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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新月,你真的走了?
——不会。
他微微笑笑,恬淡的笑容带着几分春风般的和煦——新月,不会那么轻易就被阻挠。若她是来见他的,那么他很快就会见到她。
他知道会的。
几乎就在这时,他听到窗旁一个清脆声音笑道:“小九你还真的变成生意人了,庄子里的守卫居然这么弱,不怕有人来劫贫济富吗?”
小九回头,看到笑眯眯坐在窗台上的丝丝,他微微勾起唇,笑容仿佛从未改变依然在一瞬间便染尽了春天。
“新月。”
小九看起来,依然没有变。
如那馨香的天女木兰,暖暖的,带着春风的味道。
当年因为毒药而变成浅灰的头发已经渐渐转为深灰,他的衣衫似乎是风残月的品味,有些暗沉的红,却因为他那一头灰色的头发而别有风情,展现着与风残月全然不同的味道。
他伸了手去扶丝丝跳下来,丝丝也显得很开心地扶了,“你看起来过得不错。”
“嗯,”他浅浅笑着点头,“只是有些想你。”
他的直言倒让丝丝有些尴尬了,避开了这个话题。
“我其实是来下请帖的,笑无情生辰,借这个机会我们水榭的人可以聚一聚——”
“那些事无所谓,你能来就好。”
于是生辰,请帖什么的,就被小九华丽的无视了。
笑无情的人缘果然不怎么好,连张请帖的都送不出去。
“新月,你会在这里多留几日吗?”
“但是笑无情和弄弄……”
“没关系,让他们一起来庄上小住就好。”小九淡淡的笑,拉着丝丝的手不曾放开。丝丝并无意见,只是,就算笑无情能答应,风残月难道会答应么?
“好么?过几日,等我说通哥哥,就跟你们一起上路去水榭。”
小九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丝丝也没什么理由再拒绝,点头应了。
“太好了。那公子和弄月人呢?我和你一起去接他们。”小九似乎永远的纯良无害,依然拉着丝丝向外走去。
经过这些年的康复,他已经不再需要木轮椅。走过院子不意外地遇到了风残月,他狠狠瞪着丝丝,“你这个女人果然阴魂不散!”
丝丝笑,“脾气坏可是很不好的呢,大家都是老相识了,友爱一点不好么?”
回想起来当年她可是受了他不少的欺负呐~~时过境迁,如今的她难道还怕了他不成?不如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你的意思是你当年欺负人家欺负的少咩?)
“经过这么多年,你依然这么碍眼!”
丝丝不以为意地耸肩,“在你眼里,除了小九之外,有不碍眼的人么?”
风残月眯起眼睛看着这个越发厚颜无耻的女人,突然看到两人拉在一起的手,几步跨过去就要将两人分开——
丝丝还未动,小九便将拉着她的手向后一撤,将丝丝拉到自己身后,避开了风残月。
“小九!”
“哥哥,以后有什么事我们另外再谈,但这几天,希望你不要管我的事。”
即使是说着这样不客气的话,小九都依然一副乖驯神情,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带着三分乞求。风残月的牙咬了又咬,
这些年是安逸的太久,他早已经忘记了所谓忍耐。如今却只能为小九这一句请求吐血。
他愤然转身,小九只是略略黯然地垂下眼,但随即便又恢复了微笑。
“走吧。”
笑无情和弄月现在所在的位置风残月不会想到,小九也不会想到。因为没有想到,所以他们也没有被骚扰。
歌舞小曲儿,美酒佳肴。
翠仪轩的姑娘们此生还从未见过这般仪容的客人,只是莫名的,仿佛有一种压力让人不敢造次,没有一个人敢围上去献殷勤,却也管不住目光不断往他们身上扫去。
笑无情淡淡放下就被,看似笑容悠然,却邪气非常,“谁再多看一眼,我不介意让她下半辈子当个瞎子。”
这不是威胁,却让人莫名的打了寒颤,有人脚下不稳,连小曲也微微的走了音。
虽然很快恢复,但这气氛却难以避免的僵硬起来。
弄月替他斟了酒,尴尬笑笑,“爹爹,丝丝很快就回来的。”所以,没必要不爽就欺负人家小姑娘吧?
一位妖娆女子走进来,看来也有三十年纪,年纪虽大但胜在容貌冶艳,倒有种这些小姑娘无论如何也装不出来的风情。她似乎在外面已经听到了什么,此时笑道:“姑娘们年轻不懂事,若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望客人见谅。”
笑无情心情不爽,哪里会给面子?脸上倒还是在笑,口气却阴阳怪气起来。“既是不懂事,就换些懂事的来。免得出了什么事,就可惜了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
弄月汗颜,看来爹爹的心情真的很不怎么样啊……
小九随丝丝一路走向翠仪轩,一路上各个店铺的掌柜老板看到他们都点头哈腰,就连路人都不时停步颔首,待他们走过才继续行路。
丝丝不禁问,“小九,你的生意做得很大?”
