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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我便做了个对你我都很残酷的决定：不辞而别，暂时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去追求自己的理想，然后再回来，重圆我们的爱情。
“可能我太天真，总把一切想得太过完美，也完全忽略了你的感受。但我一直都是那样爱着你，由始至终，从没改变过，只是，我没想到，当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太迟。我不甘心，我无法相信，因为那时你是那样爱着我，我以为，那样的爱，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是能创造奇迹的，是能经得起任何考验的……”
于浩眼含泪水，淡淡诉说着，这些话他也藏在心底多年，只等着回来向爱人倾诉的一天，然而，人事全非，人多了一个，而事情，也早已不是自己想象中的……
“对不起，小浩，我的小浩，”夏渊听着这一番话，早已心痛难忍，他一把将眼前心伤的人拉过来，拥在怀中，“对不起，请原谅我无法坚持当初的承诺……那个时候，我真的是那么想的，我是那么的爱着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所以，我是那样自然而然真心地做出承诺，我总以为爱可以创造奇迹，更何况我们是相爱着的，所以这些承诺，几乎不必努力便能完全做到，或许，人就是这样，情到浓时，便什么也不在意了。
“你离开之后，那段时间，我每天借酒消愁，却始终浇不消心中的痛苦。我一直检查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你要离开我，可我一直没找到答案，我也在想，说不定就这样，我从此就变成一个酒鬼了。直到某一天，我发现自己已不再经常想起你，我害怕了，那时我才知道，自己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世的承诺，终究还是有它的有效期，或许，以往我总是过于高估自己，没料到自己却也不是什么长情的人；不过，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所谓的绝对，也是有前提的。
“而事情既已发生了，我又能如何，我也不知自己到底该高兴还是不高兴。或许我是该高兴的，我终于可以走出情变的阴影，可以坦然地面对一切，可以重新去爱人。后来认识了文伊，而且，为他着迷，虽然他总是对我忽冷忽热的，但我仍然喜欢他。知道吗，我常觉得他和你很像，有时我甚至怀疑，爱上他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个，但，无论如何，我是爱上他了，即使与你重逢，也不曾改变这个心意。不是常说爱情是不需要原因的吗，所以我想，我是真的爱他，可能，就和以前爱你一样。虽然不知他的心意到底如何，但我却愿意继续等下去，直到他爱上我，或是离开我为止。对不起，小浩，我知道这样会伤到你的心，可……我还能如何呢……”
那天的谈话，最后就这样，不了了之，只是全心全意诉说和被诉说着的两人都丝毫没觉察到，不小心看到两人谈话的文伊，又十分不小心地把两人所有的话全数听到。事后文伊在当天夜里对着空中的繁星祈祷着，愿主原谅他的不礼行为，他坚持认为，他是无意的，只是过于好奇，真的。上帝保佑，阿门。
（十五）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文伊搬了长藤椅坐在阳台上，躺在上面，望着满天星斗，哼着老掉牙的儿歌。
虽然没有月亮有点可惜，不过看着满天的星星，感觉也不错，文伊在考虑要不要拿杯茶来一边赏星一边品茶。
还没想好，夏渊已拿着一杯咖啡走了过来。
“要喝点东西吗？我叫管家去拿。”他问。
“不了，不渴。”文伊回答。确实是不渴，本来想喝茶也不过是打算应应景，但现在看来，旁边站着一个喝着咖啡的人，怎么都觉得不大协调。
夏渊却在一旁轻轻笑着，文伊不解。
“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老了以后，可能就像你现在这样，静静躺在藤椅上，享受生活。”夏渊靠在阳台栏杆上，遥望着远远的夜色，想象着几十年后的情形：自己躲在藤椅上，旁边依着同样年老的爱人，多么温馨，多么浪漫……
“那时就不叫享受生活了，那是等死。”破坏情趣，不解风情的家伙十分不客气，刻薄回应。
“呃……哪有那么严重！”夏渊哭笑不得，却对他的故意挑衅无可奈何，事实上，他也几乎从没有过奈得了他何的时候，想想都觉得悲哀。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
文伊继续看他的星星，夏渊也继续喝他的咖啡，两人各自为政，互不干涉。
许久，夏渊终于开口，他语气颇为迟疑，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小伊，你……会爱上我吗？”
文伊仍然看着上空，并没为这句话作出任何反应，实际上，他几乎像没听到一样。
夏渊也没再追问下去，如果文伊决心当没听到，那他就当没问过吧，反正，他也从没期望文伊会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他知道，他不会，然而他却仍然想问，真是好笑。
