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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块布,她俯下身,将每一根白骨都一一拾起来,小心翼翼放在上面,感觉那身影既然染上了一层哀愁。
空中一道洁白的身影一闪而过,瞬间出现在欧阳仇面前,两个人在对视之间,硝烟弥漫。
“是你?”
“是你?”
居然异口同声,敌意毫不掩饰!石幽梦抬起头,看到那抹洁白无瑕的身影,似一轮太阳,在她心中冉冉升起,眸光顿时被揉碎,鼻子一酸,却低下头,继续细心捡起那对她恩重如山的恩人的尸骨。
“没想到残王还有这等雅兴出入这荒坟之中?”欧阳仇眼中浓烈的仇恨溢出眼眶。
“看来她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还是,你很满意?”南宫无忌的漆黑如墨的眸子,冷光渐渐溢出,却听不出他说这句话时的心情。
“都很满意!”欧阳仇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犹如不共戴天的仇人。
石幽梦一听,猛然清楚了这个欧阳仇是谁,看起来比南宫无忌大两大岁,应该算得上是他同母异父的哥哥,不过,有这样的亲人还真宁愿没有!
“回去告诉她,以血还血,本王会将她附加在本王身上的,统统还给她最关心的人!”南宫无忌冷冷盯着他,目标很明确。
欧阳仇嗤笑一声,淡淡道:“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南宫无忌冷冷转身走回石幽梦身边,俯下身在那些泥水里,拾起柳姨娘的白骨,凝土污了他那一身洁白的袍子,格外刺眼,他修长洁白的手被混着鲜血的淤泥所染,更为刺眼。能让他有这样异常举动的人,这个世界没有几个,他回想起刚才那一双明眸,这样的女子,能被这高高在上的南宫无忌看中也是理所当然,不对!南宫无忌喜欢的人应该是石幽梦,怎么可能是这位黑姑娘?他那琥珀色的眸子猛地炸开,那血色,是胎记?她不是黑姑娘,居然就是石幽梦?
欧阳仇的脚步微微晃动了一下,转身离开。
墓穴中,两只手带着淤泥,同时捡起一块白骨,手指相互碰到的瞬间,已经闪着火花,那熟悉的温度,随着指尖传来,一丝丝流进心底。
石幽梦毫不犹豫夺回白骨,冷漠说道:“我自己来!”
南宫无忌不语,更不想和她争辩,依旧伸手轻轻掏着,一块又一块,他无视石幽梦的冷漠,看着她这般作践自己,他只想和她一起沉沦。
石幽梦的眸光猛地一冷,直到拿起最后一根白骨包好,她视如珍宝,抱在怀中,这个人是惜她爱她的人,如今死了,她却连她的白骨都没能保护好?甚至忘记了她的尸首还一直留在这里。
残月和众人才追了上来,南宫无忌的速度太快,他们更本追不上。残月稳稳落在地上,见到石幽梦这般狼狈,一身雨水血色,混杂在一起,神情中透着抹怒气和哀伤。
“王妃……”残月弱弱开口,石幽梦恍若未闻,今天对她而言,太糟糕太糟糕。心中仅存的暖心咒,已经抵挡不住内心发寒,里外夹攻,最终化为乌有。她很坚强,却也很敏感,如今,她的心已经冰天雪地,哪怕这是七月的天,她已经感受不到一丝暖意,抱着冰冷的白骨,脚步有些蹒跚。
“昨晚的话可算数?”南宫无忌慢慢站起来,望着她这般冷酷的背影,突然发觉好陌生,陌生得他根本不认识。这样的她已经深深刺伤了他的胸膛,他只想知道,她的那句话,是否作数?还是只是单纯为了算计他?
石幽梦终于明白,为什么黑鳞说中了绝情殇的人无法动情,原来心都已经寒了,如何动情?突然想起南宫无忌那冷酷无情的眼神,依旧深深刺痛她的心,凄凉而绝望的声音隐隐传来,“作数又如何?我已经喜欢不起了。”
那张如梦似幻的玉颜顿时如染上一层薄雾,再也看不清他的神情,胸膛里隐隐作痛,突然一个闪身,从身后紧紧将她抱住,不管她身上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只是狠狠收紧收紧,将她困在怀中。
残月一怔,她看到南宫无忌伸手在泥水里捡白骨已经很诧异了,更何况是抱住石幽梦这满身血味呢?南宫无忌向来爱干净,从不会让自己身上沾染一点污渍,哪怕是杀人,敌人的鲜血都不会沾在他身上!这一生,别提淤泥,就连灰尘都为染过他的身,他的身上只染过自己的鲜血,可是现在不是幻觉,他居然抱住了污秽不堪的石幽梦。
“你以为本王是因为你算计了本王,本王才生气的吗?”南宫无忌的声音带着低低的怒吼声。
石幽梦垂下眼帘,将所有的哀伤和绝望藏在眼底。那不是她所想要的结果,可是却是她想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她没有算计,可是却料到了并且任由此事发生,和算计又有何差别?她无法解释。
“本王生气,是因为你以身犯险,险些丧命。这个,才是本王所不允许的!你可以欺骗本王,可以算计本王,可唯独不能用你的安危做赌注!不能伤害你自己来惩罚本王,你听到了吗?”南宫无忌收紧她腰间的手臂,冷冷道,他可以容忍她的冷漠,她的欺骗,可谓独不能容忍她用伤害自己来惩罚他。
这是何等的溺爱?一个无法再信任任何人的人,却偏偏对她赠予相信二字,一个不允许任何人对他有所隐瞒有所欺骗的人,却偏偏允许她打破他所有的禁忌。
石幽梦的眼眸轻轻睁开,眸底溢出碎光,轻轻晃动着,红唇轻轻颤动着,不愿意再压制她内心的悸动,任由心的悸动伴随一道道浪花击打她的心房,在瞬间冻结,心湖上如万朵繁华盛开,却迅速冻结,一切都凝滞在它最美的时刻。空气中,只隐隐残留她最后的一句话,哀伤而绝望:“无极,太迟了。”
“梦儿……”南宫无忌见石幽梦的身子一软,大惊,这一声,没有往日的温情,却似惊天动地,振碎山河。
一路往凤国迟去的那抹白影,心中的某根弦猛然一弹,他立即勒紧缰绳,俊美吃疼长鸣,前蹄挥舞在空中,几乎直了起来,而他却稳稳驾驭在骏马之上。
凌霄公主见羽翼骤然停下,也随着停下,逍遥王冷眼回头盯着羽翼,这几日他可没少受气,如今羽翼这般行为更是让他恼怒不已。
“何事?”逍遥王的神态极其吓人,十分不悦,语气极其不善。
“我不能随你回去!”羽翼依旧冷漠回答,只是一个简单的答案。
凌霄公主妩媚一笑,笑声银铃般悦耳动人,那双美丽的桃花眼却带着看好戏的兴致,笑道:“这才离开美人两日就舍不得离开?”
