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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和尚默默地站在旁边,既没有看向何以梵,更没有看向那个壮汉,因为他只是在低着头吃包子。直到吃完最后一口,灰衣和尚才满足地抬起了头,淡淡然地看着离自己身边很近的两个人。只是灰衣和尚的目光里,却真是淡到了极处,没有任何一点关切的表情。
也许,对于一个超然于物外的和尚而言,对一切都淡淡然,岂非正是一种很高深的境界?
而此时,面对这般赶到面前羞辱与他的壮汉,何以梵的头低的更很了。与一个市井大街上的草野莽夫争辩,并不是何以梵的强项。更何况,不是还有一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吗?而且,就算何以梵是真龙天子,那个壮汉也显然是地头蛇一个!
“哦?这么害羞啊?”那个壮汉笑着说着,看何以梵把头低的更很,当下在他身边转了一周,又继续笑看着他说道,“脸皮儿好薄的一个小白脸!这样吧,今天上午,你若是能拉来一个客人,我就给你五两银子!”
那个壮汉说完,挑衅一般看着何以梵,因为他觉得这样做很有趣,而且似乎也料定了何以梵拉不来一个客人。别说是一个上午,即便是一天的时间,何以梵也定然拉不来一个。只是,那个壮汉不敢肯定的是,何以梵会不会接受他的挑衅而已。
五两银子,何以梵虽然没有在市井上买过东西,但作为一个之君,他还是明白这是个什么概念的。只是以前,何以梵的吃穿用度都有专门的人负责,所以他从未把银子放在眼里而已。不过,经过这两日的饥饿,何以梵已经对钱有了一个更深刻的认识,当然更加看重银子。
何以梵此时非但把银子放在了眼里,更加放在了心上,只是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别说一个上午的时间拉不来一个客人,即便真的拉到了,那个壮汉又会对他耍什么阴招。于是,何以梵只得忽略这五两银子的诱惑,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那个壮汉见何以梵没有反应,顿觉很无趣,便诡异地笑着,把嘴贴在了何以梵的耳边,小声地说道:“你若不同意,我就在大街上吆喝,说你逛窑子不给钱,提上裤子就想走!到时候别说大街上的人过来围观,只怕我的那些兄弟们……哈哈……”
何以梵听那个壮汉这么一说,当下错开了身子,看着他得意地笑着的一张脸。面对这么一个无理取闹的地头蛇,何以梵瞬间不知该当如何处理,只觉得又羞又愤,对着壮汉低低地怒着说道:“你……!”
“我怎么?”那个壮汉见何以梵有了反应,当下更加来了兴致,笑着挑了挑粗壮的眉毛,看着何以梵,似乎很期待何以梵继续说下去。
只是何以梵,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能力了,倒也不能说是他胆小懦弱,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无理取闹的场面而已!
就在那个壮汉与何以梵僵持着,一个得意地笑着,一个羞愤地闭着嘴巴之时,却听旁边一个淡淡的声音说道:“两位施主好!”
这个淡淡语气说话的人,自然就是灰衣和尚。
此时,灰衣和尚已经站在了何以梵与那个壮汉的旁边,与他们两个的距离一样远近。灰衣和尚边说着,边立起右掌,对何以梵与那个壮汉各自施了一个尊敬的礼节。
何以梵眼见着这次灰衣和尚见到了他的窘迫,脸便更加羞愤而胀红,心里很不是滋味。而那个壮汉见又来了一个凑热闹的和尚,当下就更加兴奋了,便一脸看笑话的表情看向了灰衣和尚。
“这位施主好!”灰衣和尚淡淡地说着,又对那个壮汉行了一个礼,然后用手指着何以梵,继续说道,“贫僧正是那位施主拉来的客人。所以,这位施主还是要按刚才所说,付那位施主五两银子吧!”
灰衣和尚说完,眼神淡淡地看着那个壮汉,似乎在等着他给何以梵付银子。何以梵认识灰衣和尚很久了,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说话,一时之间,不禁傻了眼,两眼直直地看着灰衣和尚。
当然,傻了眼的不止何以梵一个人,还有旁边的那个壮汉。那个壮汉听灰衣和尚这么一说,几乎惊讶到闪了下巴,然后极其不可置信地看着灰衣和尚,说道:“客人?你是他拉来的客人?你可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和尚怎么能去?!这般信口胡说,大言不惭!”
“贫僧不知是什么地方,但贫僧愿意成为那位施主拉来的客人。”灰衣和尚淡淡地说着,两眼就看向那个壮汉。
那个壮汉却像是中了邪难以接受一般,更觉不可思议地说道:“我来告诉你,老和尚,那里是青楼,不是和尚可以去的地方。所以,你还是不要舍身站出来救他的好!”
