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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双含情默默的秀目,几乎很少离开过罗天赐,她望著他跨下银牛,雄姿英发,一身淡蓝的来袍,一巾束发的蓝头巾。
头巾中央。有她为他亲手贴上的一颗蓝钻,映照著日光雪光,闪放蓝霞,更加衬托出罗天赐,双颊如玉,俊秀飘逸?
她心里得意的想:“你看他多么的漂亮啊!有谁能比得过他?有谁能比我更幸福呢?……”
她又想:“他爱蓝色。以后,我要去做几套蓝色的劲装,罗裙之类的衣服。同时也要用那么蓝钻,做几付耳环,头钗之类的饰物。我要使他更爱我,使他也以我为荣!……”
她想著,不由为了将来的,可以预见的幸福而笑了!
但是,坐在前面的韩茜茜,却没有这么多好心情!
当然,她不是不欣赏情郎的英俊,也不是不知道自已的幸福!
不是,在她的心中,尚悬著两个问题,一个是败事老人现在何处?
另一个则是担心著,会不会追得上他?而他目前是否也安好无恙!
因此,这两个问题,分去了她的一半的心神,使她有些焦急,甚至是觉得巨鹿与银牛的脚程太慢?
罗天赐的心情,不仅介乎她二人之间,同时也较她二人更为复杂。因为他一方面,目睹一双天仙也似的人儿,将归属于他,而令他觉得天下幸福,多集于他之一身,而有点飘飘然。另一方面,则不仅老虑到败事老人与戚戚翁的安危。
更同时,他想到暗算于他的仇人,以及日后的种种问题!
他端坐在银牛背上,外表著来,十分平静,事实上,却有许许多多的事,在他的心中起了冲突二!
出兰州往东南。过“榆中”,“安定”越过了层山峻岭,便到了“华家岭”!
但说来简单,走起来山高路险,却非是一日可达!
罗天赐与二女,率先登程,仗著那银牛巨鹿,脚程如飞,不到黄昏,已然越过了“榆中”,来到了一座名叫“甘草店”的小镇!
三人在镇外下骑,为免惊世骇俗,便吩咐巨鹿,银牛,在镇外自寻吃食,去到前途不远相候。三个人则迈开脚步,走进镇去!
这“甘草店”顾名思义,就知道小得可怜。三人入镇一瞧,果不然只有一座兼营酒食卖买的客栈“甘草店”。
华倩倩当先步入这烧火暗淡的小店。罗天赐闪目一瞧,只见这店里,罗列著五,六张破桌子,可不见一个食客。店伙计一个人,双手支在柜台上,正打瞌睡,一付无精打辨的样子!
韩茜茜童心犹在,恍身掠过去“叭”的一拍桌子,脆声叫道:“喂,住店的来啦!……”
那伙计睡得正甜,猛古丁被这“叭”的一响,吓了一跳,“哎啊”一声,差一点跌下地来!
罗天赐三人见状,不禁均为之失笑!
伙计回过神来,睁眼首先瞥见韩茜茜,巧笑嫣然的近在呎尺,心里头忍不住“蓬咚”“蓬咚”的狂跳了起来!
他还当遇见了仙女,那仙女看上了他呢!
因此他拚命一眨眼,正待向仙女猷个勤。那知仙女的背后,却又突然的显出了另外一对仙女与金童!
这……可令他慌啦!心想:“乖乖。今天这甘草店是什么日子?怎么……”
不对啊!他怎么觉著,另一个仙女有点儿面熟呢?
他心想:“难道她当真和我王老七有宿缘吗?……”
仔细再瞧瞧,哎啊!可不得了啦!
他赶紧堆下笑脸来,正正经经,麻麻俐俐的转出柜台来,曲膝对著华倩倩请了个安,干咳了一声,道:“敢情是少堡主到啦!您老好!您老还没吃吧!小店有现成的咸肉,风鸡,窖藏的大麦酒,少堡主您老!……”
罗天赐一听他这个称呼,先是一怔,继则恍然,原来如今已入了华家的势力范围了!
华倩倩微微一笑,谦和的道:“你随便拿点来吧!我们有急事,吃了就要赶路!不喝酒啦!”
那伙这一下恢复了正常,不再怕啦!
他嘻嘻一笑,道:“少堡主您老是千金之躯,怎么能赶夜路?再说如今天寒地冻的,昨儿个都见了雪啦!您老难道不怕冷?坐喝上两盅儿,和和血……”
韩债清初初一听他认得大姊姊,可就怔啦!此际见他啰苏个没完,“嗤”的一笑,脆声道:“伙计,你到是会作卖买,可是酒呢?……”
那伙计“哎啊”一声,连骂“该死,该死”道:“小的光顾了说话,把这事忘啦!……”
此言未完,突然一扬下巴,敞开了喉咙,高声嚷叫道:“咸肉大,风鸡三,看酒伺候……哇……”
他后面的尾音,拖得很长,一面孔得意洋洋的样子。拖著那尾音,往后面跑去!
韩茜茜猛古丁被他吓了一跳,见他跑走,忍不住向华倩倩,道:“大姊姊,他怎么认得你啊?”