羽翼厌恶的眼神扫了一眼凌霄公主。
“你要破环你的承诺?”逍遥王眉梢一挑,眼中闪过一抹严厉之色。
“我必须回去看一眼。”羽翼的眼眸微微垂下,似乎在揣摩内心那股莫名的不安和恐惧。
逍遥王手中的利刃直出腰间,指向羽翼,冷冷道:“你应该明白,违逆本王的下场!”
“我必须回去!”羽翼冷眸一睁,眼中那抹镇定和冷漠已经显现出他回去的决心。
凌霄公主一看这两个人又要出手,策马到两人的中央,挡住两个人那弥漫着硝烟的视线,妖娆一笑,说道:“你要回去,只怕和大美人少不了关系,而你,王爷,宫变迫在眉梢,晚一步回去对我们的形势就差一分,要想杀了羽翼,只怕要三天三夜才能杀得了。”
逍遥王手中的利刃迅速回到腰间,眼中的怒火已经旺盛。
凌霄公主看向羽翼,妩媚一笑,策马过去,说道:“你知道王爷的脾气,要是惹急了他,他就算缠住你三天三夜,也不惜代价将你除掉。你若死了,大师父必然伤心,而且,你的大美人也不会看到你,如果你回去是因为她有求于你,你若死了,她岂不是更加危险?我要是你,我会给逍遥王一个理由,一个理由,并不为过。”
羽翼拿冷漠的脸上顿时黑了起来,他不喜欢解释,特别是给逍遥王解释,可是凌霄公主说的没说,若他死了,谁来解救石幽梦心中那股寒气?他第一次妥协,只为了石幽梦,咬牙说道:“我感觉她出事了,需要回去!”
凌霄公主一怔,她没有想到自己这番话居然能让这个一直耍酷冷漠的羽翼开口,不对,他说他感觉石幽梦出事了?为什么?她也爱一个人,南宫无忌出事的时候,她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难道是因为她爱的不够吗?凌霄公主微微蹙眉,可是她爱他深入骨髓,岂会不够呢?
逍遥王凝眉盯着羽翼,羽翼不会说谎,居然有这般感觉,必然是因为兄妹关系,心灵相通。他却没有说好,或者不好,调转马头,直奔凤国,不理会羽翼。
凌霄公主见逍遥王策马离去,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羽翼,策马追随,羽翼夹紧马腹,马儿吃疼长鸣一声,四蹄飞扬,直奔京城。
天边一抹粉红色身影和羽翼擦肩而过,直追逍遥王,她不是别人,正是兰馨公主。
凌霄公主的余光看到那抹令她厌恶的粉色身影,眼中的不喜之色一闪而过,魔怔的女人,不过这个兰馨公主虽然坏,但是至少有一点她很钦佩,就是拒绝皇后给她的蛊毒。宁可魔怔,也绝对不屈服。凌霄公主看人从不喜欢以偏概全,至少还是选择了看别人的闪亮点。
兰馨公主总是不远不近追随着,她想要做想凌霄公主这样的人,对逍遥王有用的人。她因为受尽魔怔的折磨,这些年没少向她年迈的外婆学药理,其实那是苗蛊最初的模样,只用于治病救人和疗伤。她的外婆和太后的观点永远是对立的,这两个人很少有来往。
逍遥王冷眼扫过兰馨公主,兰馨公主的马蹄微微顿了一下,却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追随。
“不赶她走?”凌霄公主策马到逍遥王身边淡淡问。
逍遥王不语,眼中的厌恶和不屑之色显而易见,他不理会直奔凤国边际。
几个商旅正好从边关过境,十几个人,一身商贩的模样,带着凤国独有的丝绸,交出通关文牒。逍遥王那抹夺眼的紫色锦袍一闪而过,却猛然停在一丈地外,那狭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