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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移开,向远处一边做张望状一边说:“不知道这次山伯兄会给我们送什么吃的呢?”
又开始转移话题没话找话。
梁山伯却始终不答话。
祝小英心说冷场就冷场吧,于是抱着琴在离梁山伯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坐下来,开始认真练曲子。
“英台。”在温柔的琴声中,梁山伯突然轻声唤道。
“啊?”
“私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能不能叫我的名字?”
“文……文才兄么?”祝小
英装傻。
梁山伯修长的手在琴弦上一拂,几根琴弦齐齐震动,有如裂帛。戛然而止的旋律有些突兀地回荡在竹林中。
梁山伯深邃的眼望过来,祝小英茫然地回视。
最后,他只是轻轻叹息一声,继续低头抚琴。
日头一点点西斜,染红了半个山谷。斑斓的日晖带着五彩的霞光,染上两人雪白的书生袍,袍摆随风而舞。
若是从远处看,应该真的像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吧……
祝小英不知怎么又联想到蝴蝶……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梁山伯正在弹奏着那天他们无意中合奏出来的琴曲——让祝小英无比憔悴的梁祝。
梁祝的旋律真的很美,但并非她所喜爱,尤其是当她想到这样一个悲惨的结局将会是自己的宿命,就从心里抗拒。
正当她准备想个由头把此时此刻这种不妙的气氛岔过去,忽然一阵清风拂过,伴随着竹林略显苦涩的芳香,送来梁山伯的一句轻声的低叹:
“叫我一声山伯,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
这一晚,马文才并未回来,直到第二天早课,书院里的各位夫子才惊恐地发现,一夜之间,竟有十几个学生失踪。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想起,这是一篇言情文而不是恶搞文……… …
于是,来点言情吧。
☆、第五十四章
“怎么样了木桃?还没有消息吗?”
偷偷溜出去打探情报的木桃急匆匆跑进门;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只能弯着腰在那里猛喘气,一边喘一边摇头。
已经两天了。
自那晚古琴课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马文才的影子。起初祝小英还有点纳闷,后来才得知;原来那天日落之后;马文才带着十几个书院里的士族子弟偷偷溜出了书院。
而紧接着;朝廷与北方苻坚政权关系紧张的消息就从京城建康传来,各地加紧盘查封锁。马文才他们又好巧不巧地赶在这个时候出去;据书院里的夫子们估计;八成是被盘查的官兵拦在外面了。
别人不知道他们去哪,祝小英心里却明镜似的。
马文才这人虽然不怎么靠谱;但许诺过的事却从来不会食言,他既然说过再也不会去赌馆,就必定不会再去。
但是,她却从中捅了篓子,无意中招了一批混球,她自己想方设法逃脱了,却把烂摊子丢给了别人。
那些纨绔们当晚一定是见堵不到她便去纠缠马文才这倒霉孩子了,而为了息事宁人,估计马文才也只能就范。
祝小英突然觉得自己很没出息,怎么当时让人家吓了吓就全招了呢?
她懊恼,却又想不通自己如此懊恼的根本原因究竟是什么。
大概……
是不太习惯有一个在身边聒噪惯了的人,突然不见了吧……
“公子,您就别担心了,夫子们不是也说过了吗,只是普通的官兵巡查,耽误几天而已,权当是给这帮公子哥一个教训。”
因为出了这件事,书院里所有课程暂停,学生们被告知在各自房间里温书,不得随意走动。
天气难得的好。
院子里的一棵桂树也开满了花,清风拂过,香气袭人,零落了片片浮英。
祝小英搬了矮桌和席子到房门口练字,练着练着就开始走神,看着对门桓玄和马文才的房间发呆。
“公子,今天可是您生辰!要高兴点才好啊,别这么闷闷不乐的!”
“哪里也不许去,都没有人帮着庆祝,有什么好高兴的?”祝小英叹口气,将羊毫笔浸了墨,继续埋头和自己那狗扒字奋斗。
墨水沾得太多,还未落笔,就有一滴浓厚的墨汁滴在纸上,像人脸上的一块黑痣,使本来就见不得人的字更加惨不忍睹。
“浸了墨以后要在砚沿上轻轻蹭一下,刮去未入笔毫的墨汁才行。”
一片淡淡的影子遮了日光,祝小英抬起头,看到梁山伯正站在自己面前,垂眸看着桌子上写满乱字的纸张。微微扬起的嘴角勾出唇部一抹曲线,使本来略显削薄的嘴唇看起来格外柔和。
“而且,浸墨的时候不要太着力,只要轻轻一下就好,像这样……”
梁山伯很自然地从祝小英手里接过笔,一手执笔,一手拂袖,耐心而专注地做着示范。
祝小英只觉眼前衣袖飘飘,墨香缭绕。
“好了,给。”梁山伯的眼睛里盛满笑意。
真的……好养眼。
还有什么比青天碧水中,轻风飞花下,翩翩公子拂袖落墨的画面更美好呢?
