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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动作很熟练,一口气就将三支箭全都拔了下来,又熟练的去撕自己的裙摆,却被南宫御制止。
“用我的。”南宫御脸色惨白,唇
色也极为浅淡,额上一滴滴的冷汗往下流淌,撕下衣摆上的布条,递给顾天心。
怎么说都是女孩子,把裙子撕坏了,衣不蔽体的的确很不雅观,就算在此时此刻,南宫御还是事事都为她着想。
顾天心咬着唇接过,从荷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来,给他细细的撒了一些,又麻利的给他缠上。
这处处血雨腥风的时代,时间久了,她也学会了身上备好金创药,这样警惕的习惯,让南宫御心疼。
“对不起心心,是我,让你受苦了。”南宫御拉过她的手,道歉。
顾天心看向他,问:“为什么这样说?明明是我连累了你。”
南宫御摇头,轻轻的闭上眼,轻声喃喃道:“不,是我,要不是我,你根本不会来到这里,是我的错……”
“……”顾天心瞳孔一缩,又垂下眸子,轻道:“命运主宰,不是怪谁怨谁就能改变的,既来之,则安之吧。”
南宫御握着她的手指紧了紧,低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心心,你真那么喜欢楚盛煌么?”
顾天心垂着头没有说话,南宫御失望的松开了手,踉跄着站起身来:“走吧。”
“南宫御。”顾天心也站起身来,上前去扶他,却被推开,脚下一跌,摔了下去。
“心心!”南宫御一时堵着慌,焦躁之下推开了她,才一推开就悔恨不已,急忙蹲身去扶她:“对不起,摔到哪里没有?”
顾天心看着他,摇头道:“没事的,我们走吧。”
两人没有再说话,相互扶持着走在夜间山道上,顾天心看了一眼前方男子寂寥的背影,一只手按在腹部上,狠狠的揉着,疼得眉头都纠结在了一起。
她是很耐疼的,可是这一阵接一阵的痉|挛疼痛,实在是难以忍受,后背很快就湿了个透,头脑眩晕,体力逐渐不支。
她手心里浸出层层的冷汗,南宫御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回头看她:“心心?”
顾天心勉力的笑了一下,想要说早就没事,可是南宫御已经面色大变,将她拦腰抱起:“心心,你……”
南宫御的目光惊骇的盯着顾天心的腰下位置,顾天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月白色的衣裙,已经洒下了无数的红梅,开得极为绚烂。
顾天心呼吸一窒,呆呆的看着那还在快速浸染的红梅,一朵又一朵的盛开,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南宫御脸色却又白了许多,急忙抱着她往前走,口中喃喃道:“别怕心心,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他不知道是在安慰顾天心,还是在安慰自己,但这样自我催眠并没有成效,因为几十个黑衣人围住了他们。
“让开!”南宫御面色铁青,一只手抱着顾天心,腾出一只手来,迅速打倒一个黑衣人,夺过长剑,狠戾的大开杀戒。
顾天心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滚烫的鲜血飞溅到脸上,模糊了眼眶,到处都是一片血红,迷茫不清。
一番血战下来,南宫御全身都染满了鲜血,特别是抱着顾天心的位置,袖口已经在滴滴答答的滴血了。
南宫御将滴血的长剑拄在地上,支撑着他疲惫的身躯,已经全身虚脱般,神魂虚游。
可是,怀中的人儿一阵阵的颤抖,咬着的唇已经浸出了殷红的血珠,她很难受,很疼。
“心心……”南宫御咬了咬牙,提起精力来将她紧紧抱住,一步步继续往前走:“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沉重的脚步踩在地面,留下一串串血红的印子,南宫御全身皆是血红,周身的伤口,都在疯狂的溢血,像是一个血人。
☆、129 我知道你是肖楠,是我的肖楠
沉重的脚步踩在地面,留下一串串血红的印子,南宫御全身皆是血红,周身的伤口,都在疯狂的溢血,像是一个血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顾天心只知道南宫御的脚步越来越慢,她多次恳求他放她下去,他却无动于衷,只是重复着那句话:“不会有事的……呶”
顾天心颤抖着双手,紧紧的将他抱住,颤声道:“你不要这样,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南宫御听不进去,或许,他已经没了多余的精力,去听她在说些什么,只是机械的往前走,狭长凤眸里绝望又悲伤。
就这样,一直从夜晚走到了黎明,在山脚村口的地方,听到过路村民的惊呼声,他才轰然倒地,顾天心趴在了他的身上。
“南宫御!”顾天心急忙伸手去摸他的鼻息,很微弱的呼吸,却让她感动得哭了:“肖楠,肖楠,我知道你是肖楠,是我的肖楠,肖楠,不要离开我……膦”
扛着锄头的村民在害怕了一阵,还是上前劝道:“姑娘,你们是遇上山匪还是野兽了?怎么伤成这个样子?这该是多重的伤啊……”
“求求你!救救他!我求求你!”那村民话还没说完,顾天心就颤抖着爬过去,伸出血淋淋的手,想要抓住村民。
村民吓得后退了一些,可顾天心已经体力不支,在喃喃的“求求你”之中,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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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鸟儿在枝头唱歌,细碎的阳光从篱笆竹窗洒进来,斑斓的映入眼睑。
顾天心伸出手指掩住眼睛,全身都像是拆开重组了一般,无一处不是疼痛无力。
特别是小腹的位置,空空的,似乎是少了什么东西,呆滞的伸手一抹,果然,那微微凸起的地方,已经焉了下去。
许多复杂的记忆潮水般涌来,顾天心脸色变了变,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圆睁的眼角处,汨汨滑落。
“南哥哥,你身体还没康复,怎么这么早就起来给嫂子熬药了呢?还是让我来吧!”
