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点酒,“收到地方上领导送来的诸如茶叶之类的礼物后,总理就说:礼收下,要付钱。而小平同志则说:礼收下,事不办。罗大将则很绝情地说:礼退回,人处分!”说着他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意味深长地说,“性格即命运啊!”
“人的命,天注定。”邢天拿起茶杯,与江夏相碰,“我是酒不喝,状要告!”
“也不失为一个路子。棋圣聂卫平,就喜欢给航空公司提意见,有些时候,甚至会惊动高层。后来航空公司就把他列入了黑名单。”
“黑名单?”邢天喜欢下围棋,聂卫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很是神圣。
“是一张好的黑名单:航空公司只要见到旅客名单中有他,不管他坐什么舱位,一律按照头等舱对待。”江夏喝了一大口酒,“剑走偏锋,不失为一条路子。”
“商人是永恒的机会主义者。”邢天说。一个人经商久了,会把任何事情都看成是“路子”。
“我是医生。”江夏纠正道。
“一个有着医生资历的商人。”邢天补充道。
c市的事件,经由公安大学的一些专家、教授的放大,转化成文件,上达部长。部长迅速作出批示:建立相应机制,应对突发事件。
这条批示,被迅速落实。s市公安局立刻组建了一个副处级单位,名曰“心理侦察室”,挂在刑事技术侦察处下面。
机构是成立了,但在主任人选上,常委会发生了争执。公安局虽说是与地市平级的厅局,但因为没有人大、政协,党委书记也是局长兼任,所以“宝塔”的尖子很小,干部因此就没有“去处”。漫说邢天这班资历的干部,就是在六十年代参加工作的老干部,位居科级的尚不在少数。一旦新机构出现,各个副局长,纷纷提出安排自己分管“地盘”上的干部,试图松动一下板结的“土壤”。
但“党管干部”是大原则,公安局长李汉魂还是坚持把邢天放到了这个位置上。
围绕他展开的这一切,邢天自己一点也不知道。他没有因利益结合在一起的朋友,加上自己又不热衷,所以没有人给他通报消息。(敬请关注《巅峰对决》2)
《巅峰对决》钟道新、钟小骏/著
(连载2)下了飞机后,他跟随江夏走向停车场。一进去,他就看见了那辆奥迪A8。“就是棒,好像自己会发光似的!”他的赞叹是由衷的,虽然他知道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买得起这种车。
“咱们一起干。买保时捷也指日可待。”江夏很懂说话的技巧,所以不会说“到我这来干”。
邢天没有回答。见江夏给他拉开车门,他笑着说:“这点规矩我懂。还是请列宁同志先上。”
就在这时,技术侦察处的法医华天雪和局里的司机小陈,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我们一直在出口等,怎么没有见到您?”华天雪是医学院毕业生,来公安局做法医才三年。
“你们来这干吗?”邢天不会在他们面前说自己是从贵宾通道出来的。
“来接你啊!”小陈说。
邢天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对江夏说:“那我就走我的了。”
江夏比划了一个吃饭的手势,“咱们不是还要干这个去吗?”
“改天吧。”邢天作出了判断:可能是有公务。
“也好。”江夏有些失望。他本来打算在晚餐的时候,再做一些工作的。
两个人分手上车,前后出了停车场,上了环城公路。
一上拥挤的公路,排量4。2的奥迪A8的优势荡然无存。而小陈驾驶的这辆有着特殊牌照的普通桑塔纳,作蛇形状,数度碾压黄线。
“没有着急事,不用开那么快。”邢天本来不想说,可又实在忍不住。
小陈却认为没有关系:作为S市公安最高权力机关的司机,小陈几乎认识各个路口的交警。交警也认识他。
邢天只得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见小陈沉默地服从了命令,他又掏出一支烟,递过去。小陈原来是常副局长的专车司机。常退休之后,就堕入了“杂车”的行列。不平则鸣,经常“滋”些“小事”。有一次,他因公搭乘小陈的车,小陈问他的电话补助是多少,他答说是六十块。小陈得意地说:“还不如我呢。我是一百!”然后又絮絮叨叨地说自己因为工作关系,一百也不够。他忍无可忍地反驳道:“不够归不够,但决不是因为工作关系。”见小陈不服,他质问道:“领导要出去,是他给你打电话,还是你给他打电话?”小陈说:“当然是领导给我打啊!”他做结论道:“此题证毕!”小陈的电话卡是“动感地带”,接听是免费的。从这以后,小陈似乎有些怕他,总躲着。他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司机,尤其是领导的司机,在中国是很特殊的职业。不是小陈人不好,而是环境使然。想到这,他就问华天雪有什么紧急公务。
“你真的不知道?”华天雪惊讶地问。
“美国的国防部长曼斯费尔德说得好:有些事情我们知道我们不知道;而有些事情,我们不知道我们不知道。”邢天笑着说。
小陈嘴快,抢着说了有关邢天的任命,并且附带着有关花絮。现如今,谁都知道干部是第一资源,而有关干部任免的信息,是最有价值的“硬通货”。
邢天陷入了沉默。
“你是在思考请客的问题吗?”华天雪笑着问。
邢天也笑了,“我在思考今后的工作。”
华天雪的目光在邢天的笑容上稍微停留了一瞬间。她很喜欢眼前这个男人,尤其喜欢他的深沉和智慧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前者是很稀有的品质但从来没有过一点流露。
邢天也感觉到华天雪的目光的毫秒级停留,但他回避掉了。曾经有一位老同事,试图私下里撮合此事,被他回绝了。老同事非要坚持,没办法,他就以沉默应对之。老同事最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他反驳说:“你错了!我根本就不是兔子!”
