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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也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确实,自从一年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你几乎天天上门楚楚可怜的希望能获得自己的原谅,一时心软,就答应她不再生气。之后却很少来往,不知今日,是哪里的风把她给吹来了。轻笑着安抚身边炸毛的人:“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说着就走了出去。
虽然答应过她要原谅她,还是好姐妹。可是心里就像有一根刺,虽然忍痛拔了出来,但疼痛感还在,想忘却清晰的记着。
顾芸眉失去了她和锦姐姐肝胆相照的友情,虽然可能还来往,但再也做不到从前的坦然以对,
一面镜子打碎了,即使粘起来,也有缝隙存在,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拿捏。捧在手心里,也抹不去曾经的伤痛。
而盛天也被盛将军一怒之下感到了万里之外的边塞。没有命令,不许回来。
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云溪也学会了慢慢放手,遗忘淡然,毕竟年轻,也做得事情很多,总不能整天缠绵在儿女私情上。更何况,他们因此也受到了惩罚不是。
老远就看见一抹明艳的玫红身影,还是那么光彩照人。倚在假山流水旁衣袂飘起,局促不安也掩不去风华绝代的身姿。掩不去眼波流转间的楚楚动人。就是这样盛天才愿意舍弃十几年的情义,愿意拥她入怀吧。
“云儿”软软的声音传来,像是竹筒棕里飘出的米香,让人禁不住沉醉。曾经很多次提醒自己不要被这样的声音蛊惑,每次都不由自主的心软。不知是她的道行太深,还是自己的定力太浅,只简单的两个字就让狠心筑起的心房一点点的塌陷。
“你来了。”云溪嘟哝了半天还是没有喊出“姐姐”两个字。
“云儿”低着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事啊?”
“听说,锦姐姐回来了。”明亮的眼睛里饱含期待的目光。让人恍惚,似乎两年前的事情并不真实,镜花水月。
“是啊,”并不多说,只听下文。
“她还好吗”看云溪不愿多谈的样子,越发的小心翼翼。
“锦姐姐怀孕了,有楚大哥照顾,自然好,”
有些不自然,垂了垂眼眸,“那就好,当年都是我的错,如若不是我,我们也不止今天这样,是我当时太年轻,伤害了你们俩。我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吗?”一滴眼泪从白皙的脸庞淌下来,划过云溪软软的心。
上前,握了握她的手。“别这样说,不全是你的错。”
“不知锦姐姐愿不愿见我。”
“不知楚大哥愿不愿意,改天,我去探探口风。”踌躇了半天,才极不情愿的说出这句话。狠狠心还是不忍直接拒绝。
“云溪,谢谢你了,谢谢你肯原谅我。”云溪心里五味杂尘,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能用曾经的过错惩罚一辈子吧,如果她真心知道错了呢?
看着云溪流露出复杂的眼神,知道她心里矛盾至极,“我是真心的想祝福他们的。”希翼,恳求,让云溪更加迷茫,手足无措,心里虽说原谅,可行动上过不去这道坎啊。
“云儿,我先走了。”
“好,”也没有多做挽留。怕呆久了尴尬。
她心里的两个小人又开始打架,一个说原谅她吧,一个说不要,她可曾经伤害过你。
狠狠地摇了摇头,又坐在石头上发了一会呆,秀秀过来,蹲下来,扯扯她的袖子着急的问:“小姐,她说什么了。没欺负你吧。”她着急的表情取悦了自己,自己在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她再去伤害。不过见她如此,知道是为自己担心,有点感动,两只手并用扯了扯她两边的嘴:“她只是想见锦姐姐,”
“哼,锦小姐才不会见她呢,就你心软。”
“好了,干完活了吗?”不想与她讨论这个问题。说着就起身,往来时的路走去。
☆、第六章
隔了两天,便扯着秀秀一块去肖府,秀秀这丫头一心以为她要去给顾芸眉说情,十分不高兴,嘟着嘴,死活不愿意去。
只好自己动手摘了些葡萄去锦姐姐家,这丫头一心以为自己心软,可是自己心里有一把称,该做的该说的自然不会少,可是不该说的不该做的,也不会做。她们之间的事情自然是自己解决好,外人是插不上的。
锦姐姐有孕在身,自当多去看看她。她自从怀孕后,口味也越发的挑剔起来,热爱一切酸酸的东西,楚默白把她宠上了天,找一切她喜欢的食物。
她越过庭院,穿过厅堂,轻车熟路的走到肖锦房间的时候,她正在房间里品尝还未熟透的橘子,她看着那绿绿的颜色,就有种酸涩感,冒出酸水来,牙齿都要酸到了。
“我的姐姐,你以前可是最讨厌吃酸的,现在真让人大开眼界啊!”
