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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遂又绕着盆地四周转了转,大概熟悉了一下地形。顾非特地带着长流又走了一遍另一头的出口,要不是有他这个向导在,寻常人一旦入山,极易在云山雾海中迷失方向。因为此地的丘陵极难辨认,风流云动之间景色瞬息万变,往往山回路转便又回到了原地。
长流原先只知晓,前世因了孟复的关系,才导致此地天险被玳**队一举攻破。现在亲临汾阳,她不禁猜想前世必定是大禹军士直接弃守汾阳,不战而退,否则如此天险,怎会轻易失守。想到此节,长流不禁心中愤懑异常,面上便带了两分出来。
顾非感到她手心冰凉,不禁有些担忧地道:“陛下怎么了,可是山间多雾太过潮湿身体不适?”
长流摇了摇头,心道:终有一日,朕要叫你玳国血债血偿!
二人走了大约足足两个时辰,才又回到瀑布所在。
“陛下腹中可饥饿?”难为她这样一个平日里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之人,一路上风餐露宿,跟战士们吃一模一样的咸鱼罐头、腌肉,连一片新鲜的菜叶都吃不到。不过如此也好,战士们看在眼中,对女皇的敬意自然又多加一分,打起仗来士气便会更盛一分。
“你不说,朕还不觉得。一提起来倒真觉得腹中空空。”
二人钻出水帘洞,外头的军士已经在山谷之中生火造饭起来。袅袅炊烟与云烟飘荡在一处,倒给这仙山雾岛一般的所在增添了几分人间活气。
☆、105拓跋洪
晞元一年;西凉起兵,聂湛率领包括凉王旧部在内的十万叛军与禹国女皇派出的军队激战于汾阳。 邺趁西凉后方空虚,由各部落结盟组成的骑兵迅速集结于峡口,欲一举攻破大禹西北方素有“金关银锁”之称的古浪峡。同时;玳国曦和帝亲率三十万大军黑云压城一般迫近大禹东北门户——被称为天下第一雄关的嘉陵关。
嘉陵关似中流砥柱一般阻挡着东面如海戈壁的无尽风沙;将西面大片大片的清泉绿洲拥入怀中。先帝有言: “此咽喉要地;令关踞其中;当固若金汤。”顾家为了这句话;一守就是数十年。
此刻;顾凯站在由黄土夯筑而成的罗城箭楼上,极目南眺,祁兰山终年洁白的山峰凝华积素,望之如堆琼垒玉。如练长云缠绕山腰,顷刻间又化作铁马甲兵,奔涌而来。
“爹,您说玳国什么时候会攻城?”顾正打小在京中长大,五年的边关风沙却已经将他磨砺得脱胎换骨,再不见昔日半点白面儒生的影子。
“快了。西凉古浪峡告急,关西烽火一起,玳国必定攻城。”眼下可谓四面楚歌,稍有不慎便是倾国之祸。
古浪峡南接乌鞘岭,北连泗水和黄羊,道路狭长,蜿蜒于高山险峰之中,势似蜂腰,两面峭壁千仞,是一条兵家必争的险关隘道。
夕阳斜照,一队人马急行在古浪峡中,眼看就要接近最险峻狭窄的古龙道。因崖高壁垂,就连斜阳也无处施展,山谷中一片暮色。
“你小子确定前头没有埋伏?”问话的是带领先锋部队的首领拓跋洪。
驰马在他身边,体格巨大面容粗狂的男子拱手保证道:“叶行云奉命驻扎此地,他一定会放我们安全入关。”叶行云本人虽然没有露面,但传来的密信绝对不会有假。
拓跋洪望了望天色,毅然道:“传令,快速通过古浪峡。”既然这是入关唯一的一条道,他就是冒险也得一条道走到黑了。
邺已经伺伏得太久。在此之前,将近两百年的时光,无论他们的邻邦谁人执掌天下,邺都主动纳贡俯首称臣,但求偏一隅。邺的境内有大半是沙漠,终年炎风酷暑。拓跋洪的祖父这一支在内斗中战败,被驱逐出草原,逃亡大漠。他从小就听沙漠里的商队说过,那些精美的瓷器和布匹都来自于关内,至于白花花的精盐,西凉人得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他听那人说完他想知道的事,便将祖父给的腰金刀插入对方的心脏,并立志将来一定要去关内。他不能再眼睁睁看着族人为了生存在沙漠中拼抢,不能再忍受族人用血汗蓄养的牛羊、马匹、骆驼去换取微不足道的日用品和食盐,他拓跋洪不甘心一辈子在沙漠中流浪奔袭。
大约快速行军了半个时辰,先头部队已经全部穿过古龙道。拓跋洪刚要松一口气,便见前方山脚下停着一队人马,因天色暗沉,看不清具体人数。拓跋洪立刻挥手示意全体慢行,不料对方那边却传来一阵哨声。
拓跋洪身边的彪形大汉听到哨声后兴奋地挥舞着双臂,以事先约定的哨声回应。“首领,是叶行云的人,来接应咱们带路的。”
“你先过去,确定他们有多少人,再把领头的给带过来问话。”虽已走出了古龙道,但拓跋洪仍然不敢大意。
“是。”
汉子纵马上前,片刻便带回了一个相形之下瘦弱得多的西凉将官。
拓跋洪用生硬的禹话问道:“是谁派你来的?”对方却讲得一口流利的邺语:“叶行云是我师兄,他让我在这儿等你们。”
“你们一队有多少人?”拓跋洪努了努下巴问道。