杨六的原名是杨六六,本意就是六六年出生的。他是唐山郊区一对农民的第二个儿子,十岁那年,很不幸父母在唐山大地震中双双遇难,他只好投奔哥哥。一开始还好,毕竟是同胞兄弟,血浓于水,更何况他还能干一些农活。但在重建唐山的过程中,农田被征,为了把他那一份钱“吞没”,他被嫂子“逼”出了家门。“逼”和“赶”是很不同的。“赶”意味着暴力,而“逼”则是无孔不入的“软暴力”。当然,嫂子有嫂子的道理:农田本来就是自己一家的,突然来了个小叔子,加入分配,真正岂有此理。更何况,在1978年,五万块钱的征地补偿款是个天文数字。
因为没有户口、没有亲人和钱,所以他没有受过教育。流浪了一年之后,他在一家小饭店里找到了一份工作。没有薪酬,只能换回一口饭和一个睡觉的位置因为没有放床的地方,所以就没有床这他不在乎。饭店内的饭,尽管是很草率的饭,有时候还是残羹剩饭,但比农村的饭质量高。但不幸的是,他得了急性肝炎。老板毫不犹豫地把他轰了出去。
发高烧的他,只好露宿街头。所幸,一位六十岁的东北菜师傅收留了他,给他看好了病,让他过了两年好日子。老者把自己的手艺传给了他。说实在话,东北菜之粗枝大叶,从菜名就能听出来:“乱炖”、“蘑菇炖小鸡”是也!能有几多手艺?
后来老者突发脑溢血,被送进医院。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之后,驾鹤西去了。小杨六只得重归流浪大军。小杨六慢慢地变成了杨六。这期间,他做过几乎所有繁重、粗笨的体力劳动,还坐过牢。
坐牢的原因很简单:嫖娼与斗殴伤人。性欲乃人之本性,没有能力缔结永久性的婚姻,就只有嫖娼一条路。因为没有与异性交往的经验即便有,也是以讹传讹得来的错误经验见到妓女扭捏作态,很自然地就当成了“爱情”。所以一旦发现有人“染指”,血气方刚的他,定然是拔刀相向了。结果自然被纳入了《刑法》管辖的范围。
十年徒刑,因为表现好,减为八年。出来时,已经是老杨六了。随波逐流,他来到了S市。
S市是一个将近两千万人口的国际性大都市,而且以精致著称,东北菜自然没有市场。好在它面积很大,城乡结合部不缺活干。他安下了身。
他在火葬场找到了一份工作。他根本不在乎死人。在他的潜意识深处,所有的人都和死人一样。这份工作的收入还不错:一千冒头。依照古语:温饱思淫欲。他又想起女人来了。
嫖娼一道,他已经视为畏途,他要找一个正经女人:在他的心目中,非娼便是正经女人。这个要求并不高,他找到了李花,她自称三十多岁,原来是“拾荒女”,来自云南。他很喜欢她,连名字都喜欢:李花者,礼花也。
他的生活,因此被纳入了寻常正轨。
李汉魂在自己的办公室内约见邢天。这里之所以称为“约见”,而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召见”,原因就在于李汉魂改变了座位的格局:通常下属来见他的时候,他都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让对方坐在客座。而这次,他特地安排在办公室的会客区。而且坐在小沙发上,与邢天“面对面”。
邢天虽然很少来局长的办公室因为够不上但也感觉到这种安排的分量。
李汉魂一直在等邢天开口。一般下属,即便是副局长等常客,一旦见面,都会滔滔不绝地提出要求。对于这些要求,他自有一套评估系统。他相信,一个人说出来的要求,比他想要的多。而自己认为自己应该得到的东西,又比实际上应该得到的多。故而,“打折”是他最常用的手段。可邢天却始终没有开口。于是他就问邢天需要什么?他知道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种博弈。所谓博弈,就是你根据对手作出的反应而作出反应。夫妻之间如此、父子之间如此、同僚之间亦如此、上下级之间更是如此。自己先说,就等于输了一步。
邢天的回答很简单:平常什么都不要,但在事件发生时,有权调动一切需要的资源。
“听上去你什么也没要,但又什么都要了。资源不是在需要的时候,马上就会到来的。资源需要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