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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竹桃院子飘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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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四十六年十月十六日,楼兰国鄯于大王的最小的女儿鄯月在焱凰城的西北方向自立为王,拉开了中大陆第一场战争的序幕。
一张精美请帖就这样被丢进旁边的金丝镂空的香炉之内,顿时火焰从空中窜出,宛若蛇一般扭摆着身子,令人望而生畏。
站在香炉旁边的少女负手远看窗外的景色,树叶凋零,又一个秋天快要逝去了,那么即将到来的冬天,会是一番怎样的场景呢?
自从她自立为王都快一个月了,现在的形势果然如同她想象的一般,几乎上没有一个人来支持她,但是她不急,王室里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所以这些天她这些天过得也甚是安宁。
“盟主。”一个紫衣女子大步跨了进来,微微地躬了一下自己的手。
少女转身,一张薄薄的银色面具盖住了那张精致的,泛着淡淡密黄色的脸,和身上的那件银色织锦大氅交相呼应,让少女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孤高冷清的感觉。
许慕言觉得鄯月越来越像一个居于高位上的人了,那种孤高淡漠,俯视众生的疏离感让她有种从骨子里生出了寒意,“盟主,我们要不要招收一点兵力,毕竟武林盟的人数……”
关于这个问题鄯月也是想过的,但是时机还没有到。
“盟主,盟主,鄯朗被人从王城之中赶了出来。”大胖几乎是边跌边撞进来的。
一声轻笑突兀的响了起来,就像突然闯进深山听到泉水叮咚的声音。
“慕言姐姐,你带领人把鄯朗利用花楼老鸨奸污女孩的事情宣扬出去,其余的招兵的事情不要说。”鄯月说完这句话后缓步轻摇的走了进去,虽然这一个月来每天上基本上没什么事情,就是躺在软榻上微微地眯着眼,然后听着大胖过来跟她汇报每天王室之内的发生的事,几乎她一直在想着其中的厉害关系,直到今天她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睡一觉了,明天神神爽爽的去报仇。
自从整棵树已经只剩得光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躺在上面了,而是选择了隔着一堵墙,感受那个房间里面传过来的温度。
苏钥端着菜盘走过这个和鄯月相邻的房间,微微地停顿了一下,看着那个黑衣少年以着一种几乎接近决绝的姿势靠在那堵墙上,她知道那堵墙的背后就放着鄯月的床。
“如果,如果她上前一步,去,去……”这个想法啊钻出来时,苏钥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背靠到了墙上,手上端的碟子磕磕碰碰,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几乎是同一时间,黑衣少年站到了她的面前。
手伸到一半,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苏钥,硬生生的又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低头,闻着那喷香溢鼻的菜香,然后想起了他好像很多天都没有进过食了,很自然地托过苏钥手上的菜盘,转身就往前走着。
苏钥一急之下,跺脚大喊,“那是给你的。”其实不是,只是不想再看到他再去接受一次打击,这一个月来,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为什么自己放在心尖上喜欢上的人,到了别人那里却被踩到了脚底。
刚刚入睡的鄯月突然地听到外面的动静,愣了一愣,随即眼角划过一线微光。
凌绝尘听到这句话微微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着。
明知道他不会接受,但是有些事情如果你不去努力的话,那就永远也没有结果,至少努力过,才不后悔。
苏钥一个猛冲,抱住了即将踏入那扇门的黑衣少年,把头靠在了自己在午夜梦回时环绕不散的肩膀上,“凌绝尘,我喜欢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去劝回新任盟主的时候,她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鄯月旁边的他,以前自己还老是开大胖的玩笑,说什么一见钟情钟的不是情,而是脸,直到轮到了自己,她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鄯月心痛的有些郁闷了,为什么她不记得关门,只要微微地一偏头就可以看到门口那边正在上演的一出佳人对着英雄哭哭啼啼的场面,若是以前的话,她还会找个好角度聚精会神的看,但是现在那个佳人勾引的是她的英雄啊。
“呜呜……”不知不觉的自己就发出了那种嘤嘤的啼哭声,顿时一阵阴影挡住了她前面的那一大块亮光,哭声哽咽了一下,抬头看着那个冷峻如霜的人站在了她的眼前,还是那张死人脸,在心目中想了无数无数遍的脸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双手抓着被子死死咬着,不敢去碰,怕又像梦中的一样,一碰就碎。
