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迹象。当然,午夜之后,好天气变成了坏天气,暴风袭来,一直盘踞到黎明,这也许减慢了厄勒克特拉的速度,并且(或者)使她用光了燃料。她逃过了暴风,也可能无意中远离了安大略号的视野。
美国海岸警卫队的依塔斯克号在湖兰岛附近,受命以定向无线电讯号、声音交流与水面烟柱等方式来帮助艾米莉·埃尔哈特。但是从子夜开始,依塔斯克号的无线电台每隔一个半小时就报告一次天气情况,而阿美却没有任何回答。
然后,在凌晨两点四十五分,那名首席报务员——有两名通讯社的记者正躲在挂着“闲人免进”的无线电通讯室门外窃听——认为他辨别出了她的声音,那两名记者也听到了;之后,在三点四十五分,他们再次听到了她的声音,这一次清楚多了,她说:“埃尔哈特:多云,隔一个半小时后在三千一百零五千赫接听。”到了凌晨四点,报务员呼叫三千一百零五千赫,询问:“你的位置在哪里?你什么时候到达湖兰岛?请回答。”
但她没有回答。然而在凌晨四点五十三分,当报务员正向三千一百零五千赫发送最新天气情况时,阿美虚弱的、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声音插了进来,在静电的干扰中,只有“部分阴云”几个字被分辨出来。
在她原定到达湖兰岛的最后十五分钟,凌晨六点十四分,阿美的声音再度被听到,她说:“隔一个小时后向三千一百零五千赫发送一次信息,我会在麦克风里吹口哨。”但是她的哨声在黎明时分淹没在太平洋电台和谐的呜咽声中了,报务员无法再确定她的频率。
七点四十二分,阿美的声音大一些了,她说:“我们一定在你们的视野里,但是看不到你们……汽油没有多少了,无线电波到达不了你们的范围,飞行高度一千英尺。”一分钟之后,阿美又打断了依塔斯克号发疯似的呼叫,仍很大声说:“埃尔哈特呼叫依塔斯克号,我们在兜圈子,但是听不到你们……”
依塔斯克号的报务员向阿美有可能使用的每一个频率传递信息,并仔细接听,她最后的信息来自八点四十四分,她声音发抖而恐惧,“我们的位置在一五六一一三七,我会重复一遍,我会在六千两百一十千赫重复一遍。等一会儿,收听六千两百一十千赫,我们由北向南飞。”
由于没有参照物,她的“位置一五六一一三七”和“由北向南飞”根本全无意义。一直到上午十点,报务员仍试图同她联络。
上午十点十五分,依塔斯克号的指挥官命令开足马力,开始在海面上进行紧急搜索。很快,扫雷艇斯万号,战舰科罗拉多号,航空母舰列克星敦号,还有四艘驱逐舰也加人进来,它们还从来没有为一架失踪的飞机做过这种大规模的救援工作。
艾米莉·埃尔哈特又回到了报纸的头版头条。
第九章 疑云重重
在艾米莉·埃尔哈特失踪前,我就一直沉浸在她离开我去做环球飞行而带给我的担忧之中。
五月二十一日,星期天。
午后,在我的办公室里,坐在我的转椅中,我后面就是死气沉沉的高架铁道线与范布伦街,温暖的、几乎不易察觉的清风从敞开的窗口吹进来,我手中拿着自来水笔对着办公桌上的一堆零售信用支票簿发怔,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喂?”我大声问,尽力盖过街道上传来的噪音。
“内特·黑勒?保罗·门兹。”
即使只在这两个名字中,我也听得出他有些心烦意乱,因为我们之间唯一共同的朋友是阿美,所以他的语凋引起了我的注意。为了听得更清楚些,我关上了窗户,尽管这长途电话听起来已很清晰了。
“你好,保罗……我们女孩的环球冒险进行得还顺利吧?”
“不,”他断然地说,“事情变得更严重了,她起飞了。”
我向前倾了一下身体,“那不是飞行员应该做的事吗?”
他的语调里有一些苦涩的滋味,“她对记者说,她要驾驶厄勒克特拉去试航,但是她去迈阿密的真正目的,却是开始她的环球飞行。”
“你在哪里,伯班克?”
一列火车从高架铁道上隆隆驶过,我不得不提高了声音。
“不,不,我在你的后院……圣路易斯。我们在兰勃特棒球场举行飞行集会。”
“我以为你是艾米莉的专职技术指导。”
“我是的。自从二月份开始,我就放弃了其他飞行活动,一心为这次环球飞行做准备。可是当这次飞行集会临近时,艾米莉与吉皮都鼓励我花些时间去参加。”
“你是说他们共同愚弄了你?她在她的首席指导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溜掉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想这是普图南的主意,听着……这件事有些不对头,我们最好谈一次。”
“我们不是正在谈吗?”
“……你想要工作吗?”
“通常是的,你在想什么?”
“你这个周末有空儿吗?”
