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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汉魂出了一会儿神:“既然这一切符合你的理论,那么证明你的理论是正确的。现在你可以动用所有的力量进行搜捕了。”
邢天反而皱起了眉头:“邬春晓这个人很不愿留下正面的形象资料,我们没有办法找到他的近期照片。但我们找到了他年轻时候的照片,于是在赵教授的帮助下,利用电脑技术作出了一张邬春晓现在样子的照片,可信度在90%以上。”
李汉魂明白邢天的压力所在这个案子,从确定案件走向,到确立主要嫌疑人,完全都是以邢天心理推断作为基础,甚至到了现在,连一张主要嫌疑人的照片都没有,这样的不确定性,在S市的办案历史上还是第一次出现。但是,正是因为这样,这样的探索才更加需要鼓励:“好,就按照这个样子向下发。”
对邬春晓来说,局面的变化简直就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几乎一夜之间,各个地方就布满了自己的照片,这让本来还心存侥幸的他顿时处于一种无路可走的状态。
邬冬强在外面走了一圈回来之后,害怕地问道:“爸爸,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
这个问题也在困惑着邬春晓,但是这并不是现在他们要解决的首要问题。无论如何,他必须离开S市,“外面的照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与我还是有一定的区别。这就是我们向外走的惟一机会。”
但是,这个机会实际上已经不存在了。
邢天正在紧张地处理相关情报的时候,秦川带进来一个小伙子,邢天抬头一看,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是你?”
对方也是一愣,随即笑了出来:“你果然是警察。”
这个小伙子正是在“金师傅”面馆打工的那个大学生,他惊讶地问道:“您还记得我?”
邢天笑笑:“生活的有趣之处就在于它充满了有趣的人和事,像你这样有趣的人,我是不会忘记的。”
小伙子伸伸舌头:“那也够厉害的。”
秦川在一边说道:“这个小伙子说,他认识邬春晓,就是觉得咱们画得不太像。”
小伙子连连点头,从身边的包中取出一叠纸,指着其中的几张说:“那个人应该是这样。”
邢天秦川两人抽出画纸看看,虽然在这几张画中,邬春晓的面容差别并不大,但是几处细小的差别已经足以把邬春晓的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邢天一看之下就击掌赞赏:“画得好!太感谢你了,这是什么时候画的?”
小伙子:“这一幅是上一个星期,这两幅是前几个月。日期都在角上。”
邢天:“上一个星期?”说着凑到那幅画前,画中两个人正在吃饭,秦川又过来:“邬冬强?”
邢天点头:“这就对了,完全和我的理论合上了。”即使他把邬春晓作为主要嫌疑人,所有的事情也都符合他的理论模型,但是邬春晓毕竟从没有正面出现过。这一次小伙子的画,无论画得是否像,最主要的是证明了邬春晓就在这个城市,这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邢天掌握的第一个直接证据了。
掌握了准确的相貌,警方的信心更足了,终于在邬春晓利用汽车准备离开S市的时候发现了他。
随后的公路追逐几乎让秦川的眼珠子跳出眼眶,他看着自己乘坐的警车的时速表,上面的数字清楚地告诉他,自己的速度是180公里每小时,他再看看越来越远的邬春晓的北京吉普,叹了一口气:“咱们的车坏得真不是时候。”
司机回答:“车没坏。”
“不可能,没有一辆北京吉普能够跑出这个速度。肯定是咱们的车坏了。”
司机肯定地摇摇头:“咱们的车没有坏,那辆车也不是北京吉普。肯定被人改装过了。”
秦川凑到仪表盘前看看:“这上面不是说最高速度能到220么,怎么不用?”
司机摇摇头:“那只是理论上,咱们要是真这么做,不超过十分钟,不是车毁就是车坏。不像前面那辆,看架式就是为了这个速度设计的,安全性很好。”他们两个并不着急,高速路都是全封闭设计,出口唯一,他们已经通知了前面的各个站点。
语音刚落,前面的车突然开始翻滚。司机连忙踩刹车,终于在即将相撞的时候停下来。
两人惊魂未定,秦川看看司机:“你不是说安全性很好?”
司机咂咂嘴:“车的安全性没有问题,是开车的人不对。”
司机是邬冬强,尽管弹出了保护气囊,他还是因为没有系安全带从座位上飞了出去,在这样的速度下飞出车子,不会再有第二种可能。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邬春晓,却因为安全带而保住了性命,但头部受到重创,昏迷不醒,被送进了医院。
秦川兴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邢天,邢天却意外地有些失望:“就这些?”
“就这些?”秦川简直就要掐住邢天的脖子质问他:“什么叫就这些?”邢天冷静地问道:“现场发现JF69了么?”
秦川一下子没了声音。
“我们一直在造势,目的是希望他犯错,要知道,我们现在手里并没有任何一点关于他犯罪的直接证据。现在我们是抓住了他,但是告他什么?超速驾驶么?”
秦川的眼睛忽然一亮:“也许有办法。”
邢天看着他:“血手印?”
