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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找了四个月,工作却还是没有着落。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至今没找到一个令你满意,而且能让你发挥所长的工作。”
她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直视着他,“我不希望你的坚持因我而改变,更不希望你为五斗米折腰,为了养家随便找一份自己不喜欢的工作。”
梁列被她所说的话震撼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她,感觉心防逐渐龟裂,终于崩落一角。
“所以,你拼命的省吃俭用,强忍自己的欲望,目的就是为了给我更多的时间,去找一份喜欢的工作?”他哑声问。!
“我不想成为别人的负累。”
“我不是别人,我是你丈夫。”
她微微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的说法。
梁列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喜欢此刻她脸上的笑容,因为那像一张面具,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记得你放在我这里的三百多万吗?”他突然说。
“我那天不小心在抽屉里君到存招,里头只剩下一些零头,我想可能是因为布置这个家的结果吧。”她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一点也不在意他将钱用光。
“这才是你真实的个性对不对?只会把心事往肚里吞。”他看着她,忽然了解了一些事。
谈群美一怔,再度微微一笑。
“不要再露出这种笑容了。”梁列冲口道。
她愕然的看着他。
“你知道你刚刚的笑容有多虚假吗?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只是嘴角微扬,如机械般做着毫无意义的动作。我不喜欢你这种笑。要笑就开心的笑,不开心就不要笑,以真实的自己过生活。”他警告的说。
君若一脸严肃且正经的他,谈群美半晌说不出话。要笑就开心的笑,不开心就不要笑?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说过,因为从来就没有人发现她的笑不是发自内心,而是自小被强迫养成的一种习惯。
见到人耍笑;听人说话也要笑;高兴的时候要笑,但不能过于夸张,以免失了身分;心带不好或想哭时,尤其耍笑,因为哭是弱者才会有的行为,而谈家人永远不会是弱者。也因此,她从来不会显露过真实的自己。
“你那三百万其实并没有被我花掉,而是被我拿到股票场去投资。”梁列终于忍不住了,把这件事说出。
“我也打算把这栋公寓的其他空屋租出去。”接着他又给了她一个意想不到的惊人消息。“我想过,与其让房子空着养蚊子,不如租给人赚些租金,这样的话即使我的工作迟迟没有着落,即使股票市场涨涨跌跌,我们家也有一笔固定的收人能应付支出。”
谈群美眨了眨眼,有些无法承受这突然其来的消息。首先是她借他的三百多万依然“健在”,然后是出租公寓……
等……等一下,他刚刚说了什么?
股票?
投资?
他在玩股票?!怎么会?!
“怎么了?”发现她脸上怪异的神情,梁列不解的问。
“玩股票好吗?”谈群美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后,小心翼翼的皱眉问,“你知道吗?我见过不少因股票而破碎的家庭。”
“你希望我不要玩吗?”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她挣扎着,希望他不要玩,不要有投机的心态,去找一份正当的工作来做,但又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资格干涉他。而且受到她干涉的他,又会如何看待她?
“你在犹豫什么?只要把心里所想的说出来就好了,有那么难吗?”看出她的挣扎,梁列皱眉说。
“我……”谈群美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她真该干涉他吗?
“想说什么就说出来。”
“我希望你不要玩股票。”她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把话吐出,接着屏息以待。
“这不是很简单吗?”他露出一抹微笑,鼓励的看着她,“我明天就把那三百万抽出来。”
“哎?!”
瞳目结舌的立在原地,谈群美的样子看起来像吓呆了,惹得他忍不住轻笑出来。
“你干什么?”
