映桥一直嘴上说支持他再娶,但就怕她心里想的不一样,另娶已经伤害她了。
文烨蹙蹙眉:“她没说什么。你一个大活人,娶谁跟她一个已经嫁人的女儿有什么关系?!”
这意思是说他根本不重要吧,云成源心如刀绞:“哦……”
文烨又道:“对了,她还说希望她爹照顾这么多,很辛苦,希望从今天以后能重新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
云成源眼眶一热,喉头发紧,心中暖意洋洋。
季文烨转身出去的瞬间,心中道,唉,我真是个好人,专挑好听的跟你说,大喜的日子不给你添堵。
见完女婿回来,云成源一出现,就被众人簇拥在中间,往后院洞房推去。云成源大惊失色,他的酒还没喝够,胆子还不够大,不能就这么进洞房:“且慢——且慢——我再陪你们喝两盅,再去不迟——”但众人可不答应,其中一个笑道:“你陪我们喝醉的烂醉如泥,让新娘子怎么办?”说罢,连推带拽把他推进了门。
云成源扑进门,样子有点狼狈,幸好新娘子盖着盖头没有看见他这样子。倒是两个陪嫁丫鬟忍俊不禁,见他进了门,道了声姑爷,就退了出去,待丫鬟关好门,院子里静悄悄一片,仿佛刚才欢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