秦川用力地点头:“这也许有可能。”
“希望如此吧。”邢天只能这么说,可能性当然有,因为是“可能”,可能有,也可能没有,你永远只能说可能性不大,而不能说不可能。
希望这样东西,一般都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离你而去的,秦川比对的结果血手印不属于邬春晓。
事情至此,似乎走入僵局,每个知情人都知道,邬春晓就是安静案、邵江案、JF69枪击杀人犯,以及那年持枪抢劫银行运钞车案的最大嫌疑人,但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并且由于邬春晓本人还在医院处于昏迷之中,警方也没有办法取得任何口供。
李汉魂的心情尤其急躁,常院士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现在基本上每天能保持的清醒时间已经不到三个小时,由于非霍奇金氏淋巴细胞瘤的患者,越到后来病情恶化得越快,所以常院士的生命,已经几乎可以用天来计算了。即使是这样,每当李汉魂去医院看望常院士的时候,早已失去语言表达能力和肢体移动能力的常院士都会一直盯着他的眼睛,让他汗流浃背。而现在,明明知道嫌疑人就在面前,却无法进一步挖出线索,这让他难以接受。
邢天也是同样的心情,强大的压力之下,他只能用工作来缓解,他把所有他认为和邬春晓有关的案子的相关案卷都调到自己的办公室,不断地分析研究其中是否有突破点。
秦川进入邢天办公室的时候,险些被烟雾给推出去,他连忙把门继续敞着,好让烟向外走走:“邢处,你这么抽烟法,身体不要啦?”
邢天抬头看着秦川,眼中满是血丝。
“我知道你着急,可是光在这里看这些材料,也没有什么效果。走,咱们出去走走。”
邢天还是不说话。
“走,就算是陪我说说话。这些事总闷在心里怪难受的,跟人说说心情也就好一点。”
邢天面无表情地又把头低了下去。
秦川无奈地摇摇头,看看屋子里的烟也走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关门离开,突然,邢天出声了:“秦队,你刚刚说什么?”
“出去走走。”
“后面的?”
“陪我说说话。”
邢天兴奋地一拍手:“对,就是这个。呵呵,‘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早就知道没有人能够不和别人交流,但是以前却没有想明白。秦队,多谢!”说着冲出办公室。
秦川站在门口,半天摸不着头脑:“谢我?谢我什么?”
邢天对李汉魂报告的内容很简单:没有人能够完全地保有一个秘密,一定会采用某种方式向别人倾诉,所以,现在只要找到这个倾诉者,就相当于取得了邬春晓的口供。
李汉魂:“那么你认为这个倾听者是谁?他的儿子还是女儿?”
邢天摇头:“儿子的可能性不大。女儿么,因为性别的原因,他也不会说的,女生外向嘛!”
“那就是瘫痪在床的妻子?”
“有可能。”
李汉魂皱皱眉:“你这不是在做无用功么?妻子同样无法说话,不是和邬春晓现在的情况一样?”
“局长不要忘了,还有一个人。”
李汉魂有些惊讶:“那个保姆?”他考虑了一会之后说道:“我看可能性不大。这样的事情,只有可能讲给关系非常亲密的人。”
邢天讲起了当时调查邵江行踪时张妈的表现:“按理说,当时邬春晓正在我市布置进行大规模的抢劫案,应该是把自己的行踪严格保密的,可这个张妈竟然知道这一情况,并且不断地提醒自己为其进行掩护,这可不是一个外人会做的事情。”
李汉魂被说服。
张妈被带到警察局,邢天没有直接问问题,而是拿出了当时的那盘录像带。
张妈本来还比较紧张,在看录像的过程中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邢天这个时候才开始提问:“张妈,你愿意保证自己说的话全都是真实的么?”
张妈慌乱地点点头。
邢天于是让旁边的蒋勋开始提问,开始的时候也都是些常规的问题,手语老师在一边低声翻译。渐渐地,表述性问题越来越多,张妈在回答时也越来越不自信,前后矛盾也出现得越来越频繁。邢天仔细看着张妈的双手,当她不由自主地再次在暗中做出“不能说”的手势的时候,邢天向着蒋勋点了点头。
蒋勋起身,换了一盘录像带。
画面一出现,张妈惊讶地张大了嘴,邢天相信,如果她能够发出声音,一定会是“啊”的一声。
那上面是邬春晓在病床上的影像。镜头从各个角度拍摄,还能够看到维持邬春晓生命的仪器的特写。接着镜头一闪,切回到第一次询问张妈时的画面。
邢天站到张妈面前,慢慢地做出了那个“不能说”的手势:“我想,在这个时候,你知道什么是你应该做的了!”电视中画面反复地播放着张妈在暗处做出的手势。
拿到张妈口供的蒋勋开心地对邢天说道:“邢处,真没想到,原来谈判竟然可以不用语言。”
邢天点点头:“我一直都告诉你们,只要找到合适的切入点,没有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