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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三郎这时才懒懒地把视线从蜡烛上收回,看着李二,淡淡地说道:“你忘了吗,七年前我就说过,我不能杀他。当然,也不能看着你们杀他。”
“可是……”李二一句话不知从何说起,便只吐出了这两个字。只是李二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赶月玉棍仍是直直地指着卓三郎。
“虽然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我还是可以告诉你们实情的。当年,罗袖风逃出尚天塔楼的时候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他自知没有能力胜了你们兄弟两个的刀棍合璧,所以才想到了假死,用闭息法骗过了你们。你们把他埋下的当天夜里,我就过来把坟墓扒开,带走了罗袖风。后来的事情,你们两个就没有必要知道了。我以为,你们两个是永远不会发现这个秘密的。只可惜,我现在还不能杀了你们两个灭口,因为,你们还有用。”卓三郎淡淡地说着,转头看向了李三,继续说道,“我今天是来找你的,我知道李二的赶月玉棍二十一式,也知道你的弯月金刀七式。”
李三听完卓三郎的话,明白他的意思,便收回了脸上傻傻的笑容,眼睛里露出了平日里少有的精光。毕竟,李三和李二不一样,罗袖风也曾说过,论做大事的谋略和智慧,李二比不上李三。这也是出了需要定夺的大事时,李二会征求李三意见的原因之一。
“很好。”卓三郎淡淡地说着,往嘴里扔了几粒花生,悠闲地吃着,继续说道,“我需要你去杀一个人。”
“凭什么!”还没等李三回答,李二已经脱口而出。因为李二看见卓三郎吃花生粒的动作,心里都感觉发怵。李二曾经被卓三郎的黄豆暗器袭击过两次,居然一次都没有看出暗器是怎么发出、从哪个方向飞来的。
在卓三郎的手里,李二连一颗小小的花生粒都不敢掉以轻心。
“我问的是李三。”卓三郎依旧淡淡地说道,手里的花生一粒一粒慢慢地往嘴里送着。卓三郎的一切动作,都是缓慢而细致的,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柔和而无上的温馨。
“条件?”李三盯着卓三郎的眼睛,慢慢地说道。
卓三郎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把右手对着墙上那个不明显的手掌印按了下去,淡淡地说道:“条件就是她。”
李二和李三看到卓三郎按手掌印的动作,都惊讶不已!卓三郎居然知道地下密道的开关!难怪七年前他们两个带着李四眼、胖婆和罗袖风的尸体回到通庙当铺时,地下密道在打开着,原来竟然是卓三郎来过!
正当李二和李三惊讶于卓三郎打开密道的开关时,从地下密道里走出来了一个穿着暗红色衣服的女子。这女子全身被绳子缚住,嘴巴也被堵上了,正呜呜地叫着说不出话来。
这穿着暗红色衣服的女子,正是乱影。
刚吃过晚饭的时间,乱影给桃花传完凤九桑的命令,正准备拉着桃花继续说话时,忽然听到屋顶上有人走过的声音,当下提剑追了出来。乱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子在她前面不远处,知道刚才偷听的人就是他,便往他飞奔过去。那白衣男子见乱影飞奔过来,又快速地往前走了一段路程,然后停了下来。等乱影快追上他时,他又往前快速走去。如此往复几次,已经走出阳春城很远,乱影也意识到了这白衣男子是在故意引她去某一个地方。乱影作为栾凤阁的人,心里也不觉得害怕,便跟着这白衣男子继续向前走去。
因为白衣男子引着乱影一路飞奔,子时左右到了一个小村庄,然后就停了下来。乱影这才认出,这便是当日送摇木木到通庙当铺的通庙村。因为这个白衣男子和乱影没有绕路而行,而且走的颇快,从阳春城里到通庙村的时间,便比当日李二掳走青蝉后回来的时间少了很多。
到了通庙村后,乱影跟着这白衣男子来到了通庙当铺。见白衣男子突然走进了密道里,乱影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也跟着他走了进去。谁知刚进密道,这白衣男子便转身捉住她,并把她绑了起来,然后堵上嘴巴关进密道里。乱影知道,这里便是摇木木曾经向她提到的那个关着小孩子的密室。但是密道里面一片漆黑,乱影也没敢到处走动。
在漆黑的密道里呆着的乱影,不知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见密道忽然打开,便走了出去。房间里,有白衣男子、李三,还有另外一个人。乱影也知道,另外这个人,便是在桃花的阳春店里当了一年店小二、摇木木也曾提过的李三的哥哥,李二。
引乱影来通庙当铺的这白衣男子,自然就是卓三郎。
李二凝神看向这陌生的女子时,只听李三已经坚决地回答道:“我愿意!杀谁?”李三一看卓三郎提出的杀人条件是乱影,当即便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好!好一个痴情的李三!”卓三郎笑着,淡淡地说道,忽然看向了乱影,继续说道,“杀——杀她要保护的那个人!”
