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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陆倾城当众任命雷永翔为第三领主,掌管第五、第六、第七、第八这四位领主,负责城堡对外的防御安全。任命林枫为二领主,负责城堡内部安全。任命白一挺为财务三大主管之一,令俩位财务大主管孙悦、苏海波职务未变;刘锡城、何志强各往上提一级,分别任第六、第七领主;原第六领主张兴任命了其它职务。第八领主由白一挺的徒弟杜芳伟做了。另外周总管周鹏,被提升为天一牧场场主,周洁辅助父亲管理。
除了刘建华大领主、蔡伯安大执法、蔡仲和第四领主的职务未动之外,这一连串的任命,可以说是陆家堡几十年未有过的大改革。
清见月站在陆倾城身侧,望着他刚毅果决的表情,心中暗叹:真是雷厉风行啊,好厉害!从现在起,还有哪个再敢小看他呢?清见月的视线在大厅里移动,从每张惊喜充满兴奋表情的脸上掠过,当视线走过白一挺、林枫时,又突然倒回去。久久地望着他二人,清见月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时,白一挺走出来向陆倾城表达感激之情,赞美之词一萝筐一萝筐地往外倒。清见月瞧着陆倾城满脸得意的笑容,脑际倏如电光一闪,刹那间想通了一件事。一瞬间,清见月好想大笑几声。
他终于明白了,当初陆倾城为什么会带着他闯入议会厅,并暗示他动手?他三刀劈了三位领主,震惊城堡上下。不但为陆倾城轻轻松松扫除了三个障碍,还成功地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尤其是刘建华、佟森这伙集团的注意力。
他们仍然无法接受陆倾城的改变,一厢情愿地认为是清见月这个受宠的小子令陆倾城胆大包天变成了另一个人。
陆倾城为何会派清见月跟随蔡氏兄弟往天一牧场?因为他知道,刘建华、佟森一伙必然不会放过清见月。他没有料错,佟森把几乎一半的兵力都带到了黑松林,就是为了杀清见月。陆倾城趁刘建华、佟森一伙的实力减弱,立刻令林枫夺取,控制了整座城堡。
另一方面,陆倾城又派人送信警告。因为他相信,凭蔡氏兄弟的经验和雷永翔的智慧和能力,必然能替他铲除佟森。
毫无疑问的,陆倾城成功了。
在这后面,白一挺一定为陆倾城谋划了很久,否则,陆倾城为何会把财务大主管,这么重要的职位给他做呢?哼,杜芳伟更是寸功不立,就做了第八领主。我不明白的是,杜芳伟为什么总是蔑视我呢?我又没有得罪他。
转念间,清见月又明白了。
是了,一定是白一挺曾经献计让杜芳伟做我这个角色,但陆倾城却考虑到由我来做更适合。因为他想保住杜芳伟,将来好有更大的用处。至于我的死活并不重要,因为我是早晚都要离去的人。
陆倾城一定早就想好了,随便找个差使派我出去,仍旧能达到吸引刘建华、佟森一伙的注意力。我运气好,碰上大执法献计要请雷永翔出来,陆倾城就顺水推舟,成就了大计。
越往下想,清见月越感寒心,得到封赏的喜悦心情瞬间全无。转念间,他又想道:没关系,老子拼命攒钱,只要还清了债,把口袋装得满满的,然后拔脚走人。
正文 第十二章 一文钱三个包子
刘梅,陆家堡尊贵的少夫人,在四名婢女的簇拥下,在张三林的前后跟随下,走进书香院。
倏地,一串百转千声的鸟鸣传来,伴着又是一串叽啾鸣唱的脆啼,清悦动听,惹人爱煞。刘梅寻声望去,在长廊的尽头,吊笼里关了一只画眉,笼外是清见月和小白狐。笼内的画眉一声声,婉转美妙;笼外的清见月一串串,悠扬清脆。笼内笼外,一搭一唱,仿若对歌似的。唱到快乐时,画眉“扑啦啦”煸动双翅;清见月和肩上的小白狐无限陶醉的摇头晃脑。
欢悦的唱和之声,充满了大自然的勃勃生机。
刘梅呆了。
这一人一狐一鸟,仿佛大自然的精灵一般。那个英俊的少年,不是美在他的长相,而是笼在他身上的那股气息,那是大自然的精灵之气,美丽的心旷神怡。
心思敏锐的刘梅,忽然想到昨晚陆倾城赶她出去时,正巧这个少年进来。难道说,他就是众口传说中的清见月了。
张三林注意观察她的脸色,揣测她的心事,“少夫人,他就是清见月。堡主不但对他言听计从,还宠爱备至,连我们这些侍从们看了,都觉得恶心。”
刘梅秀眉一挑,冷冷道:“怎么恶心法?”
“哎呀,少夫人,那可不好说。总之,这个清见月好会撒娇,跟堡主要这个,要那个,堡主从不拒绝。不止这些,堡主还常常夜里把他叫进卧室陪寝。”
“大胆,这种败坏堡主名誉的话,你也敢说。想找死?”