文伊却在此时开口了，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同样问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夏渊呆了一呆。
重要吗？
不重要吗？
这个问题又该如何回答？不同的人总有不同的答案，文伊，你又是希望我的答案为何？
说重要，其实不然，这个问题本就是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感情的事原就没人能够预见。
说不重要，却也不是，至少自己还不想那么自欺欺人。
于是，夏渊只是静静看着文伊，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文伊冷冷一笑：“是不是我说会你就会继续现在这个状态，说不会你就会回去与他重修旧好，破镜重圆？”
“不……我只是……”只是随口问问。
文伊站起身来，看了夏渊一眼，然后冷笑着离开阳台。
看着文伊离开的背影，夏渊重重叹了一口气，唉，终于还是不欢而散，果然，话是不能乱说的，问题也是不能乱问的。
文伊刚走，于浩手拿一杯茶走了过来，他大概听到刚才的对话了。
“Sam，你会再爱上我吗？”他问着类似的问题。
“……”小浩，请别再让我头痛了。
“Sam……”
“……”请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要再来个吻回忆一下？”
什么？夏渊还没反应过来，于浩已凑过头来吻住了他，这动作如此敏捷熟练，仿如当年。
夏渊几乎忘了如何思索，但他却能清楚感觉到唇上传来的温度。
这是何等熟悉的感觉哦，曾几何时，自己是如此如此地在这般美妙感觉中沉沦，而无法自控地，为他痴，为他狂。那个时候只想紧紧将他抓住，把他捆在自己身边，只因自己爱极了他，更不敢想象一旦失去了他将会怎样。那时从不敢想象有离开他的一天，然而现在，回头看看，再是怎样的痛苦，终于也走过来了。只是不知，自己能否忍心让小浩也去体会那样的心情？
记得有首歌《爱的代价》是这样唱的：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是永远都难忘的啊……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他，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啊，也让我心疼，也让我牵挂，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让往事都随风去吧……
一直很喜欢这首歌，即使当初和小浩在一起时也是，只是那时没想到，有一天它竟能如何唱出自己的心情。只是，小浩想要的，自然不是这样的心疼和牵挂，他想要的，是自己已无法给予的。
一吻完毕，于浩看着夏渊，笑了起来，笑得有点无助。
“我们可以做兄弟的，不好吗？”夏渊几乎想伸出手去，抚平于浩嘴角的无奈。
“兄弟？”于浩苦笑不已：“记得我们刚认识时，你就是让我叫你哥的，没想到转来转去，最后竟是回到这里，早知如此，何必还要中间这段冤枉路呢？”
“对不起，小浩。”我却从没后悔与你相识，虽然曾经如何痛苦，但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只是，从今以后继续这样的开心的，可能会是别人。
于浩轻轻摇了摇头。
“不，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毕竟当初离开的，是我，一切一切，怨不得谁。”
“会后悔吗？”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到现在还是弄不清楚爱情和理想到底哪个更重要，或许等我弄明白了，就能回答这个问题了。”
“不要后悔，小浩。”后悔的话，会更心伤的。
“Sam……”
“什么？”
“告诉我，在我刚离开时，你有没想过以后会爱上别的人？”
“那时整个脑子里都只有你的事，哪有精神去想这个？”
“也就是说，你从没预知过你自己的感情？”
“……是的，感情的事，如何能预知？”
“是哦，感情的事，又有谁能预知？那么，你却为何对我这样绝对？”
“小浩？”
“你又如何能预知，你不会再爱上我？”
“……”
“或许某时，你会突然发现，你其实还是爱着我的？”
“……”
“所以，何不再给你我一个机会？……”
小浩……
数日后的某天早晨，当文伊拿着行李袋走到一楼客厅时，在场的两人都惊住了。
“小伊，你……”夏渊睁大眼睛看着文伊，几乎无法相信眼前所见。
于浩也吃惊地看着他。
文伊对着两人微微一笑：“我在这里已经住了三个月，这是我当初定下的期限，现在到期了。学校的事也已联系得差不多，得回家准备准备。这些日子，谢谢你们的照顾。”
文伊真心致谢。无论如何，这段日子将会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精彩片段，而现在，是收尾的时候了。
“小伊，我们的事情，还没结束。”文伊的话无懈可击，因为那是事实，夏渊无法反驳，于是他只能这样说道。
文伊看着夏渊，笑得无辜：“从没开始的事，又何谓结束？”
“文伊，你在逃避。”于浩开口。
“我？逃避？为了何事？”文伊仍然笑得灿烂。
这样的话题显然已没有讨论下去的必要了，因为有人必定不会认真参加，又何苦白费时间，浪费表情？
“小伊……”夏渊最后叫道，他看着文伊，文伊也看着他，他努力想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然而对方眼光如此明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