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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心紧抓着马缰的手指酸痛无比,见赤兔马不再躁动,这才松开手,凑到嘴边吹气,真痛啊,都破皮了!
“呜”的一声,乐声猛地在耳边响起,赤兔马一惊,当即就往池子里跃下去。
“啊——”顾天心尖叫一声,随着赤兔马一起,落在冰冷的荷花池里,砸出三尺高的水花。
“卧槽!”顾天心怒骂一声,抹着脸上的水草,踩着赤兔马往上爬,可怜的赤兔马在下面扑腾个不停。
顾天心全身都在滴水,爬上去就湿了一地,剥开湿淋淋的衣襟,扯出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奋力的掷回水里。
“叫什么叫,我才不像你那么没心没肺,忘恩负义!”顾天心蹲到池边,没好气的去拽赤兔马:“小兔子快来,把你的蹄子拿给主人!”
顾天心费
力抓住了赤兔马的尾巴,奋力的往岸上拽,使了吃奶的力气都拽不动,还差点把她给拽了下去。
旁边的一颗垂柳上传来笑声,修长的黑影如蛟龙窜了下来,银白色的麒麟面具在正午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寒光。
“驸马爷,我们又见面了。”他闲适的走过来,手中扣着一管竹笛,做工很粗糙,鲜嫩的绿色,是刚出炉的。
顾天心瞳孔一阵紧缩,下意识的往后退开几步:“竟然是你!你又来杀我了?”
殇离流红的薄唇戏谑一勾:“还怕我?我虽然是杀手,却不是杀人魔王,你我本就无仇无怨,我又不是吃多了撑的,成天追着你索命。”
顾天心按着胸口松了口气:“我说你,不是杀我,到底想做什么?你那笛声怎么那么古怪,小兔子跟着……天,忘了把小兔子拉上来,别给淹死了,我的银票啊!”
顾天心见赤兔马还在水里垂死挣扎,急忙又要去扯,却听殇离又一声笛音,赤兔马就跟鬼上身一般,矫健的从水底飞了上来,溅了顾天心满头的水。
“噗——”顾天心吐去嘴里的水,水珠儿沿着她呆滞的容颜滑落,在阳光下晶莹透亮,刹那间,如同出水的白玉芙蓉。
殇离眸光闪了闪,眼神在她身体各处瞟了瞟,忽然盯着其中某一处,久久没有移开。
顾天心从惊愕里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捂胸,她虽然穿的月白锦服,但穿了三件衣裳,还不提里面的裹胸布,铁定不会走光。
唯一的一点,就是……她猛地将松散的衣襟拉高,掩住光滑的脖颈,亡羊补牢。
“呵……”殇离用竹笛抵着下巴,似笑非笑道:“我就说楚盛煌怎么会对你那么在意,连我都快要被他蒙过去了,还以为他真好男风呢,呵呵。”
顾天心面色一红一白,冷声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男子雄性激素过少,不长喉结有什么奇怪的,蛇精病!”
“雄性激素?竟还有这种说法么?”殇离不怀好意的走近她:“那你脱了衣裳,证明给我看看,如何?”
顾天心:“……”
“女扮男装做驸马,欺君罔上啊,铁面无私的摄政王,这可是在包庇啊!”殇离啧啧一叹,颇为惋惜:“比起好男风,这倒更让我刮目相看。”
顾天心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四处乱转,想着怎么从这人眼皮子低下溜走。
殇离低笑一声:“说了不杀你,你那么怕我做什么?我应该没楚盛煌那张木头脸吓人吧?”
“谁知道!”顾天心被他看穿,很不爽:“藏头缩尾的,说不定你是丑得不敢见人呢?”
“激将法?”殇离摸了摸他的麒麟面具,摇头:“不能上当,怎么说我也是杀手,岂能那么容易暴露给活人。”
不能给活人看,那就只有死人了,顾天心毛骨悚然,警惕的后退一步:“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殇离用竹笛在掌心轻轻敲着,幽幽道:“听说,楚盛煌的家人都是葬生在洪荒中,整个家族几十口人,唯有他一人侥幸活了下来,那时,他应该只有五岁吧。”
顾天心惊住,她也发现了楚盛煌怕水,那次他跳下悬崖救她,她还暗暗嘲讽了他一回,没想到……
顾天心心情复杂,五岁就经历了生死劫难,家族灭门,怪不得他那么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原来不止是他看起来冷清,心里,定是更是孤寂,一个人,默默承受着多么大的陈年暗伤。
殇离看了她一眼,继续道:“他一见到水就会远远避开,不然就会失控,我以为他不会下去悬崖,没想到,最后还是他亲自下去救了你。”
“你知道燕师姐有多伤心么?哦,燕师姐就是燕太妃,你认识的,要不是我也在为她寻药,及时稳住了她的病情,楚盛煌非得在师父他老人家面前以死谢罪不可!”
顾天心很郁结,胸口闷闷的,闻言怒道:“以死谢罪?有那么严重?太妃娘娘自己病发,跟摄政王有什么关系?你们的师父真是莫名其妙!”
