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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个疯癫的和尚不知从哪里冒出,闪入羽翼眼中,羽翼深深注视着那个疯和尚,一身衣衫褴褛,邋遢而带着熏天的恶臭味,除了头时光着的,身上一件破袈裟,脖子挂着一串佛珠,几乎看不出这个是一个和尚。因为他腰间挂着一个酒壶,手中抓着一只啃了一半的烧鸡。
最奇怪的是,这里也算是守备森严,平常人根本进不来,更何况一个疯和尚?
那疯和尚步履蹒跚,颠颠撞撞,一身臭气,来到那佛塔之下,那和尚懒散一躺在地上。几个打扫的和尚见到,纳闷走过去。
“哪里来的疯和尚?”一个和尚挠头看了看,地上的疯和尚。
“我没有见过,谁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和尚,赶紧赶出去,要不然师叔又要责罚我们护院不利了。”一个和尚拿起扫把将药撵走躺在地上不愿意动弹一下的疯和尚。
“好臭啊,赶紧轰走吧。”一个和尚有些不忍,可是见那疯和尚确实太不成体统而且臭气熏天,忍不住说道。
“喂,你赶紧起来,走开。”一个和尚拿着扫把扫了扫那地上的疯和尚。那和尚依旧不动,边吃着鸡肉,边喝着酒,就是不离开。
“我说你这个佛家子弟,还不赶紧走?在佛门境地开荤和喝酒,亵渎神灵,赶紧走吧,要不然一会儿管事师叔来了,只怕你就走不了了。”那和尚同情地眼神盯着那疯和尚,因为今天很特殊,因为南宫无忌的驾到,让寺庙显得格外紧张,生怕怠慢了南宫无忌。
“何事在此喧哗?”一个老和尚缓缓走过来,声音苍老而威严,缓缓响起。
“师叔。”两个和尚顿时一惊,齐声叫道。合在一起想挡住身后疯和尚的身影,怕给自己惹来麻烦。
一股酒味弥漫在空中,老和尚脸色一变,顿时大怒,突然看到一个疯癫的和尚从两个和尚身后滚了出来,嗤牙咧嘴冲他笑,那老和尚的脸色一白,再次严肃起来,却只是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两个和尚一惊,这不是师叔的风格,按照师叔的作风,这个时候不但要将这个疯和尚念出去还要讲看院护寺的人统统责罚,可是那里还敢想这些,立马就离开。
“原来你还这么好,民间四处传言,说你危在旦夕,我还以为能回来给你烧一炷香!”那疯和尚顿时感觉自己被骗了,可是为什么他看到的景象也是这个老和尚奄奄一息的情景呢?
“王爷为了能让你回来,我只好牺牲一下,在病床上躺了好几个月。”那老和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粗了一大圈,看来这次装病装得胖了不少。
“小子,你打算一直站在上面看吗?”那疯和尚脸色带着怒气,顿时明白自己中计了,躺在地上,将半只鸡扔在一边,幕天席地早已成了他的习惯。
羽翼蹙眉,盯着这个疯和尚,他如不染尘世的谪仙,而这个疯和尚却似汇集了世间最肮脏的一切在身上,令人作呕的臭气熏得令人窒息,羽翼如羽丝飘落,已经轻轻点地,浮在地面上,冷眼盯着他,他对谁都是如此冷漠,唯独不同的,是他的眼睛,没有世人的势力和厌恶,似乎只是淡淡看着他,不喜不厌。
那老和尚立马上前,“阿弥陀佛,您就是王爷说的羽公子吧,老衲这就给你带路。”
羽翼的眼角只是静静盯着地上的那个老人,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化解他脸上的冷漠。没有理会那老和尚,已经点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暂且在这里等着王爷召见!”那老和尚扫了一眼那疯和尚,严厉如一个兄长。
“师兄,别这么严肃,我又不是孩子!”疯和尚疯疯癫癫爬了起来,那疯癫的笑,露出一口黄牙,更恶心不堪,他却细细盯着羽翼,片刻说道了一句话,“还是那个丑小子。”
羽翼眉梢轻挑,拭目以待,盯着这个疯和尚,他不过就是好奇,好奇这个人是不是柳姨娘口中说的那个疯和尚,为什么南宫无忌设计引他出来?他小时候是一个营养不良,缺了门牙的小孩子,瘦弱的小身子,确实不起眼,可是他怎么知道?
“羽公子,这是我的师弟,从小疯言疯语,不必介怀,这边请。”那老和尚心平气和说着,看着那个疯和尚,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小子,跟我走,你最重视的人很快就要死了!”那疯和尚蹒跚着脚步,摇摇晃晃走到羽翼身边,醉眼咪咪,说话间全是臭气。
却没有看到不远处,南宫无忌和石幽梦看到了这一幕,缓缓走了过来,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是疯和尚,那个曾经预言过石幽梦魂归的疯和尚。
羽翼的眸光渐渐暗沉,他最重视的人,就是石幽梦,他不允许任何人这般诅咒她。手中一个羽毛飞出,直击那疯和尚的喉咙,眸底冷光迸裂。
那疯和尚醉眼顿时清醒,一个侧身,一道浅浅的血痕划过他的脖子,浅浅的伤痕清晰地告诉他,若他再慢一步,必死无疑!
