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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一脚踢开老人,怒道:“滚开,你这个死老鬼一身的晦气,你不要碰到我,明日老子还要做生意,你是不是要害死我啊?你明知道自己命带刑克,还不赶紧死去,留在这里祸延子孙?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打几棍就死了,自己命薄怪得了谁?”
小二凄惨地喊了一声:“奶奶!”她不敢冲上去扶起在地上打滚的老人,只哇一声便冲着汉子而去,口中怒道:“我杀了你!”她面容凄厉,看起来倒有几分恐怖,但可惜她还没接近汉子,汉子手上的煤油灯便扔了出去,正好泼在小二的身上,小二正个身子顿时燃烧起来,那汉子看得哈哈大笑起来,“好啊,死了还是一点本事都没有!”
毛乐言怒极,伸手扫去小二身上的火,她身形快速一闪,双手便捏住了汉子的脖子,冷声道:“你想死?在我面前也敢这么放肆?”
她下手很重,汉子只觉得呼吸一下子就上不来,满脸横肉的面开始扭曲,他使劲地挣扎,鼻子里呼呼呼地出气,眼看就不行了。
木门再次被拉开,那妇人手持着一张椅子就冲过来朝毛乐言打过去,毛乐言一手松开汉子的脖子,一手揪住他的头发,单腿踢在妇人的肚子上,妇人手中的椅子一偏,落在了汉子的头上,汉子的头顿时便血流如注。
妇人的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一边滚一边哀嚎。汉子痛苦滴挣扎着,嘴里不断地咒骂:“贱人,快让放开我,不然我打死你!”这句大概就是他的口头禅,动辄就要打死谁。毛乐言冷笑一声:“她不是已经被你打死了吗?你还想打死她几遍?”
毛乐言力道加重,竟硬生生地从他的头上扯下一络头发,汉子顾不得血流披面,抓起地上的一跟木头便往毛乐言冲过去。
毛乐言踢起地上的一根烂木,朝他的下身飞过去,汉子凄惨地鸣叫一声,丢下木头捂住下身,痛苦地吼叫着。
毛乐言出手一向很重,尤其面对这样的恶人,更不会手下留情,这位汉子大概以后也再不能人道。
毛乐言扶起那老人,一字一句,声音清朗地道:“老人家,你听着,你的儿子恶贯满盈,地府本该是要收了他走,但是今夜留他性命,是因为他还要供养你,阎王念你一辈子无过错,并且积德行善,不忍你年老无所依,是以暂且留你儿子一命。你百年归老之日,也就是你儿子遭受报应的时候。你一日不死,他都能安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老人家巍巍地抓住毛乐言的手,道:“谢谢阎王爷的爱怜,我那位可怜的孙女。。。。。。”
“你放心,她自有去处!”毛乐言安慰道。
老人家放下心来,又再次谢过毛乐言。
毛乐言走到汉子身边,一把揪起他的头发,在他脸上狠狠地扇了两个耳光,怒道:“你今日不死,拜你母亲所赐,听着,你们以后母子一命,她好,你好,她若不好,你也该死了。”
汉子如今才知道害怕,连连点头,“是,是,谨遵鬼差大人的吩咐!”
毛乐言起身,淡淡地道:“既然阎王爷吩咐了本差过来,不能提你的魂魄下去,便用你猪圈的一头猪顶替吧!”
汉子原本就是个屠夫,听闻毛乐言所言,连忙忍痛进厨房取刀,杀了一头猪让毛乐言带着,用以顶替自己的性命。
看着毛乐言扛着那头猪,手里拿着屠夫的刀和一大包酱料,轻盈地飞离自家围墙,他总算是相信毛乐言所说的话了。
回到破庙,毛乐言开始洗刷刷了。无视众魂们崇拜的眸光,对她来说,没什么比填饱肚子更重要了,而且她发誓,就算离开王府,她也要大鱼大肉。
嘴里含着一根新鲜的木枝,偶尔取下来舒一口气,权当过过烟瘾了。
书生好奇地看着她,“你那是什么东西啊?这好吃吗?”
“不好吃,我想抽烟!”毛乐言在破庙后面找到一条小溪流,她如今卖力地清洗着割下来的猪肉,把猪肉一条条地切下来,用以腊干吃腊肉。她不知道还要在这破庙里呆多久,总之,粮食是不能断了的。
“那我去跟你偷个烟袋吧!”书生讨好地道。
“有烟袋?”毛乐言把枝条扔掉,一手拉住书生问道。
“有啊!”书生楞了一下,怯怯地回答说。
“快去!”毛乐言手起刀落,排骨在她的刀法之下被分切成一小块一小块。
天色刚亮,毛乐言大饱一顿,坐在破庙的门前抽着竹筒水烟。所谓的竹筒水烟,就是一个约莫半米长的竹筒,里面打通了节,装上水,再在中间凿个小洞,用一个小竹子斜插进去,在小竹子通口处放上烟丝,点燃,然后用力地在大竹筒上吸,一口一次,真过瘾。
咕噜咕噜,一口。咕噜咕噜,又一口。
毛乐言懒洋洋地把烟筒放在边上,站起来看着天边一抹橘红跳动出来,周边所有的云彩都被涂上厚重的橘色,一抹明艳在云层边上喷薄而出。多久没看过日出了?在现代,有时候甚至日出时分才开始倒下床去睡觉。日落见多了,但是也从不静下心去欣赏。记得在现代,躺在急症室抢救的时候,她脑海里滑稽地闪过一句话,若是有机会,真想看看日出日落。那时候才知道,原来,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也看不到日出日落。
☆、第二十六章 错怪了她
庆王府内,暴跳如雷的庆王正在对着一群侍卫训斥,“饭桶,她躲在茅厕半天,你们也不知道?亏你们还号称是王府最顶尖的精英,一个个都是饭桶!”
