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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使。走吧,咱俩逛街去。”
方地和蓝青儿刚要站起来,却看见衣子逊亲热地搂着乔乔的腰走进来。衣子逊很绅士地扶着一把椅子帮乔乔落坐,然后,他坐在她的对面,开始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还不时地用手摸一下乔乔的脸,把乔乔逗得一个劲地用手捂着嘴笑。方地静静地看着,她似乎看见了当初的自己。刚认识衣子逊的时候,自己不也是像乔乔现在这样被他逗得一个劲地笑吗?那个时候的衣子逊在她眼里多可爱啊?她常常慨叹,在咱们国家像他那么会幽默的男人太少了。他甚至在跟她做爱的时候,都能把她逗得“咯咯”笑个没完。因为有时,他会即兴表演一个节目,编一个小笑话或者编一首歌词。他能用旧歌的曲调配上他自己的歌词一边动作,一边引吭高歌。
曾经使她那么开心的一个男人,为什么现在见到他,尤其看到他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时,她连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竟然心如止水?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至少,见到他,她应该有那么一点心动,或者,有一点伤感吧。总之,她应该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既然她的心这么平静,就说明她对他的感情已经彻底消失了。而消失了的感情,是爱情吗?爱是不会消失的呀?
乔乔仍是被衣子逊逗得不停地笑着。方地觉得很奇怪,乔乔怎么会跟衣子逊在一起呢?怎么突然之间,她不再恨他了?乔娜刚死不久她在小荷的酒店看见她那次,她咬牙切齿地诅咒衣子逊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不禁佩服起衣子逊来。他可真算是情场上的高手啊。连乔乔这样对他深恶痛绝的女孩子他都能忙乎到手,的确不简单。别说乔乔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就连她这样三十几岁对男人又十分挑剔的女人,不也照样跟他在床上折腾了三四年吗?女人啊,不管你十七还是七十,是不是都容易动感情?别说是上了男人的当,其实,你就是明明知道他在骗你,你也心甘情愿死心蹋地被他骗。直到被骗得体无完肤甚至连活路都没有了才肯罢休。
蓝青儿也在奇怪地看着他们。她认识乔乔。为了认识她,她特意去她的发廊弄过头发。回来后,她曾笑着对汪洋说,他这个小娘子还不错,虽说胖了点,但如果摔倒了,别人还能分辨出从哪头把她扶起来。胖女人搂着舒服。她这关基本上算是通过了。
见乔乔跟衣子逊两人这么亲热,蓝青儿幸灾乐祸地说道:
“方地,知道什么叫天意吗?看来,不是我蓝青儿心狠,就算我同意他们结婚,老天也不同意。还是叫汪洋他亲眼所见吧。”
蓝青儿马上拿出手机给汪洋打电话。
乔乔跟衣子逊的关系被汪洋发现后,她没过多的跟汪洋解释。汪洋见乔乔这个态度,也就自然提出了跟她分手的要求。乔乔没说什么。她还告诉汪洋她根本没怀孕。汪洋一下子就感到轻松了,他再也不必惦记着要为乔乔负责任。从此,他又可以像从前一样心甘情愿地跟着蓝青儿过日子。
第三部分方地跟衣子逊提出分手(1)
衣子逊有了新欢,对于方地来说,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跟衣子逊分开以后,方地曾经担心他会再来找她,尤其是喝完大酒之后。可自从看见他和乔乔在一起,她便觉得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了。她再也不必为衣子逊会不会来找她而担心害怕了。每天,她跟儿子过着一种几乎是修身养性的生活。日子过得虽然有些平淡,但却其乐融融,有条不紊。她觉得没有男人的日子,尽管少了一份色彩,却也多了一份宁静。
这天晚上,方地跟儿子已经睡下很长时间了。电话突然响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电话呢?她立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用小手电筒一照,是衣子逊的电话号码!她开始迅速思考接还是不接。不接,他会不会找上门来?接,她又实在不想再次跟他联系上。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想听。在这寂静的夜晚,电话铃声显得那么刺耳。她担心儿子被吵醒。容不得多想,她还是拿起了电话。衣子逊的舌头有些发硬,但很客气。他说:
“方地,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打扰了!”
方地平静地说道:“你不该给我打电话。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不希望被你打扰。”
衣子逊一听这话,立刻就翻脸了。他大声喊道:
“你说什么?我跟你之间没关系了?没什么关系了?我告诉你:没什么关系也得有床上的关系!”
方地见他这么蛮横无理,就不客气地回敬道:
“衣子逊,我跟你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请你放尊重一点!”
“你以为你说没关系就关系了?”衣子逊一副臭无赖的口吻,“告诉你:没门儿!这么轻易地就想把我给甩了?简直天大的笑话!”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搞大点儿!”
