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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茵点头,“我已经清楚了自己的死因,是到了该投胎的时候,这些天麻烦你了,你去看我父亲的事我也知道,谢谢。”
“迟茵……”阮歆对着她,突然忍不住哽咽,“我知道你的生活很辛苦,每天都要饿着拍戏、古装戏又很危险,吊威亚学骑马,你很难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不该死。”
“不要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迟茵的表情看来很云淡风轻,“你没有来过冥府,你不知道。这里一大半人都死的无辜,走在路上的孕妇让车撞了,一尸两命;十六岁的花季少女让校长拖进了办公室里先奸后杀;考上了公务员的小伙子本该前途似锦,却查出了白血病……你不知道,生命就是这么残忍,生存与死亡只是一线之隔。我不会怨天尤人,只当这是命。”
阮歆一时无言以对,迟茵又说,“我今天……也看见朱姐了。”
“她让两个鬼差押进了地狱里,拔舌、炮烙、刀山火海里过,说是要受近百年的罪才能出来,还不能再世为人,只能打入畜生道。她一直哭着要见她丈夫一面,可她丈夫早就投胎转世,她不论接不接受这个事实,都要在地狱里偿还罪责。”
迟茵微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个世界很公平,我没有任何不满。”
阮歆睁眼的时候已经近中午,她回想起迟茵临走时的那个表情,如果真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大概是死而瞑目吧。
付然敲了门进来说,“于浩打电话说,方蕾的父母已经撤诉了,昨晚她托梦给父母把事情原原本本交代清楚了。”
“这么说……方蕾和迟茵是一起投胎的?”
“我姑姑说,她们两应该是投胎做了双胞胎姐妹,这不错,可以互相照顾。”付然问她,“事情都告一段落了,今天有什么计划?”
阮歆想也不想,“逛街吃饭看电影。”
“……”付然很抑郁,“乐趣何在?”
“做人的乐趣不就表现在吃喝玩乐吗?”阮歆很坦然的表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这一生最痛苦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人死了,钱没花完。我在为我的银行卡余额做最后阶段的奋斗,今天出去就是买买买,看上什么买什么,姐姐给你刷卡!”
付然对此很满意,“要不你跟我去电脑城,我们去换个电脑?我这显卡有点旧了,都玩不出游戏的画质了!”
阮歆从卫生间出来,一脚踹上付然的屁股,“你滚蛋,你一英雄联盟还指望能玩出什么画质来?”
付然挠了挠头发,“随你随你……”
从小区去最邻近的购物广场就半小时,工作日,人很少,两个人合计了一下决定先去吃饭,吃饱再战。
付然提议吃干锅,阮歆非要吃寿司,两个人剪刀石头布战了五个回合还没分出胜负,结果就听有姑娘在二楼喊了一句,“哎你快看那有人拍COS吧?清朝大辫子!”
阮歆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抬头一看……
一个穿着清朝官服的人正来回转悠,不少路人看着新鲜都拿手机纷纷拍照,他就一路的表情惊惧往这里面走,顶戴花翎捧在手里,正拿衣袖擦着汗。
李舒。
见付然要过去,阮歆忙拉住他,“那是吸血鬼的男朋友,我们管什么闲事?”
“怎么说论年龄也是祖宗辈的,不能放着不管。”
阮歆只好跟付然走过去,他如同碰上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拉住他们说,“两位,借问一句,如何从此地回到我元南县?此刻风俗与我数年来见闻截然不同,当真令我手足无措。”
付然起疑,“你不是和安绫在一起?”
“安姑娘昨夜一夜未睡,今早已睡得昏沉,我不忍打扰,于是留书一封与她告辞。”李舒依然在擦着汗,神色尴尬地说,“没想……”
阮歆大概懂了,与付然交换眼神说,“吸血鬼,白天出不来。”
她转头对李舒说,“你饿不饿?我带你吃饭去?”
李舒忙摆手,“不敢麻烦……”
付然来精神了,“李大人肯定不吃寿司,干锅走起!”
阮歆纠结说,“孜然羊肉?”
“没意见。”付然得意洋洋,拽着李舒说,“李大人,中国古代史、近代史、现代史我都门清!我们先吃饭,我来给你说说你这空白这一百一十年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时间尚早,不用排队他们就直接入座,点单的时候服务员一直拿眼在瞥李舒,阮歆只好解释说,“这是我玩COS的朋友,待会要去出外景的,你看他这一套,还像那么回事吧?”
服务员赶紧点头,“像!可像了!跟我在电视里看到的一模一样!你这朋友真专业。”
阮歆依着三个人的量勾了菜,李舒问她,“与两位也是有缘相识,不知两位可否将姓名告知于我?”
“付然。”付然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阮歆,“她叫阮歆。”
李舒点头,付然接着说,“李舒,首先我得问你一件事,你回想一下,醒来之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除了元南县,康宁村,你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的吗?”
