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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盛出来的时候才想起忘了放盐,就是已经把菜盛出来了,才意识到好像少了哪样调料。她在厨房里忙得满头大汗。总算是把饭菜弄好了。把四菜一汤摆到餐桌上的时候,她又启开了一瓶葡萄酒。 然后,她就坐下来,开始想像凌晨雨进来时,她该用什么方式迎接他?到楼下去等他,挽着他的胳膊一起上来?给他开门时,一下子冲过去,搂着他的脖子亲他一下?等他换上拖鞋转过身来的一刹那,从后面抱住他的腰,默默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还是在帮他脱大衣的时候,顺势钻进他的怀里告诉他她想他?正当方地还在琢磨到底怎么迎接凌晨雨的时候,她听见了敲门声。她迅速起身把门打开,微笑着看着他走进来,看着他把鞋换好,看着他把外衣脱掉,看着他坐在餐桌旁。结果,哪种迎接他的姿势都没用上。
凌晨雨看着一桌子的菜,心里不禁无限感慨。他和肖丹过了八年,只要他在家,就一定是他进厨房。尤其早晨。因为肖丹最讨厌做饭。他常常把饭菜做好以后,把洗脸水、刷牙水给她倒好,牙膏挤出来放好。然后再喊她起床。遇到她没睡好赖着不起来的时候,怕她上班迟到,他还要帮着她穿袜子穿衣服。等肖丹吃完饭,他再把餐具洗好。女儿凌灵目也是他带大的。就连女儿的头发都是他给洗。凌灵目跟爸爸的感情很深。当她可以自己上学放学的时候,一回到家里,她第一个要做的事情就要先给爸爸打个电话。迫不及待地把在学校一天发生的事情告诉爸爸。末了总是要说一句“爸爸早点回来”。如果不是因为凌晨雨的工作太忙,照顾不了她,她是不会跟着妈妈走的。不可思议的是,他一直都是这样任劳任怨的,从没抱怨过什么。现在,面对方地为他准备的这一桌子的菜,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有点枉为男人。
“方地,你知道吗?你是个多么非常优秀的女人!”
“是吗?那就请品尝一下优秀女人为你做的饭菜。”
凌晨雨逐一品尝之后,对方地的厨艺大加赞赏。方地说:“如果你真的喜欢我烧的菜,想吃的时候就说一声。不过,我担心,一辈子的时间会不会吃腻。”
“不会。”凌晨雨握着方地的手极其认真地说,“我倒是担心你会烧腻的。”
方地笑着说:“无论如何,对谁来说,这一顿都不会腻的。那就开餐吧?”
吃完饭,方地和凌晨雨一起坐下来看电视。凌晨雨拿起方地的手说,他最想念的就是这双手。方地心想,而她最想念他的却是他的肚子。手可以拿过来摸,肚子却不可以。两人开始静静地看电视,谁也不说话。快到十点钟的时候,凌晨雨说,他该回去了。方地点点头,把手抽回来,站起来送他走。就在凌晨雨走出去的一刹那,方地忽然有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她多么希望凌晨雨能突然回来,用强硬的语气说,他不走了,要留下来陪她。可是,如果他真的这样的话,她会因此认为他是个既没教养又没情调的男人。
难怪孔子曰:惟女人和小人难养也。
凌晨雨从方地家回去后,翻来覆去睡不着。方地温柔的话语,动听的声音,以及妩媚的脸庞,漂亮的双手。这一切都令他心旌荡漾,身体里不时涌上一股股冲动。他想打电话告诉方地,他想她,想要她。可又有点不好意思。一直快半夜了,他还是睡不着,因为它还是站着,像是就要爆炸了。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打了电话。他说:
“宝贝儿,我好想你!”