那个壮汉说着,把双臂环在了胸前,颇有些不屑地斜眼看着何以梵。对灰衣和尚的话,何以梵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索性也不再去明白,看他能弄出个一二三来。
“贫僧确实是那位施主拉的客人,即便那里是青楼。”灰衣和尚淡淡地说着,一双无所畏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壮汉,又继续说道,“没有人规定和尚不许进青楼,也没有哪个青楼不接待和尚。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说是那位施主拉的客人,当真便就是那位施主拉的客人。所以这位施主,你还是莫要多费唇舌,快些付他银子吧。”
“神经病吧你!”那个壮汉被灰衣和尚盯的有些不舒服,发了一句牢骚,刚才玩味的笑意,此刻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只得说道:“你都没进去,算是哪门子客人!”
“哦,原来进去才算是客人,好吧,贫僧现在就进去。”灰衣和尚淡淡地说完,朝那家青楼走去,甚至不再看那个壮汉一眼。
看着灰衣和尚当真往青楼的大门走去,何以梵与那个壮汉瞬间都无法相信,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竟然没有跟过去。而灰衣和尚也确实在何以梵与那个壮汉的注视之下,淡淡然地进了青楼的大门,只是,在灰衣和尚进了大门之后的瞬间,他便又转身出来了。
看着灰衣和尚这般,何以梵似乎也不觉得窘迫了,甚至还很想笑:看来上师还是个很自重的和尚,终究没能什么都不顾地去青楼!毕竟区区五两银子,似乎也不值得他那么做!
而那个壮汉看到灰衣和尚的行为,当下便大笑了起来,什么狗屁和尚,你耍大爷我呢!
就这样,灰衣和尚又在何以梵与那个壮汉的注视之下,默默地走到了他们两个旁边。正当那个壮汉准备出言侮辱灰衣和尚一番时,却听灰衣和尚淡淡地说道:“贫僧已经进了青楼,算是那位施主拉的客人了吧?所以,还望这位施主说话算数!阿弥陀佛!”
那个壮汉听灰衣和尚这么一说,就笑得更加大声了,如此看来,这个灰衣和尚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于是,那个壮汉便斜着眼睛,诡异地打量着灰衣和尚,然后从怀里取出了五两银子,笑着说道:“既然和尚进了大门口就算是客人,那我这样,是不是就算做把银子付给他了?”
那个壮汉说着,把五两银子放在了何以梵的头顶之上,然后又快速地瞬间拿走。其招式,看起来,还真与灰衣和尚进一次大门便出来差不多。这么说起来,先耍赖的当真是灰衣和尚。
“哦,既然如此,二位施主便两不相欠了。”灰衣和尚淡淡地说着,看了看那个壮汉,又看了看何以梵,继续说道,“这位施主,既然两不相欠,现在,贫僧与那位施主可以离开了吧?”
到这时,何以梵才明白过来,灰衣和尚的这些举动,不是在于那五两银子,而是在于帮自己挽回局面然后离开!想明白之后,何以梵似乎有些感激地看着灰衣和尚。只是,灰衣和尚依旧是那副淡淡然的表情,似乎他做的事情,与任何人无关。
而那个壮汉则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了此间的逻辑之后,当下也不再一头雾水,只是不甘心何以梵就这么走掉,便急急地上前说道:“和尚可以走,他不可以走!”
听到这句话,何以梵简直一怒而上!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任何人敢这般限制他的自由!
“这位施主莫要太不讲理了。”灰衣和尚说着,伸手向那个壮汉的头顶拂去,一瞬间之后便拿了回来,继续说道;“这位施主不讲理,贫僧也不必讲理了。施主,我们走吧。”
灰衣和尚说着,看向了何以梵。何以梵也就没再多说话,当下跟灰衣和尚一起走。
那个壮汉看灰衣和尚这么不懂人情,还要带着何以梵走,自然不会轻易作罢。正当那个壮汉准备向灰衣和尚与何以梵追来之时,一阵微风轻轻吹过,然后他头顶的头发,瞬间飘悠悠地落了满地。
看着落在地上成撮的头发,那个壮汉心下大惊,不知是何故,伸手往头上一模,头顶居然是光秃秃的!原来,就在刚才,灰衣和尚拂过那个壮汉头顶的一瞬间,便用内力把他的全部头发剃脱了!如此境界的内力,当真是那个壮汉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壮汉一想,才知道灰衣和尚的武功高强,心里既庆幸他刚才没对自己动手,又为自己现在变成了一个假和尚而羞怒。眼见自己变成了秃子,那个壮汉也没再有脸面追上去,否则吃亏的仍是自己,便双手抱头,哭丧着一张脸,往青楼里跑去。
这么一来,“和尚”还真是可以进青楼的。
作者有话要说:
☆、【137】 蟠桃山庄门外的对悟禅机
跟着灰衣和尚远离了转角处的难堪之后,何以梵再也不想要走在这里的大街上,仿佛每一个路过的行人,都在对着他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这种感觉让何以梵极难忍受,所以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此处。如果有可能,何以梵真是下定决心,一辈子再也不来这里。
只是,现在才是上午的时间,离正午都还差很远,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时间不太适合回到那个破庙里,而且还是在饿着肚子的情况之下。何以梵再一次感受到了无家可归的感觉,大街上不好意思去,破庙里又不能回,周围视线之内,并无人烟。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