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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是个读书人、参加过科举,所以不懂武功,用的便是火铳;赵万东应该是个农民,他有几亩地在京郊赵家村,平日里众人会面都会选择在他家中,他这人看起来耿直憨厚,遇事不急不躁,用的武器也大多都是农具一类;最后两个一个叫吕南,另一个叫刘三尺,都是行事作风极为古怪的人,吕南用的是油纸伞,而刘三尺用的是——”青染咬咬牙,“长鞭和腰带。”
“腰带?”
“嗯。”青染皱着眉,“那个刘三尺好像是江湖上有名的采花贼,但是遇到他看不顺眼的女子,他就会在……之后把她们勒死。”
“果然都是十恶不赦的恶贼,”徐阶冷冷笑着,“奸邪小人,其必诛之。”
青染闭上眼,“大人说得对……”
“还有一点,就是他们真实的身份背景、还有他们如何结识的邢宇,你一定都要弄清,这些信息一定会是我们剿灭他们的关键。”
青染默默点头。
见徐阶只是自顾自的饮茶,青染便道:“大人,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
青染转过身。
“你比我想象中要做得好,继续吧……”
青染抿着嘴苦笑,“对了大人,我在严府碰到孙小姐了。”
“你若在严府看不见嫣儿,那才奇怪。”徐阶戴上大斗笠,准备离开。
“大人,我的意思是——”青染上前一步,加重了语气,“她知道我在为您做事。”
徐阶的双眼中一瞬间露出了一丝冷意,但很快却被以往的和善所代替,“你放心,她不会乱说的。”他回过头,“现在你应该想的、是镖局的事,该如何向严世蕃交代。”
严府书房,严世蕃慵懒的在太师椅上,睨着不远处跪在那里的青染,“小丫头,你不错嘛,倒也懂得引起我的注意了?”他把手抬起来,对着烛光欣赏着手上那价值不菲的玉扳指,“一百箱黄金,你知道能做什么吗?”
青染害怕得看他一眼,然后不住的说:“严大人,对不起……”
“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严世蕃弯下腰看着她,“你先回答我说的话。”
“一百箱……”青染任由眼泪鼻涕滴答了一地,她想了想,战战兢兢的说,“能买好多东西,吃好多好吃的——”
“错!”严世蕃站起来,“是得到一个能操控天下第一人的人的权力。”他冷笑着,“所以,你,能补偿的了吗?“
青染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一旁站着的邢宇终是看不下去,便亦跪了下来:“义父,当时情况特殊,若无她,我想我们其他六人连最基本的法子也没有,”他低下头,“她还小,一时失手,怪我教导无方。”
严世蕃那唯一的一只眼中露出了精光,“在你?”他大笑,“你又能有什么办法补救呢?”
邢宇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皱着眉头。
“当时突然出现的人,身份查清楚了吗?”
青染攥紧拳头,她刚想说那是徐凛,可转念一想,以自己之前的“身份”,认得出那是徐阶的孙子,才当真惹人怀疑。邢宇眉头皱的更紧,“义父,当时情势过于危机,我们、都未曾看清那人相貌——”
“哼,真是不错啊……如今你们已经失手,想必镖局那里已有防范,再劫黄金就难上加难……”严世蕃摸着下巴冷笑,他猛地击了两掌,“来人!”
几个黑衣人一把推开房门,严世蕃指着地上的青染,“把她给我拖出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笑着,“我很久没看过我养的那只豹子咬人了……”
青染攥紧了拳头,她绝望地看着严世蕃,邢宇一把抽出剑拦住那些人,“别动!”然后他转向严世蕃,“义父,若您执意怪罪,那也要先惩罚我才是。”
“邢宇,你什么时候这样好心肠起来了?”严世蕃话音里带着凌厉之气,“我告诉你,汪碧宁的事,我还没有和你算账呢。”
“名单和账册鄢敬远已经交给了您,我并未给您造成任何损失。”邢宇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他拼命忍住内心的痛苦,脸上竭力表现得泰然自若,“……而且,义父,并非我心软,而是当初成立‘北斗七星’之时我便对大家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您现在执意惩罚小染而我却安然无恙,有朝一日得知若大家有幸得知这几年是一直为您做事,恐怕会怪义父包庇于我,您一直不愿旁人私下议论您的不是,更不愿别人认为您是不守信用之人,您更不希望最后有个弟兄们因寒心而怯于为您做事的后果吧?”
“照你这样说或许有几分道理,那好,你说如今的损失应如何弥补?”