“是哪种想?”方地迷迷糊糊地问道。
凌晨雨一时语塞。他没明白方地的意思。
“比如,我口渴的时候,分好几种渴。想喝白开水的渴;想喝茶水的渴;想吃水果的渴。等等。同样,想念一个人也会有好几种想。比如我,有时想和你手拉手在黄昏的小路上散步;有时想躺在你的怀里,静静感受你的呼吸;有时想坐在你的车里,在高速公路上体会飞驰的快乐……”
“这么多种想,就没有‘坏一坏’那一种吗?”凌晨雨充满失望地问道。
方地知道他这话的意思,他是在引用《黄金时代》这本小说里的一句话。她看过这本书。于是,她低声说道:
“抱歉!目前还没有。”
方地对凌晨雨确实还没有那种想。跟衣子逊的那段感情使她对性没了热情也没了渴望。她现在喜欢的只是这种纯洁的、浪漫的、跟床没有丝毫关系的爱情。她喜欢他们现在的这种关系。 她渴望这种感情能够顺利发展,直到有一天水到渠成,双方都有那种强烈的“坏一坏”的想。
乔乔跟衣子逊处了一段时间以后,就对姐姐的死有了极其深刻的理解。当初,她接触衣子逊的目的是想替姐姐报仇。她觉得姐姐一生的不幸都与衣子逊有关。她憎恨衣子逊,巴不得他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为此,她制定了一套完整的实施报复的计划:第一步,勾引衣子逊上床。第二步,以此进行敲诈。第三步,迫使他跟妻子离婚。完成这个计划的时间是半年。她给自己设计的退路是携带衣子逊的巨款和汪洋一起远走高飞。实际上,她根本没怀孕,更没打算现在就跟汪洋结婚。她之所以跟汪洋撒谎,就是想在这段时间里,尽量少跟汪洋接触,让衣子逊相信她确实没男朋友,以便更加顺利地完成她的报仇计划。
衣子逊的那种神出鬼没、撒谎成性以及说话不算话等,种种恶习令她忍无可忍。有时候,她真后悔当初不该这么草率地做出报复的决定。就算她替姐姐报仇了,可如果她因此葬送了自己的幸福,不就太不值了吗?何况,报复衣子逊也不是像她当初想得那么简单。万一“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岂不更加可悲?她尤其舍不得跟汪洋五年多的感情。她害怕从此会真的失去他。当汪洋发现她跟衣子逊的关系以后,她一直幻想着有朝一日等汪洋了解了事情真相以后会原谅她。每天晚上她都是在这种懊悔和无奈中度过的,可是,已经到了这一步,除了继续往前走之外,没有别的退路。目前她惟一能做的就是只能盼望着提前完成这个复仇计划,早点摆脱这场恶梦的折磨。
乔乔跟衣子逊在一起的时候,衣子逊惟一花钱的地方就是吃饭。最开始时,他们通常要两样菜。后来,衣子逊说,两人来一个菜就够了,多了浪费。为此,乔乔打心眼里看不起他。她觉得像衣子逊这样的“损种”,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一天,乔乔对衣子逊说,认识你这么久了,是不是该送我件礼物?衣子逊听了,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他心想,是你三番五次打电话勾引我的,凭什么还让我给你买东西?乔乔见衣子逊拉长脸不吭声,就越发生气。她说她想要一枚白金戒指。衣子逊嘴上说“行行行”,可就是不去买。今天推到明天,明天推到后天的。乔乔就用挖苦的语气说,你知不知道羞耻啊?舍不得钱就别出来玩女人。尤其别出来装“腰粗”。一个戒指就把你吓成这个德行,要是叫你买所房子,你还不得晕过去呀?一句话,立刻使衣子逊想起了文娇。他的脸不由得青一阵白一阵的,脸上的肉都堆成了道道横纹。文娇从他那讹诈去的房子,对他来说,不仅是一种耻辱,更重要的是他差点因此把命搭上。看着乔乔一脸不屑的表情,衣子逊突然怒火中烧,他把心里憋着的这股恶气撒在了乔乔的身上。他举起左手,照着乔乔的脸狠狠地打过去。乔乔立刻抓起身边的包朝衣子逊的脸使劲打过去。嘴里不停地叫骂着,像疯了一样。衣子逊被乔乔震住了。他用胳膊挡着脸,一边赔不是,一边求她别打了。乔乔不依不饶地警告衣子逊,如果他再敢动手打她,她就用刀砍断他的手,叫他成为特等残废。衣子逊用手揉着被乔乔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胳膊,无可奈何地向乔乔保证他再也不敢了。乔乔趁机问他,什么时候去买戒指。衣子逊说明天一早,你等我吧。
第二天,乔乔左等右等不见衣子逊的踪影。她想,他如果敢再像每次那样骗我,我就给他点颜色看看。结果,从上午等到下午,天都黑了,衣子逊还没来呢,手机始终没开。乔乔气得往邵玉华手机里打电话。她的手机也关着。
衣子逊跟乔乔打了一仗之后,发现她和乔娜的性格太不一样。乔娜性情温柔,又对他一往情深。他俩谈恋爱那会儿,正是他家生活特别窘迫的时候。他常常利用寒暑假的时间找那种挖地沟的活干。这种活虽然十分辛苦,但挣得多。每当衣子逊在外边干活的时候,乔娜总是背着家里人,偷偷出来陪他,而且还帮他干。乔娜总是用她的零用钱给衣子逊买烟抽,她宁可自己什么都不买。女孩子喜欢的那些漂亮的小饰物她一样也舍不得买。(他们分手后衣子逊之所以把烟戒了,也是跟乔娜有直接关系。他受不了一看见烟就会想起乔娜的那种折磨。)当乔娜承受不了来自家庭方面的压力而跟衣子逊分手的时候,衣子逊对乔娜的爱全都变成了恨,而且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以至后来,当他在北口油田发了大财,他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乔娜。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跟她重温旧梦,而是为了报复她。乔娜的心里始终装着衣子逊,所以衣子逊才得以再次出现在乔娜的生活里。他想什么时候找乔娜,乔娜就得马上出来跟他见面。乔娜的第二个丈夫是设计院的工程师,人很本分,对乔娜一心一意的,只是脾气倔了一点。他的妻子去世了,孩子又放在他父母家,他跟乔娜基本上没有什么利害冲突,日子过得很平静。乔娜跟衣子逊的这种关系被他发现后,他感到了莫大的耻辱,立刻就提出了离婚。衣子逊曾经信誓旦旦地向乔娜保证,他一定会对她的一生负责。结果,当乔娜真的离了婚之后,衣子逊却逃之夭夭了。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解了他心里的那股恨。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