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惰那完全没有笑意的笑声止住了,他动作若观花赏月般姿态优美地放下手后,却看到虞子婴递在他眼前的手。
“你什么事情都要想得那么复杂吗?我将手递给你,就是准备让你抓住的。”虞子婴看他对着她的手发怔,顿时目光清煁而严肃道,她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内有着一种极为动人,令人心神俱颤皆往向的神色。
惰从她的手臂移至她的眼睛,缓缓勾起嘴角,那笑像浮现幽夜睡莲盛放的一瞬间,但转瞬间又被收得干干净净,他倏地伸手“啪”地一声便无情地打掉了她的右手。
虞子婴手一偏,在她微愣的神色中,惰微微抬起精细的下颌,纡尊降贵般递过手道:“左手。”
虞子婴这下听明白了,这人分明是故意的,她狠瞪了他一眼后,然后将右手换成了左手不再废话一句,五指张开便抓住了他,朝后一扯,他就像一片轻云般很轻松地站了起来。
他在站起来的时候,假装她力道过猛故意踉跄一步,便多近了几步与她站得十分近,近得他低下头便直接贴近了她的五官面目,两人同样秀挺的鼻尖险些就碰在了一起。
“虞子婴……”
他突然轻声地唤着她的名字,那缠绵绻缱到极致的甜与饱含着一种不甘恨意的苦全化成了这三个字,从他极淡无色的双唇极轻、极低地唤了出来。
虞子婴即使触碰不到他内心最重的那一个位置,却也是目前能搅得他心最乱的那一个人。
虞子婴听到他喊她,以为他是准备跟她说些什么,却见下一刻,他却十分果断地撤离了身子,推开她后,便转向就走。
“走吧,若去得早的话,或许、侥幸,他还能活着……”
虞子婴眨动了一下睫毛,抡起稍微干净一些袖子将脸擦了擦,看着他的背影眸色流转波光谲异一瞬,便亦步亦趋跟上。
最后,惰将虞子婴七拐八弯地带到一片软泥浅草茂密的沼泽地前,人便隐了身于一旁,这其间由于距离超过了绑在虞子婴腰上的绳子的总长,她想着既找到了惰便不怕迷路了,但无法将消息传回给猀华他们,便暂时将绳子绑在一块石头上。
当她看到在一片湖绿沼泽内,两只手被摊开绑着,整个身子下陷入沼泽内只剩下一个圆溜溜的黑色脑袋在外叫嚣破口大骂的嫉时,虞子婴站在沼泽边上时,忍不住嘴角一抽一抽地。
“惰,你这个阴险小人!老子如果出去绝对会杀了你!”
“惰——!”
咳咳……看嫉粗脖子红脸地骂得忘我,虞子婴都站在旁边好一会儿都没有得到他的半分注意力,不由得清了清音想引起他的注意。
果然听到动静,嫉便停止了叫喊,他一转头看到虞子婴时,表情停滞一瞬,顿时那一双眼睛都有些红了,也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气的,瞳仁表面还盈着一层晶莹水色,虞子婴一愣,以为他准备喊她去救他,却想不到他嘴里喊出的却是:“——猪妖,如果本殿死了,你一定要帮本殿将那个险阴的毒蛇懒妖给本殿杀了报仇,你发誓,一定要杀了他!”
虞子婴一听,脸上的面摊都陷些挂不住,她头痛地想着……这人的报复心究竟是有多强烈啊,难道他看到她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先让她把他救出来吗?报仇什么的能比自己的安危更重要?
就在虞子婴对嫉怒其不争的时候,却见嫉眼巴巴地看着虞子婴久了,突地猛眨了几下眼睛,僵硬着面目,然后不可思议地道:“猪妖,你、你……真的是你来了?”
虞子婴瞪起一双死鱼眼看着他,敢情他之前一直以为她是临死前的幻觉不成?
看着他的两只手腕被两根藤条紧紧绑着,藤绳的另一边则拴在沼泽边沿新打的木桩上,他下沉的身子因此就卡在那里不上不下,当然凭嫉的本事这种小小的沼泽潭不该困得住他,想必这其中另有缘故。
不过总观下来,估计只要他不胡乱折腾倒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看来惰的确因为顾及她而给嫉稍微留了一条后路。
“……不然你以为你遇的是鬼吗?”虞子婴没好气地问道。
“赶紧……”救我!本想这么喊的,可话刚到嘴边,便被嫉又给生生地咽下去了,因为咽得太急太快,险些将他自己给噎死。
不行!不能喊!本来让她看到自己这种丢人的模样就够羞耻的了,如果再求她救他,他真的宁愿去死掉算了!
少年在心上人面前拼命鼓吹出来的自尊心绝对是这世上除了中二期最难理解的一个心理问题。
“我……你怎么来了,你赶紧走,你、你就当你什么都没有看到!本殿才不稀罕你救呢!”嫉十分嫌弃执拗地偏过头,气极败坏地吼道。
看他猛地转头时,下陷的身子因为保持不住平衡,脑袋一偏便咕噜咕噜地往下压去,直闷得上气不接下气,虞子婴心下一跳,厉声道:“嫉!”
嫉被她那一声异常严厉低沉的吼声吓了一跳,他连忙仰起脑袋来,懵然而震惊地抬起头来,目光怔怔地投向虞子婴。
虞子婴深吸一口气,道:“我刚才一直在叫你,你听到了吗?”