殇离一笛子敲在她头上:“不准对我师父口出不敬,祸从口出,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天心痛得捂住脑袋,却又再一次望着殇离出了神,曾经,那个人也是如此,喜欢伸手就敲在她头上,有
些疼,却很亲昵。
殇离摩擦着下巴,歪着头怪异的看她,草地里跑来一壮汉,慌张的在殇离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阵。
“好快啊!”殇离玩味的笑了一声,用竹笛在顾天心眼前晃了晃:“驸马爷,回神了,我说你那么痴迷的看我,该不会喜欢我吧?”
顾天心眨了眨茫然的眼,还没说话就被殇离举起竹笛打断,笑道:“别说了,说了就不好玩了,我可是最讨厌那些缠人的女子,烦得不得了!”
顾天心唇角抽了抽,眼底掠过一丝失望,也笑了:“只是觉得你像我一个朋友,现在又发现不像了。”
殇离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你的摄政王又来英雄救美了,我就先走一步了,下次找你玩,后会有期!”
殇离说走就要走,那壮汉不服气:“大哥,这是那野蛮公主的驸马,俺要是不取他一样东西,气不过去!”
“我知道你想取什么。”殇离看了顾天心一眼,妖冶的红唇坏坏的扬着,笑得顾天心浑身发毛。
“你想做什么?”顾天心又往后退。
壮汉凶神恶煞的跳出去,半张脸的络腮胡子,横眉倒竖:“做什么?你媳妇儿割了老子的命根子!老子要以牙还牙!”
“……”她哪来什么命根子?顾天心大骇,吓得转身就跑。
身后,殇离“哈哈”大笑了一声,然后又很快中断,也没有追赶而来的声音,顾天心诧异回头,哪里还有殇离和壮汉的影子。
顾天心很疑惑,这殇离这么费心的见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为了池边一叙,看看花,聊聊天?荒谬!
湿答答的赤兔马从远处本来,之前被殇离驱走,现在,雪色锦衣的楚盛煌骑在上面,墨发丝丝飞扬。
熟悉的场景,清晰得越来越分明,让顾天心心跳有些颤动,越来越快,快得无所适从。
刚才殇离所说的话还在耳畔回荡,他在意她么?不,他在意的,只是男子的“他”,可惜她不是男子。
楚盛煌马不停歇的翻身下来,握住她的肩,俊美容颜寒霜笼罩,看着冷冰冰的无甚情感,深邃的眸中却含着一丝紧张。
“我没事。”顾天心朝他笑了一下,明亮的眼眸因为水汽而蒙上雾色,一闪一闪的,灵韵而生动。
楚盛煌解开腰带将外衣披到她身上,拦腰抱起她走向赤兔马,一系列动作做得是熟练又自然,顾天心悲催得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夜雨,速回府去准备衣物和姜汤!”楚盛煌翻身上马,吩咐了一声。
夜雨应了,看了身边的夜风一眼:“夜风,我知道你是为主上着想,可主上的头脑不知比我们睿智多少,你不该总是忤逆主上。”
“上次,还是驸马爷为你求情,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帮着殇离喂马吃带毒的草料,还在太妃娘娘那挑拨呢?”
“主上早就知道了,他把那毛裘给太妃娘娘,只不过是试探你,夜风,这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了。”
夜雨在他肩上重重一拍,闪身离去,夜风面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是双目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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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丢入摄政王府,顾天心真的想一头撞墙算了。
她真的那么娇气?不过冬泳了一下,用得着又是泡药浴,又是喝姜汤,还得留府观察的么?
夜月不在,什么都不方便,还好夜雨准备的衣物有好几件,她直接裁了一件里衣裹胸,坐在花园里晒太阳。
夜雨怕她无聊,给她一直叽里呱啦的说话,什么赤兔马是吃了带毒的草料,又听到殇离的笛音,才会狂躁,夜风也是一时糊涂。
看他说得一脸晦暗,顾天心无语的翻白眼:“你小子想求人,就不会直说?非要拐弯抹角!”
夜雨立刻拍马屁:“驸马爷真是太聪明了!不管属下说什么,都能一猜即中!”
顾天心哼了一声,朝他勾了勾手指,悄声道:“要我帮忙可以,银子,不,银票!没钱我吃饱了撑着了啊!”
夜雨:“……”
夜雨表情就跟吞了苍蝇似的,为难道:“属下没钱……”
“什么?!”顾天心不相信,拍案而
起:“你身为摄政王的影卫之一,竟然说没钱,你骗老子啊!你当老子是白痴啊!”
夜雨:“……”
他能说实话么?绝对不能,那样做的话,别说是帮夜风了,他也会和夜风一样的下场。
结果,当天晚上,楚盛煌和顾天心用晚膳的时候,顾天心还是于心不忍的劝了一句。
楚盛煌这次没那么好说话了,说什么夜风已经被送去军营,做最下贱的苦力了,归来,可以说是遥遥无期。
顾天心叹了口气,对于夜风,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要知道,她可是什么酬劳都没得到呢。
晚膳后,夜月从宫里回来了,准备带顾天心回去公主府,可也在此时,楚盛煌收到了边关传回来的紧急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