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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后边走出拄着拐杖的孙妈妈来,孙妈妈身上的伤还没好,却坚持着要进来服侍贞娘,贞娘念在她的一片心上,允了她,这才让她进来的。
孙妈妈答道,“夫人放心,都安排好了,这次管保叫那九丫头知难而退,她以为这家是谁都能当的吗?不是夫人您,谁都不能在那个位子上呆满三天的。”
贞娘点点头,“也不能小瞧了那丫头,咱们可不能再失手了,否则我就再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孙妈妈脸上也露出几丝愧意,“都是老奴,连累了夫人了。”
“孙妈妈,你还是快点养好伤吧,我这边没有你也是不行的。”
孙妈妈点头,二人又说了会话才散。
九娘子带着灵菊和墨菊抱着东西走出荣祥堂,却发现老太君身边的玉梅在外边候着了。
玉梅给九娘子行了礼,说道,“老太太知道今儿是谨夫人第一天处理庶务,特特派了奴婢来,给谨夫人打打下手,倒倒茶什么的。”
九娘子心里十分感动,自己身边又不是没有丫头,哪里就需要老太太特地派丫头过来,老太君这是在帮她呢,怕她压不住场子,镇不住那些个管家娘子,所以特地派了自己的贴身大丫头玉梅来,有什么事也好支应上一把。
九娘子敛身行礼,“多谢老太太关爱。”
玉梅斜着身子半受了,这才又对九娘子行礼道,“谨夫人,我们老太太吩咐了,夫人只管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老太太给您撑腰呢。”
九娘子感激地谢道,“那就叨扰玉梅姐姐了,请吧。”
玉梅赶紧后退一步,走到九娘子身后,九娘子点点头,一行人这才往荣禧堂而去。
因为贞娘怀了身子,所以有一段时间,庶务都是在蓉祥堂处理的,如今九娘子接管了,自然就不方便再在荣祥堂里了,便依旧回到原来的荣禧堂里。
按照老规矩,管家娘子们都是巳时准来回话,今日,九娘子辰时三刻就到了荣禧堂,但是她并没有着急进去正堂,而是在后堂先坐了,玉梅也不问,安分地站在九娘子身后。
灵菊有点耐不住了,“夫人,咱们还不进去吗?第一次就迟了可就不好了。”
九娘子微微摇头,“迟了当然不好,可是早了也未必好。”
灵菊听不明白,还犹自着急着,只是不敢再问,玉梅却含笑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坐了一会儿,九娘子自怀里拿出一个昨晚徐振祥给的一个精致的怀表出来,看了看时辰,起身道,“好了,我们进去吧。”
说罢大步往正堂走去,几个丫头赶紧也跟上了。
正堂内站满了前来回话的管家娘子,都在三个一堆,五个一群的有说有笑的,堂上因此也嗡嗡嗡的,吵闹不已。
九娘子径直走到堂中的太师椅上坐下,玉梅便站在了九娘子的身后,灵菊和墨菊则按照事前的演练,一个站在九娘子的左手靠后,另一个站在右手靠后。
九娘子清了清喉咙,咳了两声,立刻有人意识到九娘子的存在,便停下了说话声,但也有那不开眼的或者是存心的,只是斜着眼睛瞟了瞟九娘子,却依旧甚至是更大声的说起话来,完全当九娘子不存在似的。
这里头的人,大多想着这谨夫人也不过是侯爷的妾罢了,虽然是贵妾,到底也是半个主子而已,加之又有贞娘挑唆过的人在里头,所以,众管家娘子都不把九娘子当回事,也有存心看热闹的,跟着起哄。
灵菊气得脸通红,上来就要说话,被九娘子止住了。墨菊在一边站着,脸上却没有灵菊那样大的反应,只是脸上微微泛红而已。而玉梅,则完全没有什么变化,仿佛这堂上很安静一般。
太师椅旁边的八仙桌上有小丫头送上的茶碗,九娘子随手端起了一个,慢慢举高,然后狠狠地就是往地上一掼,茶碗摔在地上,刺耳的瓷片碎裂的声音响起,茶水也泼了满地,甚至还有些茶水还溅到了站的近的娘子的裙上。
堂上喧闹的声音这下子便嘎然而止,所有的管家娘子都回过头来看这九娘子,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堂上静悄悄的,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一般。
九娘子要的就是这效果,九娘子慢慢抽出自己的帕子,轻轻地擦拭着手上的水迹,轻轻笑道,“哟,原来诸位的耳朵不太好使呢,一定要这种响声才能听见呢,不如咱们日后天天拿大锣来敲,提醒你们该回事了,你们说呢?”
不待娘子们有任何回答,立即对灵菊喝道,“你们眼睛长得都是干什么使的,没看见茶碗摔了吗?还不快去重新倒一杯来?”
灵菊自然知道九娘子不是冲她发火,立即去重新沏了碗茶,端过来。
九娘子端起茶碗,轻轻地吹开浮沫,慢悠悠地啜着茶水,也不说话,堂上依旧静悄悄的,谁也不敢说话了。
九娘子喝好了茶,这才拿帕子拭了拭嘴角,端肃了神情,“怎么,诸位不说了?不笑了?不闹了?”
