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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特意跟小吴换的班,这两天老睡不着觉,还不如过来值值夜班。”
魏大叔照旧是在他们面前坐下,笑呵呵地盯着阮歆说,“这姑娘心真大,都到这地步了还睡得着。”
“世界末日了她都照样吃饱睡好。”付然接他的话,拿自己的外套给阮歆盖上。
魏大叔也同样掏出手机来,却从相册里翻了一张照片来拿给付然看,“小伙子,我不瞒你,今晚我换班是专程来见你们的。这是我闺女的老师,唐老师,有天我去学校接丫头放学,结果她打扫卫生耽搁了一阵,我就闲着在校园里逛逛——结果就拍下了这张照片。”
付然仔细拿起手机看了看,天色有点黑,又没闪光灯,大概能看清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正低头跟一个中学生说话。
“照片上看不清楚,但是我是亲眼看见的……这个唐老师,有两颗白森森的犬齿,跟野兽似得。”魏大叔收起手机,十指交叉成拳搁在桌上,“要是换做从前,打死我都是不信的,可如今眼见为实,我知道张悦说得是实话。六中的爆炸,还有动车杀人的事……都跟那玩意有关。”
付然没说话,魏大叔便接着说,“我一颗心一直悬着,想从你们这听个实话。究竟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你跟我坦白的说,我保证今晚这个事绝不会有除我们之外的人知道”
付然对他笑笑,“大叔,你都知道怎么回事了,还来问我?”
魏大叔流露出错愕的表情,“还真是吸血鬼?”
付然没说话,就是默认的意思了。
“他奶奶的,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魏大叔的神色变得相当忧虑,“不行……我得让我老婆带着女儿回乡下,这市里不安全,不能再待了。”
付然没宽慰他,只是牵扯出了一丝苦笑,“大叔,你怕不怕吸血鬼?”
“怎么可能不怕?我女儿上回领我去爬行馆,逮了只拔了牙的蛇放在我肩上,我连摸都下不去手,何况现在面对的是能杀人的怪兽?”魏大叔摇着头说,“可当警察嘛,碰上亡命的歹徒也是一样,你知道他是不要命的,你也只能把命豁出去,心里再怵都要硬着头皮上。小伙子,你怕不怕?”
“我不怕。”付然流露出温和的笑意,“我成天就和妖魔鬼怪打交道,对吸血鬼见怪不怪的,从没把他们当一回事——但我怕,我要是不管不顾地去跟吸血鬼干起来,会连累我女朋友。”
“我们从认识开始,做什么都是一起的,从来没有说危急关头抛下过彼此独自面对。不管她做什么,我都一定陪着,不管我做什么,她也一定跟着。”付然淡淡地说,“我自己的命可以不当命,可她的安危,比整个世界都还重要。”
“哎,儿女情长真是要命。”魏大叔干笑了一阵,从口袋里摸了一包烟出来,拿出一支来从桌子上滚给付然,“小伙子,来一根?”
“我不会抽烟……”付然说是这么说,却还是把那根烟拿起来,叼在了嘴里,凑上魏大叔的火机点燃,眼神里有股说不出的沉重。
“小伙子,本来我今天是想来求个心安,结果跟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更悬得慌了。这世道乱成这样,也不知道将来会变成怎么样,你跟这姑娘都是有本事的人……叔就说一句,要真是不想管,找个偏僻的地保命要紧。无辜百姓的命是命,你们的命也是命,你们都还年轻,要好好活下去——不论发生什么,有我这样的糙老头在前面扛着,有我们拿枪的在前面挡着。”
魏大叔慢吞吞地吐出一口烟,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却又都咽了下去。
“对了,听说市长还要找你们过去一趟,你们一定要当心,他最近……有点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迷途中的腿】的地雷!谢谢!!=3=
☆、秦翊倒戈
魏大叔压低了声音对付然说,“我和市长从前关系不错,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他是一放学就埋头在屋里看书,我总是犯错给老爷子追在院子里打,追着追着我就跑到他屋里的衣柜里藏着。后来我高考没过400分,找人给送进了警校,他考得是全国重点,出来以后一步步做到了市长。”
“就即便是我们各自结婚,也总时不时出来聚一聚。他这个人,性格尤其倔,碰上任何一点不合规矩的事都要抗争到底,说话做事不会转弯,说不客气点就是傻,一点不懂人情世故,不然怎么这五、六年上面几次要提拔他,结果都让其他人占了名额。”
魏大叔盯着香烟的火星,叹息说,“可今年……他跟变了个人一样。做事雷厉风行、手段强硬,不是说这样不好,就隐隐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其他人都说他这是人到中年开窍了,在政坛里摸爬滚打这些年终于知道怎么当官,但我不这么认为,四十几年的性格怎么能说变就变?”