外面,传来热情的小姑娘悦耳的笑声,接着便是一阵咳嗽,低磁的声音很是诱|惑:“谢谢,不用劳烦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呵呵,南哥哥你别那么见外啊,你看,你和嫂子来到我们甘泉村,这就是缘分,我们都把南哥哥和嫂子当作自家人的!”小姑娘又道。
“杏子,别打扰南大哥了,跟俺去放牛吧!”又一男子喊道。
那小姑娘“哼”了一声,道:“我才不要去!娘说了,你家还没给我家下聘礼呢,我就不跟你玩!”
“……”顾天心在里面听着,本来情绪很低落,也忍不住笑了一声。
本来很轻的笑声,南宫御却一个眨眼就跑了进去,站在门边却又不进去,只是愧疚的看着她:“心心,对不起……”
顾天心抚在小腹上的手指一顿,慢慢的放下去,从床头费力的坐起来,南宫御急忙上前帮忙。
顾天心靠着床头坐好,南宫御便想退开,顾天心却拉住了他身上的深色布衣,低声唤道:“肖楠……”
南宫御一震,僵在那里没有回头,顾天心垂下眼睑,轻道:“你是我的肖楠啊,世上谁都可能会伤害我,唯有你不会,你是无意的,我不怪你。”
南宫御这才回过身去,脸色苍白的他,使用的还是华南的那张脸,那一双别样风情的凤眸,沉淀了数不清的情愫,无可言喻。
顾天心握上他的手,轻轻的与他十指交缠,苦涩的笑:“肖楠,为什么你不早一些告诉我,你就是我的肖楠,第一次重逢,是在怡丰城吧?”
“心心……”南宫御大步上前,俯身下去将顾天心圈在怀里,埋首在她颈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受苦了。”
顾天心抱住他消瘦的腰身,陌生的怀抱,却熟悉得令她依恋:“就是你不好,就是你,你不告诉我你就是肖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现在已经迟了!已经迟了……”
南宫御猛地一震,松开她,捧起她含泪的脸,哑声道:“我不好,这就是老天给我的惩罚,让我失去了你,还害得你丢掉了孩子,我罪不可赦。”
顾天心扑在南宫御怀里哭,双手握成拳头,打着他的后背,像个小疯子一般闹腾。
杏子和山子一进来,就看到此情此景,两人石化了一阵,急忙
tang上前劝架。
“别打了别打了,嫂子你快别打了,南哥哥身上还有很多伤呢,你看,都流血了,怎么办啊山子?”杏子六神无主。
“俺去叫王大夫来看!你拉着他们!”山子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顾天心早就没有继续打了,一看自己的手,果然染了鲜血,吓得脸色一白,蹦下床去翻来覆去检查南宫御:“伤口裂开了?在哪里?”
这青色的布衣,颜色太深,她一时发现不了是那个地方流了血,很慌乱。
南宫御握住她的双肩,摇头道:“小伤而已,别担心,快床上去躺着。”
“什么小伤啊,南哥哥差点就醒不过来了!王大夫都说了,尽人事听天命……”杏子抱怨的说着。
南宫御可伤得不清,大夫都以为他会活不过来了,他却比顾天心还要先醒过来,一睁开眼就四处找顾天心。
大夫说,南宫御能醒过来,完全是靠顽强的毅力,因为心存挂念。
杏子心里羡慕得不行,虽然她才十五岁,但是也希望山子能像南宫御一般,对她也那么在乎。
顾天心神情复杂的看向南宫御,南宫御风轻云淡的笑笑:“别担心,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你要醒不过来,我做鬼也要把你拉回来!”顾天心狠狠道。
杏子:“……”
“咳咳。”顾天心干咳了一声,也觉得自己太凶,都吓得杏子抖了抖。
瞅着身上绿色的布衣,洗得泛白那种,应该就是杏子的,朝杏子歉意的道:“谢谢你们收留我们,还救了我们,杏子姑娘。”
杏子红了脸,摆手道:“不用客气啦,我们甘泉村难得有客人来,欢迎你们都来不及呢!”
真是热情的一个村子,顾天心甚是感动,坚决不再躺倒床上,要起来熟悉环境,活动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