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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里的其他姑娘,或羡慕,或嫉妒地看着红翠。
“呸,就知道讨好妈妈”,一名翠衫女子不屑地瘪瘪嘴。
“可不是,不就是仗着黄老爷对她喜欢么”,另一名女子也点点头。
“喜欢,逢场作戏而已”,突然从对面房间走出一名妖冶女子,看着对面的红翠,嘴角勾起一抹不屑,“那黄老爷要真喜欢,怎么不讨了回去。李公子可是答应,明个儿就赎了我呢!”
一语惊起千重浪。
“哇,香娘可真是好命呢!”
“可不是,听说那李家公子家里只有一个妻子,连侍妾都没有一个。”
“香娘,你以后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哪里,香娘还要多些姐姐们一直以来的照顾呢!”
“……”
楼里七嘴八舌,顿时像是吵翻了天。
“姑娘,我们走吧”,红翠的贴身丫鬟小环走到红翠旁边轻声道。
“哼,看谁能笑道最后”,红翠嘴角勾起一抹邪嗜的微笑,当真以为她红翠能看上黄老爷那等半身埋进土里的人吗,哼,李公子,别人不知道她红翠还能不清楚,家里一个母老虎,没有侍妾,那还不是母老虎不准。还真当自己掉进了福窝呢。
想到刚才的那位公子,红翠就觉得心神荡漾,她不求别的,只求他能带着她,哪怕是做牛做马她也甘愿。自从被拐卖到这春香楼,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过活,在妈妈面前装乖巧,在客人面前百般讨好,甚至做出那些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多么厌恶这样的生活,多么痛恨那些在她身上驰骋过的男人,每每夜半想起,她都觉得恶心。
所以每次,那些客人走后她都要将他们留下的恶心东西泄出去,不仅仅是因为楼里不许女子有孕,更重要的是,她嫌脏。
现在好不容易能有一个看得上眼,很明显也不在乎银子的男人,她相信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只要能跟着他,为奴为婢都无所谓,若是侥幸能入了他的眼,就算是个侍妾,从此也富贵荣华享之不尽了。听着房间内,两人的恩爱缠绵,红翠险些没有绞碎了手中的锦帕,若现在在他身下承欢的是她红翠,她一定会对她予取予求。
“姑娘”,小环看着自家姑娘不断变色的脸,心中有些担忧,可是又不敢说出来。
【第三节还是没找到】
红翠狠狠地瞪了小环一眼,“叫什么叫,叫魂啊!”
再也听不下去,快步走开,小环愣了一下,红翠回过头,“还不快走,怎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凭你这副模样,人家公子也看不上。”
小环低着头,抿着唇。
她也是被卖进来的,当年也是七里八乡一枝花,只因为不想做那迎来送往的活计,不想做那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下贱事,所以才自毁容颜,从左眼角沿着鼻梁,到右下颊,一条长长的疤痕蔓延着。
进了春香楼她异常的乖巧,从不逃跑,也从不违逆任何人。
反正她这张脸也没有人看得上,老鸨见她可怜,这才安排她做了丫鬟的活计。只有一点,不许逃,春香楼从来就没有能出去的处子。就算是清倌,在被恩客赎身的当晚也必须再楼中破身才行。
所以她不哭不闹也不逃。
云岫却不知自己被惦记上了,回到客栈,边原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他一向吃的不多,边原也不自作主张,云岫也懒得去喊小二,只从紫戒中寻了两个果子果腹后便草草地睡过去。
“九儿”,他看着窗外明月,心中叹息一声,已经三年两个月零七天,他寻了她这么久,可却仍旧不知道她的确切位置,甚至不知道她是否还在……
不,她会在的,一定会!
云州城,清风阁中。
“可有九儿的消息了?”,胡老眼神灼灼地盯着风墨。
风墨摇摇头,“没有查到。”
“连一丁点消息都没有?”,胡老不死心。
“没有”,风墨继续摇头。
这三年他也一直都在寻找沐九儿的下落,可是她就像是突然从这天地间消失了一般,怎么都查不到。风氏商行遍布全国,可是却没有一丝一毫沐九儿的消息。
“那可有出现新的蜀绣制品?”,胡老沉着脸。
“没有”,风墨轻叹口气,“九儿就好像是人家蒸发了,照理说她一个丫头在外,总要采买过活吧,生孩子总需要请产婆什么的,可是我的人查便天下都没有遇见过九儿。”
至于沐九儿的画像,那是老早就发出去了的。
胡老瘫坐在软椅上,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岁一般。
“继续找吧,总会找到的”,胡老摆摆手,“云小子那边怎么样了?”