邢宇看了眼青染,话音依旧清冷,“义父,给我们十天时间,我们一定让那一百箱黄金出现在您的面前。”
已近深冬,但待出房门时,青染已浑身湿透,她踉踉跄跄的走在严府的长廊之中,未走一半,便靠在墙边大喘气。
邢宇看着她,“你能行么?”青染没理他,她抹着眼泪,突然一个没站稳便栽倒在地上,她用力捂着腿上的伤口,额头上都是冷汗。
“邢大哥,我从哪里给你变出那些黄金啊,十天,一百天也不可能啊——”青染哭着看着邢宇,邢宇皱着眉,“总要先保命再说。”
青染呜呜的哭,“不过、不过就是那豹子现在能饱餐一顿还是十天之后再饱餐一顿的区别嘛——”
“那也比现在就作为盘中餐的强。”
“早晚都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邢宇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怎么会把你这么一个人带进队伍。”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青染瘪着嘴。
邢宇转身便走。
可没走几步,便听青染在后面嚷嚷:“邢大哥是你刚才夸下的海口,怎么现在你倒什么也不管啦!你刚才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都是蒙人的对不对!亏宁姐姐对你那么好,她要知道你现在欺负我,肯定会骂你的——”
邢宇快速走到青染面前,话音略有些颤抖,“你说什么?”
“我是说——”青染任由眼泪流得满脸,她狠狠的盯着邢宇,“你对不起宁姐姐。”
邢宇突然用力抓住青染双肩,忍住内心的怒火,“那当时我能有什么选择。”
“她被自己最爱的人杀死,她会死不瞑目的你懂么!”
邢宇攥着拳,凄冷道:“与其生不如死的活着,不如毫无痛苦的死去。对她,对其他任何人,我都一视同仁。”
青染呆呆的坐在那里,她抬起手抹掉眼泪,邢宇皱着眉,看着她的脸上都是血,他抓住青染的手仔细检查着。
他视线下移,她腿上的伤口往下逐渐滴答着血珠儿,而地上早已积了一小滩的鲜血。
邢宇没有犹豫,一把抱起她,“先去客栈……”
“你把她放开。”
略有压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严绍庭快步走过来,“叫你把染儿放下,你难道还要叫我再说一遍吗?”
“她现在要听我的。”邢宇面无表情。
“——可是邢大哥,你归庭哥哥的爹管。”青染轻轻拉了下邢宇的衣服,“让我下来吧。”
青染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他还是那么的清冷,那身常穿的白衣,仿佛下一秒就会消逝在眼前。
“伤口怎么又迸裂的……”回到房间,严绍庭重新给青染包扎,而青染则皱着眉头不住的摆手,疼得一个字也说不出。
严绍庭眼神突然凛冽起来,“我曾经交代过邢宇,让他好好照顾你。”
“庭哥哥不是的……”青染忙摇头,她嗫嚅道,“是刚才跪了很久,一不小心弄破的。”
“跪?”严绍庭愣了一下,“你去见我爹了?”
“嗯!”青染泪盈盈的看着他,“你爹差点把我喂豹子吃啊,好可怕——”
话音方落,却不曾想严绍庭大声埋怨道:“叫你不要和邢宇他们搅合在一起你还是不听我的,我知道你不想杀人,所以那天只有让你参加婚礼,你才能有理由不跟他们一起去保定,谁想到小丫头醋劲儿那么大,宁愿干那些杀人放火的勾当,也不愿在府里喝我的喜酒……”
“庭哥哥你不要和我凶嘛!”青染嗷嗷乱叫,她哼唧了一会儿,才小声嘟囔,“我那也是不想让你爹讨厌你,你为我做了那么多,要是因为我一个人而失去什么,那才不值得。”
“那你现在没事儿吧?”
“放心啦,没有的——”青染大咧咧的拍拍他的手背,“你看我现在还会笑呢,就肯定是没事儿了呗。”
严绍庭方才放下心来,他又想了片刻,“对了,那天,你怎么会去徐嫣的房间?”
青染惊讶的看着他,“那天你不是敲门问我了么,我还告诉你是我给新娘子送东西……呀!”她张大嘴,“不会吧庭哥哥,你居然喝了那么多酒!你可是成亲呢,要是醉倒了的话,新娘子可怎么办呀?”
她瘪着嘴,戳了戳发呆的严绍庭,“庭哥哥啊,你想啥呢?”
“嗯?”
严绍庭看着她的眼睛,他有些抗拒和逃避,却又不想移开视线,这是他第一次敢这样直视许久,他突然发现,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眸好像一汪极美的清泉,清冽却不失柔美,让他不由自主的忘记过去的痛心、从而再也不愿移开视线。他终是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便突然用力的箍住她的腰,把她打横抱起,一下子放在床上。
他的手轻轻抚过青染红红的面颊,似笑非笑,“你个小丫头,懂得什么是成亲么?”
“我、我——”青染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古怪问题,严绍庭看她窘迫的样子,便更加控制不住,未等她回答,他便压下来,猛烈的吻住她的唇。
他抓住青染的手,唇舌愈加肆虐,青染紧紧闭着眼睛,就快要无法呼吸,她死死抓住严绍庭的衣服。
严绍庭抬起头,急促的喘息着,他拇指滑过青染红红的嘴唇,“下次还敢不敢随便调侃我?”
青染忙挥舞着两只爪子拼命摇头。
他翻个身躺了下来,从背后把青染紧紧搂在怀里,他捏了捏青染的鼻尖儿,“你要是再犯,我还这样罚你,不过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让你逃掉了——”
一滴眼泪从青染的眼角儿滑落,在绣得极好看的枕头上,留下了一点点几乎无法注意到的痕迹。
第20章 第二十章
一大清早,青染还抱着棉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