“我永远都有空儿……它会每天花掉你二十五美金。”
由于G.P.与阿美每天付门兹一百美金,我猜他付得起这个价钱;此外,我不得不取消星期六晚上与弗瑞忒吉儿·贝的约会,当她在咕咕俱乐部表演完之后。
“我买你两天的时间,”他说,“不管你是否接受这份工作。我明天整天都参加飞行集会,但星期天不参加。我们在星期一之前不会回家。”
“你到我这儿来,还是我到你那儿去?”
“你到我这儿来……我们星期天下午在运动公园碰面看比赛——另一天玩掷骰子。我赢了两张卡迪那兹棒球队与巨人队比赛的包厢座位票,那会是一场精彩的比赛,迪恩与哈贝尔当投手。”
这趟旅行看来是值得的,棒球不是我最爱的运动——我的运动是拳击,同巴尼·罗斯一起在西城区长大,理应如此——但毕竟狄赛·迪恩与卡尔·哈贝尔是棒球王国的明星。
“你明天乘火车到这儿来,”门兹继续说,““我给你出旅费,我会在科罗拉多旅馆为你预定房间。”
那是我与阿美在演讲旅行中住过的地方邑在那里,我第一次为她按摩颈部……
“你也信在那里吗?”我问他。
“不!我住在机场附近的旅馆.在比赛开始前我不想同你见面。
“为什么要这样鬼鬼祟祟呢,保罗?”
“最好这样做,更安全些。”
“更安全些?”
“我把比赛的门票留在科罗拉多旅馆的前台,你住吗?”
“我住。”我回答.不明白为什么。或许这是缘于找对阿美的眷爱,也许是对每天二十五美金外加扑克与巨人队比赛的热爱。
星期天下午的圣路易斯。
来自密西西比流域的棒球迷们挤在运动员公园,将近三万人。许多人为了看到这场秋赛·迪恩与内曲球之王卡尔·哈贝尔的较量,开了一夜的车赶来。这里坐着一个来自阿肯色州的骡子商贩,那里是一位俄克拉何马州的纺织品商人,紧挨着田纳西州工程进度管理署的长官坐着的,是一位来自堪萨斯州的乡村农业代表。男人们戴着草帽,喝着啤酒;女人们穿着节日的盛装,精心打扮。每年一度的热浪今年过早地袭来了,尽管天气炎热,人们的期望却毫不委顿,欢笑声、鼓掌声此起彼伏,锣鼓声与喇叭声也不绝于耳。天空澄澈,白云如絮,微风吹拂着场外广告牌上方的旗帜,猎猎作响。
我坐在一垒垒线旁的包厢内,头戴草帽,身着蓝色访山东绸运动衫与白色帆布裤,正小心着不让手中热狗里的芥末沾到身上,没有门兹的影子,即使在比赛推迟半个小时开始之后。艾米莉·埃尔哈特的技术指导没有眼福看到大男孩般英俊的秋赛·迪恩迈着大步走向投手板的英姿,一边走他一边向露天看台上的观众投以单纯的微笑。在他红白相间的制服里面,是一件褪了色的旧运动衫。
他的第一球投的是直球,球打在巨人队第一棒击球员狄克·巴特尔身上,巴特尔摔倒在地上。观众津津有味地看着比赛,裁判员也没有挑剔。在第一局剩下的时间里,犯规大王迪恩一直很小心自己的投球。
第二局,哈贝尔站上了投手板。乔·麦第威克把一个高线曲球打进了边线,一比零。我同其他观众一起踞着脚尖,欢呼着,这时,我意识到门兹站到了我的身边。
我们握了一下手,然后同着其他观众一起坐下来。像往常一样,他衣冠楚楚,浅黄色的衬衫袖子卷上去,衣领敞开,打褶的鹿皮裤整洁鲜明。但是他脸上一贯表现出来的骄傲的神色没有了,苍白茫然的脸上仿佛戴上了一具假面,铅笔似的笔直的胡子下面是抿成一条线的嘴。
没有问候,没有前言,他开门见山地说:“我刚刚找到吉皮那个畜生,在新奥尔良。”
“他在新奥尔良做什么?”
我们尽量把声音压低,但偶尔还是遭到身边观看比赛的球迷的嘘声。
“他和他妻子在那里过夜,”门兹脸上带着没有笑意的微笑,“今天她起飞去迈阿密,从那里……”
“天空是有限的,”我说,“那么——G.P.对这个偷偷摸摸的出发有没有解释?”
投手板上,迪恩旧运动衫的袖子垂到了他右手的拇指上,他挥臂投球的时候,松松垮垮的运动衫就像小猫的尾巴一样拍打出疾风。
“没有,”门兹说,“他只是声称这是艾米莉的决定,于是事情就这样了。上帝,黑勒,维修好的厄勒克特拉上星期四才运到。”
“她起飞的前一天?”
“正是!就在三天前!见鬼……她根本没有试飞时间,而且她知道我即将离开——在我们讨论至少要用一周的时间进行飞前准备与试飞检验之后!”
“还有什么可做的?”
他的眼睛瞪大了,“怎么没有?我需要检测她燃料箱的水准仪——一我制作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