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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榕岚对我俩的事一直蒙在鼓里。我也不忍心说出事实伤害她,而且也不知对她如何交待。公司的客户往来,一直由她负责,她常与那些客户喝酒周旋,于是我就请了老吴这个私家侦探,暗地里调查她,希望可以发现她出轨的事实以和她分手。但想不到榕岚竟是个完全贞洁的女子,居然从未做过任何哪怕令人多心之举。我抓不住她的把柄,而我和小洁的婚事,已是迫在眉睫——我们还有两个月就要结婚了……
整个讲述之中,小女孩不断发出“嗤嗤”的鄙夷之声。而海啸却是一直面带微笑专注聆听。待章远嵩停下话头,又听得女孩发出长长的一声“嗤——”海啸看着男人的面色不变,只嘴里道:“小宜,给我买包烟去。”
“自己去。”女孩儿毫不犹豫地抛过来硬梆梆的三个字。作家终于面露苦笑,对同样愁眉苦脸的男人道:“教徒无方,见笑了。”
“呃……”章远嵩有些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继而又觉得不对的摇了摇头。还好对方继续说了下去:
“那么章先生此番来找我,是需要我为您解决什么难题呢?”
“难题啊……就是不知道我该怎么样让榕岚和我和平分手……”
“您既然这么嫌弃人家,怎么不在事情发生之后就和人家分手?”小女孩突然语带讥讽地道。
男人不敢去看她脸上表情,只能继续愣愣地看着海啸:“因为我怕她会想不开……”
“那到了这种地步,您就不怕人家想不开了?”
“……我真的是不忍心伤害她的……”
“这12年来您都干什么去了,就真没一个机会是您觉得可以把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程度的?”
“我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盼着她能自己醒悟然后离开我……”
“看来还是她太蠢,没能领会您的心意……”
“不是……”
“您那母亲也是够绝,这种招数都想得出来,真和我师父有的一拼……”
“……”
“我看您不如这么办吧……把公司给你女友,然后您和您未婚妻该上哪度蜜月去您自己看着办。”
“公司有我的一份的……”
“您娇妻在怀,志得意满,不给人家点补偿么?”
“……”
“行了!”在章远嵩疲于应对小女孩的伶牙俐齿之时,做师父的终于出声制止。作家脸上有佯装的怒气,“小宜,你怎么跟客人说话呢。”
“切!”小女孩一个转身,拿屁股对着二人。
作家对满脸虚汗的男人报以歉意的笑。
“您知道……”章远嵩感到脊背上有冷汗流下,“我真不是有意要伤害榕岚的……当年要不是我在她的身边,她可能早就死了……这么多年她对公司勤勤恳恳,对我忠贞不二,可能也有对我的报答在里面……我并不是想辜负她……可是我实在不能接受那样的污点……再说小洁是无辜的,我不能伤害她……”
背对着他们的小女孩又发出“嗤嗤”的冷笑。
“我相信您。不过我看您的女友既然有能帮你打理公司的魄力,想来也非普通女性,况且照您方才所言,她屡次示婚都被您消极地回避,那么她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数了……您确定您这两年来与另一名女性交往恋爱她就真一无所知么?”作家这么问道。
不愧是写侦探小说的作家,马上就说到了点子上。
“是的。”章远嵩连连点头,“事实上我一直觉得榕岚对这一切仿佛都心中有数了。我和小洁的来往,一方面比较低调,另一方面是榕岚经常出差不在城中的缘故,似乎她是一无所知。但两个人恋爱,多少要出来走动的,怕是有什么风声传到榕岚耳里也未可知。有时候我真期望她来责问我,而我也可以直截了当地和她说出,但……偏偏她就是从不涉及此方面的话题。”
海啸点头:“那您的未婚妻呢?是否知道您和榕岚的关系?”
“不,她不知道。”男人摇头,“我只对她说榕岚是我的老同学、好朋友、得利助手。因为多年来无论当众还是私下,我从未和榕岚有过亲热举动,故而她也从不曾怀疑。”
“嘿嘿。那您在两个女人之间,还真是游刃有余。”小女孩又笑道。
“基本上我明白您的顾忌了……您一是怕缪榕岚知道真相后过于伤痛而想不开,二是怕她会恼羞成怒骚扰您的未婚妻而影响婚事……对不对?”
男人十分感激作家把他一直想说而无法开口的话说了出来:“是是是……虽然榕岚一向理智……但您知道,如果真的让她知道我还有两个月就会和一个已经交往两年的女人结婚……这样的事,她会失去理智干出什么可怕的事来也说不定……说真的,自从发生那种事以后我觉得我就不太了解她了,她不再对我说什么心事,整个人都是和我隔着一层什么似的……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她发过脾气说过心里的真实想法了……所以我有时候真的有点儿怕她……”
海啸连连点头:“您的顾虑确实有道理……我能理解……”
“所以……您有没有办法帮我解决这个难题呢?”