衣子逊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方地心想,等衣子逊的酒劲过去,就会没事了。毕竟他在社会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不可能不顾及到自己的身份和影响。她跟他之间,如果非要弄清楚谁是谁非的话,那也是他的非多是少。是他对不起她。他没理由再来无理取闹。所以,她也就没把他说的“搞大点儿”放在心上。就在她迷迷糊糊又要睡着的时候,传来一阵“咚咚”的敲门声。紧接着就是用砖头一类的东西砸门的声音。她知道这肯定是衣子逊。她慌忙向儿子房间跑去。邱上上已经从床上起来站在了地上,正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母亲。方地搂着儿子,叫他不用怕。并解释说,这是衣叔叔,大概喝多了酒,过会儿就没事了。砸门声继续传来,而且伴着叫喊声:
“方地,你这个烂货!跟我搞够了,又想去搞别的男人?告诉你,我还没上够你呢!你他妈的快点儿给我开门,要不然我把门砸碎了!”
邱上上愤怒地攥紧拳头,大声说道:
“你敢!”
邱上上说完就大步向门口走去。方地怕衣子逊会伤到儿子,就赶紧挡在门口,不许邱上上开门。这时,她听见外面吵了起来。隔壁的邻居在质问衣子逊凭什么深更半夜的扰乱居民休息,还骂他没有公共道德。衣子逊先跟人家吵了两句,接着又开始赔礼道歉。邻居见他这个态度就回屋了。衣子逊也下楼走了。方地转过身来,发现邱上上还站在那里,正满脸怒气地看着她。
“妈,你怎么会认识衣叔叔这种人呢?”
方地感到在儿子面前无地自容。她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似的,低着头,轻声说道:“儿子,妈真的很抱歉!”
邱上上见此情景,就心疼地走过来拉着妈妈的手,表情像个男子汉似的,郑重地说道:
“妈,你不用害怕。我现在已经长大了,能保护你了。以后他再敢欺负你,我决饶不了他!”
方地把儿子紧紧抱住,内心深处是对儿子的深深歉意。她哽咽着说:
“对不起!儿子。妈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得叫你跟着操心。”
把邱上上哄睡了之后,方地开始坐下来认真思考。她想起何小荷曾经说过,两个人在感情上的事,不一定其中的一方说结束就可以结束得了的。现在看来,真应了她说的这句话。可她却怎么也想不通,衣子逊怎么会这么厚颜无耻。儿子质问她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呢?是啊,她也在质问自己,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呢?她怎么会跟衣子逊这样的一种人纠缠了达三年之久呢?她是怎么过来的、怎么想的呢?她陷入痛苦的自责之中。
人生在世,难免会犯一些错误。可有些错误,你一旦犯了,就得为它付出代价。
第二天早晨,方地对儿子说,她有事要出去几天,叫他在奶奶家住。邱上上不放心地嘱咐妈妈,一回来就告诉他,可不要一个人在家。方地把儿子打发走,是怕衣子逊再来闹事。她担心他不会就此罢休,得想个解决的办法。她首先想到打110报警。可衣子逊一向跟这些警察的关系很熟,一旦让这些人知道这件事,那他该多没面子,以后还怎么出去混啊?她实在是不忍心这么做。要不然,把房子卖了,搬走,搬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不就没事了吗?可是,到哪儿能买到对她来说位置和价钱都这么合适的房子呢?再说,如果他真的想找她,她搬到哪儿都可以找得到。她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最后,她决定找小陈商量商量。虽然小陈是衣子逊的朋友,但方地觉得他能帮她这个忙。毕竟他们也认识这么久了,而且小陈这个人比较有同情心。
小陈听了方地的诉说之后,很为她着急。他说,衣子逊跟邵玉华确实在街道办事处办理了离婚手续。但他们并没按照离婚协议书上所规定的来分家产。也就是说,邵玉华应分得的那部分财产,衣子逊既没过户,也没更名。而且他还隔三岔五地去邵玉华那里住一宿。所以,实际上,他们并没真正离婚。邵玉华扬言:如果她发现衣子逊敢在外面再搞女人的话,她会把他剁成肉酱。因此,他认为衣子逊应该很惧怕邵玉华。他说,如果邵玉华知道这事的话,那就好办了。她准能管得住他。方地听了连忙摇头,她说她绝对不能这么做。如果他们因此再打那种生死仗的话,她会在良心上感到不安的。小陈说,他也觉得这是个下策,可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别的什么好办法,他惟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劝劝衣子逊。
方地想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就只能寄希望于衣子逊突然良心发现,不再来搔扰她。到了晚上,她就忍不住害怕。一听见楼道里的脚步声,她就开始心慌。有时,好像听见脚步声在她家门口停住了,她的心就会立刻跳到嗓子眼儿。同时,她又害怕电话铃声。拔掉电话线,她又害怕他直接上楼。每一个夜晚,她都是在这种极度的惊恐不安中度过的。黑夜是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