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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已以千寒冰丝将香气刺入他体内,放虎归山,等逍遥庄的事情平了后再深入虎|穴,自会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况到时候,怕师父也要下山了,若让师父和大师兄来处理,你我只装做费了老大力气才找出他们下落的模样,不是又便宜,又卖个好。”
梓箫打个寒噤,慢慢道:“我这辈子也不会想得罪你,你竟然连师父面前都敢做假。”
暮烟作委屈状,“师兄真是说笑,我哪里是做假,不过是想师父好容易下一次山有些事情可做。若我们都帮他打扫干净了,他下山无事可做,谁知道又要去闯什么乱子。到时候出了事情大师兄怪罪下来,怕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救不了啰。”
梓箫挥挥手,“我不与你多说,说书的也没你话密,我还是睡觉去来得正经。”
二十七、
一夜无事。
天亮启程,小二将那两匹马洗刷的毛色光亮,两人向小二道了谢,策马启程。
已找到冒名邪君的人,暮烟在宝天镇买了带面纱的帽子,遮了自己脸面。
一路向逍遥庄疾奔,顾不得冷风袭人,临到傍晚,已来到距逍遥庄最近的华安城。
这城市仍然繁华如昔,商贩沿街叫卖,店铺招幡滚动。空气里飘散着一股炭火的气味,夹杂着路旁烤地瓜的香气。
两人下了马,牵着马一边走一边寻找客栈。
梓箫刚欲进一家客栈,却被暮烟拉住。
“周家的客栈吗?”暮烟以密音问梓箫。
梓箫愣一下,点头。
“换一家。”暮烟边走边以密音对梓箫说,“周家兄弟在逍遥庄被监禁,却没见周家产业下的店铺有传回过他们情况的,我担心这些店家有可能已被逍遥庄控制了,还是不要被人认出身份的好。”
于是,在另一家客栈安顿下来。
入夜,梓箫敲暮烟房间的门,半天没有动静,暮烟不在。
逍遥庄外,暮烟找到最高的一棵,跳到树顶。
从上面看来,逍遥庄内似乎很平静。暮烟用随身带的火折子燃起香,引来自己的雪蝇,喂饱它们,然后看着那些雪蝇钻入了夜色。
很快,几只雪蝇又回到暮烟身边,在暮烟面前转着圈圈,暮烟看着雪蝇在空中画的轨迹,喃喃的算一下,心下了然。(某杜:关于雪蝇是如何传信的,及传信用的语言方式,我的设定基本上是参考蜜蜂找蜜时候的8字舞,因为据说蜜蜂的8字舞可以表示花蜜的方位、距离之类,所以大家也就按蜜蜂在跳八字舞那样想就是了。)
东北方向的第十三间房间,暮烟从高处看着下边逍遥庄的大概形貌,将这位置记在心中,绕到离那个房间最近的墙的位置。
轻飘飘从围墙上跳下,左右环顾,不远处几乎每五十丈开外的地方便站了一名待卫,防守的甚是严固。
想一想,从怀里掏出迷香。这迷香可以使人在一定时间内仍然保持半清醒感觉,但是却会失去对其他事物的注意,暮烟将迷香吹去,然后趁机轻跃上房顶,在暮色的遮掩下从一个院落跳入另一个院落。
一路似乎都没有什么异常,暮烟倒反觉异样。
根据雪蝇刚才提供的线索,快到的时候,却面对了一个非常大的院落。正准备贴了墙跃进去,却闻到一种隐约的花香气,心中一动,忙退后几步。暮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药丸含在嘴里后,才四下环顾,跃入那院中。刚刚进入,便落在一片花中,香气袭人。暮烟却眉头锁的更紧。
这院落很大房间极多,暮烟猜测这该是各门各派的执事住的地方。奇怪的是二师兄指示他们是被监禁了,可是这里却似乎疏于防范的样子,而且除了各房间的灯光以外,也听不到人说话的声音,看不到人迹,诡异的紧。
暮烟小心的向刚才雪蝇指示的房间摸去。
那房间亮着一盏昏暗的灯。四下无人,暮烟沾湿手指,轻点破那房间的窗纸,贴一只眼睛上去。
看进去,周颜竟就端坐灯下,而周剑则端坐在书案之后。两人不说话,周颜坐一会,慢慢站起身向床上走去。
暮烟心中有些隐约的激动,只想推门而入,却鼻中隐隐闻到一种木质的气味。暮烟心中道一声不好,忙退后,几步跃出院子,消失于逍遥庄的院落中。
二十八、
梓箫坐在暮烟的房中。
门开了,暮烟走了进来,反掩上门,不理会坐在一旁的梓箫,拉开床帐,一言不发的趴在床上。
“如何?”梓箫问。
暮烟只是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梓箫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急忙在暮烟身侧蹲下。梓箫轻轻抬起暮烟的头,大惊失色。只见暮烟脸色苍白,双唇紧闭,表情痛苦。
梓箫急忙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瓶,倒上一杯水,从小瓶中取出此粉末调进水中。然后他将暮烟翻过来,撬开暮烟的嘴,将水强灌进暮烟嘴里。他又将暮烟扶坐起,双掌抵住暮烟后背,将自己的真心缓缓输入暮烟体内,催动暮烟体内真心流转,催化刚才灌下去的药的力道。
半晌,听见暮烟终于长长出一口气,知道他已经醒转。于是收回真气,将暮烟在床上放平。
暮烟呼吸粗重,但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梓箫目色严肃,“到底是什么这么厉害?你竟然也着了道了?”
