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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知道?”承儿望着我,眼神陡然间变得深沉,我心中一寒。
“以前不知,今日却知道了。”
“是什么?”
“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如今你只需提高自身力量,届时返回倾城,你父亲没有和你细说也是不愿让你再『插』足这些事,你只需按着他的意愿,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即可。”
这一日我与承儿说得并不多,但是也了解到了足够让我震惊地消息,所以,阑轩才那么匆忙的来见紫君吗,倾城皇帝甍,作为邻国的大蒙定是要出席葬礼,如果大蒙有足够的野心,那这次倾城之『乱』就会涉及各国纷争,每个有足以睥睨天下野心的人都可以借由自己的优势问鼎倾城。
只是泱泱大国,除非那个国家有足以对抗兰家军的能力,有足以相较南相的智谋,否则参与倾城之争便会输得体无完肤,而拥有这个资格的放眼天下,非大蒙莫属。
倾城这场灾祸,我必须得阻止呢,望向屋中,那件被赫尔王妃撕裂了的白裳带着干涸的血迹躺在角落。
赫尔,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2卷 九十五 敕勒酒楼
又过两日,有了解『药』,身上外伤似乎也好得特别快,服下解『药』又回到了初到大蒙时的状态。
在七王府的日子过得甚是惬意,紫君无微不至甚至寸步不离的照顾,我身上的伤不但痊愈,整个人甚至还比之前胖了一圈,果然安逸的环境养人啊。
次日早晨,迎着朝阳而醒,出了院子,所见到的人仍旧不多,回头仔细打量了我住的院子,虽说不上朴素,但离华丽高贵却也不近。我很好奇,身为大蒙七王爷的紫君怎会将自己的王府打理的如此不起眼呢?
“姑娘你怎么出来了?”一丫鬟见我在小院门口踌躇,立刻跑来急匆匆地察看我的伤势。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我的伤已经痊愈了,莫担心,我只是憋得慌了,想出去走走。”
在小院中困了半月有余,身上的上也七七八八好了一半,总不能一直窝在床上吧。
“奴婢这就禀报王爷。。。。。。”丫鬟神『色』匆匆要禀报紫君,却被我拦下。
“不必了,你带我去找他就行。”
紫君见我到了前院,先愣了片刻,后大笑道:“确实可以走走,看我,居然忘了兰儿也是坐不住的人,若不让你出去走走,恐怕自己也会跑出去吧。”
紫君的话说得没错,被他说中了心思,我不好意思笑笑,道:“反正紫君也闲着,好歹我也是第一次来大蒙,你带我到敕勒走走看看吧。”
“好说好说,”紫君放下手中闲书,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去给姑娘拿件外衣披上。”
紫君的话让我心中一暖,身处他国还有这么一位朋友陪着,犹如家人般的感觉油然而生,不由望着紫君出神。
“怎么了?莫不是突然发现本王温柔善良,喜欢上本王了?”
“去你的。”我捶了一下他的肩,道,“还这么油嘴滑舌,只是忽然感受到了一份久违的亲情,心里很感动,紫君,谢谢你啊。”
我的话却引来了他的皱眉,丫鬟将外衣捧来,紫君先我一步拿起外衫,口气中含了一丝怒气,道:“记住,我永远都不要听到谢谢两字。”
突如而来的怒气把我吓了一跳,再抬头,又是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似乎刚才一瞬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我带你去我们大蒙最大的酒楼吃一顿,然后去最繁华的街道转一圈,看看我大蒙的特『色』。。。。。。”一出门,紫君又成了一个喋喋不休的导游。
看得出,他为大蒙而自豪,毕竟这个国家可是他们额尔家族打下的江山,当年大蒙和甄华混战数年,后来倾钥开国皇帝司马耀和大蒙帝王额尔氏已平成一带山群为界划分国界,从此两国相安无事。
“倒是看不出你还有此雅兴。”坐在酒楼雅间,喝着清香四溢的大麦酥油茶,桌上还放着一只烤『乳』羊,还冒着热气,『奶』香味溢满了整个小间。
“那是,也不去打听打听本公子可是逛遍大蒙,什么好吃好玩的能逃脱本公子的眼。”
也是,这个“游手好闲”的七王爷可是一国帝王亲授权给他挥霍的。
我笑着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道:“你这么不思进取,你父王也不管你。”
“他才不会管我。”这话中居然有几分委屈,几分落寞,我霎时愣住了,我无意间戳到了他的痛处。
“紫君,当时你为何会送我这块玉佩呢?”我掏出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玉佩,复杂的花纹仿佛在宣示着某个古老的誓言,似乎有个古老的声音在召唤我。
“给你就收着,反正放我这里也没用。”他只是轻轻带过,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我怎么觉得这话极为牵强呢?