况且,这翩翩佳公子还是一个玉雕般的美男?
“英台?”见祝英台不接笔,梁山伯轻唤一声。
“啊?哦……谢谢文才兄。”祝小英为自己刚刚的花痴羞愧,急忙将笔接过来。“监院不是说不许外出吗?怎么文才兄能来我这儿?”
梁山伯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想出来,总会有办法的。”
又是这样的笑……这样的目光……
祝小英有点晕,觉得几乎被梁山伯的温和俊朗的笑容闪瞎了眼。
平日里大家都穿学生服,黑袖白襟像企鹅,早就看习惯了。今天不上课,所以梁山伯穿着自己的衣服,天青色的袍子,配着玄玉腰带,更衬得整个人身形修长,气质超凡。
任凭是谁,在这样一名出挑男子的注视下,都会紧张得心跳加快吧……即便她知道,这个人是梁山伯。
那晚古琴课被罚时梁山伯跟自己说的话犹在耳畔,他让她私底下叫他山伯。
她到底明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蝴蝶啊……
祝小英在心里提醒自己。
所以,还是不明白比较好吧……
“英台,今天是你生辰吧?”
祝小英意外,因为知道大家都不能出来,所以她并没有跟别人说今天自己过生日,更何况,这个生日本是属于祝英台的,又不是她的,所以也就没那么在意。
只是……梁山伯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不是十五岁的大生日,但也不能太过寒酸,日落后去书院后面的湖畔,我帮你庆生如何?”
“哦?文……文才兄怎么知道……”
“来吧。”梁山伯打断了她的支吾与躲闪,语气难得的坚定,“我等你。”
望着梁山伯离开的背影,祝小英觉得心中别扭。
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她啊……这算是……约会么?
不过话又说过来,为什么这帮从小就被灌输四书五经礼义廉耻的古代公子哥们都专喜欢挑乌漆抹黑的日落之后见面呢?
去,还是不去?
祝小英心里很矛盾。
一方面出于那种被异性相约幽会的小小虚荣心,很想去看看梁山伯到底给她准备了什么好东西,而另一方面,她又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可事情的关键就是,人家梁山伯毕竟没有点明啊!
作为好兄弟好朋友好同学,约你出来把酒言欢庆祝生日不算过分吧?
你在这里想东想西,怕人家对你有意思是不是有一
点自作多情的嫌疑?
陷于痛苦纠结的某人彻底跪了……
不过最后,祝小英还是在日落后去湖畔赴了约。
她去赴约的原因很简单。
书院里负责做饭生火扫洒挑水的后勤们都被叫回山下的庄子里配合户口调查去了,所以一帮饿着肚子眼前发黑的书院学生就纷纷自己飘荡出来觅食,监院见管不了,也就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既然没有人管,又要出去找东西吃,那还不如去吃梁山伯的请。
走到后山湖畔的时候,祝小英突然想到:
梁山伯来约自己的时候,似乎并没有担心过她出不来呢。
所以说,他应该早就知道今天下午书院会进入无组织状态?
梁山伯他……好像总是会知道大家都不太知道的事啊……
祝小英最终将其归结为——
跑商的,消息大多都很灵通。
夕阳西下的时候,特别是临水之地,总是最浪漫的一番景色。
晚霞,波光,湖面低空飘过的水鸟发出悠扬的啼鸣,展翅高飞。
水天都被笼上了玫瑰般的醉红。
梁山伯的确是很有品味的人,湖畔小亭子里摆了满满一桌珍馐佳酿。
祝小英赶来的时候,正瞧见他负手面水,望着无尽湖面,也不知在想什么。
“文才兄!我来啦!”祝小英遥遥大呼。
梁山伯听到声音回过头,看着欢快跑过来的身影,目光中一直隐藏的不确定和期待终于缓缓消散……化作愉悦。
总算是……来了。
“文才兄,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多好东西可不是随便就能弄到的,更何况现在外面还在戒严?”
梁山伯不紧不慢地帮祝小英布菜,嘴角噙着笑,“只要想吃,总归有办法。”
“要是山伯也在这里就好了……”祝小英一边吃一边小声试探,眼睛瞄着梁山伯的反应。
梁山伯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一派云淡风轻,“还这样叫?不是说私下里改口么?”
祝小英嘿嘿笑:“这一时叫习惯了还真不好改,再说了,文才兄那里也没有说开,哪天要是说漏了也尴尬。”
“文才?你当他真的不知道么?”梁山伯说。
祝小英低头不语,要说以马文才的智商,应该也早就知道了身份戳破的事,毕竟自己之前露出那么多破绽,可是他们始终没有点出这一层,也不知道是他装傻还是她装傻,总之就这么一口一个山伯英台的叫着。
“可是不管你习惯还是不习惯,这称呼只怕马上就要变了,也由不得我们。”梁山伯将祝小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