南宫无忌轻轻眯眼,羽翼的身手和速度这个世间能躲过他这一招的,寥寥无已,可是这个疯和尚却只是带着一点轻伤,难道他就是十六年前那个预言的疯和尚?他还是回来了!
羽翼没有出击第二招,而是轻盈地脚步转身离开。
“你若不听我的,她必死无疑!”那疯和尚指着羽翼的背影,淡淡道,醉意全无!
羽翼手中三只羽毛如三道闪电,划破长空,以诡异的幅度朝疯和尚出击,疯和尚一惊,手中的酒壶顿时离手,挡住一根羽毛,身子一闪错过另一根,最后一根直击他的心口死穴,太快,他根本没有办法躲开。
一道强大的掌力改变了那根羽毛的方向,直接穿透身后的石柱,可见这羽毛的威力。
疯和尚一向故弄玄虚,很少说重点,可是今日他算是遇到了倔的人,破了他的例,说道:“那女娃中了绝情殇,一魂飞天,而今归来,却牵动了绝情殇的绝情和情殇,再动情,就是殇!只有你才能救她!”
南宫无忌锐利如鹰的眸子,轻轻一睁,大手一缩,握紧那只小手,似猜到了什么。
石幽梦秀眉紧蹙,抬起头,看着南宫无忌,她中绝情殇的事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外人更加不知,可是这个疯和尚却知道,难道他真是十六年前那个和尚?他说的再动情当真是殇吗?
南宫无忌轻轻将她按在怀中,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额头,带着不舍和迷恋。眼前这个疯和尚,他已经找了很久,总算出现了。
“王爷……”那疯和尚转头看向南宫无忌时,脸上既然怒气上涌,就算他刚才出手救了他,他也不会感激,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个腹黑的男人,当真可怕,他居然在幻境中无法看透这个男人,如一团谜。
“残叶,带他下去清洗!”南宫无忌冷冷道,带着石幽梦离开。
那疯和尚一听要清洗,记得直跳,想要逃,却被一张大网罩住,残叶大手一收,拉住一根绳子,将疯和尚困在网中,拖起就走。
“放开我,放开我,真是可恶……可恶……”疯和尚大吼大骂,这一生他到处预言,却没有料到,自己也会有今天。
羽翼冷漠盯着那疯和尚,目光慢慢移向缓缓离去的两个人,那柔和的身影,如同神仙眷侣,相濡以沫,不离不弃。他一个闪电的闪身,如追随逍遥王时那般飘逸潇洒,落在石幽梦身边,淡淡道:“姑苏玲珑似乎得了失心疯,小心点!”
“你可知道其中的原委?她和皇上到底有什么仇?”石幽梦侧头看向羽翼,羽翼最不爱说话,他对石幽梦说出这么一句都已经是很意外的事情。
“她是被定国皇上所强娶的女子,自己的夫君和儿子坠崖,死了丈夫!她的情绪极其不稳定,还是小心为妙!”羽翼看到南宫无忌面无表情,没有一丝诧异,似乎早已经知情,只是一直不愿意提起。
石幽梦抬起头看着南宫无忌,小手轻轻握紧他的手,掌心的温度温暖着他。
回到了王府,黑鳞一看到羽翼,就头大,脸色顿时黑得慎人,扭头就看向别处,谁也不理。
疯和尚被残月和冷尘强行清洗干净,换上一身新袈裟,他两眼通红,一直冷哼,看样子气得不轻。
南宫无忌对石幽梦的宠溺在府中早已经见惯不怪,坐在堂中软榻上,一只手已经抱着石幽梦,石幽梦躺在他怀中,脸色的红色胎记有些惨白,南宫无忌那斜飞入鬓的剑眉轻蹙,手中轻轻划过石幽梦的脸,那寂静如夜的眸子,满满都是柔光和爱恋,却带着担忧之色,绝情殇,绝情,情殇,殇。
疯和尚气得脸色极差,冷哼一甩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是这里的地板干净得一尘不染,他狠狠用衣袖去蹭,蹭半天还是干净的,他就不舒服,将心情全写在脸上。
“见过洁癖的,还没见过不脏不舒服的,啧啧……”黑鳞撇嘴冷笑说道。
房间内,羽翼飘落悬在柱子上,悬挂在空中,他不喜欢地面,哪怕这里纤尘不染,他依旧习惯悬在空中,他随时随地都在练习轻功,这也是为什么他的轻功能出类拔萃。
而冷尘和残叶残月夜莺都站在门口,黑鳞坐在椅子上,他掩藏了眉宇间的印记,却依旧俊朗耀眼。
疯和尚拿起袈裟四处擦拭,看了还是干净的,疯狂起来,一定要脏,一定要脏,动作越疯狂。
南宫无忌锐利如鹰的眸子,射向疯和尚,手一挥,一边的书桌上,那未干的墨水顿时散在疯和尚面前,疯和尚一喜,脸上泛起一个疯癫的笑容,用衣袖抹脏,脸上涂了好几块,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笑了。
黑鳞想看怪物一样死死盯着他,撇嘴说道:“今天我算是大开眼界了,还有这样的疯子!”
“你不喜欢别人闯入你的林地,不也是自己的癖好?”石幽梦眉梢一挑,轻笑一声。
黑鳞顿时不语,他是很毛躁,可是没有疯。
“说吧!如何解除绝情殇!”南宫无忌淡淡开口。
“不说!我为什么要说?”疯和尚一看到南宫无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