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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那么黑,怎么可能……”
“好了。咱们不过是奴婢而已,主子让干什么,就得干什么,你说那些没用的做什么?”青杏迅速打断了她的话,六儿扁了扁嘴,不再开口,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力挥着手中的扫把,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天神一般的三公子,只可惜还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要是能在他身边,哪怕只是做个通房丫头也好,她一定会好好体贴他,绝对不像青小姐那样总是让他伤心。
要知道每回青小姐留在镇子里,而没有回来的时候,当天晚上三公子一定会不肯睡觉,半夜一个人跑到屋顶上望着月亮发呆。她总是忍不住悄悄来瞧他,看着他在房梁上一坐就到大天亮,第二天早上兴冲冲地跑去镇上接人,又空着手归来。
三公子在这个家里一定是呆得很郁闷吧?大公子和二公子一个是有钱的商贾,一个是秀才老爷,可是她真的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突然地走了,她给他缝的荷包还没绣完一只鸳鸯。三公子身上的荷包,早就破了……
偏偏云秋体会不到小丫头思念离家出走老爷的悠悠哀思,发现外面扫地声断断续续的,便出来道:“快点儿,等会儿要吃饭了,要是我姐姐起床后饭菜还没好,你们就给我小心些。青杏,谁让你在那里扫地的?还不进来准备热水!”
青杏对六儿露出一个抱歉的眼神,赶紧进房间去了。留下六儿一个继续扫院子,才扫完又要去烧饭炒菜,忙的团团转,菜只要稍微有一点咸就叫她拿回去重做,只弄的六儿苦不堪言。
云秋的确是在刻意收拾六儿的,因为这丫头自从江元俊走了之后,竟然有点给苏青青脸色看,嘴里也总叨咕些怪话。苏青青最近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没怎么在意六儿,她平时也对丫头们大度得很,不太拘着她们。
青杏这丫头很精明,时刻谨记着自己身份,从来不做逾礼的事情,六儿就有点恃宠而骄,开始偷懒不干活,现在竟然还敢对主子使脸色,简直反了天了!云秋有段时间在江元睿的那边被刻意培养过,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又是雇人又是买地,她骨子里本来就是天生的强势者,身上也隐隐有了领导架势,现在呼喝起六儿完全派头十足。过些天庄子里要盖一个叫大棚的可以保温的什么东西,还要请更多伙计来,到时候若某人还敢不听话,直接按倒打棍子!
虽然江元俊那货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毕竟是姐姐的男人,岂是她一个小丫头能肖像的?如果不是苏青青不让她做的太过,估计六儿早被她一脚踢断了几根肋骨。
从骨子里来讲,云秋还是个崇尚武力的人的。这样的姑娘就像草原上的鹰,既高傲又野性,正常来讲都是需要比她更强的男人来降服,可是偏偏,云秋姑娘的兴趣却似乎并不在此……
“二牛。喂,叫你哪,二牛你给我过来!”
一听到这个声音,周围正在干活的伙计们都悄悄掩嘴小声笑了起来,有人就去用胳膊肘撞二牛,用脚背踢他,直到那个憨厚的年轻人募地惊醒,注意到身后怒冲冲的叫喊声。通常这个时候,云秋已经叫了他三四遍了。
正在刨木板的二牛便顺手用满是木屑的手背擦了擦脑门的汗,结果沾得头发上都是白花花的。远处监工的云秋看他呆呆的样子就来气,大步跨过来扯着他就走,惹得后面的人哈哈大笑。
自从江家发达之后,二牛的娘就开始起了心思,再不提苏青青是狐狸精的什么事情,反而怂恿着二牛等什么时候有机会跟江夫人多套套近乎,要是能被看上,多让她送点金银财宝也好。二牛给气得吐血,差点儿没离家出走自己到镇上闯荡。还是苏青青记着他的恩情,邀请他来自家帮忙做工,又托了云秋照顾他,私下里要求给他轻松点的活计,工钱多给点儿。
云秋一开始不太乐意,还记恨二牛撞了她的事,总是让他多干活,少拿钱,二牛也不吭声,乐呵呵地让怎么就怎么,连句怨言都没有。结果后来不知怎么,云秋过来找二牛的次数越来越多,最后几乎每天都要来个几次,以至于她一出现,大家就都知道了来意。
二牛满脸通红,被她扯得一个踉跄,赶紧挣脱出来,问她有什么事。云秋也不说话,歪着脑袋盯着他看。因为干了一上午的活儿很累,二牛为了省力,背略微有点佝偻,女子本来就比较显个,结果看起来倒像是云秋比他高,在俯瞰一样。二牛赶紧挺直背部,云秋这才露出笑容,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扔给他,淡淡道:“吃吧。”
“我今天带了干粮,这个就不劳烦云秋姑娘了。”二牛赶紧拒绝道,“我……”
“这是姐姐做的。”云秋的一句话成功把二牛的话顶回了肚子里,“她特地叫我给你送过来。快吃吧,别浪费姐姐的心意。”
二牛赶紧把布包打开,里面放着两块喷香的白面饼子,上面缀着翠绿的葱花,香气扑鼻。咬上一口,唇齿留香,二牛很快把两块饼都吞进了肚子里。娘每天只肯给他带没煮熟的野菜团子,吃下去总会觉得胃疼很久,这饼子简直就是无上美味,只不过唯一的问题是……
青青姑娘似乎很少能烙出不焦不糊的饼……
“一说是姐姐做的,你吃的可真是快。”云秋冷哼道,“可惜你又上当了,这个是我做的。吃了妖怪的饼,可要记得晚上回去看看眼睛有没有变绿哦。瞪我也没用,谁叫你那么笨,回回都上当。”
二牛:“……”
“不过这回,姐姐倒是有东西要给你。”云秋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身上摸出一大块银子交给他,“这是姐姐嘱咐我给你的,让你以后有机会自己买栋房子,不喜欢山里的话,就搬出去,到外面闯荡也好。唔对了,她还给了你一根翡翠簪子,我就勉强帮你代劳收下好了,男人带根簪子像什么话”
还有一句话云秋没有说,那根簪子是苏青青让二牛送给他未来媳妇儿的。
“她怎么了?”二牛急道,“难道是他们,要离开祈元村,回到家乡去?”