“杜紫藤……”暮烟闭上眼睛,气息微弱,“杜木气味与紫藤花香混合,迷人心智。”
梓箫脸色一变,“杜紫藤本就不算毒药,你我的体质,吸入不会失了心智,却于内息最是伤害。”
“所以二师兄才会也被困在里面吧。”暮烟闭着眼睛慢慢的说,“杜木气味浅淡,所以如果不是使用极多,基本上无法起到效力。偏杜木是极偏僻的材质,极难寻到,况又不是没有其他更好迷|药,所以使‘杜紫藤’作迷|药的机会极少。我虽然闻得浓密紫藤花香便起了疑心,但始终没疑心到这上面来,也只是含了极浅散的‘定魂丹’。后来鼻中闻到异样木香,又见那屋中桌椅床架颜色清浅才惊觉逃回。”
暮烟慢慢睁开眼睛,“杜木那样浅淡的味道竟然可从房间内付出,可见不知费了多少杜木。只怕那整个院子里房间内家具物什里,又不知多少是用了杜木制成的。”
梓箫皱眉沉吟,“便是富可敌国怕也未必能收集到如此多的杜木做材质,江涛行又是从哪里得来如此多的杜木?”
暮烟已感觉慢慢好些,撑起身体靠在床背,想想,不确定的说:“我曾听师父说起,当年峒阳派师祖开派时,为祭祀庆典,曾从极北的古林中请了一些神怪木种。许是峒阳山山水合,那些神怪木种竟活了大半,也听说里面有些极稀有的药材。不知这里有没有杜木。”
“这也并非不可能。”梓箫道,“峒阳派大师兄死至武林众人齐聚逍遥庄正好有一个月余时间,若那时盗出了木材正好来及做成家具。”
梓箫忽然拍一下脑袋,“如此说来,那江涛行与那人妖间本就早已认识,那他岂不就是中间暗手了?”
“有何不可?”暮烟道,“那江涛行本就是伪君子,真小人。当年追求师父不成勾结其他门派一同对付师父,现在倒充起好人来。谁又信他了。”
“江涛行若真是冒充师父的幕后主使,那他找的那个吸收那许多人的元阳又目的何在?”
“谁知道他是练了什么古怪的邪门功夫。反正那日那人妖的功夫就古怪极了,掌上印了春药似的。”
一时沉默。
梓箫问道:“你可有什么主意?”
暮烟冷笑一声,“我能如何,‘杜紫藤’虽是迷人心智的气味,可是最是没有毒性,只消让他们从‘杜紫藤’中清醒神智。不信他们醒不来。”
梓箫皱眉恨声道:“难道你还想涉险不成。‘杜紫藤’会对你内息有极大损伤。我知你是想用‘惊魂曲’来让他们清醒,但‘惊魂曲’也需内息才能弹成,你哪有内息又抵抗‘杜紫藤’又弹奏‘惊魂曲’,想死不成?”停一下,他又道,“你平日最是懒散,却想不到竟然有一日尽心为别人打算。倒觉得不像是你了。”
暮烟忽然失了言。
二十九、
“若非亲眼所见,实在很难相信你也会对一个人执著。”梓箫在桌旁坐下,笑着,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暮烟懒得理他,只盘腿坐在床上慢慢调息。
过一会已将内息调整过来,脸色也红润许多。暮烟下了床,也在桌旁坐下,从桌上茶壶中替自己斟上一杯茶。
“我看不出那周颜有什么可值得你执著的。”梓箫撑着下巴看着暮烟,“论武功,他不如周剑;论才学,他不若周颐;论长相,他不抵你自己,只不过是眼神内多了些桃花罢了。”
暮烟抿一口茶,笑道:“不许我就是喜欢那几朵桃花不成?”
“这倒奇了,漫山遍野的桃花这许多,怎么你就看上这一棵树上的了?”
暮烟看着梓箫,淡淡笑道:“以我来看,周家最强的是周颜,周剑和周颐都差得太远了。”说着,他站起来,轻轻拨了两下放在窗旁的琴,又放下,“周家这一代在江湖上还能享有盛名,多亏有周颜。”
看着坐在桌旁不明所以的梓箫,暮烟挑眉一笑,“总之,我难得想救一次人。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梓箫见暮烟已挑开话题,便也转开话题道:“那你准备如何?”
暮烟想想,“明日我准备去查一查那人妖是否也住在那里,顺便再探一下周颜他们住的地方。”
“太危险了,”梓箫皱眉,“被发现了的话便是打草惊蛇。”
暮烟皱眉插着手指,半晌道:“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去探一下那人妖下落,我要确定一下那事情到底是不是与江涛行有关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终于劝不住他,梓箫叹气,“罢了,师父也说了要我听你的,你便说要如何做吧。”
次日清晨,梓箫去药铺里抓药。
前一晚,暮烟本说与梓箫同去,但梓箫去找暮烟时候,暮烟却又一人在房间内不出来,也不知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