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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要打开阿努比斯之门。”
“因为……”似乎是要回答,不知怎的话到嘴边顿了顿,他再次沉默下来。
见状裴利安笑了笑,接口道:“因为阿努比斯之门还有另外一种用处。”
“什么用处?”
“活门和死门,意为永恒和死亡,但对于真正知晓它们用处的大祭司们来说,它们还有着另外一层意思。”
“是什么意思。“
“它们象征着过去和未来。永恒象征着未来,死亡,则意味作为过去。”
“所以……”
“所以,所谓死亡之门,那其实是一扇借助了阿努比斯的力量,重回到过去的大门。”
原来如此。
忽然间,很多疑问似乎迎刃而解了。
为什么希琉斯和裴利安这两个三千多年前的古人会在这这个地方?
我想,既然穿过死亡之门意味着回到过去,那么如果穿过永恒之门,是不是就意味着走向未来。所以,他们两个人中至少有一个,应该是用了这种方式而来到了这个时代。
寻思间,忽然见到裴利安身子再次俯低,望向希琉斯:“但是,你说你永远不可能将你的王送回死亡之地,是又在撒谎了。”
这话让我迅速看向他:“他撒了什么谎?”
“在把复活后的斐特拉曼送回凯姆特前,他的确是要将他的王先送入死亡之地。”
“为什么?”这话我问的是希琉斯。
这个在斐特拉曼死后就一直沉溺在懊悔和仇恨中的男人,此时一言不发站在我身边,漆黑色眼睛幽幽然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不肯从那张紧闭着的嘴唇中吐出来。
“你为什么要把他送入死亡之地。”于是我再问。
他依旧没有回答。
我只能重新望向裴利安:“为什么?”
“因为你。”片刻后,他答:“你是能让斐特拉曼复生的唯一可能,所以他等了你三千年,但他没想到的是,你仅仅复活了一个不完整的斐特拉曼。”
“不完整的斐特拉曼?什么意思……”继续追问,却忽略了身旁那个男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什么意思……”裴利安却比我更在意这一点,所以在重复了一遍我的问话后,他转过目光看向希琉斯,慢慢道:“如果你还记得那天,在被我带离上海前你所见到的那一幕,应该不难理解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在被裴利安带离上海前我所见到的那一幕。
我怎么可能忘记。
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个人活生生从人变成野兽的样子。
而那个人就是斐特拉曼。
我清清楚楚记得他因为勃然而发的怒气所导致的身体上的突变,那只在电影里才能见到的可怕的变化,真真切切地在我眼前发生了,它给我带来的震惊不亚于他的死而复生。
可是,这突变跟裴利安所说的话有什么关联……
不完整的斐特拉曼……
“我……还是不明白……”
“仍不明白么,”朝我看了一眼,裴利安轻轻一跃从横梁上跳下,慢慢朝我走了过来:“那不妨告诉你,安努城的法老王斐特拉曼,自出生那天起,对凯姆特而言就是个不祥之兆,不仅仅因为他那双妖瞳,更因为他是个……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轰!
他话音未落,突然一声巨响自我身后炸开。
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气浪夹杂着无数碎石从后面直冲过来,硬生生将毫无防备裴利安和希琉斯撞到了离他们不远的那堵墙上!
却并没有令我遭此冲击。
就在我下意识要避开那股气浪的当口,一只手猛地将我扯住,随即一道身影闪至我身侧挡住了那股无比刚劲的气浪,在我被它余波冲得快要窒息之际转身一跃,朝那堵被他破开了的墙壁外纵了出去。
☆、第九十三章
外头警报声彻响;浓烟密布了整条通道,应急灯的光将四周染得一片猩红,似乎刚刚经受了一场规模不小的火灾。
在我们冲出墙壁的一霎那,很多带着防毒面具的军人举枪朝我们冲了过来,但在离开几步远的距离,忽然极莫名地停住了脚步;眼睁睁看着我被身边那人紧抓着逃离了他们的射程范围,仿佛一瞬间全都傻了似的。
没等我从中缓过神;一道电梯门从前方一片浓烟里显了出来,随即手臂被用力一扯;我不由自主跟着前面那人冲进了那道门里。
没等站稳,却先已发觉这是架内部专用电梯,没有识别码的话;无论谁都无法启动它的程序。意识到这点我正要开口,电梯门却倏地关上了,距离那些从呆滞状态里回过神继续追来的士兵奔过来朝我们开枪,仅仅不过分秒的间隙。
子弹射在门上的同时电梯稳稳上升,毕竟是国防部专用的电梯,机枪的子弹射在门上几乎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咄咄一阵闷响,便被扶摇而上的距离给拉远。
至此,一阵粗而沉重的喘气声把我从刚才那一连串的变故中拖了回来。
这声音似人却又仿佛是头野兽。
很可怕的声音,因而只要听到过一次,便轻易不会把它忘记。
我突然意识到了此时在我身边这个高大的身影是谁。
当下迅速抬起头,随即撞上了一双蔚蓝色的眸子,它们闪烁在那张漆黑的兽脸上,被电梯忽明忽暗的灯光晕染得有些诡异,让人不由自主心跳迅速加剧。
我不得不用力吸了口气,在他试图转身避开我视线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斐特拉曼……”
“别看我。”他甩开我,话音同他手指一样冰冷。
我闭上了嘴。
却不知为什么两只手抖得厉害,在被他甩开后,我突然发觉自己无法控制住它们的动作。
于是只能悄悄把它们掩藏在我身后,但它们抖得这样厉害,以致连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我不得不别过脸,面对向前面那道光滑的电梯门,慢慢呼吸,再呼吸……
“你出血了。”这时听见他对我道。
话音依旧是冰冷的。我沉默了阵,点点头:“我知道。”
“这样的话你活不过一天。”
我嘴角牵了牵,再点头:“我知道。”
这时电梯叮的声响停了下来,我抬头看了眼楼层,脱口问:“你有车?”
