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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祺呆在原地半晌,方缓过神儿来,无奈地自嘲,笑了笑。心中却道:四妹妹怎的突然变有趣了,连说话也不似之前那般直白粗陋了,言语变得反而简洁,却不简单,每句话细细琢磨,都会回味无穷,就好像那攒林茶。
提起攒林茶,詹祺脑海里立马出现了那个女人的脸,闭上眼,深呼口气,随即将脑海里的景象扫的一干二净。
詹祺迈进院,直奔正房,便有小丫鬟上茶,顺便来报二奶奶去了二太太房里。詹祺舒口气,放松的饮一口茶,找了个舒坦的坐姿,方问那丫鬟:“什么时候的去的?”
“有小半个时辰了,这几日奶奶都这样,估计今儿也是跟着二太太伺候老太太晚饭方能回来。”
詹祺打发走小丫鬟,见天色还早,便歪在榻上预备眯一会儿。怎知道一闭上眼,脑子里便突然浮现四妹妹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来,美虽美,可他每次对上她的眸子便觉得心颤,就好像千年寒冰做的锥子刺进他的心,痛的剧烈,冷的彻骨。
这是为什么?
詹祺皱眉,翻了个身,睁眼琢磨起来。可无论他怎么琢磨都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四妹妹才十二岁的年纪,刚懂点事儿,哪会有什么生死和仇恨在心中,更不会拿那样厉害的眼神儿看人,果然是他敏感、过于多虑了。
詹祺想明白了,松口气,再次闭上眼,结果还是睡不着。他翻来覆去的折腾一盏茶的功夫,所幸坐起来不睡了,吩咐丫鬟们伺候他更衣。詹祺盯着给她换衣服的丫鬟,突然想起如月了,以前这活儿都是她干的。想起如月那张芙蓉面,思及她前些日的挨打受过,确实也委屈。伺候他这么久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理该去看看。
这时候詹祺耳畔又突然回荡起之前四妹妹的话来,他得意的冷笑一声,理了理刚穿好的衣裳,挺直身板子出门。这回他就叫四妹妹好生瞧着,他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这就去瞧如月去。
如月刚躺下,眯了会儿,迷糊中听见房门响,以为四姑娘和缪嬷嬷又回来了,连忙坐起身来欲开口问她们为何又折回来,却见身穿香色祥云纹锦衣的二爷立在屋中,他一脸关切之色,面带微笑的看着她。如月心顿时漏跳了一下,耳边回荡起缪嬷嬷之前的劝慰。对啊,她并非无路可走,实如缪嬷嬷所言,她有一副好相貌,也有一副好身段……眨眼的功夫,如月的心思百转千回,最终决策出一个事关自己终身的大计划。
“如月,你的——伤如何了?”詹祺下意识的看眼如月受伤的位置,想直接开口问,突然意识到那部分比较**。
“多谢二爷的关心,奴婢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得幸有人帮助奴婢,才没有留疤。”
“没留疤?”詹祺扬扬眉,脑海里浮现不该有的场景,尴尬的咳嗽两声,磕巴道:“没留疤就好,就好。”
“二爷——特意来看我的?”如月轻声拉长音喊了声二爷,话说的有几分激动,一句话完,泪珠儿已经挂在脸上。
詹祺这才注意到如月那张脸,竟然比往日惊艳了许多,娇滴滴的美。猛地,詹祺发现她哭了,心跟着一紧;他慌了,也顾不得什么其它,一味的将如月搂进自己的怀里疼惜。
如月感受到二爷的体温,有种不真实的错觉。往日她梦里的事儿终于发生了,风流的二爷也有眷顾她的一日!若是能和二爷做一日夫妻,她就算是死也甘愿了。
如月一直贴身伺候着叶香玉,男女情/事耳濡目染,自然懂得几分。她身子一酥一软,小鸟依人般的紧靠在詹祺胸膛,双手灵巧的环住他的腰,高耸的胸脯在二爷的胸膛微微蹭了几下。
等詹祺再和如月分开,便见她楚楚可怜的芙蓉面,雪白柔软的半露的酥胸,身下的玩意儿立时像灌了铁水一般刚硬,男性的**充斥着整个大脑。詹祺再也顾不得想其它,埋首猛地扑向如月的胸口,恣意的舔舐……
☆、第二十二章 有的放矢(中)
从上元节后,清玉便将大老爷赏的五百两银子花了一半了,其中便有二百余两用来购置人参。大周朝的人参使用是受到身份限制的,每年产的中、上等人参,八成分配于皇亲大员的家苑之中,只两成准许流入民间贩卖,故此使得民间的人参价钱走高,比过金子。清玉叫人在外头药铺买人参,价格基本会比詹府进购价贵上一倍,所以清玉这二百两银子买来的人参也只将就够她半年用的。
清玉将买来的人参切片沏茶,每日早晚一碗,持之以恒。
缪嬷嬷体谅四姑娘滋补身体,却不明白她为何要从外面悄悄地掏自己的私房钱买人参。缪嬷嬷想起那白花花的二百两银子就那么花了,心肝揪着疼。
缪嬷嬷不是多嘴之人,然每日伺候四姑娘安寝前饮参茶,每看那参茶一次她便心疼一回银子,终忍不住问姑娘:“姑娘何苦自己花钱买这东西?外头的货品次,又贵,倒是咱们府中的人参都是上等的,姑娘若想用,知会大太太一声便可的。”
清玉饮下参茶,喝得一滴不剩,放下碗,方笑着问缪嬷嬷:“嬷嬷,你觉得大太太待我如何?”
