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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清见月笑了，清澈晶莹的眼眸如夜空中的星子眨了一下。他的笑容就象一个纯真无邪的婴儿，向母亲展露出最快乐、最幸福、也最灿烂的光芒。
蔡夫人的心刹那间被感动，脸上也不禁绽出笑容，“你这孩子还真是古灵精怪的，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藏在桌子下面？”
“我肚子饿了。”
回答的理直气壮。
女人们噗哧娇笑。
蔡夫人好气又好笑道：“肚子饿了，也不用藏在桌子下面去吃啊。”
清见月叫道：“我是偷的，当然不能光明正大，而要藏起来吃了。”
碧晶的脑子总算转过来弯了，问道：“你就是那个偷食鱼粥的妖怪？”
清见月惊奇道：“妖怪？哪里有妖怪？”
蔡仲和骂道：“笨蛋，你就是那个妖怪。”
“漂亮哥哥，你又骂我。我要告状。”清见月指着他叫。
“谁理你。”蔡仲和嗤之以鼻。
蔡夫人笑道：“你要告什么状啊？”
“漂亮哥哥，他总是欺侮我。就说有一回吧，孩儿到包子楼去吃包子，一文钱三个，三个包子是我和狐儿的晚餐，可是一出门就被漂亮哥哥飞车贱踏成肉泥，而我和狐儿也成了滚地葫芦，在孩儿向漂亮哥哥索要三个包子一文钱时，他居然置若罔闻。”
蔡仲和啼笑皆非，“清见月，还记着你那一文钱三个包子呢，我真服了你。”
蔡夫人惊怒道：“仲和在外面竟然如此嚣张吗，他难道一文钱都没有赔偿给你吗？”
清见月老老实实道：“有啊，他给了我一锭银。”
蔡夫人一怔，“一锭银不够吗？”
清见月一本正经地道：“我要的是一文钱三个包子啊。”
何云雅问道：“请问见月公子，那一锭银到哪儿去了呢？”
清见月大言不惭道：“我装衣兜兜里了。”
女人们放声大笑。
蔡夫人笑道：“你这个淘气包啊。”
清见月扯住蔡夫人衣袖，委委曲曲地道：“伯母，我没有骗你啊。漂亮哥哥不但嚣张跋扈，骄气冲天，还坑拐诈骗，利用骗到的钱财再挥霍一空。那天他不但没有赔我一文钱三个包子，还把我塞进马车里，强行拐入妓院。”
蔡夫人一听到妓院两字，怒向胆边生，拍桌斥责，“仲和，你这个畜牲，你风流荒唐也罢了，居然还敢把见月带到那种地方去，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蔡仲和又气又急，叫道：“娘，你不要听他一面之辞。”
清见月噘嘴道：“伯母，孩儿句句都属实，这里的每个人都可以做呈堂供证。所以，您不必迟疑了，快快命令大执法海扁漂亮哥哥一顿吧。不用客气，扁他个全烧乳猪。”
他那两排闪烁出珍珠光辉的牙齿咬着蔡夫人翠袖一角，一脸梦幻想象的快乐表情，两颗黑蓝色的眼珠子里甚至映现出蔡仲和被全烧烤的美妙图景。
“小恶魔，我今儿非勒断你的脖子。”
蔡仲和由后面一把拐住他的脖子，作出要勒死他的样子。
清见月哇哇大叫：“哎呀，救命啊，救命啊。伯母，漂亮哥哥又欺侮我，你快揍他，快揍他，揍的他再也不敢风流花心，马上娶个漂亮媳妇回来给您老人生个美若天仙的孙女。”
女人们什么形象都不顾了，笑得各个弯了腰。
蔡夫人抹着眼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说这孩子，怎么这样鬼啊？哎哟，真是笑死我了。”
蔡大奶奶笑着道：“娘，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见月可会逗人了。”
蔡夫人笑呵呵地望向清见月。他正向蔡仲和扮鬼脸，蔡仲和又好气又好笑的，伸手在他脸蛋上拧了几下。这些举动看在蔡夫人眼里，记在心里，小儿子跟这个精灵鬼怪的清见月之间有些不寻常。
“大爷来了。”
棉帘子一挑，蔡伯安低头进来，女人们站起来。蔡伯安躬身道：“母亲，陆夫人和堡主来了。”
蔡夫人起身道：“扶为娘到客厅见客。”
蔡伯安、蔡仲和一左一右扶着母亲，一行人直往客厅。客厅里，不但陆夫人母子到了，李夫人母子，倾风及几位重要的领主、大主管全到了，只要和蔡家有些交情的，都赶来给蔡夫人请安。
蔡夫人欣慰地看着满屋子一张张年青人的脸，笑不拢嘴道：“真想不到，这次回来变化这样大。走到哪儿，都充满了朝气和活力。让我好像回到了年青的时候，那时候还是老堡主掌管一切，可是呀，老堡主最会用人了，那从上到下的，是人才辈出。咱们陆家堡可强盛了，就是天龙堡都要让上三分。”
陆倾城眼中闪出崇拜的光芒，“希望我不会辱没了爷爷。”
蔡夫人笑呵呵道：“凤仙，你总算熬出头了。你瞧倾城，多英俊、多威武啊，还真有先老堡主的遗风呢。倾风也是，温文儒雅，风度翩翩。这样的好儿子，真是做母亲的骄傲。”