“也就一百来个吧。您知道,小王爷跟大禹的军队在汾阳耗上了,古浪峡这里是天险,用不着重兵把守。当然留守的除了咱们不是没有,我这就带着您去。”
拓跋洪拿起马背上驮着的水囊,狠狠灌下一口冰凉的雪水,动作粗鲁地用袖管抹了下嘴,轻蔑地道:“叶行云的武功不错,你是他师弟,想必不会差。”
那西凉将官二话不说,拾起地上一块山石抛给拓跋洪。拓跋洪接过石头掂了掂分量,又抛还给他。那人抄到手中,双掌轻描淡写地一合,掌缝中灰色粉末一阵轻烟似地随风散去。此招一出,就连拓跋洪也不禁有三分动容,之所以只有三分是因为他曾经见叶行云露过同样的一手。
拓跋洪当即消去了几分疑虑,挥手示意军队继续前行。古浪峡已经走过了三分之二,第一他不信如果对方耍诈会放过古龙道,而选取前方道路相对较宽的地方偷袭;第二,他与叶行云的利益一致,叶行云没有道理在关键时刻背后捅刀子。
一个时辰后,夜幕笼罩着拓跋洪身后群山环绕如噬人巨兽一般的关隘,邺一万多人的先头部队已经在他的带领下,穿过阻挡他的祖先数百年之久的古浪峡,向西凉腹地进发。前路一团漆黑,但马背上的拓跋洪觉得天地前所未有地宽广。很快,他就能纵马驰骋在这片由他亲自开拓征服的丰饶土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旅行加上卡文,一个月没更。猫有罪。
这几章应该是全文最难写的部分了。
☆、106孰轻孰重孰
自长流出京后;慕云的朝局向来是外松内紧表面上女皇已经不再公开路面只允许少数几个内阁成员晋见实际上以楼凤棠为首的议事堂没有一时一刻懈怠只希望齐心协力平稳熬过大禹开国以来最大的一次劫难
议事堂内韩毓坐在宽大的红木椅中;不时从手边堆着的十七八本厚厚的账簿中抽出一本来翻阅;而后蹙眉思考片刻;拨弄几下算珠;继续埋头苦写颜青涵在一旁只有端茶递水打下手的份;心里琢磨着好好的一个小书生楞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女皇陛下生生迫成了账房先生话又说回来;掌管调派天下钱粮这差事哪里是一般人做得的一开始粮饷三人组以兵部秦风为首;户部尚书郑观潮为辅韩毓只是小书童充其量也就做个笔录后来那两人发现韩毓对数字和地理概念特别敏感对地方上各类仓库的位置以及储存粮食的种类数量几乎过目成诵待他熟知了各种粮食五谷的具体市价后对倒买倒卖的事也就轻车熟路天生是块搞投机倒把的好料子渐渐地韩毓成了统筹规划粮饷的人也幸亏秦风和郑观潮二人都是实干派并不妒贤嫉能也不怕韩毓抢功冒尖三人才能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配合默契
调派粮饷除了户部、兵部通力合作外御史台在放仓入仓的过程中亦起到监管的作用所以司徒常胜最近也经常熬着一把老骨头陪韩小账房在议事堂OT
旺财进来的时候看见韩毓一脸憔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心说顾了这头就顾不上那头回头陛下回来若是看见韩公子好好一个水当当的白面小书生给熬成了人干还不把自己扒皮泄愤嘴上却道:韩公子颜大人楼相在里头吧
韩毓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声:在
旺财打过招呼一溜烟进了里间值房迎面便听见楼凤棠一连串的干咳咳得仿佛心肝脾肺肾都要呕出来似的旺财想起梁念起嘱咐的话心中不由一惊忙小步快跑上前一边轻拍楼凤棠的背一边将温水递上待他喘息稍停旺财这才恭恭敬敬递上茶盅道:相爷您先歇歇这是陛下临走时特意吩咐过的冰糖雪梨水加了点川贝
旺财见楼凤棠只饮了两口便放下茶盅埋首公文心中一叹也不好多劝只能轻手轻脚走了出去心里盘算着赶紧回去炖些养颜补品给韩毓送来
宫门落锁前楼凤棠递上勘合一出宫门便上了一顶不起眼的小轿
轿子在古玩一条街停了下来楼凤棠进了一家玉器专卖老字号伙计见是熟客又是这样的身份赶紧迎到二楼贵宾包房便退了出去让掌柜亲自来接待
掌柜的是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端方的中年人手中捧着个不起眼的木匣子落座的时候他手势娴熟地将匣子打开示意楼凤棠看成色见楼凤棠表情纹丝不动掌柜的亦不动声色地递上一杯茶水道:楼相非凡俗之人金玉之贵在您眼中贵不过百姓社稷不过这块玉稍有不同楼相再仔细看看
楼凤棠取出匣中那块成色无双的白璧轻轻翻转这才看见上面刻着一行字——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竟然是洛轻恒的笔迹
掌柜的见楼凤棠微微侧过头似有所动才接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