付然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了李市长的一脸恰到好处微笑的表情。
魏大叔弹了弹烟灰,深思熟虑地说,“爱好、习惯全变了,说话也越来越冷淡,每句话都跟事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似得。怎么说呢,越来越没人情味了……”
他掐灭了烟头叹气,“总之……你们小心点,我觉着李春越来越不简单了,爆炸案和火车的事,他是能瞒一定瞒到底的,自己的地头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无论如何都推卸不了责任,只能尽快把事态控制起来。可要他承认这是怪兽做的?他怎么跟上头人交代?这是绝不可能的,你懂得我的意思。”
付然应了一句,“我知道,顺着他的意思总不会惹麻烦。”
“这个世道,太乱了。”魏大叔长吁短叹般喃喃自语,“安安稳稳到退休怕是不可能了……”
第二天一早,阮歆和付然就给再次请到了市长跟前。
阮歆捏着自己的后颈说,“昨晚睡得太不舒服了,今天一起来骨头都是僵的。”
李春给两个人亲自泡了杯茶,面上还是和善,“实在是这件事关系重大,张小姐的言论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舆论反响,我们也是高度重视,所以才请来两位继续谈一谈。”
付然留意了一下,李市长说话的时候目光空洞,仿佛没有聚焦一般,捕捉不到一丝情绪。李春转头接电话的时候,他偷偷问阮歆,“你有没有觉着李春有点奇怪?”
“说不出来具体的点,是有点奇怪,他是不是不大舒服?走路这么慢。”阮歆伸手去看,见李春拿手机用的是三根手指,感觉手机随时都要摔在地一样,“他是不是四肢不受自己控制?”
没一会,李春挂下了电话回来时,付然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李市长,今天怎么没把张悦一起喊过来?”
李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拿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对他们问,“请问两位,对张小姐的观点怎么看?是否认同她的观点?”
付然答得很规矩,“我们一直都说,眼不见的东西不为实,张悦说的东西我们没见过,所以不好下定论。”
“既然这样,你们不如把这番观点在媒体前重复一次怎么样?记者会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在今天下午两点,待会我找人送你们回酒店休息一下,换件衣服。”李春言下之意,他都已经安排好了,不管他们同不同意,这件事就这么着了。
付然当然是不肯,正想拒绝,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李春应了一句“进来。”——阮歆眈眼瞥过正推门进来的人,整个人都惊在当下。
“秦翊?”
阮歆忍不住一声惊呼,差点没欢天喜地跑到秦翊面前去。早前还说在H市里找人困难,结果真是人走运起来随便给人问个话都能把人找着。
待会让付然把长越公主从纸符里放出来,两个人就能见面了——Good!
付然戳了戳她,“不知道秦翊在这是要干嘛,你收敛着点。”
他把这话的声音说得很低,李春就坐在两个人对面,端正着姿势,面上是些微的笑容,似乎是没听见他的话。
少年的面庞与他老成的条纹衬衣、黑色领带显得格格不入,他手里捧着两个文件夹站在李春面前,听见付然喊出“秦翊”两个字时有不由将目光从付然脸上掠过,没有流露什么表情。
我擦,怎么回事?
付然低声问她,“是不是认错了?”
“不可能。”阮歆说,“秦翊这么爆表的颜值你当遍地都是呢?”
“这两个文件请您签个字,下午的记者会我已经筹备妥当,一点半开始,两点钟结束,发言记者的稿子经我全部审阅,不会有任何问题。”秦翊说完这番话,把签字笔送到了李春手里,甚至扶着他的右手到需要签字的位置,捧着文件看他把两个字慢吞吞地写完——付然注意到,李春在签字的过程中手指一直不受控的颤抖着。
而更令付然出奇的是,李春虽然低着头,但目光里依然没有焦距,好似他根本没有在看面前的文件
不一会,付然倏地想起来一件事,“秦翊现在不认识我们……”
阮歆恍然大悟,这个时间轴里秦翊还没见过他们,“哦对,我们怎么跟他相认?”
“待会再说吧。”付然看李春已经签完了字,就提出说,“李市长,我们不想出席记者会,如果你们一定需要我们发言,我们可不可以不露面?”
“为什么?”说话的是秦翊,“如果你们是担心有记者会来骚扰你们,这点你们可以放心。记者会结束以后,你们就可以自行离开H市了,我们不强留。”
“不是这个原因……”付然总不能说他们没傻逼到受银钩追杀还跑去上电视,“我们一直都相当配合你们的调查,也请你尊重我们的意愿。”
秦翊扯出了一丝笑意,“你们此刻的表态对我们而言很重要,所以即使你们心不甘情不愿,我也还是希望你们能听从我的安排,不要自讨苦吃。”
这话说得太露骨,付然心里咯噔一下。
阮歆与他交换眼神,一下就知道事情不对了,在她印象里秦翊始终温良谦和,他是来帮长越公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