“府中人都说姑娘好福气呢,姑娘虽非大太太亲生,但大太太却视姑娘为己出,吃穿用度从未缺过姑娘的,从来是给姑娘最好的,它府的庶出小姐们不知道多羡慕您呢。”缪嬷嬷喜滋滋道。
清玉听得脸色阴沉,不语。
缪嬷嬷见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慌乱的打嘴赔罪。
“嬷嬷不必如此,你待我如何,我心中自有分寸。”清玉惨笑一声,拉着缪嬷嬷在身边坐下,趁着屋子里还没进闲杂人,预备和她说几句掏心窝的话。人都是将心比心,她若不能真心信任别人,又怎能让别人誓死效忠自己。
“嬷嬷可知道我往日吃的东西都是寒凉之物?甘蕉、黄鳝、金莲花等等数不胜数,若是桌上有八样菜,必有六七样菜性数寒。我自小体虚易病,平日手脚发凉,这些嬷嬷都是知道的,也有大夫断我是凉寒之体吧?”后面那句清玉不打准,所以用了疑问语气。
缪嬷嬷皱眉带点点头:“姑娘八岁生病卧床之时,是有个大夫说姑娘身子偏寒,大太太特意我们悉心照料着姑娘,切不可叫姑娘受一点冷。”
“身子寒凉,并非不受冷就会好的,身子里头寒跟外头冷不一样,也并非拿热乎东西暖暖就可的。我如今已有手足冰凉的症状,严重点便是循环不良,手足麻痹,再严重许不能生育,甚至致命。”
“天哪!”缪嬷嬷抖着唇不知道说什么好,噗通一声跪地,哭着磕头认错,埋怨自己没有照顾好姑娘。
“快起来,这与你何干,本来体冷并非什么大病,近年来越加严重,是因厨房的每日端来的饭菜有问题。”清玉将寒性食物的名称悉数说给谬嬷嬷听,缪嬷嬷在心里合计着四姑娘常吃的菜色,绝大部分真都是寒性食物。
这绝对不是巧合,难道是?
缪嬷嬷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大胆的猜测,她有点不太敢确定,瞪大眼睛惊恐的看向四姑娘,见四姑娘肯定的点头,她的心跟着提到嗓子眼了。天哪!这可是天大的罪孽,谋杀人命啊!四姑娘一个柔弱的孩子,没身份没地位,甚至要依附她而活,她何至于如此害她?
“我听说我亲娘生前很受父亲宠爱……”
一句话点醒了缪嬷嬷,是了,那位一定是因此将仇怨报复到她的女儿身上。最毒不过妇人心,这招神不知鬼不觉的‘慢毒’,太狠了!
“我这样的身子若再不调养,随其恶化,将来嫁进夫家,我便是个不能生子的女人了。女人若不能生孩子,将来在夫家待遇可想而知。”清玉淡淡的笑道。
缪嬷嬷见四姑娘这般惨笑,心疼的滴血,跪着趴到四姑娘的脚边哭求她别再说了。
“嬷嬷快请起!我对嬷嬷讲这些话,也是没办法了,毕竟这些事儿我一个人真的有些承担不住,我信嬷嬷,这偌大的詹府,唯一待我真心的恐怕只有您了。”清玉拉着缪嬷嬷的手腕,对上她的眼睛。
缪嬷嬷边哭边表决心:“老奴对姑娘绝无二心,老奴是看着姑娘长大的,命是跟姑娘系在一起的,谁若敢动姑娘一根毫毛,老奴拼死也要护姑娘周全,纵是大——”
“嘘——不要提她。切不可冲动,今日的话你我都要烂在肚子里,不许说与第二人。”清玉抬首见窗外有人影,低声暗示缪嬷嬷不要多言,方问外头何人。
“是我,豆蔻!”外头人答应之后,人影向前移动,不一会儿,就听见外屋门开了,豆蔻打着笑脸进来行礼。
缪嬷嬷在豆蔻进门前已经擦干泪,整理好衣裳。一见她,便骂道:“深更半夜的跑姑娘屋外做什么?”
豆蔻抱歉道:“我出门小解,似听见有哭声,便寻声过来瞧瞧。”
“哪有什么哭声!”缪嬷嬷心虚道。
“是么,”豆蔻对上缪嬷嬷发红的眼,心中已有了答案。
清玉笑着推一下缪嬷嬷,对其道:“嬷嬷不必害臊,豆蔻又不是外人,都是咱房里的。”
豆蔻闻此言,奇怪的问:“难道是缪嬷嬷在哭?”
清玉点头,扬眉看着缪嬷嬷:“怨我,刚才我提起她的老姐妹赵嬷嬷,我便多嘴问了问她二人的身世,这才有了刚才那遭儿痛哭。”
缪嬷嬷立即拿帕子擦眼角:“我们姐俩都是苦命的人儿哟,得幸进了詹府,呜呜……”
“嬷嬷也真是的,越到老反倒容易哭了。”豆蔻见没什么大事儿,不敢叨扰,连忙行礼告退。
清玉笑看着豆蔻离开,目光骤然冷了下来。她疲惫躺在榻上,望着悬挂的窗幔,缓缓地舒口气。缪嬷嬷一再确认屋外没人后,方熄了外屋的烛火,只留下一盏小油灯提进屋。
“姑娘这么大的事儿咱得告诉老太太,请她老人家做主!”
“她既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害人,便早有了全身而退的策略。我不想打草惊蛇,与其防不胜防,倒不如知己知彼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