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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看来;这严王虽是最无争夺天下之心的,可却偏又是那最仔细的。
“你所服那毒究竟是何物。”王爷淡淡瞧着她,眉宇间哪里有半丝怜惜之色?红颜也罢;绝世也好,于他眼中便同那白骨骷髅一般。
红霜开口应道:“打小儿便服了的,是何毒物我们皆不知晓,只知那药可由阁主催动,毒发之时由打体内溃烂,直要疼上三天三夜才得做罢,每过半年都需得用上一回解药压下去才可延命。”
王爷抬起下巴,眯着眼睛瞧着她:“你说你取的那个木头球儿里面放的便是这半年的解药?”
红霜轻点点头:“孙府上平素连只蚂蚁皆爬不进去,长老等人原不指望我能于这短短数年间便能得你们信任,除非紧急亦不曾命我向外头报信,可那解药我却是非吃不可的,不然,断不会冒险骗秋叶去取,泄漏了身份。”
王爷冷笑一声:“你当是取解药泄漏的身份?”
红霜眼是闪过一丝疑惑,莫不是那秋叶将自己要那木球之事说出去的?
“你脸上那人皮面具,夫人早就瞧出来了,不过一直未曾说过罢了。”王爷这话一出口气,那红霜脸上更白了三分,那位夫人怎有可能瞧的出来?!自己戴着这面具乃是打从真人脸上揭下来的皮子做成的,更是用仙阁里头的密药腌制而成的,贴在脸上万瞧不出异状,她是从何知晓的?!
红霜脸上惨白一片,只咬着唇,身上微颤的瞧着王爷。
王爷则垂着眼皮,好整以暇的持起面前那杯子,抿了一口那刚刚沏得的上好香茶,方道:“那仙阁究竟是何物?欲意何为?”
红霜身上颤了几颤,似是连听着那“仙阁”二字心中皆惊恐不已。
“仙阁阁主究竟为何立这门派,我也不知……只知道,似我这般生来便能瞧出样貌好些的女儿家,或是那骨骼适合练武的男子,又或是天资聪颖的孩儿们,打从四五岁起便收入阁中,由长老们交习种种。待十四五岁时便送将出来,或入王宫,或入商政之家,只听命于阁主之命行事。”
王爷那眼中带着寒意:“他所图之事为何?天下?”
红霜摇了摇头,眼带惊恐:“我只知道这回同烁长老下山之时,是为得在大恒四个王爷之中寻一个可以辅佐的,前情后事皆不清楚。”
那两眼如刀冷盯了她半晌,见她应是再不知道旁的,王爷方开口问道:“还有何处有你们的钉子。”
“早先朝中有阁中之人,后来那二王之处也有。这回烁长老送我过来,听闻去得乃是那定西王处。”说罢红霜又忙道,“出阁之人有早有晚,年岁也一一不等,我们便是在阁中学着规矩亦不知道左右之人将来会被遣去何处。”
王爷放了手中那茶盏,淡淡问道:“早先我府里头的那个管着马厩的亦是你们那仙阁中人?”
红霜忙道:“我虽不知是谁,却只知道早先那人被除去了,这才忙忙送我过来,不然,以阁中形事,断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忙忙送上人来引人怀疑。”
见那红霜再无可说,王爷方起身离去,只在出了那房间之后,袖中拳头方紧紧攥起。
若非自己府上查得一向严苛,早先府里绝不会被他们只钉进那一个!若非这回自己故意放人进来,这红霜也不会如此显眼的摆到眼前。
自己那些兄弟、早先那皇宫之中、朝中世家商贾之中,尚不知道有多少这般训出来的探子了!
虽不谋江山,可这仙阁行事与那图谋江山的哪有区别?不过一个在前,而其隐于庭后罢了!
出了那通道,再见了那晴朗蓝天,王爷抬着头似在沉思,许久,方吩咐下去:“遣人南下,将原本那朝中的、我那几位王兄处的,但凡有些疑虑之处、疑惑之人皆报回来。”说罢,又沉吟了一会子,眼露精光,“使人给我那九皇兄通个气。”
那暗卫头目忙弓身应着,随即又问道:“可要将这探子之言传给定王?”
王爷微眯了眯眼睛,道:“只隐去府上之事,旁的便是告知亦无妨。”西定王非是那蠢笨之人,若是知道有人想以辅佐之功图谋江山利益,断不会容其下去。
虽早年间尚在宫中之时,二人感情在那皇子之中算是好的,可如今多少也应避讳一些。只那仙阁不除,府上不安!只因着这点,自己必要出手收拾一番方能安心。
“爷!”见王爷人进了屋子,正抱着女儿逗弄的鸳儿笑着招呼了一声,却不敢立时起来怕摔了女儿,只笑盈盈的瞧着他。
脑中忽的想起她刚到了府中见她那时,那会子,这丫头肿着眼睛,成日家低着个头,脸上亦是清冷冷的一片,哪里又有个笑模样?
