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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到前院子有动静,像是马蹄声,便摸着出来看。
她的娘亲在屋子问了句,向茵茵看着来人,道:“没事,娘,欠人的东西,他来拿了。”
说完回屋,取了本书,递过去说:“先前收拾东西时落下了。”林家越不接,伸了手来推开门硬挤进屋。向茵茵掩了大门跟在身后道:“你不该一再失信,我两再无关联,你这样打扰到我了。”
林家越走近房里,自已点了灯,坐在椅子上望着不说话。向茵茵闻着他一身酒气,只在门槛边远远站着。
林家越就那样望着她,好一会,看得向茵茵怕了起来,一手紧抓着门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林家越慢慢走近来,抬起一只手,向茵茵向后仰着头躲着,没躲过,被他热烫的手掌握住,向茵茵只觉得自已被握的那半边腾地一下烧了起来,忙伸手去推,被林家越反手一抓,便握在了手心里不放。
一阵麻木的感觉自掌心传来,向茵茵慢慢控制着自己的气息,道:“你喝酒了,你一喝酒就行事冲动,我现在不跟你多说什么,有事你明天白天再来。”
林家越这才轻轻一笑,整个人才没了先前那样阴沉的捉摸不定的压迫感觉,却慢慢靠近来,用身子将向茵茵抵在墙上,在她耳边慢慢笑着说:“我几时喝酒冲动了,冲动时做了什么了?”
他说话的热气喷在向茵茵耳边,向茵茵只能缩着脖子躲着推他,嘴里胡乱说:“你言而无信,你真是无赖。”
林家越偏干脆凑了上前,嘴唇落在她的脖子上,慢慢的咬,轻轻的啃,见着向茵茵浑身轻颤,又笑着问:“无赖么?生意人嘛,都这样。”说完便手里动作加快,去剥身下人的衣服,眼瞅着一片光滑肩头露出来,林家越像是饿汉见着久违了的美食,止不住地一手便用力掐紧了向茵茵的腰,让她紧紧靠着自己,另一手便盖了上去。
正要进一步行动时,却觉得不对劲,一抬头,便见向茵茵在哭。见她骂过吵过,倒从没见她哭过,他停下手来,问:“哭什么?”
向茵茵说:“这大半年不见,我想,大少爷是个明白人,应该是想清楚了,决定好了,如今这样算什么,您是打算将我放在什么样的位置上?”
林家越又不做声了。
向茵茵这一刻恨极了他,鄹然提高声音质问道:“小妾?我这样挣扎拼命目地可不是要给你做妾?”喘了喘气平息一下才又无力道:“妻子?哼,我想,就算我这辈子再拼命,只怕都配不上大少爷你吧?你没瞧上陈家大小姐,没关系啊,城里千金小姐多的是,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又何必欺负我一个无权无势微小如蚁的弱女子呢。”
林家越怔了一下,却慢慢笑开,向茵茵怒道:“就当我求你不行么?我告诉你,我也不是脾气好的人,大不了和你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林家越笑说:“什么死啊破啊的,我走便是。你以为我今晚过来,是要做什么,我是来做个守信用的人的。”说完从怀里掏啊掏,掏了一叠纸张出来,递给她说:“今天带得少了,改天再多带些来。”
向茵茵接过,微偏了偏,才在灯光下看清是银票,一脸疑惑看他,却见林家越一脸笑得柔和,不禁心里没底,问:“你这是做什么?”
林家越笑说:“先前不是答应过你,给你备嫁妆的,你可不能不要,不然回头又说我言而无信。”
向茵茵一时不知道该推还是该接,一会咬牙道:“不敢。”
伸出的手却被人又捏住了,笑得不怀好意说:“我本来打算将这给你就走的,你再与我推,我就当你是不舍得我走。”
向茵茵瞪他一眼,收回手来。眼见着林家越心情舒展的样子要出门,向茵茵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生怕他再来烦人,便问:“你应当是不会再来了吧?”
林家越回头,笑说:“你说呢?”
向茵茵冷脸道:“人贵自知,我这里不欢迎你。”
林家越笑呵呵转身走了。
回去的路上,林家越一直笑吟吟地想着向茵茵冲他发火在说:“就算我这辈子再拼命,只怕都配不上大少爷你吧?”想着想着,便有些得意,原来这样拼命,是想嫁我!
等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先前那样的高兴甜蜜劲儿倒还在,笑嘻嘻的,却又有些犹豫了,不由得又愁眉起来。
正巧赶上汤夫人从老夫人那边过来,林家越想着许久不曾与她见面,回来了也不曾好好与她说过话,便迎过去说:“我娘她正在备席,说是中午好好给姑姑你接风,正在忙,父亲身子不好,正好侄儿有事请教姑姑,姑姑见多识广,请姑姑赏脸陪我吃个茶。”
汤夫人笑着说:“你要问什么?生意上的事我不懂,官场上的我更加一窍不通。”
林家越坐下便问:“当年大姑父虽是秀才,却听说家境极苦,劳大姑跟着吃了不少苦,大姑可有怨过太老爷。”
汤夫人笑问:“怎么想起问这个,莫不是还怕我心有怨言,欺负娘家人不成?”