嫉闻言愣了一下,知道她在看到他不见后如此积极地寻找,当即脸上十分诚实地一喜,嘴里结巴道:“我、我没有听到,我……”
她当然知道他没有听到,他对惰恨得那么深沉,骂得那么尽兴,哪里还听得见别的什么声音。
但她却道:“我一直在叫你,你却没有回应,所以当时我就在想……”
噫?想?她在想什么,是担心得不得了,还是害怕得不得了,还是觉得找不到他了她就感到活不下去了……嫉在脑海之中得意暗喜地浮想联翩,完全已经被虞子婴的话吸引住了心神,一时忘了之前的尴尬与纠结,眼睛睁得大大地,一脸认真而期待地望着虞子婴。
而虞子婴就趁这个时候,飞出两道气刀削断了绑着嫉手臂上的藤绳,飞身如鹞一把就将嫉拔地从沼泽里提出来了。
鉴于她的天气怪力,即使不用借力依旧很顺利地将一个比她还重的少年救出了沼泽。
“快说,你、你在我失踪之后,都想了些什么?”
其实在虞子婴出现那一刻嫉就知道自己肯定不会有危险了,所以他在被救后也没有什么惊讶,他伸出两只脏兮兮满是泥泞的爪子按住虞子婴双肩,逼近面目,他此刻的心火急火燎,像猫爪子抓一样,他更关心她接下来的心里话。
虞子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果然还是被惰设计了。”
什么?!
嫉妒怀疑自己耳朵坏了,但在确定这就是虞子婴要说的心里话之后,整个傻眼了,期待破了,心空了,脸却嘭地一下涨红了,似滴血一样。
☆、第一百二十八章
“啊啊啊啊啊啊啊——”
由于羞耻感已经极度爆棚的嫉,他眦牙裂目,便开始歇斯底里、丧心病狂地抱头尖叫,那一串串泣鬼神、惊天地的鬼哭狼嚎声,如实质掀起飞沙走石,简直令挨得他最近的虞子婴耳根子一阵一阵地揪痛爆炸。
这倒霉的熊孩子,分明就是想借此逃避现实。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着他发神经似地不断尖叫连连,虞子婴皱着眉毛,眉心却是重重一跳,只觉太穴阳都快被他给喊爆了,她眸色一厉,一把将他手臂大力拽下,趁他身子失重跌弯下腰时,反手从他脑后一掌便严严实实地阖住了他张大的嘴。
然后,她将唇凑到他耳边,低叱道:“别叫了,我已经替你报了仇,惰现在的下场基本跟你一样。”
嫉一听这话,就像瞬间被虞子婴下了定身咒一样,停止了挣扎反抗,停止了歇斯底里的尖叫,那张鬼脸太过寒碜又苍白,眼睑周围的黑眼圈一层一层地叠加,他眼睛瞠得溜圆,绿眼睛就像鬼瞑幽火一样亮了,阴森森地乐了,他看着虞子婴,眼中无声地问道:“这是真的吗?”
虞子婴一看他那“一朝得势后”便立马露出阴险小人的模样,无语地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为防止他继续不依不饶地尖叫,她面上却面摊依旧,十分肯定地颔首。
这时她感到身后传来一道异样的视线,她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示意嫉亲自朝后一看。
虞子婴知道嫉的性子,在得知这个信息后定然不会再叫了,便松手放开了他。
而当嫉看到虞子婴身后时,顿时脸上肌肉一阵扭曲颤粟,像受了刺激似的古怪,但他眼底却坦露出了大大的“惊喜”啊。
只见,惰从青黯虚幻的雾色之中缓缓步出,他身子本掩在瘴雾色之中,却比浓重寒冷的瘴雾更为清凉,他一身华贵精致的白服狐裘虽然已稍作整理,却很明显已染变成一片污黑泥衣,斑斑片片的不洁净,令高洁仙衣的白色不复原来的光华与尘芥不染。
他曾柔亮如绸倾泻于背的墨发,此时像水妖的头尾一样粘粘结结缕缕条条,带着湿气蜿蜒于胸前,他似真似幻,神秘却幽雅慵贵的面容淡白无暇,但也依旧掩饰不了他一身的狼藉痕迹。
嫉在看到惰后,再对比一下刚被沼泽淤泥里拉拔出来浑身泥浆子的自己,眼底各种痛恨、厌恶、得意、兴奋、激动情绪一一遽闪而过,顿时,他脸上爆发出强烈的红光后,便跟得了癫痫一样捧腹大笑。
“wu哇哈哈哈哈哈——该,太该了,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嫉活了十八年,却从没有像今天这一刻这么欢快痛畅过。
他这人心胸狭窄,又报复嫉妒心极强,从来便看不得那些比他强,又在他眼前得瑟张狂之人,特别是那六个与他并排齐名的七罪。
他曾经不止一次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幻想过,要将那个既讨厌又不可一世的贪婪景帝脱光了衣服吊起来狠狠地抽个几百八十鞭,将他抽得浑身无一丝好肉再拖去喂毒蛇,然后再将那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傲慢放在一个巨大的蒸笼里放火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蒸熟,还有将那个总是一脸瞧不起他的惰皇,他要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