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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他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不禁眉头微皱。
“什么事?”
张志春快走几步,双手捧上那封书信,“堡主,刚刚送来的。”
陆倾城接过书信,拆开看了几眼后,脸色微变,低喃道:“回来的还真是时候啊。传命下去,做好迎接的准备。”
“是。”张志春退下。
陆倾城望向隔开他和清见月的那道墙,嘴角挑起一抹神秘的笑意,“见月,你新的挑战开始了。接下来,让我看看你将如何精彩的表演吧?”
将近晌午时,清见月带着白狐畅通无阻地冲进书香院的主卧室。陆倾城在王洁及俩名亲随的侍候下,正在换衣。
“堡主。”
人未到,声先到。
陆倾城眼中光芒乍现,推开王洁,道:“够了,你们可以下去了。又不是女人,身上挂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
王洁紧张道:“可是,您的扳指。”
白狐宛若滚雪球似的倏然到了陆倾城脚前,快活地鸣叫一声。紧跟着,清见月也奔了进来。“耶!”他淘气地围着陆倾城转一圈,“堡主今天为何穿得这样正式?是有什么重要大事吗?让我猜猜。”突然,他快活地叫道:“是要吃喜酒吗?我最喜欢吃喜酒,不但有好吃的,还有大戏可以看。堡主带上我好不好?”他指着自家的鼻子,犹如一个期待父母买糖果的小孩,口水都滴了出来。白狐大叫一声,意思是,它也要。
陆倾城接过王洁递来的扳指戴上,挥手命他们退出去,不紧不慢地道:“没有人告诉你吗?”
清见月眨眨璨亮的黑眸,“什么?”
“陆家堡最尊贵的陆夫人回来了。”陆倾城嘲讽地一笑。
清见月微微一怔。最尊贵的陆夫人?那是谁?眨眼间,清见月明白,他指的是他母亲。清见月想道:真是的,绕个圈子给人猜。称呼自己的母亲,怎么象称呼别人似的。清见月笑眯眯道:“堡主的娘亲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现在,我将率领陆家堡所有的领主、主管及执事们,出城等待她老人家的归来。”陆倾城目光盯在他手臂上,“那是什么?”
“噢。”清见月把挟在手臂上的黑色坎肩捧在手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属下早该把这件宝衣归还堡主了。只是,只是,堡主一直很忙。”
陆倾城点点头,显得漫不经心地道:“放到柜子里吧。”
清见月呆了呆,然后垂下头,轻轻走过去,打开柜子,把坎肩放进去。回身,他看向陆倾城,陆倾城也正望着他。清见月脸蛋一下子涨红。陆倾城的眼神骤变,瞬间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灸热灼人。清见月吓得心里狂跳,全身燥热,慌乱地退移几步。
白狐敏锐地感觉到从俩个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有些怪异。至于为何怪异,身为动物的它,岂会明白。它莫名其妙地发出咕哝声。
清见月心口里象被什么东西猛烈地一撞,暗道:该死,怎么突然间就变得不对劲了?镇静,千万镇静。不行,这样下去,会酿出难以收拾的大祸。一定要想个办法。于是,清见月赶紧板起面孔,“堡主,属下有件事一直都无法明白,还要请您告知。”
象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陆倾城眸中光芒迅速变冷。他转过身子,望着桌上一盆开得绚丽缤纷的菊花,语气僵硬生冷。
“说。”
“属下不明白,为什么堡主把那件宝衣赐给属下?您身上旧伤未愈,才更需要宝衣护体。不是吗?”
陆倾城微闭一下眼眸,很快的,一丝浅浅淡淡的笑意在他嘴角上悄悄绽放。忽然,他睁开眼,看过来。清见月心里又是跳得乱七八糟,下意识地倒退几步。陆倾城深邃难测的眼神令人捉摸不透。
“见月,你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宝贝,一个非常可爱的宝贝。”
清见月象是受到极大的震惊,全身发颤,
“你是属于我的宝贝。你从头到脚,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宁死我都不会让别人夺去你,哪怕是你的性命。”陆倾城说话极其温柔,但是透露出来的那股可怕的坚定及冰冷的寒意,让人感觉到他不是玩笑,他说得全是真的。
清见月颤得更厉害。一瞬间,他有一股夺门而逃的念头。
突然间,陆倾城大笑起来,象是遇到了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清见月被他这一笑,笑得莫明其妙。陆倾城笑道:“见月,你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绿,五颜六色,就象一只小花猫似的。象你这样能逗乐的人,若是死了,岂非无趣。”