林家越笑说:“不是。只是,想问问,若是现在叫大姑再选,会选个什么样人家。”
汤夫人叹气道:“这些年,我跟着你大姑夫,去过很多的地方,见识过很多人的生活,我也是知道了,什么都比不上身边的人重要。你看,不管如何,一天十二个时辰,不论你在外做作什么,少不了七八个时辰在家中,总归是要有个能叫我们放在心上的人,这家才能呆得有意思,不然,你在外那般辛苦挣命过活,为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问这个,但我听说了,你与惠雅和离后两年多了,一直没有再娶。这么说吧,你做事太过平稳,有时候,行事出格一些,别人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我们当初身无分文都不怕,林家现在好歹家大业大,还有你大姑,还有三姑她们都会帮忙照着顾着,你怕什么?”
林家越不做声。
汤夫人冷笑道:“莫不是你知道自己没本事,非得靠夫人娘家帮衬着?”
林家越道:“我倒没想着姑姑你说的那些,就想着,她……脾气不好,不是大家闺秀样子。”
汤夫人又冷笑看她:“你的事我才听母亲说了。脾气不好你也搁不下,谁叫你自己没出息。你要娶大家闺秀,只管娶去啊,我们都会帮着你挑的。”
林家越哧的一笑,说:“你俩这样子,还真像。”
汤夫人也笑了说:“行了,你们家的事,我也不该掺合,别回头怨上我。唉,你知道么,我跟着你姑父前些年在闽南任职时,喝过一些茶,比这好,不如,你叫人去好好挑挑,进一些到咱们这来买,比这个好喝。”
林家越听了,问起详情来,两人便说起生意上的事来,汤夫人讲些平时见闻,倒将刚才的话头彻底丢过了。
第五十九章
汤夫人坐在林老夫人左边;跟她细细着话。林家一大家子妇人们也都到了跟前奉承老人家。林二夫人直叹老夫人命好福气大,自己羡慕不来;自已大小儿子都不成器,大儿子二十好几了;还是做事不靠谱;小儿子虽然机灵些;在读书上却完全不上心,看来自已是没有当官司太太的命啰?br》
因为来的人都是族中有些体面的妇人;林大夫人就出去交待了几句,等回来时,便听到屋里林二夫人在说,“不过;像我这样的人,是很知足的,虽说家里不是十分的阔绰,倒也不愁衣食,两个孩子也没叫我操什么心,平平安安的,乖巧听话,性子又都实诚,不用担心他们做出什么吃喝嫖赌败祖宗基业的事来,便放心了。”
这话一说话,屋子里的莫夫人便低下头去。她今儿个过来姐姐家,也不过是来走动走动,谁知道府上来了贵客,没法避开,只得到了老太太面前来请个安说个话。却不想这林二夫人偏偏提这茬,如今虽不知道,宜州城里谁不知道,莫家老爷便是个败家子儿。
汤夫人不是傻子,相反在外这些年,早把那个曾经烦躁又怕被世俗恶言中伤时常拘束着又脾气火暴难免被人激怒发作拿住把柄的性子抛得一丝不剩,只留一身的从容淡定又端庄的样子坐在位子上,静静喝茶也不作声。
林二夫人瞧着,也慢慢瞧明白了,虽然这大姑子自小不与嫂嫂对付,但也不是个落井下石会踩人的主,毕竟那是她自家亲嫂嫂,没有人会真将娘家人的脸面踩在地上。
但是林二夫人心里着实不服气,这个妯娌在上头死死压了自己这些年,好不容易能有机会出口恶气,怎么能不出声,因而接着说:“我才也见着莫家侄女了,不是听说你要将她许给大侄子的,怎么的不叫她出来见见咱们的姑奶奶?”
林大夫人脸色沉冷不答,将丫头刚送过来的茶递给汤夫人,汤夫人却是不动,林大夫的手在空中停了那么一小会,汤夫人才说:“搁着吧。”
汤夫人那样沉稳又理所应当的样子,叫林大夫人实在是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民不与官斗,林大夫人生生忍住了,虽然没有发作,但在府上显赫了一辈子的她根本不能心平气和接受这样的待遇,面上就冷了,林二夫人还在催她请莫琼林进来给长辈相看。
这是明摆着的哪壶不开提那壶,她先前也跟自家丈夫说过这事,不料林大老爷十分不乐意,后来她弟弟拿着林家银票去钱庄兑银子,却被林家越堵个正着,闹将开来,她便更没脸说了。
要说到这事,她对大儿子心里也有些不满,好歹是自家亲舅舅,那孩子竟然一点也不留情面。
自家老爷不同意,莫家境况堪忧,老太太与大姑奶奶自小与自已不对付,更加不可能迎这么个儿媳妇进门了,这个时候,她只巴不得大家都不要提她娘家那些破事才好,也不要再胡乱说道两个孩子的婚事才好,偏偏这个老二家的小人得志,偏偏要当众揭她的疤。
“那也是我随口一说,儿女婚姻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