“以后你会明白的。”她的眼睛本来就充满了灵气,长长地扑闪着,现在又多出一种温和的想要滴出水来的母性光环,使她整个身上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云溪只觉得一种不可思议,孕育一个孩子真是件伟大而又神圣的事情。
“我记得你最喜欢吃酸的,来尝尝啊。”
云溪坐下来,看着旁边绿色的叶子上还有没干的露珠,就知道是刚刚摘下来送过来的。可是旁边方圆二百里没有听说种这种橘子的,可见楚默白一定费了好一番思量才及时弄到的。
“算了吧,我再馋,还不至于和孕妇抢东西吃。”
她用纤长的手指捏起一个放在嘴边故意引诱她:“你真的不吃,太可惜了,前面可是还有很多的,恐怕要坏了扔了。”
“楚大哥怎么弄那么多啊?”
“是有人送的,多着呢,放心吃吧。”
她想了想,有些动心,觉得吃几个应该没问题。可是吃起来容易停下来难。
楚默白和慕容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一幕:两人在兴致勃勃的吃着让人流口水的橘子,一个因为另一个的陪吃而吃的更加津津有味,另一个因为喜欢吃的很是享受。嘴里被酸的不停地咂着嘴,念叨着:“酸死了,酸死了。”可手里的动作丝毫未停。
楚默白皱紧了眉头,而慕容言忍俊不禁,还以为这人喜欢吃美食,没想到通吃啊。
云溪看见他们进来,慌忙站起来,心虚了下,不好意思的窘迫的喊道:“楚大哥,慕容公子。”
看着慕容言满面春风的笑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肯定在心里嘲笑她呢,看吧,他的笑意更深了,眼睛都眯起来了。
偏偏这时肖锦也站起来,吩咐春梅道:“再去洗一些,云儿很喜欢吃呢。”
慕容言恍然大悟道:“原来小姐也很喜欢吃啊!”他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有些狡猾,还有些嘲弄。
云溪确定他是故意的拉长了音调,颇有种意味不明的味道,她的脸腾的红了,更囧了。谁知还没眼力劲,随即又懊恼道:“早知如此,我应该把那棵树都移来。”
云溪恨的咬牙切齿的,你要是觉得这样就把我打到那你就错了,她心里恨恨的想。“慕容公子竟然知道哪有这样的树,一定也很喜欢吃吧。”她争取把笑容笑得没那么狰狞。
“是啊,很喜欢吃,不过没那么重口味,只喜欢吃熟透的。”他笑得风华绝代。云溪只想把他的脸狠狠的捏肿。
“那公子把树移来了,岂不是吃不到熟透的了,只能和我们一样吃未熟的了”
“没关系,慕容家在一个山庄里种了一片橘子林,姑娘该不至于把一整个林子都吃光吧。”
云溪气结,恼怒的瞪着他佯装好心的脸,心里忿忿不平:我有那么能吃吗?
索性他一会就告辞了,不然这心里不知会被堵到啥时候,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云溪小姐,还不准备走吗?”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扭头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心里顿时气结,深深地安慰自己一番:“他是恩人,他是恩人。”才挤出一抹笑来:“公子先行,我一会就走。”
他无限可惜的叹了口气,似乎故意说给我听又似自言自语道:“可惜,家里还有许多橘子怕要烂掉了。”
我眼睛一亮,随即又很有骨气的说:“公子吃了,不就不会坏了,吃了不心疼,扔了心疼。”
几年之后想起来当时他怔了一下,云溪就觉得自己的回答太令人满意了。
六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出着太阳,这会雨就淅淅沥沥的下起来,云溪坐在窗前,无所事事,去看了看母亲,刚从帕子上画了一朵茉莉,正准备锈呢,秀秀在一旁帮忙,李夫人也已年近五十,但脸上丝毫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也许与她温婉贤淑善良的性子有关,和李老爷两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过来之后一直恩爱有加,跟着李老爷几十年,别人家三妻四妾,唯有他只娶了她一人,也不曾因生了个女儿而心生芥蒂。虽然李老爷官职很小,但李夫人感激知足,为其排解纷扰,不离不弃。云溪想:像父母这样的婚姻也很好,结婚后再有感情,分歧摩合,最后就是厮守一辈子,省了很多麻烦和心伤心痛。呆了一会,觉得没意思,也帮不上忙,给她们泡了一壶茶,便回了自己房间。
细细的雨丝像一根线垂下来,悄无声息的落下!树木花草却愈发的娇艳。显得窗前的人儿有些落寞。阴雨天真是滋生愁绪的时候啊。
想当年,自己也在下雨天,把秀秀打发走,偷偷的拿出一方手帕来,仔细的绣着。虽然那一朵兰花被自己锈出来很不好看,针脚有时粗,有时细,很不规则,背面更是乱七八糟。
但云溪的心里,充满了欣喜,这可是自己平生第一幅作品啊,从小就不喜欢这些文雅的活,李夫人心灵手巧,一手的好活,可是女儿却不成器,死活不学。包括跟着先生上课,每次都弄些恶作剧,先生被气走了好几次,为此,父亲还狠狠的打了她一顿,最后还是恨铁不成钢,也无办法,便顺了她的心意,去跟着盛天的父亲练了武。
因父亲和盛天的父亲是同乡,那时盛一行还是军中的教头,还不是现在统领三军的将军,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