“应该还好,这城里,有一半的产业我已经盘下来。”
——这叫做还好?盘了半个城的生意产业,他俨然已是半个地下城主的地位。
他来到这里,应该还不到四年吧?虽然都说小九聪明,但怎么着聪明也该有个限度吧?进了翠仪轩,老鸨恭恭敬敬地过来,“公子,您来了。”
这态度,可不是待客。
“连这里都是你的产业?”
小九似乎也不是那么想被丝丝知道这一点,微微尴尬的轻轻点头。丝丝嘴角抽抽笑得还蛮难看的。小九——这个看起来如兔子一般纯良的男人,居然干上这个买卖。
好吧,或许只是她太大惊小怪罢了。不知不觉中,小九也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一直都是好吧,只有你把人家当孩子。)
“公子您这回来是……?”
“我找两个朋友,你自去忙吧。”
挥退了老鸨,两人向笑无情和弄月所在房间而去,屋中的女子听到脚步声,仿佛知道是朔月似的,迎了出来,颔首行礼,“公子。”
“胭脂,你怎么在这里?”
叫做胭脂的女子目光一扫,不着痕迹地划过丝丝,恭敬道:“只是这边伺候客人的姑娘出了点问题,我过来看看。但公子会过来,倒是少见?”
“屋里的是我朋友。”
“啊……这倒真是不知,着实怠慢了。”
他们在门口寒暄,屋里的人自然早已听到的。笑无情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而等来等去,居然还等来了这个家伙。
这世上,笑无情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但并不是说,他就没有在意的人。当年风无忌都没能从他身边夺走新月,而朔月,却将新月留在身边许久,甚至一度连他都以为,那时新月的选择会是朔月。
尽管那时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在当时的情势之下,小九顺势用了些许手段,以丝丝所关心的妹妹为诱惑,使得丝丝不得不留下。但在笑无情眼里心里,那的的确确是一生中第一次体会到“失去”。
所以他的眼中沙不是别人,就是眼前的朔月。
“莲莲?你又在想什么?”
丝丝已经进了屋来,蹲在笑无情跟前,他的眼睛却没有看她,而是看着站在门口的朔月,透出几分深邃。
朔月应着他的目光,始终淡淡带着几分笑意,看起来纯良,温柔,和善……
“很久不见了,公子。”
暗沉的红,像沉淀的血。深色的灰,像燃烧的灰烬。只有一张笑脸如同春风,像是将一切丑恶统统掩盖的一幕春色。
察觉到笑无情和小九之间的不和谐,尽管丝丝早也知道不会是兄友弟恭的场面,但情形似乎比她想的还糟糕了一点。说不定团圆什么的,只是一个妄想吧。
她现在开始觉得,让缺月寒水和锦地罗赶到这里来,会比让小九和风残月回水榭来得好些。既然只是聚一聚,在哪里又有什么所谓。
对此小九并不反对,“这样也好,就让我尽一下地主之宜——联络他们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对他来说这样一来不必费力去劝风残月那个顽固脑筋,倒也省了不少麻烦。“新月你要不要一起来,看看给大家安排的住处有没有什么不妥。”
“小九——”丝丝拦住他,“我想住处的问题……我们就住翠仪轩吧。”
小九脸上微微露出失望,却还是微笑以对,“好,我也知道哥哥的脾气,免得让大家不愉快。”
丝丝暗道,不止是因为你家那个风残月啊~~我家的这一个一样让人头痛。来这里的时候笑无情似乎都还好好的,不知为何一见到小九,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丝丝很快懂得不能把这两个人放在一起。
小九没什么一件,似乎无论丝丝说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答应的。
他一直是如此。从醒来的那一天,就一直安静微笑,无条件的对丝丝好。
“那么,我先回去准备,你们舟车劳顿也该累了,早些休息——明日,可以请你过府去玩吗?”
丝丝忍不住轻轻笑,应着,“好。”小九,也已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了,却依然用这么纯净的脸,这么纯良的笑容,说着孩子一样的话。叫她怎么可能拒绝?
小九离去时微微顿了脚步,转身问道:“丝丝,若当年我的腿能站起来,若当年我武功再高一些……若从鄢王手里将你救出来的人是我,现在,你会不会是在我身边?”
丝丝愣住,当年……当年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上辈子的事了。
她几乎已经快忘记了,曾经,她似乎也动过心。当十年间在笑无情那里得到的只是打击再打击,那时,因为卓姿姿的事,她是真的累了。累了,想要放弃了,小九却那么适时的在她最凄凉的时候用恬静的温暖包围着她。
只是,人生没有如果。
如果笑无情那是没来,她或许真的会错过接触他内心的机会。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