“家乡?姐姐没有家乡。”云秋道,“不过她是要离开了。今天早上来了一个看起来满身酸腐气的怪书生,长得人模狗样的,说是姐姐的表哥,要带她出去。现在应该已经到镇上了,大概是去找江元睿那家伙了吧?”
“青青姑娘的表哥?”二牛呼吸一滞,又诧异道,“她是要把她表哥引见给江公子吗?不过你怎么说是要离开?”江家兄弟都在青阳镇,青青姑娘应该只是回乡去探亲,不会一走了之的吧?
“说你笨还真是笨!”云秋皱眉,“什么引见不引见,她是去拿休书的!”
88一嫁三 夫
“休书?”二牛瞪大眼睛;“怎么会,难道是江公子他要……”
“跟你说你也不懂。”云秋撇撇嘴,趁着二牛发呆之际猛地一拍他的脑袋,把那些沾在头发上的木屑全部震了下来,这才笑嘻嘻地道,“回去干你的活吧;记得晚上回去告诉你娘妖怪又来找你说话了。”
二牛老脸一红,不由得想起娘上回操着缺了刃的菜刀冲过来骂云秋姑娘是妖怪的情形。祈元村就这么丁点儿大;云秋姑娘的模样本来就与大家有些区别,之前又对他有些严厉;娘一直很不满。不过娘对他的工作量大不大不怎么感兴趣;但一听说拿回来的工钱比别人少一半儿;当即怒了,抓起菜刀就冲去江家找云秋算账了。
不过在云秋一只手咔嚓扭断菜刀木柄之后,二牛的娘顿时不吭声了,自己拿着二截菜刀灰溜溜地回家去也,此后再见了云秋都是绕着走的。其实那菜刀用了很多年,接口处本来就磨损得很厉害,但能一把扭断,这力量也定然足够轻松扭断一个老妇人的脖子。
难道你要奢望一个绿眼睛的妖女去害怕律法吗?
所以二牛妈自是有多远躲多远。云秋只在最开始受排挤了一段时间,后来大家也就习惯了,兼加她出手大方,为人豪爽,模样又漂亮,反而越来越混得开。苏青青毫无芥蒂地信任她,把家里的一切都交给她管,如果不是苏青青,也许她现在还窝在那个乱哄哄的小县城,随便帮人卖卖包子,杀杀猪,满街瞎胡逛。
以前一直觉得那样的日子很悠闲自由,之所以会来这里,不过是因为苏青青盛情邀请,不忍推脱。但渐渐的,她倒喜欢起这里,给她一种亲切的感觉,比起那乌七八糟的城镇要好的多了。
她也曾经问过苏青青,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其实在苏家的时候,虽然说她是被派去保护苏青青的,但更多时候是那个女孩在保护她。当时苏青青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昨天晚上,她却意外地过来找自己,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是阿俊的师妹,以后就多照顾他吧。”
这没头没脑的话,当时她还觉得很纳闷,直到苏青青第二天跟着奇怪的男人离开,才算明白其中原委。
姐姐把田契和房契全部都留给了她。
并且嘱咐她暂时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江元睿,以后就算他来要,也别随便还给他。
不过这是说瞒就能瞒的事情吗?况且,估计江家老大短时间内应该是没有心思担心房契的事情吧……
时日,正是清晨。
北方早已入深秋,山路两旁的树,叶片皆黄。失去了生命力供给脆弱的梗再也无法支撑叶片的重量,纷纷扬扬地洒落满地。
车轮轧过地上的枯叶碎枝,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赶车的人正是那位王姓马夫,此刻他的方脸上满是沉毅,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只是大力挥着鞭子,抽得马拼命地往前狂奔,车厢不时因剧烈的速度震得一阵狂颠。
车内坐着两个人。一位身着素白长衫,头戴邹丝纱冠,清雅如玉;另一位面沉如水,却容色恬静,秀丽若竹,正是刚刚从祈元村出来的叶明诚与苏青青。叶明诚今日一大早便赶来此处,眉眼之中还带着倦色,眼眶微黑,神态也有些萎靡,但他的神情却是愉悦而欣喜的。
自打上了马车之后,他就一直在偷偷打量身边的女子,只见她神色平静,姿容柔美之处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