风墨低首垂眸,“前两天收到消息,云岫从暗府出来一直往西行,却是进了山脉。”
“哦?”,胡老眼中划过一丝狐疑。
“嗯”,风墨点点头,“原本想派人跟踪可他的修为颇深,实在不好暴露了,所以就将人撤了回来。”
胡老点点头,“先这样吧,记得回头将那小子送的节礼给我拿过来。”
一年一度,他们早已经成了习惯。
“是”,风墨低着头,心里不知作何想法。
每次人家来送礼,这位老人家都遣人连人带物地打出去,害得人家不得不将礼物送到福临门去,他总不好在福临门当众打人吧,只得恨恨地收下。
偏生每次这位老人家都会提醒他,记得把他那份送来。这次可是有一份天山雪莲呢,好眼热,只可惜没他的份,罢了还是回家抱孩子去。
云轻在沐九儿不辞而别后不久便生了一个女儿,名唤风依,小名念念。
至于这依的是谁,念的又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好点破罢了。
——相公,我家有田——
一觉醒来,沐九儿看着埋头在自己怀中的沐念清,嘴角微微勾起。
不管那个人做了多么可恶的事情,孩子总归是无辜的。一夜她想得很明白,若是因为对那个人的恨而伤了孩子的心,那,不值得。
小心翼翼地起了床,替沐念清掖了掖被角。
褚瑞却是一大早就坐在院子的大树下,悠闲地翻看着医书,看见出了房门的沐九儿,嘴角微微上扬,“宝儿没事吧?”
沐九儿摇摇头。
褚瑞接着道,“孩子小,心思却是细的。”
“嗯”,沐九儿点点头,想着早饭的问题,索性拖了褚瑞一起去厨房,反正他也不是远庖厨的君子,时不时倒也是爱帮忙的,在沐九儿的熏陶下,褚瑞的厨艺可是大有长进。
“宝儿还小”,褚瑞看着沐九儿,擀这手中的面片,“不管那个人如何,宝儿总归无辜。”
“我知道”,沐九儿深吸一口气,又想起那一日在无忧谷的暗府中,那个人一袭大红色喜袍却牵着另一名新娘,大大方方的拜天地。那一刻他是小登科的新郎官,而她不过是新娘为了示威而请来的观礼客。
端的是好讽刺。
“如果,如果真的不打算回去,让”让我来照顾你们娘俩可好,褚瑞刚想说什么,突然门边多出一个高大的黑影。
“夏蒙”,沐九儿对着他点点头,漫不经心地问道,“还是没找到吗?”
夏蒙摇摇头,叹口气,“也不知那丫头跑到哪儿去了。”
“别担心”,沐九儿看着一脸焦躁的夏蒙,心却是已经飞到了千里之外。
当初她不告而别之后,爷爷、大哥和二哥他们是否也是如这般的着急,三年如一日的寻找,她的心突然砰砰砰直跳,一股悔意歉疚浮上心头。
她真的不该,不该就那样不管不顾的消失的。可是回去吗?
那个地方太乌烟瘴气,她不喜欢,真的不喜欢。被算计来,算计去,左右不过是为了那丁点的银钱,她不看在眼中的,别人却当做掌中宝,她真正捧在手心的,别人却不屑于顾。
褚瑞看着沐九儿掉下来的嘴角,没出口的话终究被咽了回去。
“留下来一起吃早饭吧”,沐九儿收拾好心情,看着已经准备得差不多的云吞轻声开口。
“好,谢谢”,夏蒙也不推辞,自从上次取蛇胆那件事情之后,他身受重伤,多亏了沐九儿他才能完全恢复,自那之后,他们的关系以一种非常巧妙的方式缓和了。
夏杏失踪后,他往这边更是跑得勤。当然主要原因也是因为夏杏对褚瑞的喜欢,他奢望着那一日夏杏能自己回来,再回来看看她曾经深爱过的人。
只可惜,那些都只是他心中的一厢情愿。
自从那天吵架跑出去之后,夏杏便再也没有回过山村,更没有来看过褚瑞。倒是一来二去的,他与沐九儿和褚瑞之间成了莫逆之交。
“你们去院子里吧,云吞已经包了好,下面的事情我一个人就行”,沐九儿端着装着云吞的瓷盆,嘴角微微勾起,看着夏蒙手上的油纸包,莞尔一笑,“宝儿在房中,也该起了。”
褚瑞和夏蒙两人瞬间会意,同时退出厨房。
“令妹她”,褚瑞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毕竟那件事情他也有一定的责任。
夏蒙摇摇头,“算了,杏儿给我惯坏了,让她吃点儿苦头也好。”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心里却是绞痛难耐,唯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妹妹,现在不知所踪,他如何能不担心,因为没有父母,他从小将夏杏捧在手中怕掉了,含在嘴中怕化了,不管她要什么他都给她找来,却不知这样却是害了她。
“宝儿,该起床了”,褚瑞掀开被子,将床头的衣衫抖开,慢条斯理地给睡眼惺忪的沐念清穿上。
“瑞,瑞爹爹”,沐念清打了个呵欠,“娘亲呢?”
褚瑞轻轻点了下沐念清圆圆的鼻头,“在厨房呢,今天早上做了你最爱吃的云吞,赶紧起床了。”
“好诶”,沐念清到底是孩子,昨天刚知道自家娘亲对自己的爱,今天早上又有爱吃的云吞,自然开心,抬头看到软榻上坐着的男子,“夏叔叔,你回来了?”
夏蒙嘴角忍不住地上扬,“怎么,看到夏叔叔不高兴?”
“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