没有人说话,九娘子便掏出怀表看了看,说道,“现在是巳时二刻,原来每日里回事的时辰是定在巳时准的,怎么,今儿晚了二刻,是算谁的?”
众管家娘子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接这个话,有个叫曹二家的,大着胆子说了句,“又不是天天如此,今儿不是因为夫人才来,我们才这么着的吗?”
九娘子啪的一声右手拍在八仙桌上,“哪个说的这话?给我站出来!”
那曹二家的身边站的人立马呼拉一下全都站开了去,便显出了曹二家的来,这曹二家的跺跺脚,一咬牙,横下心来,看向九娘子。
九娘子说道,“我倒不知道这位大娘是谁了?”
那玉梅在身后说道,“这是采买上的曹二家的,”想想又补了句,“是侯爷夫人的陪房。”
九娘子点点头,“原来是个有面子的。”
那曹二家的听见这么说,就以为九娘子到底是顾忌着她是贞娘陪房,笑道,“谨夫人,咱们好歹也是一个府里出来的,往日里在曹府里,我还没少照应五姨娘呢。”
玉梅暗自摇头,这个曹二家的简直就是个蠢货,九娘子正找人杀伐子立威呢,这个就自己撞了上来,还什么话都敢说,简直是自找苦吃。
果然,九娘子马上变了脸,对灵菊道,“给我掌嘴十下!”
灵菊立即领命上去,不待那曹二家的反应过来,上去就啪啪啪的十个巴掌扇了过去,直打得那曹二家的脸歪嘴斜,嘴里还冒出血来。
堂上的管家娘子们全都被这一幕给震住了,都倒吸了口凉气,这下,真的谁也不敢再瞎说了。
那曹二家的捂住嘴,就坐在地上撒起泼来,“哎呀,这下我可没脸活了,我们家姑奶奶还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呢,这就叫人给打了,哎哟,我得回曹府去告诉我们家太太去,这叫哪门子事啊。”
九娘子冷笑道,“蠢妇,你还不知道自己哪里该打了吗?灵菊,告诉她!”
灵菊便上前一步,站在那曹二家的身前,流利地说了起来,“打你,一,你不尊主子,主子没叫你说话呢,谁让你擅自开口的。二,还是打你不尊主子,谁让你在主子面前自称‘我’的。三,打你不懂规矩,乱说话的,什么叫因为夫人才来,你们才这么着的,难道是夫人叫你们这么做的吗?”
一口气,竹筒倒豆子般说完,灵菊这才回到自己站的地方站好,九娘子便朝灵菊递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这丫头,平日里就伶牙俐齿的,没想到这种场合倒也不怯场,没给她丢人。
灵菊的话说完,那坐在地上的曹二家的傻了眼了,刚才一着急,说话就没注意到那么多,随口就说了出来,刚才听灵菊那么一说,真的完全可以定她个不敬主子的大罪。
于是,赶紧爬起身来,也顾不得嘴里还流血呢,对九娘子磕头赔罪道,“奴婢刚才一时最快,得罪了谨夫人,还请谨夫人恕罪,奴婢下回再也不敢了。”
九娘子点点头,叹道,“你们都是有些身份有些面子的人,不比那些个一般的下人,怎么能自轻自贱,不把自己这张脸面看重点呢?今儿个是头一回,就这么算了,日后万万不可再有这样的事了,说什么时辰开始就什么时辰开始,你们可同意?”
这下,堂上的娘子们都学乖了,齐声应道,“奴婢知道了,谨遵夫人命。”
九娘子点点头,对墨菊点点头,说道,“我今儿也是头一回,咱们先点个名,叫我先认认大家伙吧。”
说罢,那墨菊便打开花名册,一个一个的点了起来,被点到名字的很自觉地答应了,堂上秩序井然。
点完之后,墨菊合上花名册,对九娘子回道,“夫人,在这里的一共是二十八个,还缺两个。”
九娘子点点头,“这缺的这两个,都是谁?”
“一个是厨房的林平家的,一个是库房的张大家的。”墨菊答道。
九娘子还没说话呢,外头就急匆匆地跑进来两个娘子,嘴里还说道,“来了,来了,这不是来了嘛。”
两个管家娘子大大咧咧的样子看在众人眼里,众人直摇头,可惜这二人并不明白状况。
九娘子沉了脸,“林平家的,张大家的?”
二人忙应了,九娘子道,“无故迟来,罚俸一月。”
二人还要说话辩解,早有旁边的人拉了去,细细地说与听了,这二人才作罢。
点完了名,九娘子便依次让各管家娘子来回事了,其实也好理的,大部分都是按照旧例,发对牌去柜上支银子去办事。
只是有一个娘子来支银子,理由是二房的一个姨娘的兄弟没了,来支丧葬费五十两,九娘子问道,“往日的旧例是多少?”
那娘子便不大高兴,嘟囔道,“要说旧例,奴婢还得现去翻帐,哪有主子还问这么细的,不就五十两银子吗?”
九娘子啪的一声将算盘扣在桌上,“你说什么?往日你主子问你时,你也现翻去不成?我就不信了,你主子还有时间等你去现翻?”
接着问身旁的墨菊,“看看往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