侍卫长阿信苦着脸道:“谁能想到她竟然躲在废苑的茅厕里,我们的人手都在各个院落出口守着,她躲在里面几个时辰,竟然也一声不吭,这位十八小主实在是超出我们的想象啊!”
庆王爷咬咬牙,心道:落在本王的手里,你就死定了。
这辈子还没这么丢脸过,不够一个女人打也就罢了,却还被她耍得团团转。她冲出去不逃命,还躲在王府的茅厕里等什么?竟然还要等三个时辰后再出去。这分明是当他王府的侍卫吃干饭的。
林妃在门口畏畏缩缩地张望了一下,踌躇不定。王府今日这么大动静她也知道为了什么。听说王爷要杀十八,十八逃了出去,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逃到哪里去?相处了这么久,就算没感情,也总不能看着她死啊,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
林妃生性虽然懦弱,不爱理事,但是心地善良,有良好的家教。她虽然不敢得罪那青楼女子,可转念一想,自己纵然是得罪了她,可到底云妃与她同为侧妃,不能对她怎么样,倒是十八,可就难说了,王爷一个不高兴,要了她的命,谁敢说什么啊?
“你在这里做什么?”庆王心中正来气,见她还是那副要死不死的神情,不由得火冒三丈,逮谁骂谁。
林妃被他骂了一句,心中反而坚定了,豁出去道:“王爷,云妃落水的事情,是另有内情的!”
庆王爷眉目一拧,口气恶劣地问道:“你说什么?”
林妃迈腿进去,语气坚定地道:“云妃落水,妾身看得很清楚,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十八想伸手拉她,没拉到,后来十八跳入水中去救她。细节妾身都看得很清楚。”
庆王爷愣了一下,将信将疑地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
“那为何大家都说是她推云妃下水的?”庆王想起姬妾们的话。
林妃道:“她们都没看到,因为铃儿的身子挡住了她们,等云妃落水后,她们只看到十八伸出去拉住云妃的手,便都以为是十八推云妃的。而妾身正好走在铃儿身后,妾身比铃儿高,所以能清晰看这一幕闹剧。”
“闹剧?”庆王坐了下来,语气和缓了下来,“你是说?”莫非是云儿自己下水的?她想要做什么?
林妃却道:“妾身没有要说什么,总之这就是一场闹剧,十八没有推云妃下水,反而是她以为林妃不会水,跳入湖中救她,结果差点把自己溺死。她若是要害云妃,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手?又为何要跳入湖中救她?这一切都不合情合理啊!”
庆王哼道:“她是想向本王邀宠,也要云妃欠她一个人情,先是趁人不注意把云妃推下水,再跳下去救她,她心机深沉着呢!”
林妃淡淡地笑了,“但是王爷,她不会泅水的,这么愚笨的计谋,十八会用吗?她要表演下水救人,也得是自己首先会泅水啊!”
庆王沉默了,林妃所言也不无道理,但是她不会水,跳下去做什么?找死啊?还是意识到这是一个阴谋,所以跳下去避嫌?这女人有这么聪明吗?
林妃见他不说话,便继续道:“王爷,她如今身体还没好吧?就这样跑出去,天气又那么的寒冷,怕不怕出什么意外?”
庆王又是一愣,这个问题他还没想过,记得她醒来后,手里抓了两包子就跑,手上还提着一双鞋子,一件单衣,这么冷的天气,一件单衣能把她冻死。
“阿信,去灵香苑问问,她走的时候带银子没有?”庆王喊道。
侍卫长巴不得马上离开,连忙应声道:“是,属下亲自去!”说罢,便飞也似地走了。
庆王抬头看着林妃,道:“坐吧,既然你知道这些事情,为何那日不说出来?”
林妃温婉一笑道:“妾身本以为王爷只是随便地责骂十八一下便罢了,毕竟她自己差点把命搭进去,却没想到王爷又要打要杀的,本来呢,云妃是侧妃,要传出去她刚嫁进来便挑事,传到太妃娘娘那里,太妃娘娘指定是要生气的,所以,妾身想着就让十八背这个黑锅,受王爷责罚一下就算了,也好为云妃落个可怜的名声,让太妃心疼一下,也就少了些怨气!”
庆王愣愣地看着林妃,第一次发现她竟然如此明白事理。他不由得有些感动和愧疚,自己娶侧妃,没有与她和王妃商量过,就这么大刺刺地迎进门了,丝毫不顾及两人的感受,本以为她们会心存怨恨,却没想到她还处处为他与云儿着想,甚至连母妃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