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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惊变
“万莘！”李岱黛首先打破沉默，惊慌地回头喊人，“快过来！”
还在柜台后面忙活的万莘闻言赶忙收拾了一下跑了过来，问：“怎么了，大呼小叫的，还有客人在……”目光接触到莫铭的那一刻，他的话也像突然关了闸一样，硬生生地吞了回去，脸上呈现出跟莫铭一样的神情。
“莫铭？”万莘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句。
莫铭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算是回应。
眯着眼睛看了来人半天，像是终于下了决心一般，万莘神情严肃地望向萧北说：“丫头，你跟他什么关系？”
萧北一怔，感觉到这其中肯定有事情，便反问道：“出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这么一副表情？”又转向莫铭，“莫铭，你们认识？”
见萧北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万莘心中有了计较，上前向萧北伸出手说：“过来，我扶你进来！”
萧北疑惑地望望万莘，又看看莫铭，莫铭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松开了手，说：“去吧，进去再说。”话音刚落，万莘便挤开莫铭，半扶半勒地把萧北硬弄到最靠里的位子上坐下。其他人也都跟着进来找了位子，木槿见万莘放下萧北，便赶紧跑了过来坐在她旁边，拽拽她袖子以示安慰。
只有莫铭还站在门口，跟又转回去的万莘和仍在原地未动的李岱黛僵持着。
萧北看他们这副架势，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其他人也都看着这三人，邓超跟木槿对视了一下，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时，万莘开口了，但一开口便是赶人：“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万莘……”李岱黛似乎想要哀求，见万莘严肃的样子胆怯了。
莫铭低头无奈地笑了一下，说：“万莘，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能……”
万莘不耐烦地打断他，语气生硬地说：“不敢！你走吧，别让我再见到你！还有，萧北不会再见你了，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萧北一惊，惊恐地看看木槿，扶着她站起来就要过去，却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后的李维康按住了。“李维康，你别抓着我！”萧北想摆脱他，却挣脱不开，有点着急了。
莫铭听到她的喊声，往这面看过来，眼神立刻变得无比尖锐，推开万莘的阻拦就要过来。万莘被推开后，立刻又冲向前拦他，这次用的是拳头。
注意力全在萧北这边的莫铭冷不防被击中，身体随着万莘的拳头歪向一旁。咖啡馆里立刻响起女孩子们的尖叫声，萧北也捂住嘴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看着被邓超和李岱黛拉住的万莘，见他的样子似乎还不解恨，还想接着打。
莫铭稳住身子，擦擦嘴角渗出的血丝，低头沉默了几秒钟，抬头冷笑着看着万莘，眼里全是怒火，说：“万莘，你闹够了没有！”
万莘已经失去了理智，邓超根本拽不住他，李岱黛挡在前面抱住他，哭着求他停下来，但他还是蛮横地还想往前冲，嘴里嚷嚷道：“莫铭，你有种就别回来！回来我决不饶你！害死了舒晨不够，还要再来害萧北，你……”
“够了！”一声怒吼，连萧北也被吓了跳。从来没见过莫铭发火的样子，此时见他爆发的样子，萧北突然替万莘担心了起来，感觉莫铭随时可能上去反击。在国外遇到过危险，也见识过莫铭的身手，刚才那一下可能对莫铭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但如果莫铭也给万莘来这么一下，后果就不好说了。
万莘被震了一下，没再说下去，手里的动作也有所放缓，李岱黛趁机抬起头哭着求他：“万莘，求求你冷静点！那些事都过去了，不要提了好不好？”又扭头对莫铭说，“莫铭，你走吧，当初说好的别回来了，你又回来做什么，还嫌闹得不够吗？”
莫铭看着她想说什么，李岱黛感觉万莘又要动手，赶紧大喊：“快走，你没听见吗！”
“岱黛，你放开我！别对他这么仁慈，你难道忘了你姐姐、你姐姐……”
“够了万莘！别再提那件事了，让他走，走啊！”
莫铭痛苦地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转身向门外走去。萧北一见急了，扔下拐杖就要去追：“莫铭，你等等我！”
“萧北！”李维康和万莘同时喊。李维康伸手抱住要摔倒的萧北，拽住她不许她向前。莫铭听到萧北的喊声顿了一顿，萧北以为他要回来，却没想到接下来他头也不回地推门走了出去。
萧北愣了，眼睛追随着他的背影融入茫茫夜色中，被远处的黑暗吞噬。
心一点点地沉没。
又是这样，你们都是这样，一句话不说，头也不回地走掉。秦川是这样，我老公是这样，连莫铭你，竟然也是这样。