陆倾城、倾风不禁一怔，其他人听了也感到很诧异。
陆夫人脸色微变，但是很快的，她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老姐姐说的什么话。我若是哪天闭上眼睛了，那才叫熬出头。还是老姐姐潇洒，伯安稳重可靠，娶的媳妇也娴慧，家里上上下下打理得妥妥当当，还给您生了两个金孙。哪儿象倾城。”
蔡夫人似乎也觉出话中的不妥，尴尬地笑着不说话。
李夫人插话道：“要我说，大姐该给倾城把婚事订下来了。”
陆夫人哼道：“翅膀硬了，管不着了，随他爱怎么折腾吧。”
蔡夫人奇怪地看了看立在陆夫人身侧的许芸，“哟，这个漂亮孩子难道不是你内定的媳妇人选吗？”
大家闻言都愣住。许芸脸上唰得一红，垂下螓首。
陆夫人瞪向儿子，说道：“我当然是巴不得芸儿能做我的儿媳妇了。芸儿聪明懂事，温柔美丽，知书达礼，将来一定会象蔡大奶奶那样成为丈夫的好娴内助。”
陆倾城面如沉水，一言不发。大家见此情景，都不敢说话。蔡夫人也觉出气氛的不对劲，想了想，马上转移话题笑道：“别说倾城，我们家的仲和还不是一样。”
蔡仲和不乐意道：“娘，您干嘛老提这档子事。”
蔡夫人骂道：“不肖子，我不提这档子事，我还能提哪档子事。”
众人看着一向无所不能的蔡仲和，此刻在他老娘面前是那样的无可奈何，都不禁想笑。
蔡夫人又责备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还不赶快成婚，给我生俩孙女，还想蹉跎到哪年哪月啊？”
蔡仲和叫道：“大嫂给您生了俩孙子还不够你抱的吗？”
蔡夫人拍腿道：“哎呀，我想抱孙女。”
“简单。”蔡仲和不痛不痒地道：“让大哥大嫂马上生个孙女给您抱。孙女象大嫂，美若天仙，准保乐的你老人家合不住嘴。”
“我呸，你这个混帐，”蔡夫人臭骂这个不负责任的小儿子，“你大嫂忙前忙后，还不够累的吗？你忍心看着你大嫂再挺个大肚子。”
蔡大奶奶的脸象火烧一般滚烫起来。
蔡伯安笑道：“娘，您不要生气，其实儿子和艳妮也很想要个女儿呢。”
蔡夫人哼道：“你不要庇护他。别以为他在外面干的那些事，我一点都不晓得。这次我回来，不把他的婚事给办了，我说什么都不会走出陆家堡大门一步了。”
蔡仲和道：“那赶情好。您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整天跑东跑西的，大哥、嫂子和我哪天不担心你。要是能让你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我情愿一辈子不娶老婆。”
蔡夫人气得差点把手里的茶碗扔小儿子脸上。
正文 第四十一章小倩
烟翠湖结了层厚厚的冰，湖畔，一位布衣少女用石头砸出个冰窟窿，衣袖高挽，“劈劈啪啪”地捶打厚重冰冷的湿衣服，身边的七八个木盘里，堆满了待洗的衣物。随着“哗哗啦啦”的水声，少女不知疲倦地洗着。她那般努力，俏丽的脸宠上染满诱人的红霞，汗水珠子打湿了乌黑的青丝。由于专心致志，竟没有注意到清见月和白狐的到来。
她把拧干的衣服放到左手边的木盆里，伸手去抓右手边木盆里的衣物。淘气的白狐跳过去咬住，骇了少女一跳。
清见月在七八步远的距离处喝道：“狐儿不准淘气，快过来。”
少女一眼看见他，惊喜地起身，叫道：“见月公子。”
清见月仔细看她两眼，奇道：“我认识你吗？”
少女满脸绯红，“公子忘了吗？那天早晨，奴婢在此浣洗衣物，后来张大待卫来了。他……他……”
清见月陡然想起，“你就是遭那头大狗熊非礼的少女。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的剪剪秋水双眸偷瞥清见月，又急速移开，轻声道：“奴婢叫小倩。”
“小倩。”清见月笑道：“人如其名。巧笑倩兮，非常可爱。”
小倩抿着樱唇甜美地笑，秋水双眸盈盈望着清见月，仿佛会说话似的，悄悄诉说着少女的深情。
白狐不满地跳来跃去，发出悦耳的鸣叫。小倩瞧瞧白狐，又瞧瞧清见月。
清见月笑道：“它说，是它英雄救美，你应该感激的是它。所以，请快抱一抱它吧。”
白狐表示同意，使劲点脑袋。
小倩咯咯娇笑，俯身抱起白狐。白狐咧开了嘴，在小倩芳香柔软的胸前拱来拱去，快活的就只差叫一声，“哇呜，舒服透了！”
清见月扫一眼堆满一地的衣服，惊讶道：“这么冷的天，你还要洗这么多衣服？”
小倩眼神一黯，却又倏地，绽出羞涩地笑容，“不瞒公子，奴婢家贫，老父老母年岁都大了，哥哥一年到头在田里苦干，却连租子都付不起。上次还要多谢公子呢，那五十两银子，不但付清了我们家的欠债，哥哥还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