“是,是,属下知罪了,少夫人请息怒。但,属下是为少夫人感到不平,才忍不住多嘴的。”
“哼,闭上你的狗嘴,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种下等奴才来管。”
张三林被骂的面无光彩,萎萎缩缩地退到一旁。
这时,陆倾城从书房里出来,站在长廊上观看,嘴角上弯,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刘梅轻盈走到他身边,秀眉微微蹙起。他那是什么表情啊?两眼放光,如火焰般炽热强烈,那样露骨地显现出欣赏、喜爱和欢悦。这就是那个总是懒懒散散,深沉冰冷如死海般的陆倾城吗?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陆倾城。她心中现出隐忧,那些谣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她重重咳嗽一声,提醒陆倾城从九天云宵上飞回来。
陆倾城一惊,清醒回来,迅速恢复平日的神态。同时也惊动了清见月和小白狐,蓦然发现他们,清见月忙大声道:“参见堡主。”
小白狐跳到地上,高傲地抬起脑袋,把一双金眸睥睨刘梅。
陆倾城道:“见月,关了你这些天,想是闷坏了吧?你与画眉对唱,教我想起了一首诗。”
刘梅呤道:“百转千声任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你就是清见月吧?”
清见月看看她,又看看面无表情的陆倾城,呆呆地道:“是啊。”
刘梅优雅地说道:“本堡一向招贤纳士,堡主更是爱惜人才。堡主能够重用你,必是因为你有着过人之外,但也绝不可因此就恃宠而骄。你的口哨吹得虽然比鸟啼还好听,然而身为侍卫,不知小心侍奉堡主,已是失职。吹口哨吵扰堡主做事,是明知故犯,更不可饶恕。希望你以后莫再犯今日的错误。”
清见月眨眨眼睛,心道:真是想不通,那首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追求美好快乐的诗篇,是如何让她毫不口吃地背出来的呀?
陆倾城好像既听不见,也看不见他那个老婆似的,笑道:“行了,别对着黄眉鸟吹口哨了,放你一天大假,玩去吧。”
清见月大喜,“多谢堡主大慈大悲,再次妙手一伸开了笼子门。”
陆倾城莞尔,“你这只鸟可不要忘了飞回笼子里呀。”
“人是最会做笼子的,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笼子,挤破了头往里钻,堡主这只笼其实是属下自己套上的,怨不得人,堡主尽管放心,不到一年之期,属下是不会偷偷飞走的。”
说罢,清见月退后一步,向白狐一挤眼睛。白狐快乐一跳,鸣叫一声。清见月又吹响逍遥自在的口哨,象一头展翅飞翔的大鸟,优美轻盈地飞去。伴随在他脚边的是大自然的精灵——美丽的小白狐。
陆倾城的心突然间象被挖走了似的,不禁后悔放他出去的命令。
“再过三天,母亲就要回堡了。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弄出那么多事,看母亲回来,你怎么交待。”刘梅心中溢满嫉妒,“还有那个清见月,夫君实在不该如此纵容他,别看他表面上恭恭敬敬,其实骨子里却是个难以驯服的顽劣之徒,您千万莫要掉以轻心。”
陆倾城脱口骂道:“操你妈的,老子去找个女人睡一觉。”
他丝毫不顾她的脸面,扬长而去。刘梅的俏脸再俏,此刻也难看的教人不敢多看。
“第一楼,第一楼,第一楼的包子最好吃。一个铜板买三个,油酥酥,香喷喷,三个包子下肚肚,保证你一定打饱嗝。”
清见月两手捧着荷叶里冒热气的包子,一摇三晃,笑眯眯的从第一楼里晃了出来。小白狐跟在他脚边,气愤的哼哼唧唧:不吃包子!不吃包子!
一人一狐只顾包子论战,却忘了给从街的另一头横冲直撞过来的马车让路。其悲惨的下场,是清见月连滚带爬总算逃过了撞死或撞残的命运。白狐却高兴极了,主人手里的包子被马车轧成肉泥,实在是一件天大的妙事。哈,不用吃包子了,还是吃鱼最棒!
清见月怒火万丈,跳脚大骂:“混帐马车,赔我包子。”
本来只是发泄怒气,但他做梦也没想到马车居然听到了。马车停下后,从里面走出一位温和的谦谦君子,“受伤了吗?这些银钱给你看大夫吧。”
一锭银子抛到清见月脚边,那人转身便要上车。
清见月大叫:“漂亮哥哥?”
那人身子一震,转身瞪向他,吃惊道:“见月,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从气焰冲天的马车里走出来的是陆家堡第四领主蔡仲和。
清见月突然口水大喷:“他妈的赔我一文钱,一文钱三个包子。”
蔡仲和面无表情地掏出帕子擦去脸上的口水,俯身拾起地上那锭银子,抛起接住,“见月,你不在堡主身边侍奉,跑到这里做什么?”
清见月双手叉腰,神气活现地说:“堡主大慈大悲,开了笼子门放我这只鸟出来扑展扑展翅膀,才刚买了包子,就被你那辆瞎眼马车轧成了泥。”伸长了手道:“赔我一文钱,一文钱三个包子。”
蔡仲和把那锭银放到他手心里,笑道:“原来你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