“我没想到……”她没想到他会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就顺从了她。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
在家里的时候不用说,爸妈根本就不曾询问过她的意见,更别说听从她的建议了。而在学校时,因为她的“忙碌”使得同学们时常忘了她的存在,因而也从未间过她的意见。至于后来进人义工队之后,更有詹彩云的从中作梗。
她几乎忘了什么叫发言欢,更忘了当自己的意见受到重视并且采纳时那种无法言语的感动。
“谢谢。”她不由自主的说。
“谢什么?”他挑眉问。
她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以后遇到什么因难一定要告诉我,你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我可以帮你想,知道吗?”他没有追究,只是认真而严肃的告诉她说。
谈群美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和解了?不再跟我冷战了?”
她赧然的看着他,然后摇头。
“那好,过来帮忙。”他突然从某底下变出一卷红纸和几枚麦克笔。
她不解他要做什么,是故迟迟没有动作。
“发什么呆,快点过来呀。”他朝她叫道,“我们来比比看,君谁写的‘古屋出租四个字比较漂亮,赢的人可以要求对方为他做一件事,没有条件限制喔。”
君若他脸上跃跃欲试与非赢不可的表情,谈群美的心情不由得也跟High起来,起身走向他。
“赢的人真的可以要求对方为自己做一件事,而且没有任何条件限制?”她坐进他身旁的位子,想寻求确定。
“对。”他笑咧开嘴,一脸自信,“不过你不用肖想了,赢的人一定是我。”
“是吗?”她忍不住也扬起笑。“梁列,我有没告诉过你?”拿起麦克笔,她不慌不忙的一边在摊开来的红纸上落笔一边问。
“告诉过我什么?”
她得意的挑起眉,“以前我上过不少才艺班,其中刚好有一样是手绘PoP。”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谁会想到她竟连美工设计这种东西都学过!
好吧,愿比服输,既然他都已经尽力,甚至连美男计都用上,只希望那些前来看房子的客人们能投他一票,结果五天下来还是惨败,他也只能认了。
边洗澡边想,梁列轻叹一口气。
其实输赢根本就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到底会要求他为她做什么事呢?
本来他计划如果是他赢的话,他会要她帮他洗澡、按摩,然后再自然而然的与她发生关系,打破两人间对于那件事的尴尬,成为一对真正的夫妻。可是现在……
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希望她的要求不会刚好与他希望的相反,要他一辈子不准碰她,看她每晚睡在他身边时那副僵硬的样子,他想这个可能性相当高。
老天,这是不是就叫做自做孽不可活?如果他当初没对她做出那么过分的事,今天也就不会沦落到欲火焚身的地步了。
再度轻叹一口气,梁列关掉水龙头,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后走出浴室。
***谈群美拧眉坐在床上,困难的探着发酸的双腿。
她今天究竟爬了多少楼梯呢?
早上有两对即将结婚的情侣来看房子,下午有三对夫妻和几个打算合租公寓的学生,这样算起来,今天总共有六组人来看房子,而他们所看的楼层有五楼的、四楼的、三楼的、一楼的一咬,没想到除了不出租的二楼外,竟然每一层楼的房子都有人看耶,难怪她的腿会那么酸,加一加,她今天没有爬三十层楼,至少也有二十层。
老天,怎么样才能让腿不那么酸啊?为什么她操捏了半天,却一点改眷也没有,反倒是手与背部都跟若酸起来。
她忍不住直起身,直了直自己发酸的手臂又捏了捏像是要断掉的腰背。
“怎么了?”染列从浴室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景象,他快步走向她,关心的问。
“没有,只是今天楼梯爬太多了,脚有点酸。”
“脚酸?但是你怎么在腰?”
“因为我刚刚按摩脚,没想到才按摩了一下就腰酸背痛。”
“要我帮你抓一抓吗?”
“我想腰背的酸睡一觉就会好了。”她摇摇头,“倒是我怀疑,明天上班不知道酸痛不已的脚能不能支撑得住?”说者,她痉起眉来瞪着自己的腿。
“来。”
“什么?”
“我帮你按摩一下。”
“不必了,梁列……”但他的手已来到她的小腿上,轻轻地替她按摩起来,让她舒服得差一点没低吟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