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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的一切但凭于心,而已。”跨上马车,我只不过只此一言,随后的路上,我们并未谈及此话题,似乎是刻意回避了。
回去时,我们仍旧是这几人,哥绕道去了平成,因为北靠大蒙,所以大蒙来犯首攻便是平成,只是平成乃三国交易要道,即使战『乱』纷飞时,也依稀浮过繁华。
“为什么哥急匆匆的去平成了?”彼时,我还未曾得知大蒙与倾钥两军正在平成对峙。
“没事,”重华放下窗帘,在我身旁坐下,“只不过边疆战事有些紧张,你哥去督军了。”
督军?哥去战场了?
“难道大蒙与倾钥的摩擦又扩大了?”不在倾城,错过了许多事,我现在与浦良边城的无知百姓有何区别?
重华没有回答,只是闭着眼靠在马车壁上小憩。我侧过头打量着他,除了那次在农居与他同床而居后再没有与他靠这么近。
许久未曾这么看着他,记忆中那张脸却怎么也不能和现在的重合,似乎变憔悴了,深深的眼袋暴『露』了这几日的劳累,他是为了什么事?第一次这么恨自己,为何总是不断地拖累身边的人。楚玥为了我不断奔波于倾钥各郡,哥为了我承受皇帝的质疑,风离为了我重病在床,他呢,又会怎么样?忽然间,我把思绪掐断,不敢继续往下想。
回去的速度比来时快了许多,快马加鞭三日后便到了。
倾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只是两个月而已,丞相府已经被人遗忘。果真,时间淡漠最是无情。
慕容府大门敞开,深宅大院,我又将踏入。
刚入慕容府,便感受到了一阵肃杀之气,全府人心惶惶,每个人都绷紧了做事,是要发生什么事了?
我问安管家,他三缄其口,我问重华,他叹而不语,我问遍了下人,都只是懦懦地求我饶恕。
心中越发的不安。
直到再次见到哥,那时的他刚从战场归来,身上银白『色』盔甲还未褪去,依稀可辨的血红『色』还沾染在衣摆处。
见我皱眉不语,哥舒心一笑,说:“怎的,馥儿回了倾城就不认识哥了?”
明知是句玩笑话,我却一点也笑不起,只是心头更加沉重,道:“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瞒着我!”
一股不安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馥儿,他会保证你的安全,你只要呆在慕容府便可。”
哥的话加重了我心中的猜疑,莫非。。。。。。
“现在倾城无其他大事,那么只剩下夺嫡,你们要夺嫡?”我失声喊道,别看现在倾钥大国泱泱,其实朝廷早已腐朽不堪。
皇帝旨在将太子之位传给大皇子,大皇子虽是锦妃所生,但是自幼忠厚老实,不善算计,倒是同胞的二皇子更胜于此,所以皇帝一时犯难。但是无论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册立太子后终归是北相得势,这样的情况慕容府和兰家怎会允许!
册封太子,锦妃怎会允许存在威胁,这么说,承儿他。。。。。。
“哥,承儿他有危险,对么?”若说宫中有什么是我留恋的,也只有那一抹小小的身影,抓着我叫我姐姐。
哥叹了口气,道:“兰家自是保三皇子,慕容府要的却是八皇子。”
八皇子?我从未见过那个孩子,但是我知道这是静妃的孩子,静妃被幽居碧泉宫,八皇子从小身体孱弱,养在深闺自是没几人能见,只是重华为何让一个病弱皇子登上太子之位?
“静妃,司夫人的姐姐?”我记起了,那个爱牡丹成痴的女子,被锁在将军府却无怨无悔,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哥将沾染了血的盔甲卸去,里面是平常喜欢的墨绿『色』长衫。剑眉醒目,高昂的天庭,偏偏公子遗世而独立。不愧是将门之后,不怒自威,这就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气质,是其他人无法模仿的。
“馥儿,这场争夺必是激烈,而且南相处心积虑几年,必是不会轻易收手,但是我兰家也不是吃素的,所以这次你莫要来『插』足,若是不小心一方失败,你必须要利用长公主之位好好活着,知道吗?”