电梯停在B1层,地下停车场的位置。
斐特拉曼没有回答。在电梯门缓缓开启的那瞬,他目光沉了下来,越过我的脸目不转睛望向电梯门外。
这让我意识到了什么。
迅速回头看去,只见电梯门外一整排士兵安静地杵在那里,漆黑的枪洞整齐而森然地指着我俩的方向,显然已在那里守候了多时。
此时见到门开,见到斐特拉曼的样子先是蓦地一惊,随即迅速冷静下来,枪齐齐上镗,那清脆的声音在地下车库宽广的空间里撞击得人心脏一阵惊跳。
这时候想关电梯门,却哪里还来得及。一眼见到我手伸向按钮,那些训练有素的军人立刻电光火石般举枪朝着我方向就瞄准了过来。眼看就要被乱枪射死,突然不知哪里来一阵突突闷响,那排士兵瞬间一声不吭就躺倒在地上了。
随即听见阵发动机轰鸣由远而近,不出片刻,一辆漆黑色军用悍马驶到了电梯口前,车窗上搁着架改装过的半自动步枪,枪后一双烟灰色的眼,自窗内不动声色朝我看着。
“伊甸园??”一眼认出是他,我不由朝后退了两步。
他朝我微微一笑,一脚把车门踢开:“上车。”
“是裴利安让你来的么。”我问。
“你认为呢。”
我没回答,因为背上再次发作的疼痛痛得我一个激灵。
远处传来了枪声和追踪而来的脚步声,伊甸园朝声音过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道:
“无论是谁让我来的,眼下只有我能把你们带出这个地方,上还是不上,A?”
我微一迟疑。
正僵持间,一枚流弹紧贴着我脸侧飒然而过,还来不及为之吃惊,肩膀上突地一紧,我被身后那男人一把拽住朝车里丢了进去。随后跟着坐了进来,关上门,他干脆道:“走。”话音未落,这辆黑色悍马一声轰鸣,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速冲过那些追踪而来的军人,朝着布满路障的五角大楼外飞驰而去!
******
一路疾驰,只能以横冲直撞来形容整个过程。
当车驶离弗吉尼亚州后那些紧追不舍的警车和直升机才渐渐没了踪迹,期间几乎被直升机上的榴弹射穿,幸而伊甸园将其中一架引至隧道口将它撞毁,才令我们得以摆脱这些最缠人的东西。
“比较幸运的是,五角大楼的军队没有这种东西的追踪能力和持久力。”
上了洲际公路时,已将近凌晨,天下起了雨,很大,所以伊甸园放缓了车速。
我忍着发花的视线翻了翻他朝后扔过来的那包照片。
照片上拍着那些一直在追踪着我的沙砾状的东西,有些是早期的,有些看得出来是最近拍摄的,它们一直在起着变化,如斐特拉曼所说,它们在变得更加可怕。
但变可怕的同时,也限制了它们的行动力,所以它们渐渐难以如过去那样很快掌握我的动向。
“裴利安要你把我们带去哪里。”看了会儿后把照片丢到一边,我问他。
他透过后视镜朝我笑笑:“我可以背叛希琉斯,也就可以背叛裴利安。任何人,只要合作的价值被另一方取代,他们对我来说就没什么用处了。”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现在不为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服务。”
“为什么。”
“因为你身边那个人让我更加感兴趣。”
他的话让我不自禁朝身旁的斐特拉曼看了一眼。
此时他已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留颈边的皮肤仍残留着黑色的痕迹,一张脸苍白如纸,显然之前力量的过度消耗已令他相当疲惫,因而沉默地在一旁坐着,伊甸园同我的交谈也不知他听进去了几句,一双眼始终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在撒谎,伊甸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