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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人物的关系还未理清,就妄下推断,这是推理的大忌。迟迟不出场的,未必不是关键人物呢。”
小女孩“呀”地一声:“我知道了!你刚才说了,那初恋情人是随着丈夫回城发展的,这下热闹了,重量级的第四者出现!”
她凝神等待海啸说下去,不料后者又卖起关子:“不忙不忙,我们先说第二个的进展。”
“第二个?第二个故事还有什么进展?”
“叙述方面是没有了,只看你的推理了。”
“哦……对了,师父前面说到要怎么干才能摆脱嫌疑,我刚刚有点想明白了,鉴于小航的动机非常隐晦,没人会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会因为继父的那么一句话兴起杀机,于是就
算继父被害,一般也不会轻易怀疑到他——除非……”
“除非什么?”
“师父你前面提到过,继父还没拿到那笔保险赔偿金呢,那么我有一个问题,小航妈妈的保险受益人是谁?”
海啸赞许地点头:“问得好。原本是小航的父亲,她改嫁后改为继父了。”
“嗯。我也这么想,如果改成小航,会让继父觉得对自己不信任,再加上小航还小,就算自己出了事,这笔钱还是先会交给小航的监护人——小航应该是没有别的亲人了,否
则妈妈死后也不会跟着继父。”
“没错。所以保险受益人是继父的名字。”
“而如果继父在拿到钱之前死掉呢,这笔钱应该就会交给投保者的其它亲人,也就是小航手上,那么如果继父突然暴死家中——小航在别的地方应该无法得手,就算他再小,
警方还是会怀疑最大的受益者的。所以,只要在继父拿到钱之后再动手就可以了,他死了,钱由自己的亲生孩子继承,和小航没有关系。而小航想要杀他的原因,也是感情上的无
法接受,和钱财无关的,所以那笔钱得到与否,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海啸点头:“你这么说倒是不无道理。”
小女孩观察师父表情:“可是……我还是没说对?”
“嗯。你忽视了一点。”
“什么?”
“小航虽然还是个孩子,你仍然忽视了他的智慧和隐忍。”
虽然觉察到第二个故事有些奇怪特别,小宜也没有质疑地随着师父来到第三个故事。
“相对来说,还是第三个故事最轻松啊。”
“哦?”作师父的奇怪,“为什么?”
“第一个故事是生活的颠覆、家庭的破碎,第二个故事是小小孩儿对人性、对亲情的失望,唯独这第三个故事,只是个俗气的感情纠纷罢了。”
“你倒说的轻巧,在当事人眼中,可是天崩地裂。”
“不知怎的,我对这故事里的三个人全无好感。”
“为何?”
“陈浚是个喜新厌旧之徒,固然可恨,也要有庄锦和湘儿这样的女人乐于上钩。”
“感情就是感情,若是能够理智应对,又怎能体会其中的妙处呢?”
“那就把自己送上感情的祭坛任人宰割?”
“这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我们争辩下去天亮了也说不清,还是回到案件吧。”
“正有此意。”
撇去庄锦,湘儿再无任何顾忌。
当陈浚打开门见是她时,眼内有一丝讶异。
她投进他的怀抱,以义无反顾的姿态。
他却只轻轻推开她:“对不起我有客人。”
有妖娆的女子从屋内走出,风情无限地冲湘儿笑,斜眼问陈浚:“这是谁?”
后者若无其事回答:“我表妹。”
看见这两人表演的湘儿仓惶后退。
她这一场奔赴,到底是愉悦了谁?
陈浚笑:“怎么了?”他示意那妖娆女子进屋,再走近湘儿跟前:“我还以为庄锦全和你说过。看来,你让我失望了。”
海啸抚掌大笑:“这一幕颇有戏剧性。”
小宜揉揉困顿的双眼:“我是懒得再编排了,反正最后总归是这个结局。”
“你太小看湘儿了,她肯下决心爱这个男人,不是没有经过观察的。你以为她完全把庄锦的话当耳旁风?”
小宜大惊:“不要告诉我陈浚是浪子回头了?”
“不。你只是不了解这类男人。他们开始未必不是真心。他们只是没有延续下去的能力而已。他们连自己都可以欺骗,何况那些爱他们的女人。”
“我明白了,想湘儿自认为她得到了陈浚的心,原来也不是错觉,只是时间过去,他非得改变不可。”
“嗯。所以庄锦事后会觉得他背弃了她,其实他背弃的,只是时间罢了。而在开始,庄锦所认为的陈浚的假情假意当然不能让湘儿信服。”
小宜恍然大悟:“原来爱情都是自欺欺人的一场幻觉。”
“所以你知道么,能够让人信任的,必然只是经过时间印证了的,能够长久的一些东西。而非萍水相逢的短暂情缘。”
“我好像有点明白——师父你的意思了。”
庄锦找到湘儿时,她已萎顿的不成人形。
湘儿看到她惊讶:“我已辞去工作,搬了家,你如何还能找到我?”