李舒面露难色,“实不相瞒,我……不记得了。”
阮歆问他,“你和安绫怎么认识的?”
“安姑娘是与一支英军来到的元南县,他们遭到义和团的围攻,情急之下来我县避难。我本不愿插手,无奈安姑娘一介女流又在慌乱中崴了脚,我实不能坐视不理。”李舒回想说,“后来义和团拦在我府前,可他们到底不敢与我叫板,几次悻悻而去。”
阮歆拿起手机百度,“义和团后面是什么事?到袁世凯了没?”
付然搭话,“没那么快,你不是文科生吗?八国联军侵华这么大件事你也能给忘了?”
“哦对!英法德美日俄意奥,那会老师让我们一定把这条给背熟的。”阮歆恍然大悟,“签的是什么条约来着?辛丑?”
“现在不是在给你复习历史知识,要不你跟他说说?后头满清覆灭孙中山建立民国的事?”付然有点纠结,“这事怪难接受的吧?”
“那就先吃饭。”
阮歆眼瞅着服务员把调味料都拌在了锅里,本着好客的心态给李舒倒了杯雪碧说,“大白天的,就不喝酒了,拿点饮料意思一下。远道是客,你怎么说也是我们的祖辈,我该敬你一杯。”
李舒谦和地端起杯子,小饮了一口,满脸惊奇,“这里头是什么?为何有水珠溅到我脸上?”
“这是……”阮歆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是我们这特有的饮料,消暑佳品,你试试看?又甜又凉对吧?”
李舒将信将疑又饮了一口,微笑点头。
付然夹了一筷子肉到阮歆碗里说,“有客人在你还就顾着玩手机?”
“不是,我百度了元南县,发现不少灵异贴吧里都提到这个县,说清末的时候在这个县爆发过大规模的僵尸疫症,村民在一夜之间变成僵尸,互相啃咬。”阮歆啧了一声还是把手机搁下了,“配图太恶心,不适合吃饭时观看。”
付然问李舒,“假设,我跟你假设一下,现在是你记忆中的那个时代过了一百年,满清已经没了,八国联军也没了,更不说你那个小小的康宁村、元南县,那你还有什么打算吗?”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有僵尸不能吸血?
李舒显然是没反应过来的。
付然只好实话实说地跟他把历史进程都详细说了说,阮歆起先吃肉吃得很高兴,可看李舒脸上那表情总是变了又变,都有点拿不准他到底能不能接受,就听见付然还是喋喋不休地说,“这件事其实可以这么看待,虽然满清不在了,但是中华的人民还是在积极抗争的,国父孙中山就是其中的领袖人物。”
“停停停,你说了半小时才说到孙中山,毛爷爷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吧?”阮歆忍不住打断他,对李舒说,“我给你用一句话总结一下:在你沉睡的这些年里,中华人民已经站起来了!没有欺压、没有凌辱、没有丧权辱国,没有不平等条约!没有皇帝也没有奴才,人人平等,以法治国!”
她问李舒,“你能大致地感受一下吧?”
李舒流露出一丝很疑惑地笑容,却是点头,“我……大致能懂。”
“不懂也没事,待会去图书馆给你借两本历史书,你看看就懂了。”阮歆夹了两块肉到他碗里,“先吃东西,待会去店里给你买两件衣服收拾下,这官服里三层外三层,大热天的悟出痱子了都。”
可李舒只咬了一口肉,便有些为难地说,“可我……吃不下。”
“为什么?不饿吗?”阮歆见他突然露出了两颗尖尖的獠牙,不由拽着付然说,“差点给忘了,他是僵尸……”
“总不能给他咬一口吧?”付然看着事情有点难搞,“他要是个吸血鬼我还愿意勉强牺牲一下,谁知道僵尸这玩意传染不传染?”
阮歆同样犯难,“偷血袋?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你就扯吧,你去医院偷个血袋看看?那人山人海的,到处都排队,还偷血袋呢。”付然合计了一下,“带他回去找安绫,她肯定有血,不然她怎么活的?”
“我才不去找她,又装逼又狗眼看人低,她居然说我女巫的血是臭的!去她大爷,她一连阳光都见不了的低等吸血鬼还活出优越感了!”阮歆看李舒表情有些微妙,“就……还有些事可能需要给你说一说,就比如你作为一个人类是怎么能从清末活到现在这个问题……我需要你直面下现实。”
李舒不说话,似乎也在思考。
阮歆问,“你所说的康宁村,是否发生过活人之间互相啃咬的瘟疫?”
“是。当日有幸存村民来我衙门报案,说村内人一夕之间不知起了什么变故,突然就夫妻成仇、父子反目一样的互相啃咬,我匆匆赶到时,入眼一片狼藉,近乎人间地狱。残肢断臂,令人作呕,有妇人竟坐在地上将一具尸体的心肺啃食干净,我赶忙将此事汇报了知府大人,可他仅是下令封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