本想再问,却被一楼大厅正中的醒木声给吓了一跳,原来这家酒楼有别于敕勒其余酒楼,设计多模仿于倾钥江南的布置。
只见一名年过花甲的老人,身着棕『色』微微发白的布衣,站在酒楼中间的舞台上,高声而道:“各位,又到一月中旬,话不多再次为你讲解世间各种趣事。”
“话不多,最近江湖上有什么新鲜趣闻?”老人刚开口,便有人忍不住发问。
“这位公子,话不多是我楼招牌,若要问他问题可是有规矩的。。。。。。”酒楼掌柜适时提醒道。
这倒有趣了,我望了望楼下精神抖擞,红光满面的老人,又看了看好整以暇的紫君,道:“这老人知道很多事?”
“话不多身后是专门提供情报的裳琴楼,普天之下,我还不知道有裳琴楼不知道的消息。”
哦?我无意识地抚了抚脖间玉佩,裳琴楼楼主持有令,话不多是楚玥的部下么?
“倒是有江湖百晓生之称。”喝了口茶,香酥油溢满唇间。
“百晓生是谁?”
呃,说漏嘴了,慌忙道:“故事中杜撰的一个人,据说无所不知,就像万事通。”
话题止住,我却好奇,问:“若要提问,有什么规矩需遵守?”
“话不多之所以话不多,因其每月只为一人解『惑』,故等他讲完故事,便由他亲自提问,若是能答对他的提问,自可以问出心中疑『惑』。”
“这酒楼到也会做生意,竟然请了这么一位万事通招揽顾客。”我煞是佩服这家酒楼的老板,能想出这么一个商机。
“醉仙楼当然是最为繁荣的,不论在大蒙还是倾钥,醉仙楼都是作为第一酒楼存在。”
醉仙楼?这是醉仙楼!我惊讶的瞪着下面一片繁华。
醒木起,老者洪亮嗓音响彻醉仙楼每个角落。
“江湖趣闻先放一边,今日老朽要讲的是那倾钥皇家之事。本是太子的大皇子突然暴毙,后二皇子继位,这本也没什么特别之事。然而最近又一次敲响二十七下金钟,倾钥帝王甍,听闻先帝驾崩之夜,青妃紧守龙床前。先帝弥留之际,青妃大泣而道: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语罢,竟自绝于龙床前。后宫女竟看到一对比翼鸟从甄华殿飞出,顿时霞光万丈。”
“竟有这等奇事?”坐上人纷纷议论,不敢相信老人之话。
手中茶杯落地,粉碎却不自知,只觉时间就停格在那一瞬间。
青妃姐姐。。。。。。死了?
第2卷 九十六 吾话不多
“真是千年难有啊。。。。。。”场内一片唏嘘,皇帝不与皇后同葬,却是贵妃伴他长眠。
多年以前的梦后已然成了一个回忆,我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来早已泪流双颊。
“原来海枯石烂也是有尽头的。”当年皇帝是如此深爱着梦后,以至梦后去刚世那几年朝政一度颓废,只是时间冲淡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有相依相伴,看似流水般的感情才是值得去珍惜的,司马卓作为一介帝王定是将感情掩藏的极深,深到了只有进入下一刻轮回才肯身边在意之人纳入怀中。
只是连青妃姐姐也走了,那要承儿怎么办?
突然想起那一日,承儿面目的憔悴,心中的焦虑,恐怕他是知道了青妃殉情一事,可是他却忍着没有说,是为了怕我伤心吗?
不置可否,只是要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独自面对一夜间父母双亡,这是怎样的一种痛啊,甚至,在这个地方,他也痛哭的资格都没有,泪顺着我的两颊慢慢倾泻,直到决了堤。
“很难受吗?可是他差点要了你的命?”紫君叹了口气,没有问我为什么难受,只是掏出手帕默默为我拭去脸上擦不完的泪珠。
“还好,只是被感动了而已。”我。。。。。。也只能扯出这么一个谎言,明知一眼就能被看穿,却依旧守着心中那块秘密。
“那兰儿可要去试试?”他指了指楼下老人。
我盯着满座喧嚣,皇家的故事永远都这么炙手可热,人们也不过把它当作了一个两情厮守的故事,只有身在其中方可知道,其实司马卓要守护这份情是多么不容易,以至只有埋入三尺黄土才肯承认青妃姐姐。
“当然要去,难得见到一位这么有趣的老人,若不去攀谈几句岂不可惜了。”回眸而视,桌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