凌绝尘看了看躺在床上像松鼠一样缩成一小团的少女,眼神是那样的淡若无离,就像初见的时候,“我是送饭食的。”将手上的菜盘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转身闪出了屋子。
——
一个小型村庄的破庙里面正蹲着一个脏兮兮的年轻人,眼神紧紧地盯着自己眼前的那个破碗。
叮咚,一声脆响,破碗中进了一个铜板。
“我说,老李家的孩子哪去了,原来是被鄯朗王子祸害了啊,看起来那么一个笑容和宛,温雅亲厚的人,实际上却是做着残害小孩的勾当,啧啧,跟那个北国的恋童帝一样的贱啊。”一个面相憨厚的中年人对着旁边的儒秀书生摇摇头连连的叹道。
儒秀书生投完铜板后,转过身,略有所思的想了想,“前段时间传说嫁给北国皇帝的九公主回来了,现在正在焱凰城的西北方向自立为王了。”
中年人望了一眼西北方向,闭上眼睛想了一下,这么个公主在她被送往北国和亲之前听得没听说过,现在突然地冒了出来,顿时就让整个焱凰城里的人小小的惊讶了一把,“为什么九公主要自立为王?”对于这个问题,中年人一直都没有想明白,因为他毕竟是处于底层的人物,只是知道女子家应该处于深院之中,相夫教子作为自己的首要任务,而不是抛头露面,做着这些本该是男人该去干的事情。
蹲在破碗前面的年轻人握住双膝的手突然猛烈地颤抖了起来。
哐当,破碗滚到了书生的脚下,里面咕噜噜的滚出了几枚铜板,随着萧瑟的落叶乘着风去了那遥远的地方。
年轻人像疯了一样的往前冲着。
书生和中年人皆是有点惊讶的看着那个正在奋力奔跑的年轻人。
“难道他是疯子?”中年人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书生看了眼脚下的破碗,摇了摇头,道,“不是,刚刚我在投钱的时候,分明看到了那人眼中的清明之色,或许是我们讲得话题刺激了他。”
中年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儒秀书生抬起头,看了一眼西北方向,那个乞丐或许是跟九公主有关,因为刚刚谈论的话题只有关于焱凰城西北方向九公主自立为王的事情。
第三章 暗潮迭生
回到初见的那个时候,一切,都好。
凌绝尘这些天每天都给鄯月来送饭食,但是每次的表情都是那副终年不变的死人脸,就像是那北国冰山顶上那积久不化,永远离太阳最近的,折射着万千神彩的冰凌,不知道存活了多久的冰凌,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态。
喝了一口粥后的鄯月抬起头,想要说两句什么,但是看着那冷峻的脸,硬生生的被粥给呛到了,“咳咳,咳咳……”原以为自己在猛的咳嗽的时候,会得到一个温暖的呵护加温馨的语言。
但是她咳嗽了很久之后,直到自己消停了下来之后,也没有得到任何安慰性的语言和动作,不禁有那么一点点的伤心。
“盟主。”大胖这一次是很淡然的走了进来,看到凌绝尘那一刹那,略微的吃惊了两下,但是很快的又恢复了正常。
鄯月快速的喝完了自己手上碗底那些碎米,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个站在树下的黑衣少年,那萧瑟的身影就像沧海中的浮萍,透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
狠狠地擦拭了一下自己眼睑部分,然后大步扬星的垮了出去。
这日的阳光是那样的灿烂,齐刷刷的一直溜,落到了大地之上。
灿金的阳光洒在了少女的银色织锦大氅上,融合成一种奇异,瑰丽,就像是带着生命色彩的隐隐流动的光芒。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站在树下的少年听到脚步声消失在远方之后,才转过身,看着门的外面,那一条曲尽通幽处的小道,弯弯延延,一眼望不到尽头一般,那一抹泛着淡淡金光的银色衣袖在拐角处一闪,就像是精灵般那样的灵动,令人忍不住上前窥测。
脚踏在半空的凌绝尘闭了闭眼,侧身进了屋内,收拾出那些碗碟。
自从赵长老和王长老闹脾气之后,看护这两个女孩的职责就交到了她的手上,许慕言看着这两个说不出话,也无法行动的女孩,心中欲益的苍凉,就算是她,在这个年纪,也至少是在母亲的怀抱中享受着单方面的天伦之乐。
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会有人比你更为悲惨,也会有人比你更为幸福。
端着药进来的苏钥看着远方的那个黑色的背影微微地有些失神,差点磕在门槛上摔下去,还好许慕言耳朵灵敏,扑捉到了这一小丝的动静,一只手伸过来,这才避免这份刚刚熬好的汤药洒落大地的悲剧。
接定汤药的许慕言转身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扭过头,顺着苏钥的视线望了过去,看到了那一个黑色的背影,瞬间脸色暗沉,低声问道,“苏钥,他不是你能遐想的人。”
刚刚不小心洒落汤药的苏钥都没有缓过神来,听到这句话时,猛然的醒悟了过来,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着,眼神一直在迷离闪烁着,“没,没有。”这句话说得哽咽,更加证明了她此时的焦躁不安。
许慕言听到这句话,眉头微蹙,来到武林盟也这么多年了,虽说她一直都不大合群,但是武林盟里面大部分人的性格她七七八八的也弄清了,例如眼前这个苏钥凭借着夜视和控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