庄锦笑笑:“因为你从未离开过我的视线。”
“你早料到我有这个下场?”
“和陈浚在一起的女子,从未有任何人例外。”
湘儿惨笑:“是我不听你的话,自掘坟墓。”
“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你提起此人,令你飞蛾扑火。”
她的道歉令湘儿抬起头。看到她诚挚表情。
“湘儿,我们认识十年,你不会以为我是来看好戏的吧。”
受尽委屈的女子扑到她怀里大哭,她温柔抚摸她的发。
“要知道,只有我,才会一直在你身边。”
小宜笑:“我对女子之间的深刻感情尚未有机会体会。”
“相依为命,从这个词的角度来说,任何这样长久生活的两人,之间的信任和期许都是难以破坏的。”
“陈浚想从中插一脚,他才是自掘坟墓的那个。”小宜打个呵欠,“下面该开杀了吧。”
暗黄的灯光下她却突然窥见师父嘴角那一个微笑,带着居心叵测近乎狰狞,心里一惊:“不不,难道事情发展非我想象?”
“你刚才说出很有建设性的话来了呢。”
“我说了什么?开杀?”
“不是……是陈浚想从中插一脚——你不觉得奇怪么?我刚才说了,其实陈浚这样的男人,他和什么人谈情说爱还是始于真心的。你觉得,有多大几率,他也会爱上前女友的
女友呢?”
小宜看了师父一眼,又把目光投到墙角的阴影之处:“……这个故事,实在是越来越无聊了……”
3
时针已指向凌晨三点。
相比于睡醒后精神奕奕的师父,小徒弟的注意力已有些涣散了。
她打着呵欠道:“师父,你倒是说完整一个故事呀,这样拖拖沓沓,我听了前面忘了后面呢。”
“我已经说了不少了,只是你一直未能给出完整的推理出来。”
“你要我做的推理好奇怪,不是给出一个谜题猜谁是凶手,怎么干的,而是根据一个开头推测事态的发展。而那根本不是逻辑所能控制的,不是吗?”
“没错。你有没有想过,人们是因为什么而杀人?”
“嗯?杀人的理由,在我看来,无非就是钱财爱恨吧。”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有人会冲动杀人,又有人会深思熟虑呢?”
“后者当然是为了逃脱罪责。”
“逃脱了罪责,又是为了什么呢?”
小女孩笑了:“师父,您想说什么?”
她看着灯光下温和微笑的男人,似乎有些明白,又有些不确定。她读过师父的小说,自然知道师父的推理小说里面,有和传统的侦探故事不一样的东西。那就是,他似乎并不
爱深究案件表面的谜题,而爱追寻那些背后的潜因。
“一个人想杀掉另一个人的原因,如果不是为了利益,就一定是因为这个人的存在阻碍了自己。阻碍了什么呢?对方活着,自己不一定就会死。如果不是为了生存,那又是为
了什么?”
小女孩从男人似乎是自言自语般的轻喃声里感觉到一股令她寒毛林立的东西。
“您的意思是……”
“小宜,让我告诉你一个事实,其实在我向你叙述的这三桩真实案件里,只有一件,是真正发生了谋杀案!”
“……师父,您又欺骗我……”
“呵呵,你能推理出,到底是哪一件么?”
“……”
“是哪一个案件,里面那个凶手,非要杀人不可?”
随着汤猷病情的好转出院,“初恋告白”的风波,似乎就那么过去了。
丹清相信他么?她不能不信。
否则还能怎样?
是了,他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虽然工作忙碌,但从未夜不归宿。再忙再累都会抽出时间陪伴家人。他记得妻子孩子的生日,从不以各种借口忽视。丹清甚至不记得他有哪次
的外出不曾向她交待去向。
因此她从未怀疑过他。
可是,既然他对每次的访友都坦诚相告,他和那个女人又是如何见面的呢?
丹清窥见了丈夫生活里的漏洞,只是不知补丁在何处。
结果答案自己找上门来。
一日丹清下班,在锁办公室门时被人叫住。
“请问,你是乔丹清医生么?”
那是一个脸色疲惫的中年男子,他的背有些微驼,眼神却不失凌厉。
丹清以为是哪个病人家属,有礼貌地道:“对不起,我已经下班了,请找值班医生吧。”
“我是张娅姬的丈夫。”
就一句话将丹清钉在原地。对方口中说出的名字是自己近月来的梦魇,她艰难地发出声音:“哦……什么事?”
“你都知道了吧。”
看似疑问的肯定句让丹清难以回答,她想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或“我知道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