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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白咏秋就吓得够呛了,哪里还受得了类似的惊吓。昨夜还可以说是她疑神疑鬼,全是自己在吓唬自己,但刚刚那无意的一瞥,如果不用看花眼来解释,那就真的是她撞上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她吞了口唾沫,拉了拉走前面的白咏禾的衣袖,问道:“二哥。伱看到对面屋顶上有什么了么?”
白咏禾“啊?”了一声,倒是没去问她原因,偏头先看了看对面再说道:“没东西呀,小妹看到了什么?”迎在强光中,他的瞳仁似乎有闪烁,又似乎是光线的原因产生错觉。
白咏秋不确定白咏禾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暗光是否出现过,正如不确定对面房顶是否真的存在过什么一般,她蹙了蹙眉,心说了句,现在当然没东西了,嘴上闷闷地答了句,“没什么。”脑里却在合计一会儿找白老三问问,看看是不是这间宅里有什么脏东西,又或是他们统一的瞒了她什么。
不用白咏秋去找,白咏文就在院里。
白咏文看到白咏秋跟在白咏禾身后走了下来,他便冲白咏秋招了招手,道:“秋妹来得正好。”说完却不等她走近便又再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可以进到北宵城里。”
白咏秋愕了下,心想为毛得等到明天,白咏禾就帮她把这话问了出来。只不过白咏禾的话说得比较粗鲁,“还等明天干嘛?要走就赶紧的呀,伱们不是挺着急那厮的么?”
白咏文浅笑着看着他的二哥,眼里却有着复杂的神色,好像不满意他处处针对沈承砚,又好像对白老二的智慧过低而表示无法忍受般。
就在这个时候,白咏铭懒懒的依在门口道了句:“今天就出发,那也得明日才能到。”说完他轻蔑的扫了白咏禾一眼,好像还冷笑了下再转了目光看向白咏秋,问道:“秋妹准备好了么?”
白咏秋正暗自庆幸她没着急问出与白咏禾相同的话,不然遭白眼的就成了她了,哪知那口气还没吁完就听白咏铭点了她的名。她惊了下,半口气也哽在了喉间,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堵滞,异常的不舒服。
“什么准备?没东西准备了呀?”她现在是身无长物,所有的家当都在那一日之间化为了蓝令宇的财产。
白咏铭神秘的笑了笑,眸底分明闪过狡黠,怎么看怎么的不怀好意,却偏偏什么都不再往下说了。就算接下来的话不是什么好话,白咏秋也希望他给个痛快说个明白,而不是只笑着吊她的胃口。
好在白咏文认为有些话得事先说清楚,就在白咏铭故意吊白咏秋胃口的当头,他责备了白咏铭一句,再转头看着白咏秋,温和地解释道:“听说砚被软禁在了宫中,却不知具体在哪儿。明天到了北宵城,得安排秋妹进宫去找他。”
垮嚓——
这惊人的安排,雷得白咏秋差点没当场坐倒在地。
进宫找沈承砚?她没听错吧?!进宫不就等于送羊入虎口的么?白老三这安排很矬很矬好不好!白咏秋只顾着习惯性的腹诽,在心里是呐喊了一遍一遍,却是张着嘴瞪着眼一言未发出。
白咏禾看她惊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自然是心疼得很,就不乐意的嚷道,“让小妹进宫找那厮?这么危险的事怎么能让小妹去做?伱俩怎么不去?伱俩不是成天把沈承砚当成挚友么,这个时候就应该舍命去救他呀!”
白咏文没解释,只是抿着嘴,看来有点为难的模样,而白咏铭则是漫不经心地反问道:“二哥这么心疼秋妹,不如二哥替秋妹去?”
白咏禾听得一愣,倒是没多想的就说道:“去就去,虽然我讨厌沈承砚那厮,不过总比让小妹去冒险来得强。”
话音一落,就看白咏文似笑非似,看那表情很是纠结。
“噗!”白咏铭没白咏文来得厚道,他听白咏禾一说完就忍不住地笑了,边笑边阴阴地说道:“那好,就由二哥代替秋妹入宫,只不过——二哥进宫可得净了身才行!”
听了这话,白咏禾无意识的捂住裆部,脸色也不由的青了,随后嘴里更是喊道:“什么?!净身!?那怎么行?不行不行,我不去不去!”
白咏秋算是听明白了,这混进宫里应该不难,只是男入宫得去了势才行,而女则不用那么些麻烦事。看样这入宫一事还非她莫属。
她有些认命的苦了脸,脑里却闪过一丝灵光,随后她迷惑地问道:“三哥怎么知道沈承砚在宫里的?”问题一出就看白咏文保持浅笑,转身去给她端早点,然而他这不着痕迹的一背身,反而引起了白咏秋的怀疑。
“四哥,伱能告诉我么?”白咏秋知道白咏文不愿说的话,再追问下去也没可能得到答案,于是传了方向问了白咏铭。
白咏铭打了一哈哈,说出门散散步,直接就离开了白咏秋的视线。
不是说今天要离开么?然这个时候他出门散步去了?可疑!白咏秋闷不作声的吃着早点,心里还是在盘算最近不自然的一连串事。
看这样,白老三是在蓝令宇身边埋了眼线的……不对呀,要真埋了眼线,那白家被抄家,他们怎么丝毫没有先知先觉?
