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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冕不曾寻过亲生父母,为了什么你懂吗?”宁妈妈朝着宁爸爸微微一笑,她知道老伴会懂。“他早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根在这里何必再寻根。可是有个糟老头却一次一次把他往外推;家不是家,对现在的冕或许还好,他有能力建立自己的世界,但学生时代的冕除了把苦往肚子里吞以外,他能做什么?”
宁爸爸静默着,好似领悟什么,又像在发呆。
“冕现在有自己的家,是指我和他那个家吗?”答案已存在宁靖晏心底,只是他无法肯定,亦不敢承认。
宁妈妈无奈地点点头。
他们的事她能插手的不多,孩子大了总要飞,她除了祝福,一样只能祝福。
“而我却为了混蛋老爸跟他吵……”宁靖晏喃喃自语。
被降级成混蛋的宁爸爸敢怒不敢言,以免被骂得更惨烈。
“所以罗,现在回去跟冕谈谈吧,他应该在等你。”宁妈妈依照常理推论。
回去两个字在宁靖晏脑子里回荡半晌,昨天跟冕吵架的内容也一并出现,然后所有思绪化为尖叫:“呜!我没脸见冕了啦!”
宁靖晏捣住他那张不甚好看的脸,哇哇大哭。
不知道两人吵架内容的二老面面相觑,对于宁靖晏的举动完全不能理解。
最后两人以安静吃饭表达内心的疑惑,以及对宁靖晏的关心。
★ ★ ★
时间是晚上,用古代算法大约是二更天。
地点跟冕住的城市相同,但是是宁家老三宁与锦开的店——地下室。
对宁与锦来说,世界上他会怕的人里,第一名当是他的娘亲大人,第二名即为二哥宁靖冕,对郑雅今当然是爱多于怕罗!
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宁家五个孩子里攻击力最低的大哥宁靖晏,按理说他应该丝毫不放在眼里,问题在于……
无论是谁,看见自家大哥在面前哭得声嘶力竭,尽管心里再烦,觉得这家伙影响生意外加有碍观瞻,总也不忍心把他扫地出门。
“与锦,怎么办?”宁靖晏自备大盒面纸,一面问弟弟,一面包水饺。
宁与锦不理会发疯中的大哥,自顾自地洗他的杯子。
“呜呜呜——我没脸见冕了啦!”
这句话打从宁靖晏出现在“地下室”开始,已经不知说过多少次,他讲得不腻,听众都听腻了。
于是那个可怜兮兮、无法逃跑的听众,抬起头来冲着大哥一笑。
“你有没有看见左边有道墙?”
“左边……”宁靖晏不疑有他,乖乖将视线转往左边,毫不意外地看见三公尺外有道墙。
“去撞!”宁与锦一本正经的道。“把脸撞得变形,就不是现在这张脸了。”
宁靖晏望着墙愣了半晌,回头看着他狠心的弟弟。“呜,与锦好坏哦!”
“谢谢。”
“想你小的时候多乖啊,叫你向东绝对不会向西……”
“那是因为我怕迷路。”宁与锦吐槽道。
“那我开始想你小时候尿床、随地大小便的事好了。”要耍狠谁不会,至少他可以跟弟弟斗个没输没赢。
如果是平常,宁与锦可能跟宁靖晏继续吵下去,可这里是他的店,宁靖晏坐在吧台处,人来人往的什么风吹草动都听得见;在这种地方被翻儿时旧帐,算了吧!
“不然你要怎么办?”宁与锦没好气地瞪着大哥。“叫你撞墙不去,要你硬着头皮跟二哥谈也不去,回家陪爸妈也不要,死皮赖脸住到前妻家也不肯,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宁与锦一口气吐出一堆建议,可惜除却直接跟二哥谈有一点建设性外,其余的点子……稍稍有一丁点理智的人都不会采纳。
“没有别条路了吗?”宁靖晏眼巴巴地望着弟弟。
“没有!”宁与锦斩钉截铁。
“呜呜呜,我知道你眼里没我这个大哥,连点方法都不帮我想。”宁靖晏张大嘴巴哭给弟弟听,当然所有在吧台附近的人统统听见了。
宁与锦把杯子往洗碗槽重重一放,抬起头准备跟宁靖晏展开大战,见宁靖晏哭得伤心万分,最后还是放弃骂人,再度低头洗杯盘。
“你要我去跟他说什么?我哪有脸见他啊!”宁靖晏长长一叹,用力抽出三张面纸再度放声大哭,让人不禁佩服他哪来这么多泪水。
就在他哭到宁与锦想骂人时,旁边悄悄靠近一个高瘦人影。
“换张脸再去见他嘛!”