“爷,怎的了?”鸳儿见他进来,亦不说话,只带着丝浅笑瞧着自己,连怀里那女儿皆没看上半眼,心下不由得有些纳闷。若不是他那脸上还带着些笑意,鸳儿还当是那红霜那里别又出了何事呢。
王爷凑到床边儿,弯腰去逗女儿,头却凑在鸳儿脸边儿,低声笑道:“只是想起早些年前的事儿罢了。那会子,想要在夫人脸上瞧见点儿笑模样,可得拿荷包打点着,且银的还不成,需得金的。”
鸳儿微愣,脸上便着了火般的,只死瞪了他一眼,想去掐上一把,却又怕闪到怀里那孩子。
许是被父亲那大手逗弄的,正窝在鸳儿怀里玩耍的宝姐儿忽“呃!”的一声,就似在应和她父亲那话似的。
“哟,瞧瞧,连闺女都说是呢。”
这回,鸳儿抬起手来在他身上重拍了一下子,只她那点子小力气哪里够使的?王爷只笑着,躲都未曾躲着,哪里还能觉着疼呢?
待那宝姐儿玩饿了,鸳儿便叫那奶娘带下去奶孩子,屋里边儿没了人时方问道:“那丫头处可审出什么来了没?”
王爷瞧了她一眼,又向门口看了看,转头低声道:“审出来了,只是……”
鸳儿听他声带迟疑,纳闷道:“是何人所为?”心中却只想着,莫非是那三王处派的人?这朝堂兄弟之间的龌龊事可是不少,若非现下皇帝已死的死,没的没,指不定鸳儿还要疑心到那一大一小身上呢。
王爷眉头微簇了簇,转头瞧向她犹豫道:“江湖中人……”这话,王爷说着也别扭,说是江湖中人,可显又不是,江湖中人哪家哪户能将手伸得那般长?竟敢管到他这儿来了?
鸳儿愣了下,带中满是疑惑的瞧着他:“莫非是什么武林盟主、魔教教主、江湖帮派做的?”
这话,倒叫王爷忍俊不禁的大笑了起来,拿手指着她,许久方不止,只笑得连胃口皆要疼了起来:“以后万万不能叫你瞧那些角本传奇,你这满脑子装了些何物?哪里又有那些武林盟主?还、还魔教?”
鸳儿嘴唇瘪着,只拿眼看着他,谁叫他忽的提起什么“江湖中人”呢?她哪里知晓这世上可有没有那七大门八大派的?
“爷说的江湖中人,指的是那些非在朝廷之中,却又自成一体的。哪里又牵扯出武林帮派了?”王爷长摇着头,这世上,便是习武,寻常人家会的也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罢了,哪里有那般多的门派?
只在那军中、镖局、又或是私家护院,方有真功夫。
想起上回见过那老者,显又是另成一路的,虽未曾过过手,可是比将自己竟也不差,若那仙阁中人皆是如此人物,那倒是棘手得紧。
见王爷似在出神,鸳儿抬手轻拉了拉他,笑道:“爷,莫急,既然有了门路,想要找着哪里便难了?不如徐徐图之可好?”
王爷听了,低头笑道:“这是自然,既能寻着门路,便可打他七寸。”说罢,又道,“回头你只跟院子里头丫头们说,那红霜半夜出偷偷出来,竟是个贼,被拿住了。再叫她们莫要私下乱传便是了。”
府内现下安生得紧,便是有何话也传不到府外头去。那些小丫头寻常连大门儿也皆不出的,自不会同这乡里头那有心人有所焦急。且那红霜又向来老实呆着,众人知道了便也就罢了。
鸳儿轻点了点头,早先便放出过风儿,说是那三个大丫头里面有手脚不干净的,这回子众人皆会当做是她事发了罢了。至于那秋叶更是好说的,只说那木头球里面儿果藏着赃,她便不会再说什么。
果然,红霜手脚不大干净那话一出,院子里头只在头一日里有些个人传话儿外,再没别的动静了。
早先王爷那头已叫人暗中盯着了,后头夫人也放出过话儿来,知道的不知道的皆紧闭着嘴巴,再不议论半分。
除了同那红霜同屋住着的秋叶唬得一惊,后头又受了点子风病下了外,再无其他声响。
鸳儿冷眼瞧着,心中暗叹,还好这府上是原本王府里头的底子,不然若是换做普通大户人家的院子,早就不知会传出些什么来了。
又因见那秋叶病了,说鸳儿自安排莲衣去宽慰于她,只说不关她的事儿,令她好生安养。
见那莲衣来了,秋叶忙撑着坐了起来,只拉着莲衣哭道:“原本还当自己好心帮人,却不想她竟是使那黑心的!若不是夫人肯信我,便是直接打杀发落了也是有的,哪里还能容我到现在?”
莲衣忙笑着坐到她身边儿,只劝着:“既知道,那便好好当差就是。你现下也是夫人跟前儿的了,早先那回咱们再也不提,以后再遇上瞧着不对的事儿只管禀了夫人便是,你那实心眼子再被人拿着当枪使了恐怕也不自知!”
秋叶直点头,再不敢说多的,只宽心养病,等回头还要上去伺候着不提。
天气一日冷似一日,眼见着便已快至腊月。孙府内外一片忙碌,那过节的采买一车车的运到了府里,又有下头桩子里头的种种孝敬收成。
鸳儿虽带着宝姐住在那园子里头儿,可每日皆要上前头去查点看管着些,府上那大事小情的亦日日由那管事的娘子一一报着。
临近腊月底,又忙着那春节种种,日日园子里头、前边儿府里,皆能见着那川流不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