华倩倩微微一笑,深情款款的望了罗天赐一眼,方道:“前几次我去陇西,在这里休息过,所以他认得我!……”
接著,又“嗤”的一笑,道:“这人真有意思,这店里上上下下,就只有他一个人,但是每一次他都要拉开喉咙,喊上一喊……”
正说著,那伙计已然托了个大托盘,跑了进来,罗天赐一瞧,除了他喊的以外,还有一样青菜!
罗天赐看著他摆在桌子上,道:“伙计,这两天生意好吧!可在什么奇怪的人来过吗?”
那伙计翻眼望望他,见他一脸微笑,玉面朱唇,俊秀潇酒中,隐含一股摄人的正气,与他四目一对,不由的据实回答道:“有,有,今早晨,过去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女人,凶得要命,嗓门子乖乖比我的还粗呢……”
罗天赐三人,不由对望了一眼,顿时皆会意,那正是雄凤王梅!
韩茜茜因此也担心她的干爹,忙道:“可有两个老头子,经过此地吗?……啊!这二位非常特别,一个哭丧著脸,另一位……”
她因见伙计直眨眼,赶紧解释二人的长像。那知尚未说完,伙计已然接上嘴啦!他道:“还有一位老是笑嘻嘻的,对不对。这两位啦!真怪透啦!进门来要酒要菜,还没吃喝,一听小的说今早有二个女人,已然打此过去了!竟然没说二话,抛下一……一两,不,不,一钱银子,就跑了,真真邪门!……。”
他本来得了一锭,话到口边,却突然想到,这乃是非份之财,怎可泄露出来,故此,打了个顿,一改再改,改成了一钱!
三人一听,正是那败事老人,与戚戚翁,那有心再往下听?第一个韩茜茜忍不住也想起来就跑!
罗天赐忙施眼色,将她止住,同时示意二女,赶快进食,道:“伙计,请你再弄点热汤大饼来呢!我们有事,吃了马上得走……”
伙计一听,心里暗叫:“邪门”,心想“怎么今天的几位客人,都说有急事呢?难道华家岭上出了宝贝?大家都忙著打劫不成?……”
罗天赐三人此际,得了消息,再不多言,草草吃罢。立即放下一锭银子,出门施展轻功,向前赶去!
片刻间出了小镇!找著银牛,巨鹿,各个跨上兽背,那两兽放开八蹄,风驰电掣般,飞快的往前奔去!
渐行,天色渐晚,而地势也渐渐高而且险了!
这一路上去,乃是西倾山的余脉。此际夜幕深垂,月暗无光,繁星如织,在呼啸而寒冷的山风里,眨著眼睛!
他们三人,穿得单薄,所幸的,是每人都怀著一颗二颗。罗天赐在阴风谷中,得来的红色晶钻泛著温暖,使他们并不感觉到有丝毫的寒意!
而跨下的两匹灵兽,目光如炬,奔驰在奇险的山径上,速度也丝毫不减!故此,那消一个时辰,已然窜入了深山。
罗天赐坐在银牛背上,暗暗的盘算,依银牛巨鹿的脚程,不出二个时辰,便可以赶上,前面的败事老人与戚戚翁,半日所定的路程!
只是,他们在入夜之后,是否还继续前进呢?
若是投宿进店,又住在何处呢?
他曾问华倩倩,知道这一路,除了“安定”是个较大的镇甸之外,另外有两个名叫“秤钓驲”及“巉口”的两个驿站,却皆是官家驻守的地方。
那地方没有店栈,而官家的驿站,也多半不留闲人!
普通的武林人物,都不愿和官府中人打交道的,所以据此推想,他们俩必不会值住在这种地方!
罗天赐这么想著,胯下双骑,却早已转过了一片削崖,来到了一处,颇为宽广平坦的地方!
这地方,正是在山腰之上,大路由中间接过,路两边丛丛密布,枯叶遍地,十分的阴森怕人!
突然,罗天赐各有所闻!
他心中一动,连即知会巨鹿,银牛,缓住了飞驰的势子!
如雷的蹄声,在空气里突然消失,而山风呼啸中,却真的隐隐传来了打斗的叱吒之声!
韩茜茜此际听见,芳心大喜,道:“大哥哥,咱们快去上一定是干爹他们,和那个魔头的徒弟打起来啦!……”
罗天赐一掠下骑,道:“咱们先悄悄潜行过去,看看究竟!小银,驹儿的蹄声太响,还是别和咱们一路的好!”
华、韩二女,一想也对,双双掠下地来,迫不急待的。施展出轻功,恍似是一双飞燕儿一般,连袂直往那发声之处扑去!
罗天赐吩咐银牛,和巨鹿顺路慢慢前进,听招呼行事,立即也施出“鬼影百变”的身法,随后追去!
他三人追了一日,初得消息,都感到异常兴奋。尤其在二兽背上跨坐著,并不觉累,此际全力施展出轻功来,但闻得衣袂猎猎,翩然欲飞,每一个起落,却远在十丈开外!
片刻间,眼前突然现出了一座庭院,树篱为墙,可以透视。
罗天赐闭目一瞧,只见那院中,房舍五六间,以石磊就,十分坚固,正房中灯火灿灿,由开著的窗门四外,暴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