“嗯……我想我应该可以……但是因为具体的细节还不好说,所以也难以马上给您确切的答复……”
“太好了!”男人激动地抓住海啸的手,“我相信您是个办事稳妥的人……我能感觉您能为我解决这件事的……”
作家仍然是谦虚地笑着。章远嵩放开他的手,从怀里掏出支票:“我先付您十万元,如果事成,必将重谢!”
对方的笑容似乎在加深。男人把支票郑重地交到作家手上。海啸并未检视,只是凝视对方,说道:“章先生……其实还是个颇有情义的人哩……”
3
两个男人注视缪榕岚走出大门。
直到听到汽车引擎的发动声,确定女子已经离开之后,章远嵩立刻转向海啸:“先生刚才和她谈得怎么样?”
海啸摇头:“没有发现破绽。”
“我已不知道能不能相信她……”
海啸微笑:“现下有两种可能。要么,缪榕岚与此事完全无关,纪小姐被人绑架只是歹徒贪图钱财,那么,收到钱之后,他们自会放人。据我所知,城中富豪之家遇到这种事也不在少数,大都和您一样未通知警方用钱解决了。”见对方点头,又道:“另一种可能,纪小姐绑架一事是她主使策划,那么她当然不会让纪小姐那么容易回来,因为她做这件事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别的女人和你结婚……”故意顿了一顿,看见章远嵩脸上惊愕之色,“章先生觉得这种可能性有多少呢?”
“我……我不知道……”对方摇头,“我现在是真的不太了解她了……”
“恕我直言,以一个局外人的观点来看,我倒不认为缪小姐参与了其中。”海啸以惯常语速慢慢说道,“首先,歹徒让她去交钱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她毕竟是一个弱质女子,发生什么状况时好对付一点;其次,如果这事是她主使,她未免也太笨了些——纪小姐在失踪之前刚刚与她见面,赎金一定要求由她去交付,纪小姐如果不能回来整件事受益最大者可能就是她——她这嫌疑,未免也太明显了,缪小姐实在不像是一个这么不稳妥的人。”
见章远嵩半信半疑地点头。海啸慢慢收敛了笑意。他低头沉思——缪榕岚不可能做这一切的另一个显要原因,他并未言明……
男人走后,小宜对海啸开火:
“无耻的人我见了多了,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您啊,这生意做的,不管什么案子都接了!”
“也是,十万块呢,‘如果事成,必将重谢’,瞧您的嘴啊,都咧到耳朵根儿后去了!”
海啸不去在意小徒儿的念叨,坐在那里沉思,过了一会儿抬头笑道:“你懂什么,这章远嵩还算是一个忠厚之人了。”
“嗯嗯,他是忠厚之人,这世上没奸险小人了。”
“你年纪尚幼,不懂人心险恶,若他真是恶人,有各种方法能让那缪榕岚痛不欲生,‘断绝一个人的心念,那人就与死无异了’,若他有心,多的是方法,可以兵不血刃,全身而退。”
听得这话,小宜有些怔忡,呆呆看着师父的面容——海啸的表情,仍是那般温和无害,似是毫不觉察自己所言,是多么现实而残忍。
“而他居然还冒着被人讥嘲泄密的风险,对我坦白告知,希望我为他解决难题。这番诚恳,你以为这世上男子,是很容易就做到的么?”
小宜苦笑:“这样说来,他还是个大好人了。”
海啸见徒儿眼光黯淡,不禁抚着她头顶笑道:“好人坏人,是分的这么清楚的么?你只需要知道,人人皆有底线,有不可能接受之事,旁人看来也许是小题大做,但当事人眼里,就是山呼海啸。况且大部分情况下,在风雨招摇之中,我们为了保全自身,少不得要侵犯他人利益。”
“借口……都是借口……”小女孩兀自摇头挣扎,“他和那榕岚想必也有过山盟海誓,却因一个不是她自身的错误就一笔勾销了?”
“这世间,人们的感情总是有深有浅。”
“看是男儿多薄幸才是真吧。”
这回换了做师父的人苦笑。徒儿年龄尚幼,说的话他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待她长成,那还了得?赶紧转移话题:“这次的任务,还是得请小宜出马啦。”
女孩儿听见师父软了,又得意起来,噘起小嘴笑道:“又有哪次不是呢?”
缪榕岚从外地出差回到本市的时候,已是快凌晨一点了。她累极,心里惟一想的就是,快点回家睡觉。
说是家,其实也不过是租来的单身公寓。在城郊边上。她喜欢清净,虽经济宽裕,也不愿住在城中。
远远看见自己房子,她吁口气,更觉得全身骨头都快散架。
然而车子驶近,她却觉得有些不对。那是谁?谁蜷缩着小小的身子,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