哥是不是怕万一失败了,作为兰家的女儿,我必会受到牵连,所以提前来安慰,把我安排好呢?亦或是觉得慕容不会放过兰家。
这种交代遗言般的话一直憋在我心口,难受的仿佛如冬日雪在心头灼烧。
只是无论我如何祈祷,皇帝病重的消息还是传出了。
第2卷 七十九 重华番外(五)
浦良之行还需谨慎布置,那日接到圣旨,她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想必也是知道这场祸躲不过。
安静许久,却忘了她不似梦儿般纯净,馥儿的心思总是通透的并夹杂了些许的凌厉。
这一年来她虽不曾远离,却似不在人间般,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时刻萦绕在心间,我时常想,是什么样人才能教出这样的女孩儿。她真如曼陀罗般,将周围的一切洒上了特有的毒『药』,而我们,都已身重剧毒。
书房对弈才发现,她竟如此精于博弈,《珍珑》乃是棋谱之绝,竟也能为她三言两语而参破,无双公子竟能将毕身绝学倾数交于她,而她兄长兰泽却未必尽得无双真传。
只是馥儿啊,重华一生定是坎坷曲折,奔波不断,若是下了决心,注定是半生『操』劳。
仲府做客,我怎不知仲季同的用意,那仲芙虽是小家碧玉,却未及馥儿灵动半分,试问我怎会为了一颗不紧要的棋子费心呢?
所以,我对她说:“馥儿可否当一回恶人?”
自小我便厌恶被迫,我慕容重华怎会受一丝一毫威胁!所以仲季同,你的算盘是打错了,只是牵扯到了身边人,我终有一丝不愿。
两曲相争,孰胜孰负一望而知。
“吃醋?我去吃哪门子飞醋。更何况人家也不过是单相思,我才是正牌夫人。。。。。。”
俏皮话自她口中说出更添了几分韵味,微醺的脸颊带着初生婴儿般的粉嫩,犹如镀上了一层晶莹。
我不禁开怀而笑。
她终是觉察了自己的失言,后知后觉后噤了声,眉头深锁。是在思考为何失态么?其实我很想告诉她,其实馥儿为我吃醋,重华真得很开心。
浦良虽是小地方却也是个边塞要地,一年一度上元节,我们竟然如此度过,我却始料未及。
花灯定情,馥儿,你可愿一生守着手中那盏灯?
花灯节上,我亲自将挑选的花灯送到她手上,这份情,重华正式将它交给你。
如果有一天,你我分离两地,你是否会坚守着最初的一份承诺?
如果有一天,将相联盟破裂,你是否会站在我身后,面对兰家而不离不弃呢?
如果有一天,你手握重权,他全心的信任时,你又是否能往自己的心之所向而去呢?
然,听到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时,我却觉得心头一涩,或许我的愿望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只是馥儿,能不能不要为了不属于你得负担去背负太多的苦呢?
你能不能不要为了家族,为了那些本是属于我们男人间的争夺而失去了自我呢?
“我知道你有野心,但是你若欺负了馥儿,我楚玥就算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不愧是无双公子,他竟能一眼便洞悉了我的行动,只是属于我的责任,我经营了这么多年的责任,怎可是说放就放的。
“我知道,”我看向他眼中,除了对馥儿的关心与心疼,竟然读不出任何其他,“其实我是想与无双公子达成一个交易。”
“银两,我会支付,只是你的事以后莫要牵扯到她。”
“无双公子怕是说笑了,她是将相联盟最关键的棋子,即使我肯放下,兰家呢?皇宫呢?”
“慕容重华!你——”
其实我不过是说了实话,走到此步,我何曾愿意放开馥儿的手,只是有些事已经不再是我一人能掌控的,我能做的,就是在相府范围内保证她的安全而已。
复香染坊发展至今,势力盖过大半个倾钥,所以我们的计划背后的财力,就是要靠它了。
看着她安静的素颜,心中微微叹气,馥儿,我们都需要画地为牢,将情愫牢牢压制。否则若真得等到那一天,冰刃相见时,我们都将万劫不复。
第2卷 八十 逆转时空
倾钥一百四十七年,春。
地上嫩芽初发,枯藤早已换上了一层绿意。
我安然地坐在相府小院中,回到相府,突然间扩大的空间有些难以适从,半夜总是会突然惊醒,恍惚间,竟已过了半月。
多日未见重华,我到也没有刻骨的想他,只是午夜梦回时分,总是想着若是他能在身边便好。
今日一如既往迎着朝霞而醒,这一趟浦良之行倒也将我的瞌睡虫赶跑了,只是身子却越发的畏寒。
早早来到大厅,丰盛早餐已经翘首等待。
我吃饭一直很慢,细细品味着独属于倾城的繁盛,门口马车一辆接着一辆,瞬间将前院填满。
看来重华一回京,又变成了叱咤倾钥的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