什、什么?逗乐的人?逗人发笑的小丑吗?清见月一脸古怪的表情,心道:原来是在耍我。吓死人了。还以为他玩真的。
“听说倾风昨晚派人送给你一些礼物。”
他倏然转移的话题,令清见月又是一头雾水,傻呼呼地道:“是十套秋装,十套冬装。属下正要请人退回去。”
“留着吧,不要白不要。倾风的品味一向很高,他送来的衣服,穿在你身上,一定会非常漂亮。”陆倾城低沉地一笑,“至于晚餐,就不必了。”
清见月被他笑得心里七上八下,嗫嚅道:“可是,可是……”
“黑眼圈都出来了,昨晚是不是想事情,想得太多,没有睡好?你聪明的脑袋瓜不适合想那些不该想的事。”陆倾城怜惜地望着他。
清见月手足无措地笑,“哈,没有了,没有了。属下只是有些受宠若惊。”
陆倾城微笑道:“你是与众不同的,否则,我也不会花重金请你来做我的侍从。记着,你的利用价值与那些普通侍从不一样。所以,那些赏赐也是你应得的。”
清见月笑道:“是,属下记着了。”
“时候差不多了。接下来,将会有更加有趣的事情要上演。”
陆倾城若无其事地走向雕花门,白狐兴奋一跳,雕花门打开的瞬间,它倏溜一下出去,跑往花园开心一耍。
清见月长吁出一口气,心道:呼,差点被他吓得魂都飞了。真是恶劣,每回都这样欺侮人。嗯,他刚才说了什么?接下来,将会有更加有趣的事情要上演。什么意思?是指他的母亲吗?心思一动,清见月抬起右手,无名指上一枚雕刻精致、花纹古奥的指环闪耀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尊贵的陆夫人
陆倾城的母亲,主宰陆家堡命运二十载的陆夫人回来了。陆家堡里里外外戒备森严,陆倾城率领下属出堡迎接,把陆夫人迎入议会大厅。在陆倾城的扶持下,陆夫人优雅地坐到主座上。四旬的年纪,美丽如昔,保养良好的脸上除了细小皱纹外,仍然是洁白红润的,坐在那里,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派。
清见月心道:陆倾城果然长得象他娘亲。可惜,要是那双寒酷的眼睛显得仁慈些,保证可以跟庙里的菩萨一样让人对她烧香磕头了。目光微移,落到陆夫人身侧站的一男一女身上。
那是个黑衣男子,约有三旬的年纪,不高也不低,不胖也不瘦,身材适中。普通的脸,普通的眼睛,普通的鼻子和嘴唇,组合在一起,看上去整个人就是两个字,普通!但是,笼罩在他身上的那股冰冷残酷的气息,让他的普通变得又不普通了。是的,他不但不普通,还引得会议厅里所有的领主和主管、执事们侧目。他站在陆夫人身侧,旁若无人般地闭着眼睛。他的样子,象极了挟在他臂弯里的那柄没有出鞘的宝剑。
当然,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他身边犹如从画里走出来的美女。她长得非常古典,且冰清玉洁,优雅娴静。她羞涩地垂着头,好像月下盛开的纯洁芬芳、雅丽动人的百合花。
清见月不禁叹息:好美的人!跟杨姑娘站在一起,简直不分上下。
“倾城,见一下,她就是我在信中跟你提起的小姨妈。”
陆夫人指着下面坐的四旬妇人。她是陆夫人的胞妹佟凤蕊,年纪上比陆夫人小了五岁,看上去却象陆夫人的姐姐。少女时的骄纵,被无情的岁月剥蚀干净,留下的只有苍白、憔悴和寄人篱下的惶恐不安。
陆倾城向她行晚辈的礼节,她立刻手忙脚乱地搀扶。
陆夫人道:“三妹,不必对他客气,他是晚辈,理应向你行此大礼。”
佟凤蕊愁眉苦脸地道:“大姐,千万别这样,我受不住。再怎么说,倾城也是一堡之主。”
陆夫人叹息一声,“倾城,算了。让你姨妈自在些吧。”
陆倾城回身坐下。
佟凤蕊忽然急道:“珍儿,躲在后面干什么?真是没礼貌,快去给表兄磕头见礼。”
一个文质彬彬的年青人从佟凤蕊身后走出来,陆倾城只好又站起来。年青人约二十岁上下,一张白白净净的脸,虽然算不上英俊,但羞怯的笑容,得体的举止,都显示出他有着良好的教养。
“表兄。”年青人羞郝地唤了一声。
陆倾城微一颔首,算是还礼。
陆夫人淡淡道:“他叫李珍,比你小一岁,是你姨妈唯一的儿子。倾城,看在你姨妈面上,往后就多多照顾些他吧。”
陆倾城冷漠却有礼地答道:“是,母亲。”
亲戚之间见完礼,陆夫人又介绍身边的一男一女。男的许澜,女的许芸,是一对兄妹。现在哥哥受陆夫人重金礼聘,负责保护陆夫人的安全,而妹妹则是陆夫人最尊贵的娇客。
许澜总算睁开眼睛,礼貌性质的,微一颔首。会议厅里响起吸气声,好一个傲慢无礼的家伙!陆倾城丝毫没有表现出不悦,极有风度的还礼。许澜眼中闪出一道光芒,之后,又接着闭目养神。
他的妹妹则完全不同,羞羞答答,风情多姿地敛衽见礼,“堡主万福。”
陆夫人微笑道:“倾城,许姑娘漂亮吗?”
许芸双颊如蒸红的晚霞般,更显娇柔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