萧北感觉浑身无力。没有哭，没有泪，只是怔怔地看着莫铭消失的方向，忽然之间的平静让人清楚地感觉出她的绝望。木槿突然跳起来，对萧北说：“你别急，我替你去追他！”
说完，转身向门外跑去。邓超赶紧跳出来拦住她：“你回来！”
“滚开！”木槿毫不客气地甩开他的手，涨红了眼圈看着他说，“邓超，你记着，萧北要是有什么事，我不会原谅你们的！”说完，摔门出去，邓超愣了，转头看看李维康，赶紧追了出去。
萧北对此已经毫无知觉。
李维康还抱着她，让她很不舒服。她轻轻地说：“放开我吧，他已经走了。”
犹豫了一下，李维康还是松开了胳膊。萧北慢慢地坐到角落的位子里，大脑一片空白。她还无法接受，仿佛只是一瞬间，明明很幸福的时光就这么被痛苦所替代。
沉默了良久，毫无头绪，她想要离开这个让她痛苦的地方，暂时忘了这一切。弯腰捡起摔在地上的拐杖，自己撑着站了起来，不让李维康搭手，慢慢往门口走去。这时万莘和李岱黛已经冷静了下来。见萧北这个样子，万莘走过去挡在她面前，但萧北仍然毫不在意地想要绕过他前行。
万莘急了，一把掰过萧北，想让她看着自己。可是萧北只是低着头，任凭他怎么摇，就是不抬头。李维康见他这么用力，怕他伤着萧北，便上前制止。万莘不理他，冲着萧北怒吼：“萧北你醒醒吧！你知不知道那人曾经做过什么？你还这么护着他，他会害死你的你知不知道！”
“萧北，你别不说话，你是不是在怨我？我都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你不了解他的过去，我们了解！你跟我走，我把他干过的事情全部告诉你，你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不用。”终于有了反应的萧北淡淡地说，抬头看着他，大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让人看了心寒，“我不想听。我也没有怪你。让我走吧。我不想待在这。”
“不行。你必须听我解释，你必须要知道那些事情，这很重要！”万莘一着急，用力过猛，拽得萧北胳膊生疼。萧北吃痛皱了皱眉头，李岱黛见了，赶忙过来劝。
“万莘，你冷静点，别这么冲动。萧北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等她平静下来想清楚了会听你说的，你不要逼她。”又转向萧北说，“萧北，对不起，今晚的事情谁都没有预料到。你答应我，想问问题就来找我们，我们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好吗？”
萧北看看李岱黛，又看看万莘，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其实，她现在只想离开，别的什么都不愿想。李岱黛见她点头，便拉拉万莘的胳膊说：“万莘，萧北同意了，让她走吧。李维康，你送她。”
万莘盯着萧北看了一阵，重重地出了一口气，松开手，回到吧台旁的位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狠狠地灌了下去。李岱黛见他这样，忍不住又流泪。李维康上前安慰了她两句，她头也不抬地说：“没事，你们走吧，这有我。走吧。”
萧北在万莘松手的那一刻，就自己费力地往门口走去。
李维康追上去帮她推开门，两人便一起融入了夜色里。
萧北漫无目的地沿着马路前进，昏暗的灯光下，刚才莫铭离去时的背影不断闪现在眼前。她不需要答案，因为那个应该告诉她答案的人已经抛下她离开了，所以那些所谓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李维康紧紧地跟着她，想要像莫铭那样去扶她，却被她静静地躲开了。就这样一句话也不说，两人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路上行人不多，偶尔有人经过会好奇地回头看看两人一前一后奇怪的样子。
终于，萧北停了下来。
回头看看李维康，萧北说：“李维康，你回去吧，别跟着我了。”
“你要去哪？”
“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好。跟我回工作室，你去里屋，我不会让人去打扰你，我也不会。”
“我不想回那里。你走吧，我打车去高清扬那，那里有地方住。”
“不行，我不放心，你在那里出过事，我不能让你再回去。”
“……那我自己去住宾馆。总之，你别跟着我了。”
“为什么？”李维康大步站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萧北，你就这么讨厌我？”
萧北真的头疼了。无力地摇摇头说：“求你了，我不讨厌任何人，我现在只想一个人，你让我一个人好不好？”
“好。我带你去找宾馆，我要看你住下才放心。”
“不。我自己打车去。”不知为什么，萧北很烦，想让他立刻走开，一刻也不要留。
“你……”
“李维康，我已经很烦了，不要让我再烦了好不好！”萧北痛苦地抓抓头发，几乎在求他，“啊！你……”一声惊呼，萧北被李维康硬生生地钳住双臂勒了起来，拎到眼前，只能用脚尖碰到地。
李维康锐利的眼神传达着他的恼怒，不顾萧北的踢打，一字一句地说：“你听着，就算你再讨厌我，我也不会放你一个人在外面。莫铭已经走了，抛下你走了！萧北你清醒点，你挽留过他，但是他走了，他心里有愧没脸再见你！”
“够了！我不要听！”萧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