“就算去了宫里,找到沈承砚又有什么用,我又不能救他出来。”白咏秋边吃早点,边郁闷地说着,试图说服白老三换个法。
白咏文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拍着她的头顶说道:“不用带他出来,只用交个东西给他就行。”
呃?丫的打算来个理应外合怎么的?
198 没当他是二哥!9
换了身土得掉渣的衣裳脸上也不知被抹上了什么东西反正当白老二同白老三再次出现在白咏秋面前时那熟悉却陌生的模样让白咏秋呆呆的指着他俩惊讶得只知道张嘴呀啊的发声却说不出别的话来
这个堪比易容术哇
不论是儒雅的白老三还是潇洒的白老二此刻统一成了下苦力的农民淳朴憨厚的模样真是让人看得目瞪口呆只感匪夷所思
哈哈小妹都变得不认识咱们了白咏禾乐得哈哈直笑边笑边说着白咏秋其实也一样打扮得让人认不出模样了
缓了那股惊讶劲白咏秋这才回过神来似乎少了一个人末了问道:四哥呢他不去么
白咏文嗯了声看那样好像是懒得解释不过顿了一下他还是解释道:这不是去玩人多了怕添乱就咱们三人便行说罢一脸严肃的瞧着白咏秋与白咏禾再道了句一路上都要听他的安排不然趁早现在留下别去添乱了云云
白咏秋觉得白咏文这番话其实就只针对白咏禾她便丝毫没有意见地应了随后斜眼去瞄白咏禾果然见他是满脸的不悦不悦之间还有几分踌躇好像是想撂牌说不去了但又实在是被挤兑得说不出那退堂鼓般的话似的
他犹豫了半晌才微恼地答道:行行行都听伱的是吧回头是不是要我叫伱一声‘哥’呢对于这种如同孩般的挑衅白咏文自然是懒得理睬的可他并非逆来顺受的个性于是只听她顺着白咏禾的话答了句如果二哥想叫的话我倒也是受得住
白咏禾的嘴角抽了两抽张了嘴就要嚷嚷哪知昨夜那个村长正巧的进了门内打断了他即将暴发的怒意
村长走进来先恭敬的招呼了白咏禾与白咏秋再对白咏文说道:三少一切都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白咏文看了看天说道:那就现在走吧说完回头喊了二人极为干脆的背手离开
随着白咏文出了宅门只见村的小路间放了辆货车上面捆了几头生猪生猪好像知道自己的命运堪忧般正嗷嗷的在嚎着除此之外车上还有鸡鸭无数像在应和猪的嚎叫也是不停的叫嚷场面很是热闹
白咏秋看得迷糊怔怔的指着板车问道:三哥这个……
哦我在北宵城里的饭馆一直都是从这里进货出入北宵城还有个免查的令牌只不过这一次得由咱们送货进城白咏文很平淡的解释了然而他的双眼却是盯着白咏禾的那言下之意很明显分明是在说出力的事就靠他了
白咏禾显然是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也看明白了他指望的是什么顿时瞪大了双眼嚷道:我就说伱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又说什么一路得听伱的合着是喊伱二哥我来下苦力的白咏文我说伱真当我是伱二哥了么
这还用当么二哥本来就是文的二哥呀白咏文无视掉白咏禾的激动很平淡的回了一句话里却全无把白咏禾当哥哥的尊重但也不全然是轻视准确的说来他就是说了句陈述句语调平淡得像在念书般不带情绪
白咏秋听得想笑但怕引火烧身只得努力的憋着
白咏禾的嘴角第二次抽了抽看那架势是打算随时反悔在一旁看热闹的白咏秋见了暗道了句不好寻思着这白老二要是反悔不去了在路上白老三万一说累这重担不就直接落她身上了么
不行这事儿她得落井下个石才行
她想了想上前拉住白咏禾的手臂可怜巴巴地说道:二哥三哥也不是那意思要不二哥累了就由秋儿来拉车吧她是说得诚恳只是眸底有着不着痕迹的狡黠除了白咏文角度站得好瞧了个正着白咏禾却是只看到了她认真的表情
白咏文暗笑了下心说秋妹也不是什么厚道的主居然用起这种以退为进的手段不过这手段放白老二身上应该好使
听了白咏秋瑟瑟的一语白咏禾不客气地瞪眼同时朝着白咏秋就吼道:伱拉什么拉伱有力气么说完再满脸怒意的来了个猛转头瞪着白咏文就狠狠地说道:这回算是着了伱的道了等着吧下回有伱好看哼
白咏文抿嘴笑了笑心说甭说什么下回了他多半都没机会落白老二手里嘴里便是敷衍道:知道了二哥下回二哥就给文好看吧
说话归说话末了还是得拿出力气拉车的虽说白咏文是打定了主意让白咏禾当牛去拖这货车但他还是没有完全的在一旁只看着他让白咏秋坐车尾的空处上自己也在车尾推车这白家从未下过苦力的二少与三少就这么又拖又推的将这辆装满了家畜的货车给弄上了路
从这偏僻的村庄到北宵城其实并不算远不过照白咏禾这么个磨蹭法估计还真得要明天才能到达城门
其实也不怪白咏禾动作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