乱影在密道下面时,并未听到上面三人的谈话,此时听到卓三郎说要李三杀她要保护的人,便恶狠狠地瞪着卓三郎。卓三郎却只如看不见一样,又慢慢地走回桌子边坐下。
李二本来不知道李三这么快答应的原因,听卓三郎一说,也当下明白了是李三对这个女子有意思。李二心里怕李三因为感情迷昏了头脑,便咄咄地向卓三郎问道:“到底杀谁?”
“该知道的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的。”卓三郎留下这一句话,往门外走去了。走到门口时,却突然转头看着李三,然后淡淡地说道:“如果你需要和她单独相处,我还可以帮你杀了李二。”
李三听到卓三郎无礼的言语,眼睛狠狠地瞪着他。可李三的心里却很明白,听卓三郎说杀李二是一件很随意的事情,那么他杀乱影,也是同样随意的一件事情。既然没有能力保护好乱影不受卓三郎的伤害,那么李三便选择了听他的话,但愿委曲能求全。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盲目,或者说是伟大之处。
李二看向李三,想问问他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时,却见李三正双目含情脉脉地看着乱影。
乱影呜呜着动了动身体,李三才明白过来,赶紧忙不迟迭的说道:“我来帮你解开绳子。”说着,便快速地走到乱影身边。等李三伸出手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还沾满了泥土和鲜血,便有些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忘了我的手太脏,我先去洗洗,你等一下,只一下就好。”
李三说着,已经快速地往厨房跑去了。
他已经七年没有见到她了,以为他们之间的惊鸿一瞥早已归于平静了。可是为什么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心里默默筑起的所有坚定的防线,还是瞬间轰然倒塌?时间是治愈伤痛的良药,也同样是深化思念和想象的毒药。而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服下了毒药。所以七年之后再见面的时候,积攒了七年的毒性也一起随之迸发开来。宛如绽放开来的鲜花一样,丝毫不留有再次合拢的余地。即便是被风雨吹散了,那又如何?零落成泥碾作尘,不是还有,暗香如故。
片刻之后,李三把手洗的干干净净,紧张地走回来房间,迅速地把乱影身上绑着的绳子解开,并拔开了塞在她嘴巴里的布条。
乱影的嘴巴塞了一段时间,脸憋得通红。而且被卓三郎绑起来关在地下密道里,是乱影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所以在李三解开的乱影的束缚之后,她一句话都没说,提着剑气冲冲地往门外走去了。
李三默默地看着乱影走出去的背影,李二只能无奈地看着李三。
片刻之后,乱影又走回到了这间屋子,对着李三轻声而真诚地说道:“谢谢你。”
李三再次怔怔地看着乱影,看她一步一步地走出他的视线。
乱影刚走出通庙当铺的大门,旁边黑色的夜幕里,便有一个人走过来,关心地问道:“你,还好吧?”
这人,正是摇青天。
摇青天和乱影奉了凤九桑的命令,一起去阳春店里找桃花。只是乱影在明,摇青天在暗。后来见乱影追着一个白衣男子往通庙村这边赶来,摇青天便也跟了过来。
摇青天一直在暗中跟乱影一起,也是乱影敢于大胆地追着白衣男子越走越远的原因。
乱影却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双眼含着泪珠,气呼呼地继续往前走,像是没听到摇青天关心的问话一般。
摇青天也不再说话,只是跟着乱影,默默地走在她后面。
走出了通庙村很远之后,乱影才突然回头,转身伏在摇青天宽阔的肩膀上,呜咽地大哭着说道:“为什么你不能像他那样对我?为什么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
摇青天听着乱影的哭诉,知道她说的“他”是李三。为了不引起乱影更深的执念和误会,摇青天只得把伸到半空准备去抚慰她的双手垂了下去,然后深沉而悲哀地看向了远方黑暗的夜色。
待得乱影的哭声缓和了一些,摇青天才咽下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我已经知道她在哪里了,而且,你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乱影听的明白,摇青天说的前一个“她”,便是他多年未曾转移的意中人。后一个“他”,则是李三。
作者有话要说:
☆、【041】 二十个人牵的十辆马车
天气炎热的情况下,人的心情也更容易焦虑不安,这是很正常的情况。可是再正常的情况,也会遇到不太正常的人。园春,好像就是这样一个不太正常的人。
夜晚戌时刚过,白天大毒的太阳铺在地上的热气还未散尽,人走在地面上,还能明显地感觉到灼烧的炎热。这样的情况下,园春却丝毫不感觉焦虑不安。岂止是不感觉焦虑不安,简直是感觉畅快无限。园春一路走着,一路哼着欢快的小曲,仿佛这个盛夏的夜晚清凉到极限。
宽阔的大路上,行人已经不是很多。大多数的正常人都呆在屋里喝茶,或者不喝茶。而园春却偏偏走在宽阔的大路上,他还不只是一个人,也不是两个人。单是园春后面跟着的,就