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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于老人来说太难了。”罗曼说,“听着,大家将来待他要更热情,更亲切。特别是你,维克多,你总是很鲁莽。”
“但他为什么老是缠着我?”维克多反击说。
“是不是因为我们谈过什么?你是否记得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
“现在你知道他为何缠你了,你该表现得礼貌点。”
维克多沉着脸,又开始专心致志地研究那些问题去了。
“我们得把一切都详详细细地解释给他,”我说,“我们知道的一切,我们得及时地把将要发生在他身上的事预告给他。”
“对!”罗曼说,“今年冬天他的腿在冰上摔坏了。”
“一定得阻止它的发生。”我果断地说。
“什么?”罗曼说。“你是不是在说胡话,伤口早就愈合了……”
“但对他来说这还没有发生呢!”埃迪提出异议。
好一会儿,他都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维克多突然说:“等一会儿!亲爱的伙计们,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被划掉呢。”
“哪一个?”
“羽毛到哪里去了?”
“到哪里去了,什么意思?”罗曼说。“它跨入了8日,8日的时候,我恰好要用火炉熔解合金……”
“那是什么意思呢?”
“但我真的把它扔到废纸篓里了……8日、7日、6日我都没有见到它……嗯……到哪儿去了呢?”
“是打杂女工把它扔了吧?”我说。
“其实,认真研究一下这个问题倒是蛮有趣的。”埃迪说。“假定它没有被烧掉,在未来数百年的岁月里,它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还有一些更有趣的问题。”维克多说,“比如,当杰勒斯穿的鞋子到了这双鞋子在鞋厂制造的那一天了,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他吃的晚饭又会怎么样呢?如此等等……”
但我们实在疲倦,讨论不下去了。我们又争论了一会儿,这时德罗兹迪走过来,把我们从沙发上赶起来,打开他的收音机,还向我们收两卢布钱。“我需要些面包。”他没精打采地说。
“我们没有。”我们回答说。
“你们当然没有,能不能让我有一些?”
没法再继续讨论了,我们决定去吃饭。
“说了做了这么多,”埃迪说,“但我们的推测想像力还不够丰富。或许杰勒斯的命运比我们想像的还要离奇。”
那是很可能的,我们一边想一边朝餐厅走去。
我跑到电子部想告诉他们一下,我去吃饭了。在大厅里,我碰到了杰勒斯—U,他打量着我,神秘地笑着问我,我们昨天有没有见面。
“没有,杰勒斯·波留克托维奇,”我说,“我们昨天没有见面。昨天你不在科学院,杰勒斯·波留克托维奇。昨天早晨头一件事是你飞往莫斯科。”
“噢。对,”他说,“我已经把它给忘了。”
他十分慈祥地对我笑着,于是我暗自下了决心。当然我决心做的事情有点冒昧,但我很清楚近来杰勒斯·波留克托维奇一直对我很友好,这意味着现在我们双方不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仔细地四下看了看,轻声问道,“杰勒斯·波留克托维奇,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扬了扬眉毛,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接着显然是记起了什么事情,说道:“别客气。就一个问题?”
我知道他是对的。一个问题根本解答不了我心中的疑惑。将来战争会不会发生?我将来能不能有所作为?人类大同的灵丹妙药能不能找到?……
我说:“我可不可以明天早上去看你?”
他摇了摇头,回答说:“不行,绝对不行。明天早上,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凯茨格勒巫术工厂要请你去,我只好同意你去。”
我感到自己很蠢,这种宿命论思想让人觉得惭愧,我是一个具有自由意志的独立的人,竟然完全要由身外的力晕去控制我的每一个行动。问题不是我想不想去凯茨格勒巫术厂,而是我不得不去。我不能自由地死,不能自由地生病,不能调皮捣蛋,我是由命运决定的。我头一次领悟到了这个词的可怕含义。以前我只知道命中注定要被处死、要变成瞎子是悲惨的。但是命中注定要被世上最美的女子爱上、注定要周游世界、注定要到凯茨勒格去也同样不是件好事,我对未来的看法完全不一样了。
“一本好书如果从尾部开始读并没有趣,是不是?”杰勒斯·波留克托维奇坦诚地看着我说。“至于你的问题,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要明白这一点,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一个人的未来不是只有一个,有许多,你的每个行动都在创造你的未来。你会明白这一点的。”他十分肯定地说。“毫无疑问,你会明白的。”
后来我果然明白了。
但那的确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