突然出现的人有着好听嗓音,宁靖晏虽然被吓了一跳,觉得来人太过突兀,却没有厌恶感,反倒在看见男子样貌后生出好感。
男子的身高在东方人来说属于高的族群,若混在西方人中并不算高,虽比宁靖晏高,但若跟宁靖冕相比还是矮了一点。
在这西化社会里,他身着一袭中式长衫,却无任何格格不入的怪异感。
他的站姿挺拔,很像习惯随时随地被人观赏的模特儿,微笑的弧度、手指举动位置、偏头看宁靖晏的角度,样样件件都像是计算好的,散发惊人美丽。
即便他已经不再是最漂亮的年纪,仍令人感觉得出来,若他再年轻个几岁,站在这种场合会引来多少苍蝇蟑螂,甚至是人中龙凤,难以计数。
“牡丹?你来干嘛?我没听说你今天有约人。”
宁靖晏尚未回应,吧台里的宁与锦已经先有反应了。
来人正是“地下室”里最美的一朵绝色牡丹——君子旭。
“没事、没事,不会害到你的。”君子旭笑着,歪着头的样子相当可爱,感觉不出来他已然而立。
事情和君子旭身边的保护者有关系,总之他最近被禁止出入可能觅得一夜情的地方,以防娇嫩花儿弄出什么事来,累得大伙儿要收拾又心疼。
想当然耳,君子旭出现在“地下室”总会引来关切目光,大家不可能真的去骂君子旭,被“关切”的人自然是宁与锦罗!
为了自身安全,他选择将君子旭赶出去——他有办法的话。
“没事才怪。”宁与锦嘟囔道。
君子旭笑笑,聪明的假装没听见,继续跟他有兴趣的人攀谈。
“没脸见他,换张脸不就得了。”牡丹君子旭笑得高雅斯文,目光却有那么一点点狡猾。
真正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根本上君子旭和官阳泰一样,是个喜欢小小恶作剧并以看戏为乐的家伙。
“啊?”
对于听都没听过,或者该说曾经听过但未曾细想的提议,宁靖晏呆了。
“整型、保养、改变穿着,总之就是改头换面,变成新生的人再去见他。”君子旭笑眯眯地,骗死人不偿命。
实际上君子旭对后头两样还有一点点认真,至于整型……他只是随口说说。
“对哦,可以这样。”宁靖晏恍然大悟地点头。
吧台里的宁与锦听得有点小吐血,这样也行?不会吧?
虽然有人分散宁靖晏的注意力很好,但那个人不应该是君子旭,再被人发现牡丹出现在“地下室”他就完了。
“两位,打扰一下。”宁与锦伸出一只手在两人面前挥挥。
“嗯?”君子旭微笑以应。
“抱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麻烦你离开“地下室”,爱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别搞出事来就好。”宁与锦开口赶人。
君子旭微笑挑眉,明显不把店老板的话放在眼里。
“我打电话给官阳泰哦!”宁与锦摸出无线电话威胁。
官阳泰是君子旭最好的朋友,大多数时候两人狼狈为奸——不!和平共处、以礼相待、君子之交淡如水,总之没有在一起想要怎么恶作剧就对了。可是非常时刻里,官阳泰是少数管得住君子旭的人,想要君子旭爱惜自个儿,找官阳泰准没错。
“哦,阳泰啊……”君子旭笑眯着眼望向墙上时钟。“这时间他差不多在做某件事耶,打扰他好吗?”
对君子旭来说官阳泰仅是好朋友,对宁与锦来说可不太好应付。
“我想,涉及你的事他会很乐意接电话,甚至跟你一起回家研究研究一夜情的必要性,以及你最近为什么需要出来钓男人。”宁与锦不受威胁。
认识多年,他知道君子旭正常时对自身管理做得甚佳,一旦发什么事可就有得瞧了。
他亦晓得圈子里很多现在有财有势的人对牡丹仍有一份依恋,虽然谁也没能攀上这朵花儿,却都有点哥哥照顾弟弟的意味;若牡丹在他的地盘发生事情,被众多保护者叫去谈谈……别吓他了,他还要命呢!
一把手枪抵在头上,牡丹可以面不改色,维持他一贯的微笑,坚持他坚持的事,但宁与锦可没这份胆量。
“牡丹我拜托你,你乖乖回家睡觉吧,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别让我被大伙儿宰了。”宁与锦快疯了。
君子旭没回应,依然笑着,步伐不移不动。
“我真的要打罗!”话才说完,没等君子旭有回应,宁与锦已经在低头找电话号码了。
“雅今最近好吗?”牡丹终于开了口,话题乍闻之下风牛马不相及。
问及情人,宁与锦瞬间停下动作,变得安静。
“你应该不希望他下周出差,一去两个月吧?”牡丹表情好无辜,放在艳丽面庞上特别有说服力。
“你赢了。”
宁与锦含泪退下。
君子旭摇着无形尾巴转头望向宁靖晏。
接着两个人开始谈起整型问题,从疤痕抚平一路讲到拉皮、割双眼皮、脉冲光,不知为何最后开始谈隆|乳,又从隆|乳谈到荫茎增大术。
宁与锦在旁边听着,从担心到微笑,最后望着他们,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宁靖晏想找人倾诉,牡丹则是除了搞一夜情外其余都还可以。
自家大哥那个德行,牡丹应该看不上眼,而大哥现在一心只要宁靖冕,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对他简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一次解决两个麻烦,棒!
“其实你长得并不差,只是穿着打扮不适合你。”牡丹侧着身子看着宁靖晏说话,手放在吧台上,站姿却一样挺直。
“哪会,这些都是名牌耶!”宁靖晏哇哇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